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时间,顾知年跟着苏琬霜一起练剑习武,而沈纪川也没闲着,他虽然脑子里有原主的记忆,但不代表他会那些功法啊。
所以,他总是到竹林里偷偷练。
那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练?因为他知道自己四肢不太协调,但原主又偏偏是个长老级别的人物,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自己练功法的模样,那不得直接被拆穿啊。
沈纪川从藏书阁借了很多秘籍,藏书阁长老问起也是自己徒弟要看。
他本以为靠着记忆和秘籍肯定能练出来,但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看不懂秘籍写的什么意思。
他就看着秘籍,一脸黑线。
“不是,系统都没有用积分兑换剑法之类的吗……那种兑换了就直接会了的……”沈纪川喃喃着,不难听出他的命苦。
沈纪川把秘籍扔到一旁,随便躺在了地上,呻吟着:“为什么穿越了还要学习!”
主要是他还看不懂!那好歹在原来的世界他还能看懂书上写的是啥。
请问有没有翻译版的,他急需,谢谢。
沈纪川放空了一会儿,突然有了想法,猛地坐了起来。
“我可以跟着顾知年他们去听听其他长老怎么讲的啊,那我不就能听懂了!”沈纪川拳头往手上一放,佩服自己的智慧。
这么想着,失踪已久的系统突然出现。
沈纪川:“?”
【由于检测到宿主什么都不会,所以特地为宿主送上福利。】
这怎么听着这么像骂我呢。沈纪川在心中想着。
“你说说,我看看你这个人机能给我送上什么福利。”
【叮~已为宿主解锁基础剑法以及功法,更多功法等待宿主解锁~】
沈纪川:……
沈纪川感觉这个人机在羞辱他,可他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毕竟系统说得也对……
“那怎么才能获得更多功法?”
【只要宿主完成任务即可。】
“你不是说你不干涉我的任何行动吗?不是说随便我吗?怎么现在还有任务了?”
【那我哪能想到宿主您这么笨,连功法都学不会,我直接让您把功法掌握已经很人性了,那我不让您做点任务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宿主可别讨伐我。】
好,这下确定了,这死人机就是在羞辱他。
“行,算你有理。”
“那让我试试这个基础剑法。”
说着,沈纪川便拿起剑,试着挥了一下,然后一道凌厉的剑气挥出,面前的竹子齐刷刷地全断了。
沈纪川:“?!”
你告诉我这是基础?!那其他的升级剑法不得强得离谱?
沈纪川咋舌,不愧是长老,实力就是不一般哈。
沈纪川双手叉腰看了一圈,就转身准备去看看那两个小崽子。
“我记得顾知年好像已经到了炼气巅峰了吧,我让苏琬霜指点他,现在应该快突破了……”沈纪川自言自语着,一抬眼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掌门。
掌门是大师兄,原主师尊因为意外去世后,他就直接接任了掌门一位,没让宗门跌落谷底,甚至越来越好。他在少年时期在修真界也是个传说,十九岁突破元婴期,说是天才也不为过。那个时候,到处都是他许闻笙的名字。
沈纪川向他行了一礼:“师兄。”
“小川,进去说。”
沈纪川垂了垂眸,随着许闻笙走进房间。
“小川啊,最近,丁香镇出了点事,我看你那新收的徒弟也快突破了,要不趁这次机会,你带着那两个小崽子去历练历练。”
沈纪川点了点头。
就在闻笙刚想说什么时,“砰”的一声,沈纪川感觉背后一凉。
两人齐刷刷地向后看去。
就看见苏琬霜和顾知年提着剑站在门口。
四人:“……”
“那个……师尊,掌门,没我们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哈……”顾知年讪笑两声。
许闻笙额角跳了跳。
顾知年刚准备和师姐溜之大吉,就被许闻笙叫住了。
“你们两个,过来坐下。”
乍一听,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两个人只好乖乖坐下。
沈纪川淡定喝茶,顺便斜眼看了一眼那两人。
苏琬霜看着挺清冷的,性格还真不是表面上那么高冷。
“说说正事,”许闻笙也喝了口茶,压压火,“你俩明日跟着你们师尊一起下山历练。”
顾知年已经突破到了筑基期,这时候下山历练,对他有利无害。
许闻笙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临走之前说道:“我劝你俩趁早把门修好。”
两人点头如捣蒜。
沈纪川刚伸了个懒腰,系统界面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宿主,这次的历练是一次任务噢~】
哦,牛马已就位。
待掌门走后,沈纪川道:“你们两个去修炼啊,站着干什么,顾知年,你再巩固一下,让修为稳定在筑基期。”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他不是穿越的,他就是原主似的。
“是。”两人异口同声。
第二日清晨——
许闻笙对一个元婴期后期的长老千叮咛万嘱咐,让沈纪川千万小心,然后让一旁一个筑基初期和一个金丹后期努力打怪。
沈纪川眉头跳了跳。
这对吗?
“行了行了,师兄,stop!”
许闻笙愣了一下,随后一脸茫然地问道:“斯……斯到普?啥意思?”
“您别管啥意思了,我们走了啊,再不走丁香镇没了。”
看着师徒三人走远,许闻笙垂眸沉思:“斯到普……”
御剑来到丁香镇后,师徒三人决定剩下的路走过去。等他们到时,已临近黄昏,街上的行人都在往回赶,店铺也全部关了门。
沈纪川见身旁的茶馆老板正在收凳子,就拉住了他:“老板,这时候还早,为何现在闭店。”他其实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说话的,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
算了,能听懂就行。
那老板看了他一眼,连忙甩开手,说道:“你们是外地的吧,不知道也正常。现在临近黄昏,得赶紧回家,要不然,镇上的女鬼可是要吃人的。”
说罢,老板就锁了门,顺带把窗户也关紧了。
沈纪川无奈叹了口气。
既然这老板说临近黄昏就得赶紧回家,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口中的女鬼也会在黄昏的时候出现,那等等也无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等到太阳彻底落山,三人都没发现什么动静。
“唬人的吧……”沈纪川喃喃着。
而就在这时,他耳朵动了动,他似乎听到了唱戏声,这声音很小。
沈纪川回头看向身后的两人,显然,那两个也听到了,看着沈纪川。
他们都握好了自己的武器,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最后来到了一个荒废的戏院前。
苏琬霜皱了皱眉,她感觉这个地方很熟悉。
沈纪川轻轻推开了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这戏院似乎荒废了很久了,到处杂草丛生,围墙和戏台全都掉了漆,戏台上的帷幕也破破烂烂地挂着,戏台更是像踩一脚都会塌的样子。
门板和墙上都有被灼烧过的痕迹,看来,在这之前有一场大火。
走进戏院,唱戏声就变得清晰。
苏琬霜握紧手中的鞭子,甩了过去,一道淡金色光痕划过,帷幕就被扯了下来。
帷幕掉落,露出戏台的全貌,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戏服的戏子站在台上一动不动。
她的戏冠也不知掉在何处,一头长发散落,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苏铃皱了皱眉,道:“装神弄鬼。”
她不就是鬼吗?沈纪川心想。
苏铃说着,手中的鞭子早已变换成剑的形象,朝着那戏子砍去。
可就在苏铃的剑即将碰到那戏子时,她却突然消失,让苏铃扑了个空。苏铃瞳孔微缩,转身用脚尖点在戏台边缘,一个翻身,回到了原位。
“掌门说的,应该不是这个。”苏琬霜严肃道。
“我刚刚靠近时,并没有感受到鬼气,说明,这个戏子只是缕残魂,造不成什么影响,过几天便会消散。不过也有可能是那女鬼的障眼法,但她是什么意思?放了障眼法,我过去又不攻击我。”
沈纪川也敛了敛笑容。
我会不会嘎巴一下死这儿。沈纪川心道。
系统似乎知道了他心之所想,说道:【宿主放心,您就算死了,也是会重生的噢~如果一直打不过,你就一直死,一直重生,直到打败。】
“……”
太残暴了。
就在三人环顾四周时,沈纪川就眨了下眼,眼前就多出了一个人。
沈纪川被吓一激灵,下意识把两个徒弟护在身后:“小心。”
这个女鬼穿着婚服,盖着盖头,站在那,好像在注视着三人。
沈纪川默默咽了口唾沫。
三人一鬼就这么对峙着,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女鬼开口说话了:“三位,可见过裴将军。”
女鬼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温柔的嗓音中带着丝笑意。可就是声音好听,才更加毛骨悚然。
见三人沉默不语,女鬼又道:“没有是吗?”
这次的语气明显跟刚才不一样了,刚刚还能听出点笑意,现在只感觉很冷。
女鬼刚说完,她身后就窜出了黑雾,朝着师徒三人袭来。
沈纪川一道剑气劈去。
剑气直逼女鬼面门,而那女鬼却不慌不忙,抬起一只手,黑雾与淡蓝色的剑气碰撞使地面都震了震,而女鬼却纹丝不动,只是衣服被震得动得动,盖头也掉了。
没了盖头遮挡,女鬼的容貌也露了出来——她闭着眼,鼻梁高挺,薄唇上涂着颜色夸张的胭脂,她的鼻梁上还有一颗痣,妥妥的官宦人家的大小姐。
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被鲜艳的胭脂衬得泛着青色。
女鬼睁眼,一双凤眼中没有眼白,显得可怖。
不过,从现在的长相,不难看出她生前绝对是个美人——毕竟现在也很美。
不知为何,沈纪川竟觉得这女鬼和苏琬霜有几分相似。当然,也不止他,顾知年也这么觉得,似乎只有苏琬霜没有看出来。
女鬼头上只戴了一只金簪,簪子样式也很简约,跟华丽的婚服格格不入。
“你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沈纪川开口问道。
女鬼并没有回答沈纪川的话,只是淡淡问道:“你说,平安符真的有用吗?”
这怎么回答?
沈纪川深呼吸了一下,道:“平安符……这个东西,能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嘛……”
此话一出,女鬼的情绪似乎变得激动,周围狂风四起,扬起阵阵尘土,三人不得不掩住口鼻,眼镜都快睁不开了。
“护得了一时……?”女鬼突然笑了起来,“若真护得了一时,裴将军,又怎么可能回不来……你说啊,你说啊!”
裴将军是谁我都不知道。沈纪川在心中吐槽,
女鬼手一挥,黑雾冲着三人飞去。
周围的尘土使他们睁不开眼,俩徒弟怎么躲得不知道,反正沈纪川全靠天意。
沈纪川和苏琬霜尚且能打,但顾知年毕竟只是个筑基期,跟这女鬼对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女鬼也发现顾知年比其他两个人好对付,就用黑雾对付沈纪川和苏琬霜,自己便和顾知年打了起来,先把这个解决掉,剩下两个慢慢来。
女鬼一记手刀向着顾知年脖颈处劈去,顾知年身子向后一仰,抬腿侧踢。
女鬼反手抓住顾知年的脚踝,甩了出去。顾知年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围墙上,他腿一蹬,拿着剑就向女鬼刺去,而女鬼却伸手直接抓住剑刃,没有疼痛一般,用另一只手掐住了顾知年的脖子。
也对,鬼哪来的痛觉。
“姐姐刚跟你闹着玩儿呢,别介意啊。”女鬼温柔的声音和脸上春风般的笑容,不知道的真以为在玩。
说着,她的手逐渐收紧,黑雾逐渐缠绕上顾知年。
另外俩人也注意到了这边。
“苏琬霜!这黑雾交给你了,我去帮顾知年。”
“是。”
沈纪川一剑劈开周围的黑雾,从中抽身而出,黑雾似乎不愿罢休,准备再缠上去,苏铃一道剑光直接劈散。
苏琬霜是光属性,是这些邪祟克星,但谁让这黑雾这么恶心,会不断繁殖。
沈纪川准备从身后偷袭,可谁曾想,女鬼只是一偏头就轻松躲过,而沈纪川那一剑也刺了个空。
从头到尾,那女鬼都没有瞧过身后,这么强的吗?
沈纪川拿出一张符纸,朝着女鬼,一掌拍去。
女鬼皱了皱眉:“麻烦。”
她不得不松手,向后退去。
顾知年重新可以呼吸,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看见师尊,刚想说“师尊,不要靠近她!”
可一切都晚了。
在沈纪川即将碰到女鬼时,她轻轻勾唇。
沈纪川只感觉自己的速度变慢,而女鬼手指轻轻一动,他手中的符纸便自燃了。
这是……领域!
他看向周围,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女鬼,缓缓向他走来。
一抹鲜艳的红色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显眼,沈纪川想动,却怎么也无济于事,难道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沈纪川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神竟变得凌厉,与刚才判若两人。
女鬼似乎也注意到了不对,抬手准备迅速将沈纪川解决掉,而沈纪川手腕一转打出一道金色咒印,“砰”的一声,领域被破开,女鬼被震飞。
沈纪川眨了眨眼,神色便恢复如初。
嗯?怎么回事?我什么也没干啊。沈纪川站在原地疑惑,不过也很快不去纠结这个事情。
不等女鬼作出反应,苏琬霜便一记剑招。
女鬼下意识抬手抵挡,但她是鬼,光属性的剑克她。苏铃的剑直接穿过女鬼的手心,而苏琬霜也没有继续刺下去。
之前没有仔细看的机会,如今倒可以好好看看了。
苏琬霜只觉得这个女鬼很眼熟,有一个人在记忆里,却被时间模糊了身影,而女鬼却在看到苏琬霜的一瞬间愣住了。
“琬霜……?”女鬼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苏琬霜想起来了一个人,但她不愿相信那个人已经死了。可眼前的“人”却又和那个身影重合,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姐姐。”苏琬霜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只有苏琬霜的姐姐听出来了。
苏琬霜抽回剑,看着对面的“人”。
她那声“姐姐”不是疑问,因为她确定,这就是她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姐姐。
一旁的沈纪川和顾知年对视一眼,随后继续听姐妹俩说话。
“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姐姐……求你告诉我……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
“姐姐!你又要去戏院,不带我。戏院到底有谁在啊?”
苏萱言轻笑:“你还小,不懂。”
“姐姐!我都周岁十三了,不就是有心上人了吗?我有什么不懂的。”苏琬霜叉腰看着苏瑾。
苏萱言假装严肃地说道:“啧,乱说什么呢,你姐我这是陶冶情操!”
“等你再长长,以后再去噢。”说着,苏萱言赶紧溜了。
苏琬霜看着苏萱言远去的背影,耸耸肩,自言自语道:“为了我姐的幸福,算了。”
来到戏院后,戏已经开场了,苏萱言推门而入,没注意到从旁边过来的人,撞到了那人的肩膀。
“啊,抱歉。”苏萱言赶忙道歉。
“无妨,这位小姐没事吧?”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
苏萱言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羽毛扫过,她抬眼看去,就见男子正看着她。
“没事……”苏萱言回道,但眼睛一直盯着他。
她这是动心了?有心上人了?不会吧,原来话本中的一见钟情是真的?
“那个……我是苏家小姐,姓苏名萱言。”苏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说完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名字,人家又没问。
男子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在下姓裴,单名一个淮字。”
苏萱言猛地抬头。
裴淮?就那个战功累累的裴将军?
“你是裴将军?”
“嗯。”
她小姐妹不是说这裴将军因为常年打仗,长得又黑,皮肤又糙,还五大三粗的,这怎么跟描述的一点不一样?
裴淮因为训练和打仗,皮肤算不上白,但也不黑,皮肤也不糙,就手上因为拿剑而有了茧子,身材更是好。
再也不信姐妹说的了。苏萱言在心中默默吐槽。
后来,苏萱言也忘了当初是怎么跟裴将军搭上话的,还约定每周二和周四在戏院见面。这就算不是一见钟情,也得日久生情了。
有一天,苏萱言问道:“裴将军,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裴淮顿了顿,道:“世上的女子都很好,我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但我的妻子,一定会是我最爱的女子。”
“如果说我喜欢你呢?”
此话一出,两人都不再说话,正当苏萱言以为自己没了希望,突然,裴淮道:“我也喜欢你,但我常年在外……”
“没关系!”苏萱言打断他,“我愿意等你。”她很认真地看着裴淮,裴淮看了她片刻,笑了。
“好。”
过了一段时间,裴淮向苏家提亲。
“萱言,婚期定在三月之后可好?”
“好啊。”
可老天从没想过要眷顾谁。裴淮外出打仗,苏萱言还为他求了平安符,她一直在等裴淮回来。
虽然两人相隔万里,但还是每日互通书信。
“姐,你俩真是情根深种,你说我能不能也遇到一个这样的郎君?”苏琬霜笑道,“算了算了,我觉得独自一人赏这天下也不错。”
可有一次,苏萱言寄出的信没有了回音,她想,战场上嘛,迟点回信也正常。
半个多月过去了,她也一直没有收到信。
而一帮劫匪,之前被裴淮剿了,但还有余孽,如今得知了裴将军有了未婚妻,便想恶意报复,他们把几把火从围墙外扔进来,院内的树啊草啊花啊,一瞬间被点着了,火势越来越大,泼水也变得无力。
那个时候,苏萱言在试穿婚服,她笑的开心,正美滋滋地问自己的贴身侍女自己好不好看,就听见外面大喊:“走水了!”
苏萱言跑出去时,院里已经是一片火海,尽是人们的惨叫声,而泼水也在此刻变得无力。
苏萱言瞳孔一缩,她明白,是恶意报复。
而那一天,苏琬霜正好出门去和自己的姐妹逛街,也因此逃过一劫。她与姐妹告别时,只觉得心口一疼,但很快又没了痛感,她也不多想,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走到离苏府不远处就看见了烟,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她朝着苏府方向跑去。
那一次,苏琬霜几乎是跑到了身体的极限。
跑到近处,苏琬霜就看见一片狼藉,处处都被烧焦,烧的不成样子,旁边站着一群人穿着一样的衣服。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这里刚才有一场大火。
火似乎是被那群人扑灭的,还有几个在里面搜寻着,试图找出还活着的人。苏琬霜想进去,但被拦下了:“小姐,您先别进去。”
她猛地推开那个人,双眼里布满血丝,大喊道:“这是我家!里面都是我的家人!我凭什么不能进去?!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家人了!!”
她不顾任何人地阻拦,冲进去,环视一圈,
全是熟悉的脸庞。
苏琬霜看着一群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哪怕看不清长相,但她还是认出了自己的贴身侍女——一个平安扣。
大概是侍女死前拼了命地把平安扣往土里埋,才没有让平安扣被吞没在火海中,但露出了一角。
苏琬霜的脑海中回放起她的声音:
“小姐,您别着凉了。”
“小姐,老爷夫人会担心的。”
“小姐您可不能再任性了。”
“小姐……”
……
苏琬霜再次转头,想找到那三个自己最重要的人——父亲,母亲,姐姐。
可她认不出来哪个是自己的父母了。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后院,那有一口水井,苏琬霜缓缓走过去,看向井中。
井中是她的姐姐苏萱言。
因为有水的缘故,苏萱言并没有被灼烧到的痕迹,但她也早已死在井中。似乎是怕自己死不成,她的脖颈处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她的手中是裴淮赠予她的一支金簪,上面还有丝丝血迹,井水也早已成了血水。
苏琬霜真的没有家人了。
那群人的首领走进来,拍了拍苏琬霜的肩膀以示安慰,那个人就是沈纪川。
沈纪川带着她回到天玄宗,收她为亲传弟子,她也变得不爱说话,整天淡淡的。
那年的她十四岁。
其实,苏萱言怪过裴淮的战友没有给她传信说裴淮战死的事,但也只怪过一瞬间,因为她也理解。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死后的第三天,战士们凯旋,他们去找过苏萱言,可找了才知道苏家被报复,她也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战士拿的,是裴淮还未寄出的信。
而那一天,再过五日便是婚期。
平安符不管用,那个僧人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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