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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星轨密钥:陆神在转机倒计时中投下“赛点”(二)

【转机倒计时·四小时的极致奔赴】

工作室里只开了几盏低亮度的氛围灯,柔和的光线如水银泻地,勾勒出空间崭新的、充满设计感的轮廓,静谧而温馨。时玥的心跳依然快得不像话,她打开电脑,试图用工作平复躁动的心情,指尖却有些不听使唤地在键盘上敲错了好几个字母。

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亮起。

陆旭东:【现在一个人在工作室?】

时玥:【嗯,突然有点想法,想完善下新章节的结尾。】 (发送后,又觉得自己回复得太生硬冷淡,赶紧在表情包库里翻找,补了一个捂着脸、眼睛却偷偷从指缝里往外看的小猫表情包。)

她刚把那个欲盖弥彰的表情包发出去,手机屏幕瞬间被来自父母的视频请求占据。画面接通,母亲兴奋又关切的脸庞立刻出现:“玥玥!快!让妈妈好好看看你的新工作室!刚才剪彩直播镜头晃得太快了,根本看不过瘾!你爸也挤着呢!”

时玥无奈又感到甜蜜地笑着,调整好角度,举着手机,像个尽职尽责的导游,从门口那块设计感十足的介绍牌,到充满童趣和艺术感的会客区,再到专业度满满的工作台和数位屏…“妈,你看,这是直播区,做了全面的声学处理,隔音和收音效果都特别好…”

就在这时,清脆而急促的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极具穿透力地回荡在空旷安静的工作室里。

“这么晚了会是谁?”时玥疑惑地嘀咕着,一边对视频里的父母说,“妈你们等下,好像有人来了,我去开个门看看。”

她举着手机走到门口,透过高清智能猫眼看了一眼——门外走廊的感应灯似乎坏了,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她心下疑惑,顺手拉开了沉重的玻璃门。

门外的黑暗仿佛被撕裂,走廊远处安全出口的幽绿光芒倾泻而入,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却带着一身明显仆仆风尘的身影。他仿佛刚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

陆旭东!

他穿着一件挺括的黑色薄款夹克外套,肩头似乎还沾染着异国夜航的湿气与寒意。额发不似往日般一丝不苟,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眼下带着长途飞行和严重时差留下的淡淡青黑色阴影,嘴唇也因缺水和机舱干燥而显得有些干涩。然而,当他的目光穿过门框,精准地落在时玥脸上时,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点亮,仿佛有星火在其中剧烈地跳跃燃烧,轻而易举地驱散了所有疲惫的痕迹。

“…?!!”时玥的呼吸和声音同时被扼住在喉咙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海啸般袭来的巨大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

“怎么?”陆旭东低沉微哑、带着独特磁性的嗓音响起,穿透凝滞的空气,落入她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和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才几天不见,时老师就不认识自己的……‘首席监工’了?”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透过时玥的手机麦克风,传到了视频另一端。

“玥玥?谁来了?这个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时母敏锐无比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浓浓的好奇。

时玥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想将手机镜头转向另一边,动作慌乱得像作弊被老师发现的小孩。“没、没谁!一个…一个合作伙伴!过来送点急需的资料!”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拼命示意陆旭东往旁边阴影里躲一躲。

陆旭东看着她慌乱无措、脸颊飞红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故意向前微微倾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冽如雪松般的气息,拂过她敏感发烫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磁性气音的低语问道: “时老师…我就这么见不得光,拿不出手吗?”

轰——! 一股巨大的热浪瞬间从时玥的耳廓蔓延至整个脸颊和脖颈,耳朵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视频那头,时母显然捕捉到了这极其可疑的动静和女儿爆红的脸色,传来一声拉得长长的、充满了然和八卦意味的“哦——~~~~原来是‘合作伙伴’深夜送‘资料’啊~~~”

时玥的脸彻底烧透了,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妈!我这边真有正事!先挂了!晚点回家再跟您视频细说!”她几乎是慌乱地、语无伦次地按下了挂断键。世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她胸腔里那擂鼓般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眼前男人带着促狭又深邃笑意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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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钥现·山河为证】

“给你的。”陆旭东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将一直拎在手中的那个印着深邃星空图案的精致纸袋递给她,眼底是化不开的、几乎能将人溺毙的温柔。

时玥看着那与她之前收到的星空笔礼盒同系列、却明显大得多的星空图案纸袋,微微一愣,脱口而出: “不是…师父师母已经代你送了开业礼物吗?那套星空笔…我非常非常喜欢,太珍贵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紧紧攥着门框,心跳依然快得发疼,带着一丝巨大的困惑。

陆旭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深邃的笑意,他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将纸袋又往前递了递,几乎碰到她微凉的指尖。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微哑,却字字清晰,如同最沉稳的杀球,重重砸在时玥的心上: “那套笔,是送给‘星绘创想’工作室的开业贺礼。”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锁定,牢牢落在她脸上,带着不容错辨的、百分之百的专注: “而这个…”他轻轻晃了晃手中分量不轻的星空纸袋,发出细微的、诱人的沙沙声,“是我很早之前,就想送给你——本人的礼物。它…不一样。”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积攒了许久的珍视,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罕见的紧张,他微微倾身,用近乎耳语的、分享惊天秘密般的音量低语: “时玥,它里面…藏着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秘密”两个字,如同拥有魔力,瞬间在时玥心中投下巨石,激起滔天巨浪。所有疑惑被强烈到窒息的好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彻底取代。她望着他深邃如浩瀚星海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她读不懂却又无比渴望探寻的汹涌情绪。

她压下狂乱的心跳,几乎是屏住呼吸,伸手接过了那个此刻显得无比沉重、仿佛装着整个宇宙的星空纸袋。指尖触碰到纸袋的瞬间,仿佛真的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纸袋里是一本厚重、质感极佳的手工羊皮面精装画册。封面是深邃的、触手温润的午夜蓝丝绒,上面烫印着银色的“S.PARK”标志和一颗小小的、仿佛正在缓慢自转的星球浮雕,低调、奢华而充满神秘感。仅仅这个封面,就透露出远超那套星空笔的、无法衡量的用心。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心情,小心翼翼地、近乎缓慢地翻开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被顶级设计师精心排版、带着岁月温柔痕迹的照片——

·左边:是她两年前在课堂上她蹲在地上给一个受伤学生贴膏药贴的照片,照片角度有些歪斜且模糊,显然是偷偷从教室后窗抓拍的。

·右边:是那场早已刻入彼此记忆的暴雨操场!滂沱大雨中,三十多把颜色各异的雨伞被学生们高高举起,倔强地拼成一道在风雨中飘摇却无比耀眼的彩虹桥。彩虹桥下,浑身湿透、发丝紧贴脸颊却笑容无比灿烂的年轻女孩(正是两年前的时玥),正高高举起一张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挺括的班级逆袭奖状,那笑容带着不顾一切的、能驱散所有阴霾的青春光芒和力量。

两张照片,一静一动,一内敛一奔放,一官方一鲜活,却完美地、立体地勾勒出她教师生涯最初的模样。照片旁边,是陆旭东那熟悉无比、工整有力、力透纸背的字迹:

“Chapter 1:故事的起点。我遗憾缺席的从前。”

她屏住呼吸,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一页页翻下去。每一页都是一次内心地震。

·她在偏远山村仅有几间瓦房的简陋教室里,蹲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手把手教一个脸蛋脏兮兮却眼神晶亮如星的小女孩握画笔的剪影。窗外是泥泞的土路和连绵的青山,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水印显示那是三年前的冬天。

·一张显然是偷拍角度的照片:深夜的学校办公室,她趴在堆满教案、作业本和画稿的桌上睡着了,侧脸枕着手臂,长睫在眼睑下投出疲惫的阴影,台灯温暖的光晕温柔地勾勒着她柔和的轮廓,眼下是淡淡的青黑。

·细心剪贴下来的本地报纸剪报:《青年教师时玥公益支教,所带班级5名同学获“童眼视界”全国作文比赛特等奖!》,旁边贴着她站在举着奖状、笑容羞涩的孩子们中间,自信而温暖微笑的照片。 ……

每一页,都精准地记录着她职业生涯中那些闪光的、艰辛的、充满意义的时刻。许多照片她甚至自己都没有留存!尤其是那些偷拍视角的,清晰无比地昭示着——来自一个默默注视了她很久很久的人。翻动厚重羊皮纸页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工作室里格外清晰,如同时光流淌的温柔回响。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呼吸彻底停滞,整个人怔在原地。

这一页,是纯粹的、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夜空蓝底色。没有任何照片,没有任何剪报,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右下角,用与第一页相同的、力透纸背的笔迹,写着两个沉甸甸的、充满了无限遐想与承诺的字:

“待续…”

“这…这是…”时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和颤抖,猛地抬头看向陆旭东,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海潮般的巨大感动。

这本画册,早已超越了一份礼物的范畴;它是一份无声而磅礴的告白,是一部沉默的史诗,证明他早已在她浑然不觉的漫长时光里,如星轨般默然相伴,细致地收集着她生命长河中每一滴闪光的浪花。而那个所谓的“秘密”,此刻已如同白昼星辰,昭然若揭——是他长久以来,沉默却深沉如海、跨越山河的心意。

“所有我错过的风景。”陆旭东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神圣的一刻,却像世界上最重的铅球,狠狠砸在时玥的心上。他的目光深邃地锁住她,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的承诺,“以后,我陪你,一页一页,把它补满。绝不缺席。”

就在这时,陆旭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爆发出急促的、专属的铃声,冷酷地打破了这温馨而凝重的、几乎凝固的氛围。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迅速接起。电话那头似乎语速很快地汇报了什么,他面色沉静,只简洁地应了两声“好,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表盘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冷冽而精准的光泽。距离他航班落地深市,已经过去了2小时47分钟。

“抱歉,”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深深的遗憾,“我得立刻赶回机场了。”

“你…你刚下飞机就要走?!”时玥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你现在就要回海市吗?不能…明天再走吗?”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带上了连自己都惊讶的不舍。

“嗯,”陆旭东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贪婪地流连,似乎想将她的模样更深地刻入脑海,“原定苏黎世直飞海市的航班因机械故障取消了,只能改签最快的一班,在深市转机。转机停留时间…只有不到四小时。”他轻描淡写地解释着,仿佛跨越八千多公里、忍受着伤病和时差折磨只为这短暂的四个小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四小时! 为了这短暂如流星般的相见,他压缩了所有流程,忍受着长途飞行的极致疲惫和旧伤复发的隐痛,在转机的间隙里争分夺秒、近乎奔跑地赶来!

巨大的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瞬间攫住了时玥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陆旭东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翻涌的情绪,他犹豫了一瞬,突然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地拂过她的肩头,仿佛要为她拂去一丝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的指尖带着室外的微微凉意,却像带着高压电流,让时玥的身体瞬间绷紧,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

“工作室很棒,超出了我所有的预期,”他看着她,目光灼灼,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毋庸置疑的肯定,“你,更是。”

说完,他不再停留,深深地、仿佛要将她吸入般看了她最后一眼,毅然转身拉开沉重的玻璃门,高大挺拔的身影迅速融入门外的沉沉夜色之中,快得像一道幻影。

“砰。”门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响,却像重锤砸在时玥心上。

夜风从门缝里卷进来一缕他身上残留的、清冽干净的雪松与淡淡机油混合的气息,萦绕在时玥鼻尖,久久不散。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电梯下行时发出的微弱而无情的提示音,仿佛才从一场过于美好、过于急促的梦境中惊醒。心口的位置,被那本沉甸甸的画册和那句“你更是”填得满满当当,涨得发酸,又因为他迅速的离去而带来一种强烈的、怅然若失的空荡和冰冷。

直到电梯到达底层、发出“叮”的提示音隐约传来,她才猛地从失神中惊醒,想起一个被巨大惊喜和冲击掩盖的细节——刚才慌乱中,她好像瞥见他放在门边的那个小巧的登机行李箱上贴着的行李条…… 苏黎世 (ZRH) -> 深市 (SZX) 深市 (SZX) -> 海市 (SHA)

明明,一直都有苏黎世直飞海市的航班!而且每天不止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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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星轨尽头的地契】

(时间倒回:海市国际机场VIP候机室)

陆旭东坐在僻静角落的软沙发上,窗外是机场跑道永不熄灭的灯火,一架架钢铁巨鸟在夜色中起起落落。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的正是时玥刚刚发来的那九张工作室照片。他指尖缓缓划过屏幕上她站在阳光里、指尖轻触“S.PARK”门牌时那明媚得令人心动的笑脸,眼底深处积攒的疲惫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温暖悄然驱散。

父亲的电话此刻打了过来。

“你小子!”电话那头,陆振国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语气里的心疼和责备,“队医刚给我打电话都告状了!不是千叮万嘱让你国际长途飞完必须直接回海市基地做高压氧舱和深度理疗吗?你那个脚踝旧伤再水肿发炎,影响到奥运积分赛怎么办?!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非要绕道深市折腾一圈。”

“爸,”陆旭东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时玥的笑脸,仿佛能汲取到无穷的力量,“有些‘落点’,比任何奖牌都重要,值得冒一切风险去奔赴。高压氧舱和理疗…等我回去,加倍补上。”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电话那头的陆振国沉默了几秒,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又了然的叹息:“…唉,你这倔小子,跟你爹当年一个德行!行了行了,知道你心里有数。你这份心意…希望时丫头早点懂得就好了。”

通话结束。VIP候机室里只剩下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陆旭东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缓缓闭上因长途飞行而布满血丝、干涩刺痛的双眼。但他冷峻的唇角,却抑制不住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极其清晰、充满成就感和温柔意味的弧度。

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方才时玥看到画册时,那双骤然睁大、盛满了震惊、感动和无措的明亮眼眸,那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最后那强忍着哽咽的“这…这是…”。所有的奔波、算计、隐瞒伤情的风险,在那一刻,都得到了千倍万倍的回报。

他从随身登机箱的夹层里,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带有官方水印和鲜红印章的特殊文件——一份产权所有人姓名栏清晰地打印着“时玥”名字的、深市某顶级地段的房产赠与合同确认函。

他凝视着那份文件,目光深邃,如同最老练的猎手在审视着早已锁定的、最完美的终极落点。指尖在那熟悉的名字上轻轻点了点,带着一种绝对的、势在必得的温柔与笃定。

“很快了…”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像是对着文件,又像是对着此刻同一星空下那个让他甘愿跨越星河的人许诺,“下一次‘待续’…我会亲手,为你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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