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
答案是……
希维尔好像又再次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梦境，一切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而露西娅对他的呆滞毫不在意，或者说是意料之中。
她好心情地笑了起来，用一种极其轻佻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逗弄一只落入掌中的雀鸟。
“记住了吗？”
“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离了我就活不下去，所以才死活都要赖在红月庄园。”
她的声音带着更加明显的、恶意的愉悦和蛊惑。
“这是第二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呜……”舌尖被按着往外扯动，希维尔再次发出一声呜咽，像是求饶似得默认，又像是无法挣扎后的彻底投降。
他好像有点不明白……
她明明说出来的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可是眼角为什么更酸了。
是因为她的语气是这么轻浮……
还是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他会喜欢她？
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她终于松开了他的舌头，把手指从他的口腔中抽了出来。
长长的银丝在他和她之间断开。
身体的正常感觉随着这个把控着他所有感官的温热触感的骤然抽离，而缓缓回归。
希维尔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裹挟他所有思绪的感觉消失，剩下的就只有后知后觉的理智回归后引起的涩与痛。
她不相信他。
他的心就像退潮后被丢在沙滩上的鱼一样绝望。
他忍耐住干呕感，拿着露西娅给他的手帕捂住了嘴，不停地咳嗽。
整个人颤抖得如同被风摧折过的花。
但他依旧稳稳地坐在了露西娅的腿上。
因为露西娅另一只手扶住了他，或者说……始终按着他，不让他有分毫逃离的可能。
就像被强制绕在在杆子上的藤。
这不是……他想要的包容。
-
等他的咳嗽声渐缓，露西娅的那只手才松了松，改为了轻抚他的脊背。
“缓过来了没？”她问。
希维尔一顿，用手帕又抹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唇角和下巴，这才抬起头看向她。
“好……好一点了……”
他的声音沙哑极了，这次连一丝一毫的伪装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股难以遏制的紧张和酸涩。
他不敢面对露西娅。
明明是他渴求至极的亲密，却带着他从未想到的折磨。
刚刚那些情景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所有想象。
无论是露西娅的言语，还是那掌控他的动作，都像一个裹着糖衣的噩梦一般，只有在昏昏沉沉时，他才能把它们当成糖果咽下。
而理智回归后，剩下的只有当初的少年“希维尔”最为恐惧的噩梦。
——她把他当成了一个玩物。
她不是在亲近他。
她是在赏玩他。
他咬了咬舌尖，想要从这个恐怖的梦境中醒来。
但比疼痛感更强烈的是口腔中残留的、被玫瑰扎伤后的感觉。
如此真实，提醒着他这些事情并非梦境。
是荒唐的现实。
“哦，那就好。”
露西娅平静地说了一句，对于他因为退潮后再次苍白下来的脸色毫不在意。
她非常自然地把那只刚刚把他弄哭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缓缓开口。
“帮我清理干净。”
什、什么？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希维尔措手不及。
希维尔僵硬地把目光落在露西娅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那双手上沾满了他刚才神志不清中流出的两种液体。
再次提醒了他刚刚的姿态有多……乱七八糟。
他沉浸在那个感觉中，把大小姐的手弄脏了。
他并非因爱而沦陷的痴人，他只是一个被yu望轻易征服而露出痴态的玩物。
他颤巍巍地举起自己手中的手帕，想要把她手上那些不该存在的肮脏液体抹去。
但下一秒，那根熟悉的手指再次抵在了他的唇瓣上。
“用你的嘴巴，别用手帕。”
“给我舔干净。”
什、什么……
希维尔好像死机了。
“听不懂？”露西娅微微一挑眉，看着怀里彻底傻掉的小女仆。
她带着一股慵懒的调调给他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指令。
“把你的舌头伸出来，舔干净。”
希维尔这回是真的僵住了，宛如冰雕一般，一动不动地暂停了一分钟。
直到他感觉到那根手指又有要撬开他的唇进去的趋势，他才受惊一般回了神，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慌乱。
“大、大小姐……这样……这样弄不干净的……”
要不是露西娅的另一只手箍着他的腰，他肯定已经跳起来跑走了。
他无法想象露西娅竟然还想继续。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把他当什么了？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除非你想再体验一次刚刚的感觉，让我教教你这张嘴应该用来干什么。”
再、再来一次？
希维尔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地瞪大了湿漉漉的金色眼眸，难以置信地看向露西娅。
她真的还想来？
他不想再体验一遍刚刚那种被完全掌握身体的感觉了。
他好怕自己做出一些……
令自己都唾弃的、无法挽回的错事。
就在他咬唇纠结的时候，露西娅忽然松开了他。
她懒懒地靠到了沙发上，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
“给你三秒，别浪费我的耐心。”
“三。”
“二。”
“我、我做！”
希维尔紧张之下，顿时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他又后悔极了。
他在干什么啊……
然而没等他犹豫和反悔，那双手再次伸到了他的面前。
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连主人长期练剑都未在这双手上留下任何不完美的痕迹。
只有他留下的那些近乎亵渎的水痕。
暗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舔吧。”
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根手指，又看了一眼露西娅那张冷艳又强势的脸。
所有的挣扎和羞耻最终都化作了一种绝对的顺从。
他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要做她最乖最听话的“希薇儿”。
没事的……没事的……
他试图催眠自己。
只是……只是单纯地舔一下……
和刚才不一样的……
他就这样给自己做着苍白无力的心理建设，然后低下头，缓缓张开了嘴巴。
粉嫩的舌头伸了出来，带着一股羞涩的颤抖。
他的脸颊也红了，耳朵也红了，好像连脖颈都红了，整个人像是被抹了一层艳丽的晚霞。
那柔软的小舌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又快速收了回去。
露西娅能看到他身上的晚霞好像更红了，睫毛像雏鸟的羽翼一样颤抖，像是承载着初次试探的羞怯和不安。
真纯情。
舔个手指都能这样。
她的心里突地掠过一丝笑意。
-
希维尔闭了闭眼，似乎是在积蓄勇气，然后第二次又伸出了舌头。
这一次，触碰和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他尝试用舌尖舔去那些她指节上的水渍。
“对，做得很好。”露西娅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放柔了些。
他一瞬间好像又开始恍惚了。
那一点点的、施舍般的温柔，比刚才任何一句恶劣的命令都让他沦陷。
也足以让他彻底燃烧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露西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那股视线灼得他浑身发烫。
皮肤下的血液好像都像滚水一样沸腾得可怕。
她，在看着他。
专注地、温柔地……只看着他。
这个念头克服了内心的羞耻与之前的酸涩，掌控了他的身体。
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这样的……
他绝对会做出这种清醒后会后悔万分的错事。
但是他又无法克制。
无法克制地想要靠近她，无法克制地渴望她的触碰，无法克制地贪恋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哪怕把他当成玩物也好。
他注定了会在她的注视下溃不成军，把自己的尊严全部碾碎。
于是，他再次僭越了。
他主动伸出了双手，小心翼翼却坚定地握住了露西娅的手腕。
宛如菟丝花的藤缠上她的玫瑰枝。
这并非因为她的命令，而是他主动的选择。
既然她刚刚给了他一个“标准答案”，那么他放纵自己内心的想法，做点符合那个“答案”的事情……也可以被原谅的吧？
他想要让她知道……他是愿意的。
软软的舌头从露西娅的指根，小心而贪婪地，一寸一寸地，向上。
之前的水渍被舐去，却又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道新的、更加湿亮的水痕。
如同纠缠不休的他。
-
这样……好像清理不干净。
他想。
然后他的嘴唇微微分开，把那根食指含进了嘴里。
他的一部分终于能够完全缠上她的手指。
他的舌尖细致地舔过她指腹的纹路，仿佛要把上面每一丝的水痕都清除，又仿佛只是想把自己的气息与她纠缠在一起。
他的口腔中再次有了那股令他着迷深陷的玫瑰香，把他的脑海也浸染成了玫瑰色。
“大、大小姐……”他含含糊糊地呢喃出声，说不清现在自己到底是对这种境地感觉到悲哀还是享受。
只有不想停下是他唯一能清晰辨认的念头。
他想要把这股玫瑰香全部吞吃入腹。
与他永不分离。
-
“你好像还挺喜欢？”露西娅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
他迷茫地看向面前那个暗红色眼眸的主人。
金色的眸子里水光潋滟，蒙着一层懵懂与爱yu交织的薄雾。
“做之前装纯，真做起来了，倒是比谁都殷勤。”露西娅笑了一声。
带刺的话语却朦朦胧胧让他能察觉到……这句话并非之前的那股玩弄他的恶意。
她好像是……喜欢的。
喜欢他这样。
“这次放松一些，别去想其他，你只需要想着我。”她的嗓音带着温柔而又蛊惑的意味，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但下一刻，原本顺着他不曾动作的玫瑰枝又变得刺人了起来。
她的手指再次掌握了主动权。
“呜……不……嗯……大……大小姐……”
他想说这样又会弄脏她的。
但是无法说出口。
他的唇舌，他的口腔，他的一切，都被玫瑰掌握了。
重新席卷而来的感觉混合着羞耻，再次把他淹没。
他终于支撑不住自己，彻底跌进了玫瑰的怀里。
他变成了一滩又湿又热的水，一缕无法自主的云，一片只能依附的藤，一团等待被抚平的绒。
为她而生，也只能被她掌控。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顺从……以及本能的攀附。
暗红色的玫瑰低笑了一声，揽住了他纤细的腰肢，把他放在了沙发上。
她的手指把控着他的感官，她的手指穿过他的长长的白发。
却又在下一刻，微微用力，迫使他仰起头，露出带着红色领结的脖颈。
那束缚住了喉结的白色蕾丝和红色丝带，像是把他装点成了一份只献给她的礼物。
暗红色的身影缓缓地倾覆下来，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在神圣的、属于光明教会的空间内，他却感觉到了吞噬光的深渊。
她温热的吐息迫近了他的脖领。
“这个对你来说……不会是奖励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希薇儿？”
奖励……
是的吧……
在深渊中的他意识模糊地想。
她给他的，所有都是奖励。
他全部都想接受，全部都想占有。
无法回答的他更深地把露西娅的手指吞入口腔。
舌头主动攀附她的指节。
还好他现在说不了话。
还好……
泪水再次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却说不清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满足。
露西娅的指尖碰到了他的软腭底部。
他终于皱起了眉，发出了“呜呜”的软糯又可怜的声音。
想要咳嗽的冲动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向上抬起。
仿佛在寻求更多的接触，又像是想要逃离。
这股矛盾的样子落在露西娅的眼中，让她的眼神又暗了下来。
她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脊背滑下，顺着那不再挺得笔直的脊骨细细地往下，直抵尾椎。
“呜……”希维尔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泪水和涎水打湿了教会的沙发，留下了不洁的痕迹。
他感觉自己像个沾了水的布巾，任由她抓握、拧干，再放进热水里浸入更多的水。
他整个人都被弄得滚烫。
一股陌生的感觉突然从小腹中烧起。
明明热得发烫，却如同一盆凉水浇下，让他瞬间清醒了。
遭了。
那是……
“少女”不能有的反应。
-
他猛地睁开了眼，在露西娅与他贴得更近前，伸出手抵在了露西娅的肩膀上。
他的手在颤抖，他的身体也在颤抖，他含着露西娅手指的嘴唇也在颤抖。
他说不了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睫毛抖得像破碎的蝶。
露西娅的动作停了。
她抬起眼，暗红色的眼眸扫过他发抖的身体，扫过他苍白的、再次毫无血色的脸庞，以及那双充满了惊惶恐惧的金色眼眸。
她的眼里酝酿着阴沉沉的风暴，似乎是没想到会被他拒绝。
但她没有再前进了。
纵使他阻止她的力度，对她而言也就跟一张一戳即破的白纸一样，算不上什么阻力。
可她停下来了。
只是周身的气息瞬间从方才的危险的暧昧，降到了冰冻的可怖。
“呵。”
露西娅冷笑了一声，突然把手指从他的口腔中抽出，整个人也从沙发上起身，利落而果断地退到了一边。
她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新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双手，将上面所有他留下的湿痕、气息、乃至于温度都彻底抹去。
仿佛刚才的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又是那个高傲优雅的贵族大小姐了。
“把你那惨兮兮的样子收拾好。”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疏离，神色如常地吩咐道，“该回去了。”
她没有问他原因。
也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产生任何怒火。
她没有任何的疑问和不满。
她只是一种全然的、居高临下的冷漠和不在乎。
她直截了当地结束了一切好与不好的旖旎。
仿佛她已经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
某个人觉醒了呢[狗头]
希维尔：……（脸红）（偷偷看大小姐）
露西娅：……（沉思）（皱眉）
希维尔：（紧张）大……大小姐……
露西娅：（冷哼）你要是让我做完你就可以飞快进入甜宠剧本了。
希维尔：（捂脸）我……我只是……怕你摸到一些不该摸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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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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