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您需要点单吗?”
服务员小姐姐拿着点菜的单子,小心地打量着坐在餐位上的男人。
他带着墨镜和黑色口罩,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坏人,但行为很诡异。
从进门开始也不点单,把菜单高高举起,遮住脸,时不时探头往餐厅角落的某个方向看。
蔺确被服务员小姐的声音吓到,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菜单拿反了,赶紧倒了个方向,结结巴巴地随便点了个甜品:“来个香草榛子布丁塔和亚历山大果酒。”
他胡乱点了两个甜品,服务员小姐姐恭敬地点了点头,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蔺确重新竖起菜单,挡住半张脸,朝餐厅不远处的角落看去。
司铭沉身穿西装正襟危坐,他餐桌对面的人是那个死变态——许卓安。
半个小时前,蔺确通过小道消息得知两人在餐厅定了位置,他猜测是为了谈里庄合同的事情,如果司铭沉签下合同,就会导致司氏破产,那剧情又会重新回到原点。
蔺确火急火燎地赶到餐厅,找了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坐在相隔两人四五桌的位置,暗中观察,如果司铭沉有签合同的动作,他就冲过去不顾一切地阻止!
“铭沉,你尝尝这个金汤白玉海参,是昨天特地空运过来的,特别新鲜。”
许卓安的眉眼柔和,将摆盘精致的菜品轻轻推了推,嘴角慢慢漾开一抹笑意。
司铭沉没动,在顶光的照射下,那张脸显得愈发无情,望向他的目光带着商人的锐利。
“许总,关于里庄合同的合同,我重新核查了一下,其中有一项是关于无限连带责任担保和单方面惩罚性违约金的条款。”司铭沉不动声色地审视对方,想要找出一丝破绽。
“如果签下合同,项目不仅会血本无归,更会导致我司资金链断裂。”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陈述事实,却让听者的脊背发凉。
许卓安的笑容凝固,沉默了一瞬,表情转而震惊:“什么?铭沉……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我拟合同的时候疏忽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多年合作伙伴了,我肯定不会故意害你的!你要相信我。”
司铭沉看着他拙劣的演技,不语。
许卓安的兴禾建设和司氏还有许多利益牵扯,他当然不会在此刻揭穿,举起杯,饮尽红酒。
“铭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理由要害你,我们又是高中同班……那时候因为我是私生子,所有同学都孤立我,欺负我,只有你帮我。”
“我怎么可能会忘恩负义呢?铭沉!”许卓安的情绪激动,一把握住司铭沉放在桌上的手。
“……”司铭沉的目光往餐厅某处睨了一眼,默默把手抽回。
“许总,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我当然不会怀疑你。”司铭沉语气轻松了些,配合他演戏,“我只是做个提醒,希望许总下次拟合同的时候,别再粗心大意。”
“嗯嗯,下次我一定看仔细。真是对不起,铭沉。”许卓安垂下眼,看上去很抱歉委屈样子,招呼服务员多上了几个菜,点了一瓶昂贵的拉菲红酒,想给司铭沉赔罪。
“铭沉,这个红酒是我从H国的酒庄买来的,是用……”
话题转向了别处,司铭沉却心不在焉,余光时不时瞄向许卓安的侧后方。
一个戴墨镜口罩的男人,时不时探头看向他们这边,点了一盘甜品,他用勺子舀了一块蛋糕,拉起口罩下方,往嘴里塞了一口,又重新拉上。
“……”司铭沉。
他这几天脑海里一直想着某个人的身影,以至于不看脸,就能认出这人是蔺确。
从半个小时前蔺确进餐厅,就坐在那鬼鬼祟祟地往他和许卓安这桌偷看。
“铭沉,下个月我想邀请你去海岛勘查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司铭沉的注意力放在别处,自然听不进听许卓安在说什么。
只见蔺确站起身,似乎是要去厕所,结果“砰”地一身,撞到了身后推来的餐车。
餐车架子上的果酒、红酒瓶一震,红酒的液体撒进果酒杯里,服务员赶忙向他道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我没注意到您,这果酒我帮您换一份吧。”
“没事没事,不用换了,就这杯吧。”蔺确表示小事而已,没大碍,不想那么麻烦。
他抬头就对上司铭沉的视线,正盯着自己,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他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蔺确被看得有点心虚,回看了两眼,司铭沉还是在看着自己,仿佛看透一切。
许卓安顺着司铭沉的视线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身后,却没看出什么问题。
“怎么了?铭沉。”他问。
“没事。”司铭沉收回视线。
蔺确喝了一口果酒,里面混合着一股红酒的味道,是刚才不小心串的味,还挺好喝的。
他时刻注意着司铭沉那边的情况,似乎没有要签字的意思,许卓安的助理还把合同撤走了。
蔺确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好好点菜吃个饭了。
就在他准备叫服务员的时候,一股热流突然从脊椎冒出来,直窜头顶。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感觉好热,是喝酒的原因吗?不应该,他酒量没那么差。
浑身燥热得不正常。
司铭沉注意到蔺确的变化,原本在安静吃甜品,突然变得坐立不安,一副焦躁难耐的模样。
他看见蔺确结了账,匆忙往餐厅外走去。
“我有事,先走了。”司铭沉突然起身要走。
许卓安刚给他倒好红酒,愣了一瞬,有点急了:“铭沉,这红酒刚上,我特地给你带来的。”
结果司铭沉根本没听他的,走得干脆利落,他伸手想去拦住,却没来得及,连司铭沉的衣摆都没碰到,人就匆匆忙忙快步走出餐厅,连个背影都没给他留。
“操!”许卓安忽然把高脚杯砸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他的肩膀气得发抖,像是变了一个人,与方才那个一副温文儒雅、矜贵有教养的人大不相同。
又失手了,不仅被司铭沉发现了合同的漏洞,连红酒里下药都没成功。
为什么?
为什么司铭沉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自己。
“许总。”助理走上前。
他瞥了那红酒一眼,表情刻薄狠厉,用湿巾擦掉手上的红酒渍,“把东西处理干净。”
“是,许总。”
-
怎么会这么热?
蔺确坐着电梯来到地下车库,扶着墙面慢慢往前走。
领口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露出白皙的锁骨,脑袋昏昏沉沉的,一阵口干舌燥,好想喝水。
他意识模糊,半天没找到自己的车,干脆蹲在原地,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不行了,身体不太对劲。
蔺确有点绝望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双手把将他揽进怀里,熟悉的清冽气息袭来,他的身体瞬间瘫软成水,任由男人抱在怀里,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一点点传来。
司铭沉的手穿过他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托住他的背,动作放得极轻,将人横抱起。
他迅速找到自己的车,司机老陈见老板抱着个男人,什么都没说,打开后座的车门。
“回清皖别墅。”司铭沉说。
司机老陈点了点头,迅速发动汽车,专注驾驶,用最快的速度开回了司铭沉最近的别墅。
蔺确的呼吸急促,几次想要用嘴唇去碰司铭沉的脸,被司铭沉按住。
司铭沉抱着蔺确的手臂愈发收紧,呼吸跟着蔺确沉重起来,他维持着冷静,克制自己。
灼热刮过喉咙,蔺确急需一场甘霖,手脚却被人牵制住,渴求地看向司铭沉,眼尾都红了。
司铭沉安抚似地亲吻他的眼角,有外人在场,就算他再想都不会做出逾矩的行为。
蔺确似乎读懂他的意思,也在克制忍耐,用脸小幅度地蹭着他的掌心。
十几分钟的路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司铭沉抱着蔺确进别墅,门甚至来不及锁上,玄关就传来交错沉重的喘息。
蔺确紧攥住司铭沉的衣领,柔软的唇贴在一起,凭本能地胡乱亲吻啃咬,攫取着他的气息。
但他的吻技实在生疏笨拙,司铭沉又像故意一般,坏心地紧闭唇齿,观察蔺确的反应。
“亲亲我……”
他低声祈求,仰起头,每个字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司铭沉,求你亲亲我好不好。”
终于司铭沉齿间启开一道缝隙,蔺确立马探了进去,贪婪地啜饮着唯一的甘泉。
突然,掌心的力道在脑后加重,猝不及防,司铭沉的唇舌带着滚烫的温度长驱直入,来势汹汹,将蔺确的软舌抵了回去,搜刮吸吮着他的味道,比刚才的吻要猛烈得多。
蔺确来不及换气,脑袋一片空白,粗粗地喘着气,司铭沉放开,给他呼吸的时间,没一会儿,又突然侵袭了上来,安静的玄关只有唇舌交缠溢出的暧昧水声。
他解开衣前的纽扣,去扯司铭沉的领带,司铭沉托起蔺确的双腿,朝沙发走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