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
困倦的弗朗西斯跌跌撞撞的下了地铁，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别人也只是含糊着道歉，整个人毫无防备——这次初见和莫里亚蒂想的完全不同，甚至是大相径庭。
“这也……太简单了，这可不太有趣。”
莫里亚蒂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看向自己手里的手机，屏保是一只可爱的猫咪，常见且普通。
还是无聊，而且出乎意料。
要不是那个犯罪笔记，他绝不会对这家伙产生兴趣的。
尽管他长得很符合我的审美。
他这样想着，猜测着输入几个屏保密码，还没有试到四五个手机就解锁了。
莫里亚蒂不禁叹了口气。
如果弗朗西斯在这里的话，他会发现那是他的手机。
再如果，弗朗西斯要是还没困到失去理智的话，他会注意到莫里亚蒂就是那个被他撞倒的人。
但是弗朗西斯不在这里，他在睡觉，因而也无法阻止莫里亚蒂翻看他的手机。
莫里亚蒂一边翻阅着弗朗西斯手机里的内容一边愉悦地哼着歌。
他从网上找到了和那份笔记一样的字迹，只是一些代码和搜寻用的时间而已。
随即他找出了弗朗西斯的几乎一切，包括他在暗网上的账号和他现在的一切。
除去他早期在暗网上乍一看就像是中二病晚期一样的发言，弗朗西斯并没有在暗网上看什么特别的东西，他最近几年甚至都没再登陆那些账号。
而他在现实生活中？女王在上，那更无趣了。
优秀但并不特别突出的成绩，普通勤奋的住院医师，除去没有太多社交外他就像是一个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
哦，他还是个gay，莫里亚蒂饶有兴趣的对比了他的浏览记录，发现自己勉强在他的好球带里。
可是弗朗西斯还是太普通了……他太普通了。
莫里亚蒂难以想象写出那样一份完美犯罪计划的人居然如此普通。
他不认为这是弗朗西斯的伪装，因为弗朗西斯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的决心如此迫切，以至于只要稍微了解他就会有深刻体会。
他甚至正通过不合法渠道取得药物来治疗他那所谓“妄想症”——可能这也算是他的特别之处吧，但是通过非法渠道获得药物的人还少吗？
若是说担心他有“妄想症”这件事被人知道之后影响到他的医师生涯倒是个合理的推测。
但是莫里亚蒂觉得不合理。
他觉得这整件事都不合理。
他仿佛是见到了一块宝石正难以理喻的遮掩自己的光芒，想要变成石头。
住院医师？这在莫里亚蒂看起来简直离谱。
他现在对弗朗西斯的了解已经很多了，从网络到现实世界，从幼年到开始工作，弗朗西斯人生的绝大部分他都阅读过了。
莫里亚蒂发现——他必须得说他简直是心动极了——随着弗朗西斯的成长，他的能力也愈加精进。
比起早期的“恶魔笔记”，弗朗西斯后期的想法戏剧性大幅度下降，更追求简洁干练的艺术美感，也更加隐秘，更加完美。
仅仅是阅读那些简练的文字莫里亚蒂就非常激动，如果弗朗西斯愿意当“咨询罪犯“，在犯罪策划上他绝对能比肩甚至超过自己，这一点莫里亚蒂不会否认。
然而他居然就这样放弃了仿佛是上天给予一样的天赋，去加入那群普通人？
这比大侦探让莫里亚蒂感兴趣多了。
所以他怂恿更多人按照弗朗西斯的计划行事，把被害人送到弗朗西斯所在的医院，换掉弗朗西斯的药，修改机器的检测结果。
他想要见到已经被“普通人”掩盖住的那个杰夫?弗朗西斯，那块闪烁着令他着迷的色彩的宝石。
#
莫里亚蒂最后还是离开了弗朗西斯的公寓。
他不太情愿离开自己喜欢的“玩伴”，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要是再待下去弗朗西斯就真的要发疯了。
高烧，戒|断|反|应加上本身就不太正常的部分让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弗朗西斯看起来相当神经质，他不自觉的做出各种小动作，目光一直投射在莫里亚蒂身上。
弗朗西斯在吃下药后仍然在条件反射般保持着清醒，继续盯着莫里亚蒂，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说实话弗朗西斯的承受能力比莫里亚蒂想象的低，他最开始只是想要弗朗西斯卸下伪装，他好奇弗朗西斯真正的样子——但他现在因为过火的压迫而开始没有安全感，逐渐失去理智，甚至随时准备着要发疯。
莫里亚蒂猜测这是因为弗朗西斯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异于常人的部分，愚蠢的行为。
莫里亚蒂已经非常了解弗朗西斯的危险性，更别提弗朗西斯恨他，恨这个来破坏他平淡生活的人。
就莫里亚蒂目前知道的弗朗西斯的天赋来说，毫无防备（来之前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和这样一只危险的野兽呆在一起无疑是不理智的行为。
而且完全是铤而走险的做法。
但是，真见鬼，弗朗西斯的蓝眼睛亮的太过分了。
莫里亚蒂坐在那里，和背后的困兽相聚并不远，他能感受到冰冷的杀意和浓重的压迫感，可是却又明确的知道弗朗西斯绝不会伤害他。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几乎要颤栗起来。
他确实是失去了理智，他发疯了，但却并没有发狂。事实上他冷静的不可思议。
弗朗西斯的眼睛里透露出疯狂，整个人看起来相当阴郁，直勾勾看着莫里亚蒂的险恶眼神更是大声的宣告着他心里在盘算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莫里亚蒂惊奇的意识到这个被他自己的价值观道德观束缚住的家伙是在克制着。
是的，尽管弗朗西斯已经没有出路可言，他仍然在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这几乎使莫里亚蒂感到恼怒。
杀死莫里亚蒂对弗朗西斯来说轻而易举，可他还是局促着呆在床上，不安的撕扯着床单，还有无数个试图分散注意力的小动作——他看起来如此脆弱而可怜。
这彻底的使莫里亚蒂被激怒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弗朗西斯脱下这该死的无趣且可恶的伪装，他想要见到那个肆意的编写着计划，在令人心惊的文字边涂鸦的那个弗朗西斯。
可是弗朗西斯太固执了，莫里亚蒂为这愚蠢的“否认自己天赋”的行为而感到难以理解和恼怒。
但是他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正在享受这一过程，这不尽人意的结果并没有多么使他不快。
很难说清楚，但是这样挣扎着的弗朗西斯让莫里亚蒂挪不开眼睛。
那让他着迷，几乎想要冲动的亲吻那苍白的嘴唇。
莫里亚蒂摸了摸鼻子，调出监控画面——他当然在弗朗西斯家里放了监控——想要看看弗朗西斯在他走后干了什么。
他看到弗朗西斯从床上跳下来，走出卧室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然后……
见鬼，他冲进了浴室。
莫里亚蒂难以置信的看着屏幕里的弗朗西斯，这个发了高烧的家伙（他甚至还是个医生！）重新打开了冷水，一边淋着冷水一边解着身上的绷带。
他还在笑，那个笑即使是在不太清晰的监控画面里都诱人极了。
莫里亚蒂屏住了呼吸，他的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那个张扬的笑容，和他在年鉴上看到的一样的足以点亮世界的笑。
画面里的弗朗西斯一边笑着一边断断续续的咳嗽着，他摸索着拿起旁边的麻醉剂，然后以相当专业的手法对着自己脖子来了一针。
莫里亚蒂扬起了眉毛。
连续考了四天试……就是说，这辈子也不想再考试了
但是还有好多事（痛苦）
今天字数历史新高！快夸我！快评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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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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