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松手在旁边凳子上落座:“今天值班的刚好是那天接待我们的刘警察。”
“他说想办法帮我们联系了京市那边的公安局,经查证,确定京市人口失踪名单里没有严琛这个名字。”
这就意味着严琛的家人没有因为他失踪去公安局备案。
男人沉下眉眼神情冷肃,思考着背后可能存在的原因。
青染覆住他骨感明显的手,说:“或许是因为阿琛出身不凡,阿琛的家人怕走漏消息反而将你陷入危险中。”
出身不凡这点,男人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以及那套目前被弃置不穿的定制西服可以佐证。
“阿琛的家人肯定也在着急地想找到你。”青染真心实意道。明媚的黑眸灿若晨星,里面盛满男人的身影。
他轻声安慰:“别急。”
再急也还有二十天才能得偿所愿。
“我明白。”严琛低沉道,这种事急也急不来的。
他反握住手背上的柔软,掌心微凉的触感有如温润的羊脂玉。
男人情不自禁摩挲了下,问:“菌子卖得怎么样了?”
青染:“捡到一窝值钱的松茸,总共卖了1100。阿琛明天交稿能拿到一千?”
严琛:“嗯。”
青染:“你那里一千五,我这里五百,算上原本没用完的现金,到时我们手上差不多有将近三千块,租房的钱应该够了。”
他问严琛:“阿琛想好租什么样的房子了吗?”
严琛:“考虑到工作通勤,最好将范围选定在方便出城那片区域。小区安保不能太差,空间选两室一厅……”
青染挠挠男人掌心:“两室?”
严琛微微愣了下,旋即解释:“两室空间大些,另外多间客房以备不时之需。”
青染点头:“有道理,有时候王雷待得晚了正好方便他留宿。”
严琛:“……我仔细想了想,第二间卧室改成书房也不错,王雷住在县城,应该用不着留宿。”
话落看见恋人眼底促狭的笑,严琛无奈:“又逗我?”
青染目光盈盈如含秋波,脸颊枕在男人手背轻轻蹭了蹭,伏着身子的模样像一条妖娆的美人蛇。
他拉长语调:“谁让阿琛总是拒绝我,我还以为阿琛是迫不及待想要跟我分开呢。”
即便控诉语气也满是亲昵,可见他并未因此生气,而是在抱怨不满。
的确,两人自说开以来亲吻次数不少,但每次严琛都将程度控制在亲吻上面,连手都很少乱碰,更别说再进一步。
拒绝这点严琛没法否认,但青染说他迫不及待想分开……
他很清楚青染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现在不过是借题发挥,但还是解释了句:“不是想跟你分开。”
有个大胆热烈的恋人真不知是对他的奖励还是惩罚。
青染挑眉:“那就今晚。”
严琛:“……今晚不行,明天有事。”
青染预料之中般哼了声,咬了口男人指骨:“借口。”径直起身往屋里去了。
啧,每次兴致被撩拨起又要生生憋回去,他哪知道玩男人还要受这种委屈。
……
次日,到了原身亲戚婚宴这天。
因为要先去网吧交稿,青染和严琛依旧起得很早,还和正在捡菌子兴头上早早过来的王雷打了个照面。
王雷照样给买了早餐来,这次是油条和豆浆。
见到两人问:“对了老周,昨天忘了问你,你俩今天要干嘛去来着?”
青染:“一个侄子结婚,去吃席。”
青染是弃儿,他的亲戚只能是养父周大根那边的人。
王雷对那些把他兄弟一家赶出来的所谓亲戚没有半点好感,闻言就道:“那你随便随点礼钱,别傻乎乎的给个大礼。”
也就是现在大家还比较重视亲戚关系,王雷没那个意识,再过十年他只会让青染把那群亲戚当死人,管他们结婚还是去死。
“你俩吃着,我捡菌子去了!”
嘿嘿,今天老周不在,他要好好大干一场!
吃过早饭进城,两人先去县图书馆核实不确定的词汇,接着去网吧交稿。
等待对面回复和验收译稿花了点时间,期间严琛又在网站上接了两个单子,然后是确认对面打款,最后彻底忙完离开网吧是上午十点左右。
严琛接单时青染看到了,于是走出网吧后开口:“租金都够了阿琛还这么辛苦?”
这方面严琛没有瞒着青染,回答:“我想攒点钱,等警方查不出结果的时候去趟京市。”
“这样也好,”青染眸光闪了闪说,“正好在县城,要不要再去公安局问问?”
严琛说不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不会有太大进展,过几天再问。”
同时他对过几天的答案其实不抱希望。
以严琛的性格,与其让他漫无目的等待一个不知是否会有的结果,他更习惯将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
等时机合适,他会回京市寻找答案。
之后两人直接乘坐大巴前往婚宴地点。
于秀红一家住在县城外的乡镇上,不在镇中心,反而紧临乡镇通往县城的公路。
一家三代包括周建明兄妹总共五口人,为了周建明结婚能够妥妥当当的,那是日夜干活、省吃俭用,终于在年前将破旧的砖瓦房换成了漂亮的自建楼房。
青染和严琛到时婚礼场地已经装扮起来了。
楼房前原本偌大的空地上摆满了待客的大圆桌,红色喜字和颜色鲜艳的气球挂得到处都是,待不住的小孩儿在圆桌间跑来跑去,独属于孩童的尖利笑声飘荡在空中,不时再传出几句家长的呵斥。
真是好不鲜活热闹。
而在场地边缘是承包了这场宴席的村厨在大展身手,几口现砌的土灶里大火熊熊燃烧,上方炒菜的铁锅滋啦作响,旁边垒得高高的蒸笼里飘出香味浓郁的白色蒸汽。
早早到了现场的宾客们便伴着这些饭菜香打牌聊天、谈天说地,不时瞅瞅路口又有谁来了,认识的八卦两句谈资,不认识的看过就罢。
轮到青染和严琛依然如此。
几个大妈闲磕着瓜子交流:
“这两个小伙是哪家的,长得比那画报上的明星还俊。”
“我怎么瞅着其中一个长得有点像周青染呢?”
“周青染?周呆子那捡来的儿子?”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他。”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件事,前几天碰到于秀红,她张口闭口就是周青染最近挣大钱大变样、变得她都不敢认了,不会真的是周青染吧?”
几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凑近了压低声音。
有人问:“不是说周家几兄弟早把人赶出去不管了吗,怎么还给发请帖?”
“可不就是几十年没管,但这也不妨碍收钱的时候想起他们来。”
“你还不知道吧,那周呆子几个月前人没了,几兄弟又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主动出面操办起丧事。”
说着挤眉弄眼使眼色。
有人意会:“那礼金……”
说话的人肯定她的猜测:“当然是几兄弟私下平分。”
几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鄙夷的神色,见过做事不讲究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
周家兄弟早年间的事大家谁不知道,几个老不死的真是不要脸皮。
有人可怜起周青染:“周青染可惜了。”
“谁让他是捡来的,周呆子人又没了——”
“哎哎。”有人给了说话的人两手肘,示意她闭嘴。
前者还没说尽兴,不高兴地抬头,就看见她们讨论的主人公带着人过来在旁边没人的圆桌落座。
几人更加压低声音。
“近看实在俊得很,不知道有对象没。”
“你家有年纪合适的小辈啊?”
“有也不敢胡乱介绍啊,就周青染那情况亲戚知道不得撕了我?我就是好奇。”
“好奇你就问呗。”
“不问,要问你问。”
几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有个胆大的婶子提高音量:“周青染周青染。”
早就听见对话但不感兴趣只顾着观察男人窘迫反应的青染闻声回头。
花衣婶子八卦地问他:“婶子问你个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谈对象没?”
正在用纸巾擦拭桌子的严琛动作顿了顿。
青染顺势将下巴杵在男人肩头,笑眯眯说:“谈了。”
同桌的大妈竖起耳朵,花衣婶子也两眼放光:“谈了?对方哪里人,多大了,家里干什么的,你说说名字说不定我还认识!”
“那你应该不认识,我对象是京市人,比我大几岁,家里干什么不知道,但挺有钱的。”
婶子们第一反应是不信。
可真会吹牛,周青染他上哪认识京市的有钱人,就算之前出去过两年那也是打工,真当有钱人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啊?
不过以周青染的长相,想傍个富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朋友呢?你朋友是哪的人,有没有对象?”
“我朋友啊,他也有对象了,不过他眼光差了点,找的对象条件跟我差不多。”
“那确实不怎么样。”有婶子嘀咕。
嘴快完见青染仍是笑意盈盈的没生气,而他的朋友更是自始至终背对着她们,尴尬地招呼道:“那啥,拿桌上的瓜子糖果吃哈,别客气。”
青染笑:“好,我不客气。”
有对象的小年轻不在婶子们的关注范围内,婶子们很快换了谈论对象。
青染慢悠悠转回身体从桌上拿了颗椰子糖。
擦完桌子的严琛开口:“我眼光很好。”
青染将剥出来的糖果喂给他。
手喂完也不拿走,指腹揉按着男人唇瓣,意有所指问:“眼光很好,那别的地方也好么?”
说到底他可没准备守着肉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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