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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私语

“你心气儿高,看不上大姑娘,可那二姑娘也是你能肖想的?”

这声音尖细,正是宋寒枝那便宜舅母。

“二妹妹与我自幼相熟,如何想不得?”男声自然便是孙文瑾了,傲气得很。

“嗨哟喂,我的乖儿子嘞,这哪儿是熟不熟的事啊?能做凤凰,谁还想当锦鸡?”

孙家太太影子一动,凑近悄声道:“听说宫里的皇后娘娘已经提起过她好几次,每每称赞端庄内秀,才气过人。人家那眼睛可是盯着太子妃的位置!”

孙文瑾已是有些恼怒,哼道:“妇道人家,识得几个字罢了,算什么才气?若她真瞧得上那虚有出身的草包太子,那她也不过是个只知攀龙附凤的庸妇,入不得我眼!”

宋寒枝险些笑出声。

太庙斋郎不过是个荫补差事,连正儿八经的官职都算不上。她记得孙家如今的当家人是孙家大郎,也就是孙文瑾的父亲,只是个从七品监门官,还没有恩荫特权。

也就是说,这厮的差事十有**是靠宋明得的,亏他有脸说出这话来。

“要死了!太子殿下你也敢说!”孙家太太似是拍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你个榆木脑袋,那大姑娘不得府中看重,又与咱家有亲,为娘这才敢提上一提。能抓得到手的才是真货!她毕竟是宋府的女儿,娶了她,你以后的路自然平顺许多。”

见孙文瑾闷不做声,她苦口婆心道:“再说了,那大姑娘瞧着也不是个长寿人儿。等以后……你再挑喜欢的,宋家也怪不到咱家头上。”

她意有所指,宋寒枝被当面诅咒,一时有些不高兴了,将手中手炉提出罩布,对准下面两道人影掷了出去。

手炉穿岩隙而过,精准砸中一个黑影。哐啷一声,两声惊呼起,手炉在孙文瑾肩头翻倒,香炭滚落被风吹出点点火星,香灰扑了他半脸半身。

“谁!滚出来!”孙文瑾吐了几口香灰,拍着衣服怒喝,眼睛恨恨瞪向假山上方。但他人在下面,宋寒枝半点没闪躲,他视线却被挡了个结实,愤然骂了几句后似乎还是气不过,凶脸扯着衣袖想寻上去。

孙家太太有些心虚,急急拽住他道:“嘘,你先别声张!”

她本还想说什么,远处款款行来两人。

“表哥这是怎么了?”

两人闻声看去,登时脸色讪讪,正是他们刚刚说起过的二姑娘。

宋晞本要回西厢去的,听到这动静觉得像是出了事,便打了个弯儿过来。见孙文瑾一身狼狈,不由得好奇。

“无事,不小心打翻个手炉罢了。”孙家太太僵着脸笑道:“大呼小叫的,让二姑娘看笑话了。”

她嘴里应付着,见孙文瑾还憋着火频频往上张望,重重拉了下他后背衣裳。

“咦?”云蝶觉得地上的手炉眼熟,捡起来细看后神情更是古怪,同宋晞递了个眼神,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宋晞听着,眼神慢慢冷淡下来,盯着两人片刻,忽然问:“怎么不见引路的丫头?”

孙家太太打着哈哈道:“嗨哟,年年都来问候的,府中路径都熟,不须得劳烦她们。我们母子一路说些闲话,也不碍事。”

宋晞却神情板正,语气微重地训斥道:“哪能这般失礼?”

孙家太太笑脸僵住。

孙文瑾虽是表亲,却也是外男,无人引路,随意在内院走动确实不妥。

她正忐忑不安,却听宋晞道:“那些丫头真是愈发没规矩了,胆敢如此怠慢,当真该罚!”

她音量稍高。引路的几名丫头被这母子屏退,都远远跟着,听见动静早就近前了些。再听得宋晞这话,当即小跑上前来请罪。

丫鬟跪了一地。

宋晞道:“父亲刚差人送了口信回来,说是今日直宿禁中。表哥不必等着请安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言罢才向地上投去一眼,冷然道:“送舅母、表哥出府去。再有下次,定不饶你们。”

孙家太太只觉她气势慑人,不敢再纠缠,灰溜溜地推着孙文瑾走远了。

下面的人乱糟糟散去,宋寒枝压了许久的咳嗽,这会儿总算能舒舒服服地吭哧两声。

“可找大夫瞧过了?”侧方爬山廊里走上来两人。

宋寒枝并不惊讶,泰然应道:“瞧过。”她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瞧过。

“大夫怎么说?”

宋寒枝做思索状,“……大概是说我不长寿?”

“什么?”宋晞陡然色变,提裙加快了脚步。

她沉香百迭裙上带有织金花纹,在石阶上走动时隐现光泽,宋寒枝瞧见低笑起来,轻快道:“我说笑的,你可慢些走,当心摔下去了。”

宋晞身形一顿,绷着脸放缓步子。

待得走上前,两人一坐一立,四目相对,一时又无甚可谈。

宋晞穿着米色长袄,外系一件杏色披风,两手规矩地交叠在腹前,站得笔直。

她下巴微收,忽然正声道:“手炉怎可往客人身上丢?若是烫着伤着,闹到母亲那里,你有理也是无理了。”

宋寒枝挑眉,心道若不是看不清楚,真该砸他脸上。

“做什么不说话?”见她神情自若,不当回事,宋晞拧眉道:“我还冤枉你了不成?”

她说话一板一眼的,像个老夫子,宋寒枝失笑,忍不住问:“你不会是专门上来训我的吧?”

宋晞抿唇,攥紧了袖口。她身后的云蝶忍不住怒道:“大小姐这话说得好生不知好歹。小姐明明帮……”

“云蝶,不得无礼。”宋晞语气严厉地偏头道。

云蝶骤然噤声,畏惧地低头。

廊下一时又安静下来。

正此时,回廊另一侧传来一道呼声,“大小姐,找到了!”一个丫头兴匆匆拐过来,看到宋晞,当即收敛笑容,小步上前见礼,“二小姐。”

见她手里拿着个黄铜臼,宋晞好奇问:“要这个做什么?”

“我拿去捣药。”宋寒枝起身接过药臼,袖子里滑出根药杵,在手上一转放入舀里,看向宋晞道:“若没事儿,我先忙去了。”

宋晞眼神黯然,慢吞吞从鼻子里“嗯”了声。

“对了……”宋寒枝扭头要走,忽又想起灵双说过的话,想着不好平白受人恩惠,道:“这次回府,本该给你备份见面礼……你喜欢什么?过两日我去挑挑。”

宋晞蓦然抬眼,面露喜色,声音不知怎的小了,“……都可以。”

宋寒枝点头,“行。”

……

北境之事从军医到都头查了个底朝天,最后咬出个张家人——张淮,皇后母族,太子表亲,却勾连蛊神教。

此事传回御都,满朝哗然。

若非越千洲想查,执意将人押解回都,只怕张云岫早就亲手砍了他那堂弟的脑袋!

可真当此案推进御都,反而是越千洲成了众矢之的。

大臣们对其口诛笔伐,毫不留情,弹劾越千洲的奏折雪花般飘到御前。而声讨张家者寥寥,纵有言及也多处曲笔。

监察御史钱贞接连上奏,于朝会发难,弹劾鄢王越千洲前有争功冒进之过,以致北境战事失利;后有玩忽职守,押解不力之罪,致钦犯身死。恐其有勾结外戚,故纵之疑,奏请将其停职待审。

虞皇当庭将折子拍飞在他脸上,怒斥道:“霆渊回都当日,于城郊三十里被千人兵马围杀。天子脚下,诸司竟却全无所觉。论玩忽职守,朕看这御都城中较他甚者比比皆是!若你们御史台也都学着‘明哲保身’那一套,朕要你们何用?”

此话一出,上下噤若寒蝉。

“陛下未召大将军回都,便是有轻拿轻放的意思。可若满朝缄口不言,为君者又难免心生忌惮。大殿下这一子,落得高明。”吴浚拈起一颗棋子落下,不似说话时字斟句酌的谨慎。

在他对面,张皓盯着棋盘抓耳捞腮,手中棋子犹豫着比对许久,终于寻了个空处放下去,搓着手骂骂咧咧,

“朝中那些个老东西都精明似鬼,自不会强出头,徒惹一身骚。不过那小子能压得御史台都当起哑巴来,确实有些本事。无怪陛下登基时下狠手,你瞧瞧唐景初那小崽子,真不愧是谢灵钧的孙子啊,打娘胎里就带着阴损劲儿。”

见吴浚又落下一子,张皓牙疼似抽了口气,“诶你说咱家那孙子咋就恁般不成器呢?”

吴浚笑道:“如今大将军镇戍北境,娘娘一揽后宫大权,王爷您坐镇御都。太子殿下纯善仁德,反倒更讨陛下欢心,此乃大智若愚。”

“嗨!”张皓摆手,言语间满是嫌弃道:“不必替他找补。那混小子整日斗鸡走狗,老子每次见着都想抽他!”

他眉头紧锁,举棋不定。

料想这一子又要等上许久,吴浚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忽然问:“听闻娘娘有意为殿下选妃?”

张皓道:“她原先是看中了宋明府上的丫头。”

虞皇虽是望五之年,可习武之人有内力傍身,衰老的速度会比普通人慢许多。

等他退位,怕还得等上二三十年。

也正因如此,朝中重臣多是中立。新进官员即便被迫站队,乘风而上后又摇摆不定的也大有人在。

可再怎么躲,皇后要为太子选妃,点谁家女儿记名备选,谁家就得乖乖将人送去。

吴浚沉吟片刻,缓声道:“宋公在朝多年,一直不涉储位之争。靠姻亲拉拢,确实是个法子……可惜了。”

张皓啧了声,一脸不愿再提的样子,“那是年前!”

越千洲奉命前往北境时,谁都以为十拿九稳,北境将再克一城。届时皇后顺势提及选妃,便水到渠成。

结果越千洲阴沟翻船,他们张家也揪出个通敌细作。虽说有蛊神教这种江湖势力插手,可越千洲回都路上追杀不断,临到御都门前,对方竟还能调兵。

这可不是江湖势力能做到的。

那操刀之人,在御都。

张皓憋了半天,烦躁地将棋子一扔,“真他娘的见鬼!到底是哪路神仙?”

“一出手就将夜枭卫和张家同时拖入局中,此人所图不小。”吴浚眼睛里浮起一抹亮光,轻声道:“御都,要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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