浮幽躺在他的身下。
宽松的丝绸睡袍散乱着,满头金发披了一身,狼狈中带着一丝令人心跳加速的……色.气。
仿佛被蛊惑了一样,伯骑士眸色愈发深浓。他伸手似乎想要摸一摸浮幽雪白的侧脸,然而手掌刚刚抬起,就被浮幽反握住了手腕。
“我很感激你,曼德维尔上将。”皮肤间传来冰冷至极的触感。
浮幽昂着脸看他,眉眼间的笑意却隐的一干二净:“你救了我。两次。”
不知道为什么,伯骑士的心因为这句感谢被刺了一下。他皱起眉,还不待说话的时候,浮幽就打断了他。
“可是,即便是这样,你怎么就敢,怎么胆敢——”腕间的指节突然极用力攥紧,浮幽扯着他的手,猛地抬起上身:“以为你自己了解我?!”
随着这激烈的动作,浮幽身上纯黑丝绸睡袍像大朵大朵的曼陀罗花一样散开,领口从肩膀滑落,露出柔韧漂亮的肌理轮廓,在冰冷灯光下泛着细瓷似的雪色。
伯骑士因浮幽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愣住了。
他见过许多模样的浮幽。
虚伪的、隐忍的、脆弱的动情的……
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浮幽这个样子。
愤怒,仿佛自内到外燃烧起来的愤怒。然而这个模样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生动鲜活,仿佛在极冷的雪夜里烧死一条长蛇,骨骼触即湮灭成灰,碧绿瞳孔里却依旧泛着血似的火光。
与这双眼睛对视的刹那——他就会迷失自我。
“你在羞辱我吗,嗯?”浮幽冷冷看着伯骑士,眼尾被激烈的情绪逼到发红:“你以为我是什么?只要有利可图,对谁都可以敞开身子的荡.货吗?!”
——如果能伸手碰一碰他。
只是碰一碰就好。
不知什么时候,伯骑士另一只手悄然落在了浮幽的腰间。
然而激动中的浮幽,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
“告诉你,我会选择与弗洛拉结婚,只有一个原因。”浮幽看着伯骑士晦暗至极的眼睛,一字一顿:“因为我爱弗洛拉。”
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伯骑士因浮幽眸底切实的冷漠而如梦初醒。
同时,在听清了这一句表白之后,他的瞳孔猛地缩紧。
被关在胸膛之中那只躁动着、咆哮着的野兽,轰然撞碎了笼门!
“唔!!”
天旋地转间,浮幽被伯骑士整个反压在了床上。
伯骑士一只手握住了他的两只腕子,禁锢在后腰处。浮幽半张脸压在柔软的丝绒床单上,苍白肌肤很快泛起一层涨红,忍不住咬牙:“伯骑士,你……”
他用手肘处坚硬的骨砸向伯骑士的腰腹处,用力之大,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砰砰”声。
不用看也能猜想到,那里肯定很快就会青紫一片。
然而这点儿小小的挣扎对强壮的帝国上将来说,完全就是杯水车薪。伯骑士眉头也没动一下,保持着禁锢浮幽的动作,将身体压了下去。
“你现在住的府邸,睡的这张床,都是属于我的。”他单手拨开浮幽散乱的金发,贴在对方耳边,“你也,属于我。”
浮幽的瞳孔微微缩紧。
不仅是因为伯骑士的这句话,还有……
空气中骤然浓烈的信息素!
远比之前对方易感期失控时还要浓烈十倍百倍,宛如汹涌呼啸的深海,瞬间吞噬了浮幽整个身体!
浓烈到令人窒息。
整个世界好像只能感受到伯骑士的气息,像是滚烫的触手又像是什么别的东西,粘稠、深邃、无孔不入。
这气息包裹着他,侵入他的皮肤、他的毛孔、他的大脑他的神经……无数看不见的肢体拖曳着他,将他——
“啊呜”一口。
将他完全的吃掉了。
砰砰、砰砰。
浮幽心脏跳的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去,他灼亮的碧眸瞬间陷入一种混沌的茫然,喉中溢出甜腻儿急促的喘息。
好热、好奇怪。
他握紧了拳,指甲完全陷进了肉里,然而就连痛感也完全迟钝了,他大脑完全都是乱的,贴着床单的侧脸红的不像样子,睫毛被泪水浸的湿漉软趴,稍稍一眨,便在床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水痕。
“……滚!”他艰难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哑声的呵斥。
可话音刚刚落地,男人滚烫的唇就贴上了颈侧。
浮幽低吟了一声,睫毛颤抖的更加厉害,像是粘在蛛网上的可怜凤蝶正无力摆动着自己华美的鳞羽。
alpha的唇薄如刀,在细腻雪肤上游移,带着仿佛切割肌理的锋利。浮幽身子忍不住轻颤,被吻过的皮肤泛着熟透似的薄红,昳丽到令人难以直视。
“好香……”伯骑士粗喘着凑近浮幽敏感的腺体处,嗓音低哑到不成样子。
灼热呼吸喷在后颈处,浮幽一个激灵,狭窄的腰腹瞬间因紧张而绷紧。他仿佛联想到了什么,混沌眸底划过一丝既怒且惧的情绪。
可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下一秒,伯骑士的吻已经烙了下去。
——烙在他颈后的腺体上。
似乎要他记住这种被完全占有的感觉,伯骑士将标记的过程磨得格外漫长。犬牙一点一点刺进肌肤、信息素注入到已被标记过一次的可怜腺体。
那里自从上次被标记,就再也没有补充过alpha的信息素,属于布莱克的气息已稀薄的可笑,伯骑士几乎没有耗费什么力气就将那标记给覆盖过去了。
浮幽含着泪的碧眸骤地睁大,浑身绷紧,喘息凌乱。
然而绷紧的身体很快的又完全软了下去,他整个人无力躺在床上,灿金长发铺乱在脸侧,整张脸都埋进了床单里,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空气中那诱惑危险的花香中,混入了蜜似的甜。
伯骑士松开了嘴,看着那纤细脖颈处印上的鲜红齿痕,整个人都被强烈的兴奋感所包裹,以至于锋利冷硬的俊脸显出一种类似兽类的侵略感。
浮幽是他的omega了。
他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火热。
伯骑士滚着喉结,将浮幽调转了个方向。才被标记了的omega柔顺乖巧到不可思议,任由他摆布身体。
美貌的青年伯爵很快露出了一张脸。
只见浮幽面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昳丽至极的薄红,那双深情又冷漠的眼完全的涣散了,眼角湿红、睫毛悬泪,血色浅淡的唇也被自己咬的恍若滴血。
就连呼吸中都带上了潮热暧昧的温度。
身下躺着的这个人,是他弟弟的未婚夫。
是他的omega。
意外的,伯骑士发觉自己心底没有半分对于自己弟弟的愧疚。
他和浮幽如此契合,一切本该如此。
浮幽身上的睡袍本就松垮,这么折腾了一番,纯黑丝绸半遮半掩,穿了比不穿还色.情。
几缕纤长金发吸饱了美人侧脸滚落的泪珠,紧密贴在薄红肌肤上,浮幽碧眸中一片混着雾气的茫然,神志不清喘息着、看向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伯骑士只觉得喉咙发紧,某处胀得厉害。他低下身子把脸凑到浮幽的锁骨处,暧昧至极地将鼻梁贴在对方露出来的、轻颤不已的雪肤上,吸嗅浮幽身上那种诱人至极的花香。
浮幽的腿也好细。
睡袍下摆露出来的小腿伶仃修长,被伯骑士单掌就圈了个遍。
伯骑士握着浮幽的小腿,将青年瘦削的身体整个贴近了自己的身体。
真是奇怪,看上去像是快熟透似的多汁,身子却还是又冷又软的。
像是蛇。
美丽的、纤细却强大的毒蛇。
这蛇以嘶嘶的带毒之口剖开了他的胸膛,吞下他的心脏。
——从此,让他变成了一个会嫉妒弟弟的疯子,让他不正常了。
滚烫的手掌探入睡袍下,摸上了轻颤着并紧的腿根。
细滑的触感令伯骑士呼吸一重,然而还没有等他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伯骑士突然觉得背后一麻。
一瞬间的失力涌上大脑,随即他就被人直接从浮幽的身上拽了下去。伯骑士瞬间警惕,视线一抬却看到了自己弟弟的脸。
伯骑士的后背重重磕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弗洛拉将手上的电棍扔到旁边——那还是他的哥哥为他护身而送给他的。
此刻,却用到了原主人的身上。
弗洛拉上前扯起伯骑士的衣领,俊气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天真与温和,仿佛一只愤怒至极、呲着牙的小狗。他一拳砸在了自己哥哥的脸上!
“博蒙特先生是我的——”弗洛拉嗓音中满是歇斯底里的执拗。
伯骑士被揍得一侧头,他眸光随即冷了下去,舌尖抵了抵被牙齿划破的腮侧,“弗洛拉,你翅膀硬了吗?”
伯骑士一根一根掰开弟弟抓着他衣领的手指,而后以更大的力度,向对方的脸上回了一拳!
弗洛拉被打的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努力了两下,却爬也爬不起来。伯骑士看着他,眼神冷厉,像是看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你是准备和我——你自己的哥哥争抢吗?”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似乎想要查看浮幽的状况。
然而很快弗洛拉又拿起地上的电棍向着伯骑士冲过去,他趁着哥哥不备的时候一下子击中了对方的腰侧!
伯骑士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身形摇晃、半跪在地。弗洛拉一个翻身压在哥哥的身上,两个兄弟像是争夺伴侣的野蛮雄兽缠斗在一起,拳头与肉碰撞的“砰砰”声令人牙酸。
浮幽躺在床上,维持着衣袍凌乱的姿势,胸膛随难耐喘息而上下起伏,眼神涣散看着头顶的吊灯。
过了不知道多久。
打斗声停止。
有人粗喘着贴到了浮幽的耳边,低低唤了一声:“浮幽。”
浮幽雾气朦胧的瞳仁一缩,像是被吓到了。他转过头看凑到身侧的人,然而混沌视线里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棕色。
腺体处又开始激烈的泛起痛。不,并不是痛,而是掺杂着怪异的……浮幽浑身发起抖,苍白面颊上晕开一片浓醴的水红。
他用力地抬掌,对着对方的脸扇去:“滚!”
标记热将他折磨的已没什么力气了,指尖蹭过对方侧脸,比起攻击,倒更像是轻抚。
然而那人浑身一震,倒好像痛的比刚刚野兽似的撕打更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他眼睛发着红,反手握住了浮幽的手,颤抖着亲吻滚烫掌心,不住地道歉:“博蒙特先生,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来救你的。”
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指节。
浮幽狭长的碧眸怔怔看着他,似乎在分辨:“……弗洛拉?”
“嗯,我在。”弗洛拉干脆凑到床上,抱住了浮幽。
他一只手扶住浮幽不断颤抖的腰肢,胸膛贴着对方的后背,将人完全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分化前弗洛拉也和伯骑士一起修习过上将府的枪剑训练,从外形看上去他远比首星中大多数的alpha更为优越。
因此,当弗洛拉十指交扣着将浮幽的手捏在自己掌中时,那指节粗大的手掌竟将伯爵修长漂亮的手都衬托出几分娇小的意味。
弗洛拉微微弓着腰,将头埋在浮幽滚烫不已的后颈处。浮幽简直像一只应激了的猫咪,整个身子颤抖的厉害,灿金色长发**披散在敞着的肩颈,雪白肌肤被黑色丝绸衬得活色生香。
弗洛拉何曾见过如此狼狈的博蒙特先生?他心脏疼的好像被人割开了、撕碎了,只恨自己刚刚没有多揍自己的亲哥哥一拳!
浮幽浑身沁着一层靡艳红光,蜷缩着身子依偎在他怀中。好瘦、好可怜。弗洛拉眼圈都红了,低着头,虔诚又心疼的去舔吻浮幽颈后斑驳的血痕。
由于是亲兄弟的缘故,伯骑士的信息素对他毫无影响。而弗洛拉同时尝试用自己的信息素去反哺浮幽敏感的omega腺体。
也许是这样笨拙的行为有了作用。也许是浮幽适应了这不听使唤的身体。
窗外,一道闪电骤然亮起,如利剑般划开沉闷的夏夜。
同时,浮幽缓缓偏过头,看向弗洛拉。
惨白电光映清浮幽靡丽侧脸,他眼角湿漉漉的,尚且含着滚烫的水露,然而一双碧眸却犹自泛起冷澧的光泽。
像是一泓浸着冰的湖水。
浮幽垂敛着浓密的金睫,“我活不久了,弗洛拉。”
弗洛拉听清这句近似喃喃的低语后,骇然睁大眼睛。
他嚅嗫着染着血的唇,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浮幽紧接着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电光散去,外面重新陷入一片黑暗,远比之前还要深沉的黑暗。
浮幽转过身,胸膛与弗洛拉的胸膛紧贴在一起,他昂起头,发丝垂落在了弗洛拉的身上:“不久之后,我大概就会被烧成灰,或是变成坟墓中的枯骨。也许只剩下一个名字,也许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无论如何,请你记得我。”浮幽抬起眼,湿漉的碧眸直直盯着对方:“一定要记得我。”
又是一道闪电。
白光晃过二人身上,呆住的弗洛拉方才如梦初醒,猛地更用力攥住浮幽的手。
“我不会让你死的,博蒙特先生!”他看着浮幽的眼睛,认真道:“一定不会,我用我的性命起誓!”
【叮~恭喜宿主洗白进度已过半!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冷淡的灯光下,浮幽狭长眼尾微垂,金睫掠过的碧眸底竟似划过一瞬妖异至极的笑意。
他更为亲昵依偎进了弗洛拉的怀中,嗓音轻轻道:“谢谢你,亲爱的。”
被心上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弗洛拉瞬间僵硬了身子,脸上“轰”地红透了。
闪电无声划过闷热夜幕,像是天空睁开冰冷的巨眼,一视同仁俯视着地面上的一切。
暴雨将至。
电光同样闪烁过气氛悲凉的朗巴蒂宅邸。
劳恩独自待在昏暗的地下室中,他颓唐坐在地上,怀中抱着父亲的遗照,短短一段时间,浑身脏臭、胡茬凌乱,看上去足足苍老了十几岁。
掌边的通讯仪亮了几下,劳恩垂眼看清屏幕上的显示,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拿起来:“喂?叔叔,你有没有查清那伙儿杀害我父亲的人究竟是……什么?!没有?!!该死的,一群吃干饭的东西!!!”
他大声吼叫咒骂,用力将通讯仪一摔!
劳恩用力抱紧自己的脑袋蹲下,像个疯子一样“砰砰”往墙边撞去,“可恶!该死!!为什么不是?怎么会找不到!!”
突然,被他砸在地面的通讯仪又是一亮。
劳恩停止自残的动作,顶着血污混着发丝的脑袋不悦捡起通讯仪。
是一个未知联络人。
他又咒骂一声,以为是什么骚扰信息。然而正准备将对方拉入黑名单的下一刻。
通讯栏蹦出一张图片。
四分五裂的屏幕上,清晰展示出娼馆中,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朗巴蒂……
以及被他压在身下,指尖捏着刀片、染血面容冷淡的浮幽。
伯骑士:弟,当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和弟妹已经……
以及宝宝们下个小世界想看哪一个哇?
现代世界的病弱温柔哥哥(腹黑男妈妈)vs玄幻世界的盲眼无常识师尊(高冷圣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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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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