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希维尔不同，其他的女仆们听到妮塔这个非常有挑战性的目标，更加兴奋了。
“大小姐还从来没有贴身女仆呢！”
“哇，要是大小姐的贴身女仆是我们杂役出身的小希，那感觉我们也很有面子诶！”
“真的能做到吗？大小姐好像平常只让女仆长侍候，她从没说过需要贴身女仆啊？”
“笨！那是因为大小姐没遇到喜欢的！你看看我们小希，这么全能，这么漂亮，不就适合站在大小姐旁边侍候大小姐吗？一个帅得人腿软，一个又美得我见犹怜，我想想就觉得超配的啊——”
配？
他和……露西娅很配吗？
希维尔的脸更红了。
“好了好了，咱们先说正事。”妮塔看着一群人又要开始东聊西聊起来，于是赶紧把控话题方向。
“我们现在得先想个办法，让小希能够和大小姐搭上话。”
“搭话？”一个卷发女仆好奇地看了看希维尔，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妮塔，“搭话不是只要走过去和大小姐说句话就行了吗？这有什么难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搞对象的，搭话怎么能跟我们一样？”另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女仆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地回答。
“第一次交流，肯定得时间、气氛、形象什么的都要到位，两个人眼睛对上的时候……唰的一下！要有那种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心~动~火~花~”
心、心动火花？
希维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看向那个女仆，突然想到了记忆中露西娅第一次看到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光。
那是……心动的火花？
“你少看些恋爱小说吧，瑞娜。什么乱七八糟的心动火花，大小姐和希薇儿又不是第一次交流了，你看之前有什么火花吗？脚踏实地一点好不好！”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仆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皱眉开始回忆。
“说实在的，大小姐好像每次看到希薇儿都很……冷漠？不应该啊，她一般对我们都挺亲切的……怎么好像看到希薇儿时，总觉得冷冷的？”
另一个年纪稍小的齐耳短发女仆点点头，补充了一句：“会不会是因为之前希薇儿招聘会上几次试图拦住大小姐，惹大小姐不高兴了？大小姐虽然对我们很温和，但是她也不喜欢太不守规矩的人，之前不是也有其他女仆因为故意接近大小姐被赶出红月庄园了？”
这句话瞬间让女仆们沉默了，希维尔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而此时，带着圆框眼镜的瑞娜嘻嘻一笑，说道：“不懂了吧？那不是冷漠，也不是不高兴，那叫——傲娇。”
傲……傲娇？
瑞娜见几人都转头看她，笑容愈发意味深长。
“咱们大小姐……是个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傲~娇~”
“喜欢，但是又拉不下面子靠近。靠近，又怕暴露自己的喜欢。”
瑞娜扶了扶眼镜，夸张地捂住心口表演了起来。
“但总是不自觉地在意她……心疼她……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心软了，怎么办呢？只能强装冷漠补救一下了，要不然让她注意到自己的喜欢可怎么办？”
说到这瑞娜夸张地把手伸向希维尔，故作悲伤地感叹。
“啊~希薇儿~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乖巧~你就像是我的玫瑰园里最漂亮的那朵花~但是……你为什么是一个普通的贫民少女呢？啊~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和我阶级相差这么大的贫民呢？这真是太不妙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
“知道了吧。”瑞娜看着一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得意地哼了一声。
“多看看书，你们才会懂怎么拿捏这种心态。一个个恋爱都没谈过，恋爱小说也不看的母胎单身给人瞎出什么主意呢。”
一时间没人接话。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瑞娜，包括希维尔都愣愣地看着瑞娜。
仿佛在消化刚刚那些话带来的冲击。
“瑞娜，你、你简直是……天才！”
妮塔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地握住了瑞娜的手。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军师了！快说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们、我们应该怎么让小希……拿、拿捏大小姐？”
拿捏大小姐？
希维尔吓了一跳，这简直太超过了，他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情。
他会被露西娅赶出去的。
“不、不用了……我其实……”
他刚想开口阻止这越来越离谱的话题走向，但是瑞娜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女仆们一脸认真地把他团团围住，简直让他比前世遇到帝**的包围网时还难受。
“希薇儿你……”瑞娜看着希维尔那挺得笔直、透着一股子韧劲的身影沉思着开口。
“是不是有点太装了？”
“太、太装了？”希维尔僵在了原地，诧异地看向她。
瑞娜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总觉得你好像有点不自然……嗯……怎么说呢，感觉你像朵冻死人的高岭之花却非得混在人群里演温柔小白花似的……有股……”
她犹豫了一下，下了结论。
“装纯的绿茶味。”
说到这，瑞娜有些疑惑地想了想。
“难道是因为你太好看了？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这样的形象不适合你？”
听到瑞娜的说法后其他女仆也开始仔细打量希维尔起来。
“有……吗？”
希维尔撑起“希薇儿”的温顺微笑，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看向瑞娜。
“我……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呀，是哪里不太对？”
瑞娜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突然伸出手指向希维尔的嘴角。
“这里，这里不太对。”
“你应该不是温柔类型的角色，希薇儿。”
瑞娜的话让希维尔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不明白瑞娜是怎么看破他的伪装，但是这样直白的点明实在是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他警惕地换上略显惊慌的表情，像一个无措的少女。
“瑞娜……我……我不是……”
“停。”瑞娜有些受不了地伸出手挡住了希维尔的脸。
“别这样说话，你这样真的很茶诶。”
被手挡住的容颜下，金色的眸子一闪而过一丝冰冷，但在瑞娜把手收回去后，希维尔依旧是那一副柔弱且无措的模样。
瑞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希薇儿，你应该做个高冷的角色！别总是一幅柔情似水的傻样子，你这是白白浪费你的长相！”
在一旁的妮塔拉了拉瑞娜。
“瑞娜，你说得有些太过了，小希本来就是这样的……”
“可是你不觉得她违和感很强吗？”瑞娜反驳道，“她又不是柔柔弱弱、温温软软的类型，她干起活来跟个男人似的，而且话都不说一句，又沉默又高冷……虽然很靠谱啦！但是！”
“但是她竟然平时就一副……逆来顺受、楚楚可怜的鬼样子！太割裂了……搞得平时看起来就很装。”
“我只是……只是想帮上大家的忙。”希维尔轻声解释，手却不自觉握紧了。
问题是出在他平时太能干了吗？
他把身为男性时的习惯带入了“希薇儿”的日常？所以他演的不够好？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瑞娜摆了摆手，然后有些着急地比划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就应该是你干活时候那个高冷的你啊！”
那个……高冷的他？
希维尔愣住了，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宕机。
瑞娜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别听她们说的什么大小姐喜欢柔弱的女孩子啊什么的，她要是真喜欢，早八百年就娶了莱恩哈特家的二小姐了。你走柔弱路线只能和大小姐走成好姐妹，你得明白保护欲只能带来上位者的审视和照顾，带不来真爱！”
“只有想要占有你的征服欲才是感情……砰的爆炸的——真理啊！”
占有……征服欲……
这些危险的词语让希维尔不自觉收敛了笑容，皱起了眉头。
瑞娜看到他这样，突然指着他现在的样子，激动万分。
“你看你，希薇儿。你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朵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清冷，空灵，漠视一切，就好像超脱了俗世一样，让人想要把你折下，狠狠地……啊不！永远地珍藏在自己的手里。”
瑞娜满意地感叹。
“你应该保持这样，而不是像个路边的小野花一样巴巴等着大小姐。”
“我……应该保持这样……？”希维尔迷茫地看向瑞娜，这个认知让他心口微微发紧。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可是那样的他……
明明已经被大小姐抛弃了。
“对，就是这样，你先别动。”
瑞娜退后一步，又拉了其他的女仆过来一起看看，非常满意点起了头。
“对对对，就是这个清高的感觉，再加上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氛围感，仿佛你是一朵雪山上的花~眼神里还有着迷茫的脆弱感，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像是在看人，又像是对一切都无所谓……让人又想接近，又不敢接近……哇哦~你很棒！希薇儿！”
妮塔也在一边咋咋乎乎地惊呼。
“哇！真的诶！感觉比平常更令人心疼了！瑞娜你简直是天才！我怎么没发现这样的小希更加好看呢！”
“废话！温柔小白花早就不流行了，现在流行高岭之花了！如果背地里再带点恶毒扭曲的那种更是美味！”
“你别乱来啊！我们是说要帮小希拿下大小姐，不是让你乱玩的。”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改造计划很成功吗！接下来咱们再想想怎么来个漂亮的偶遇。”
“偶遇？”
说到这里，妮塔突然灵光一现，兴奋地抓住了瑞娜的手。
“明天！明天可以！我明天上午负责打扫玫瑰园那边的路！大小姐早上从训练场练完剑回来，会经过那条路！我可以和小希换班！”
瑞娜皱眉思索了一下，“干活的时候偶遇吗……感觉少了些动人的因素，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那要怎么办？不干活的话，莫名其妙去跟大小姐搭话也不好吧？那样居心太明显了，大小姐万一不喜欢呢……”
就在瑞娜和妮塔沉思的时候，年纪稍小的女仆怯怯举起手说道：“要不制造点意外？希薇儿既然要保持高冷的形象，她肯定不能主动去找大小姐……我们想点办法让大小姐主动过来找希薇儿？”
“比如……因为工作太累没站稳什么的？”
妮塔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亮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阿雅你真聪明！让小希表现得在认真工作，然后一不小心……”
她夸张地做了一个摔倒在地的姿势，眉毛微蹙，声音也尽力掐得像希薇儿那样又细又软。
“哎呀~头好晕~我要摔倒了~”
其他女仆都被妮塔这浮夸的表演逗笑了，只有瑞娜和希维尔皱着眉。
“太假了。”瑞娜评价道，“像你这样假，会让希薇儿被大小姐赶出去的。”
这句话让希维尔的睫毛再次颤抖起来。
对……他不能……
他不能做这种危险的尝试……
他承受不起失败的后果。
“又不是真的像我这样！”妮塔撅了噘嘴，“你刚才不是说了让小希演高冷嘛！那肯定是小希要一幅‘这是意外’的样子去摔倒呀！然后再加上‘我不需要你帮忙，我可以靠自己’的那种高冷又坚韧的感觉！让大小姐觉得——‘哇~希薇儿真是太不一样了！’”
“那样……好像有点难。”年龄稍大的女仆说道。
“嗯……而且，万一被大小姐发现是装的……”卷发女仆也有些担心。
“妮塔……算了吧。”希维尔也开口阻止了妮塔。
“我……我还是就这样吧……我真的不想被大小姐讨厌……现在这样已经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他说到后面有些急切，生怕妮塔真的鼓动他去做一些无法挽回的错事。
“可是……小希……”妮塔有些犹豫地看向希维尔，还想说什么。
“不用再说了，妮塔。”
希维尔又戴回了希薇儿的假面，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没有关系的，谢谢你。”
“也谢谢你们大家，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不用特意做些什么事情。”
他礼貌地对五个女孩子微微躬身致谢，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打扫工具后搬了起来，嘴角已经恢复了轻松的弧度。
“现在这样就好，我很知足了。”
说完后，他就离开了这个差点动摇他的小小座谈会。
五个少女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各异，却又忧心忡忡。
*
“大小姐。”
诺拉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露西娅正站在书房宽大的落地窗前。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似乎为她打了一层看不清的柔光。
她的目光越过争奇斗艳的玫瑰园，落在庄园西侧的回廊下。
那边有几个带着蓝色领结的女仆们。
在听到诺拉的声音后，她转过身，踱步到了另一侧的茶几旁坐下，神色平淡看着诺拉过来熟练地为她摆放好茶具，沏好了茶。
“诺拉。”露西娅端起茶杯，目光落在杯中深红的茶水上，悠悠开口。
“那个新来的，最近怎么样？”
诺拉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希薇儿吗？她很好，非常能干。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做起事来很利索，从不抱怨，还常常会主动帮其他同伴分担一些重活，是个很懂事、很努力的孩子。”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大家都很喜欢她，妮塔那孩子更是和她形影不离。”
“这样啊……”露西娅的语气平静，暗红色的眼眸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就着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道，“真稀奇。”
诺拉有些不解地抬眼看向自家大小姐，不明白这“稀奇”指的是什么。
是稀奇希薇儿如此受欢迎？还是稀奇她如此能干？
她思索了片刻，又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小姐，希薇儿这孩子……能力确实不错，做事细致，学东西也快，也没什么架子，待人接物都很不错。但是她……气质和样貌都太过于出众了。”女仆长叹了一口气。
“让她做杂役女仆，似乎有些浪费……或许可以给她稍微换一些更合适的工作？比如……”
“那她杂役的工作做得好吗？”露西娅抬眼看向诺拉，暗红色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
“那当然做得很好。”诺拉肯定地回答，“非常完美，无可挑剔。而且她力气似乎不小，搬搬抬抬的活也做得来，确实帮了其他人不少忙。”
“既然做得好……”露西娅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接触发出清脆的轻响，“那就让她继续做吧。”
诺拉沉默了。
大小姐这个决定让她感到困惑。
自从招聘会那一天以来，大小姐一直都有些怪怪的，似乎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一些，也更加让人看不懂了一些。
她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好是坏，以前还会因为一些小事偶尔会和她斗斗嘴的大小姐，现在却沉稳极了。
带着一股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和老练。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小姐，您以前……是不是认识希薇儿？”
露西娅挑了挑眉，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唇角还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诺拉皱眉回想最近露西娅的异常行为，包括现在这副又关注又冷淡的样子，“您好像……特别针对她，又特别……在意她。”
露西娅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毫无感情的漠然。
“也许我只是防着她而已。”
“防着……”
“好了，诺拉。”她神情自若地再次端起茶杯，“帮我联系一下光明教会的卡麦尔主教。三天后我要去一趟光明教会，老事情。”
“是，大小姐。”诺拉压下心头的疑问，恭敬应下。
她离开时，手刚搭上门把手，脚步却又顿住了。
她回头看向露西娅，后者正低头抿着茶，神情在热茶的雾气中看不真切。
诺拉走了回来。
露西娅没有抬头，“还有事？”
“大小姐。”诺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还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您一声。”
露西娅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诺拉深吸一口气：“是关于希薇儿的。她的……母亲，患有蚀血病。”
露西娅喝茶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停顿。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诺拉，暗红色的眼眸沉沉，像是幽暗的深渊，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她若有所思地说：“这倒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诺拉点点头，面色凝重。
“的确，虽然现在蚀血病的案例还很少，但大部分都集中在伊瑟拉恩和王都附近，希薇儿的家乡微风小镇会出现……”
“呵。”露西娅突然轻笑一声，让诺拉的话一顿，疑惑地看向她。
露西娅脸上的笑意已经敛去，恢复了那副平淡无波的模样，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说的是，她会把蚀血病这件事告诉你，倒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
回到属于自己的单人房间，希维尔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地吁了一口气。
逃回来了……
没有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没有生出不该有的期盼……
太好了……
他照常走到房间角落那面落地的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的“少女”。
银白的长发有几缕和汗水一起黏在颊边，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体力活动后的红晕，而环绕着脖子一圈的蓝色丝带领结代表着他目前的身份，遮掩住了并不明显的喉结。
他还是“希薇儿”。
但那双金色的眼眸深处，却充满了茫然。
——希薇儿，你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朵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清冷，空灵，漠视一切，就好像超脱了俗世一样，让人想要把你折下，永远地珍藏在自己的手里。
瑞娜的话突然出现在他的耳边。
但他看着镜子里卸去“希薇儿”伪装的自己，却像看到了一个阴魂不散的丑陋亡魂。
那不是“希薇儿”。
那是永远固执已见、永远不懂退缩、永远自以为是的“希维尔”。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主楼的方向。
那里灯火次第亮起，其中露西娅的房间所在的那一层，似乎格外明亮一些。
他伸出手指，隔着冰冷的玻璃，轻轻碰触那团温暖的光晕。
少年挺得笔直的背影，清晰地映在他身后的镜子里，像一株固执又脆弱的冰花。
内心的那个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再次响起：
你真的知足吗？
希维尔。
瑞娜：希薇儿是装白莲花的绿茶！
希维尔：（杀心突现）
瑞娜：我觉得大小姐应该更喜欢原本的你。
希维尔：（僵硬）（不敢置信）（脸红）（紧张）（纠结）（自怨自艾）
露西娅：……你戏好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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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有绿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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