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自大的傲慢之人，不配和我们一同升上天堂。”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女性匪首冷冷地看向魏尔伦，
“杀了她。”
她的话音刚落，除了仍旧守在炸弹旁的两人外，剩余四名匪徒都瞬间开了枪。子弹射出那刻，魏尔伦漫不经心地思索着——要不要用异能力？
某位知名不具的绷带精曾评价过：“这个世界上，恐怕不存在能在体术上胜过魏尔伦的人。”
她的身体是牧神苦心钻研所调配出最完美的基因比例，能承担宇宙级的能量，自然也就拥有远超常人的强度和能力。
简单来说，即便不使用重力，魏尔伦也有自信在五秒内撂倒所有敌人。
但是——看了眼子弹扫射的方向，人造神明眯眯眼睛，伸直了手。
砰、砰砰、砰。
在除了兰波外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沉闷的碰击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魏尔伦只动了一步，就将四支步枪射出的所有子弹全数拦下，还随手抓了几枚握在掌心。
“！？”
托尼目瞪口呆地戳了戳史蒂夫，
“Cap？”
史蒂夫也愣了下，甚至没空追究托尼喊错了称呼，
“……怎么了？”
“你能——”
“——我不能。”
他只是身体强化了四倍，真说起来还是**凡胎，穿上制服才能抵挡普通的手枪子弹，但冲锋步枪……
史蒂夫的目光从魏尔伦身上移到兰波身上，表情也由惊讶与茫然的交织，转为暗含探究的复杂，
“……亚蒂？”
“抱歉史蒂夫，除了特工身份以外，我和保罗确实还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兰波温和地笑了笑，
“我们两个都经历过‘锻炼’，所以身体会比普通人强一点——保罗比我更强。”
“……”
你们法国人把比超级士兵血清还厉害的强化叫锻炼，把手接步枪子弹叫身体比普通人强一点啊？
托尼一口气哽住，还想再说什么，史蒂夫忽然拽着他又朝后滚了一圈。与此同时，巨大的轰鸣声再度传来。
轰隆！！！！！
叮——————
史蒂夫甩了甩头，试图甩掉耳鸣，
“托尼？你受伤了吗？”
“没有、没事……咳咳咳咳！！！”
托尼被烟尘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地板已经破开大洞，就连中间他加装的合金板都几乎裂开。
烟尘中，扔出不知名爆.炸.物的匪徒莫名其妙全身瘫软地倒了下去，魏尔伦站在兰波身前，两人似乎都没被爆炸影响到。
“怪物！”
名为莉娅的女人露出扭曲到极致的表情，盯着全身上下都整洁干净的魏尔伦，
“你是怪物！”
她尖叫，
“这个世界就是有太多像你这样的怪物，神明才会想要毁灭它！”
她嘶吼，
“去死吧，恶心的怪——”
咒骂的话语戛然而止，莉娅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却缩小到像一根缝衣针的线孔，鲜红的血丝如同菌丝一样飞速爬满了她的眼白，鼻孔翕张，嘴唇颤抖，牙齿被动地互相击打着，发出“咔咔”的声响。
“不、不是、我不——”
她把脖子蜷起来，看起来像是想用双手捂住眼睛，却又根本抬不起胳膊，最终连支使声带的能力也完全消失。
咚。
女人瘦弱的身躯轰然倒下，激起地面的烟尘，魏尔伦扭过头，兰波面无表情地抬眸，
“聒噪。”
“……”
还说让她别太过分。
人造神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蒂尔。”
“抱歉。”
面对搭档，谍报员又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她把满脸不情愿的祸具魂重新塞回彩画集里，轻声道歉，
“答应了让你玩的。”
“没事。”
魏尔伦耸耸肩，走向剩余的五名匪徒。她的步伐很慢，有一名匪徒犹豫了一下，像是想要抬起步枪，却始终没有真的再次抬高枪口，剩下的三人中，两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最后一个——仍然在看着皮箱中的定时炸弹。
“刚才爆炸的是什么？”
金发蓝眼的高挑女性抛了抛手中完好无损的子弹，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
一阵极致的安静过后，史蒂夫忽然走上前来，
“泊拉，你如果在这里杀了他们，没人能再帮你背下——”
“——这里没有监控，史蒂夫。”
魏尔伦微笑着看向他，两双同样湛蓝色的眼眸对视着，一双写着坚定，另一双则全然是杀气腾腾的锋利，
“‘他们要给那群无辜的顾客偿命’——我不会这样说。”
她的微笑优雅而傲慢，
“他们打乱了我和阿蒂尔正常的一天，我不开心，所以我想杀死他们，仅此而已。”
“……至少一个。”
史蒂夫凝视她一眼，顿了顿，主动退让一步，
“至少留一个，我会证实他们的罪孽，范围性EMP攻击、制造爆炸、袭击杀死十五名市民——不管留下的是哪一个，他都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好吧。”
魏尔伦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她摊开手掌，留下四颗子弹，剩余的都扔到地上，
“谁先说出刚才爆炸武器的名字，谁就可以成为被留下的一个。”
然而，一分钟过去后，剩余的五人仍旧保持着默契的沉默，魏尔伦轻笑一声，瞥向史蒂夫，
“真可惜，史蒂夫，你的好意似乎没人想要。”
“……我只是需要一个知情者。”
史蒂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起来——他不过是对待失去抵抗能力的俘虏时保持士兵原则，尽可能不杀人，但面对这种已经算得上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他也没什么多余的慈悲心，
“可以的话，留下调整炸弹的那个。”
“D'ac.*”
魏尔伦答应得爽快，她挥挥手，子弹以来时相同的速度回到原本的位置，连环的穿透声与骨肉碎裂的声音一同响起，血液迸溅着，浸透了唯一还跪坐在定时炸弹身旁的匪徒身上浅色的上衣。
“没用的。”
仅剩的匪徒喃喃自语，
“所有的一切都会毁灭，所有的一切都会消亡，死亡并不令我恐惧，不过是先你们一步前往天堂。”
他抬起头，看向魏尔伦，露出和方才女性匪首如出一辙的扭曲笑容，
“罪人们，你们的世界就要毁灭了。”
“拦住他！”
砰！
托尼的声音还没落地，最后一名匪徒已经面目全非地倒在血泊之中，魏尔伦僵硬地扭过头，果然看到兰波隐隐憋笑的表情。
“……抱歉。”
人造神明有点心虚地收回堵在枪口上的手——枪管已经因堵塞而炸裂，最后一名匪徒被炸膛产生的超高温火焰，和随之喷射的金属碎片炸得奄奄一息。
“……”
第一时间打算去夺枪，却还是晚了一步的史蒂夫收回被火焰灼伤的手，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解地询问，
“为什么会先挡枪口……？”
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去把枪口挪开？
“……咳。”
实话实说——因为她没遭遇过这种状况。
异能大战结束前，魏尔伦从没跟普通人战斗过，异能大战结束后，她们的世界恢复了和平，就算她仍旧在以每年一个的频率进行超高难度暗杀，面对的敌人也大多是强大的异能力者，或是勉强能算跟她人类形态同级别的超越者。
至于在咒咒世界……体术课程上教导学生更不可能用到普通枪械。
魏尔伦看向兰波，抿着嘴眨了眨眼睛，
“阿蒂尔？”
“没事。”
兰波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像模像样地检查了一下最后一名匪徒的情况，
“嗯……”
外部根本看不到的小巧金色立方体在匪徒心脏内展开，顺着血管修复严重损伤，谍报员语气笃定，
“他还有救。”
“……”
他真的不是傻子——算了。
史蒂夫又叹了口气，
“炸弹呢？”
“定时毒气炸弹。”
兰波慢吞吞地拿起炸弹，数字倒计时随着她的动作停下，她盯着上面倒计时的剩余时间，愣了一下，才递给史蒂夫，
“……和先前那个一样。”
“也就是说，这位莉娅女士所说的跟我一起上天堂——是要毒死我？”
托尼已经走到吧台旁，他瞥了下地面上的尸体们——莉娅神态扭曲的面孔，肢体看起来莫名柔软的一名匪徒，被子弹击中额头一击毙命的四名匪徒——又深深地看了眼魏尔伦，
“Queen Hela，Can I？*”
“？”
魏尔伦礼貌地微笑，
“您随意。”
箱式手电筒还在勤恳地亮着，灯光穿透残余的烟尘，圆形的光廓落在托尼和史蒂夫先前为顾客们——遇害者们——定下的聚集地点上，不知被震晕还是吓晕的两名幸存者都安详地躺着。
托尼的掌心被胸针形态的Mark47硌得生疼，他缓缓松开手，将合金窗幕的按钮重新按下，刺目的阳光与轰鸣嘈杂的声音同时袭来。
“停止射击和爆破的准备！窗幕打开了！”
“有人！他还活着！”
“斯塔克先生——天呐！”
“OhGod……God……”
“……Holy sh……God……”
窗外盘旋的直升机中，众人看清顶楼内部情况的一瞬，表情都从惊喜瞬间转换为不可置信的愤怒和恐惧。
托尼露出惯常面对媒体的笑容，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不论是史蒂夫，还是魏尔伦和兰波，都已经在窗幕完全升起之前离开了。
——只有他还站在残留的废墟中。
————————————————————
“阿蒂尔。”
魏尔伦躺在兰波腿上，
“其实铁塔挺好的，咒高也不错。”
“……”
只是怀念有一堆超越者可以跟你对打吧？
兰波哑然失笑，
“昨天还没出够气？”
“不是。”
先前让兰波受伤的那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她也早就放弃了“杀死所有人类”这个愿望，杀人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是不排斥的手段，而非什么必需品。
魏尔伦侧过身，把脸埋进搭档柔软的小腹，委屈地蹭了蹭，
“我不想再当心理老师了。”
见到托尼·斯塔克本人之前，她还对这个随口一提的附加任务没什么想法，但见到本人后……掰正一个抑郁症前期的夏油杰都够她头疼了，给心理状况更加糟糕的钢铁侠做心理辅导？
——不如让她放飞自我去把泰坦星那个大紫薯直接吃进肚子里，或者干脆炸了地球来得简单便捷。
“不可以，有几个人不太好打哦。”
兰波顺着她的脊椎一节一节地轻揉，
“没事的，‘YM’只是说尽量做，没有严格要求——我们还可以把这个活儿‘外包’出去。”
比如交给史蒂夫，相信心地善良的美国甜心不会放弃他的战友。或者用彼得作为疗愈工具人？还有托尼那位谈了很久的女友？
“……算了。”
魏尔伦舒服得伸了伸懒腰，她仰起脸，眨着瑰丽漂亮的蓝眸，
“明天可以继续休息吗？”
*法语中类似OK的短语
**托尼此时还不知道真的有海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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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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