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淮安带着黎攸到达剑室里。
黎攸看到周围布满了剑器,刀器,还有各种可做为自己法器用的物品,折扇…乃至笛子,与琴。
此处收纳了天下间,各式奇门兵器,而有些先主死后,随身法器也留在了这里。
姬淮安淡定走到剑室中间的空位处站着,抬手示意着道:“你可随意在此挑选你中意的兵器,注入灵力,此后便是你的作战法器。”
黎攸上前好奇道:“师父,在挑选法器前,阿黎想问你的法器是什么?”
姬淮安浅笑着,抬手间,手中慢慢出现一把剑,剑把用红玉锻造,剑身透着盈盈的光泽,锋利无比。
“为师的法器名为双酿,它有两种形态,其中一种形态就是我手中这一把剑,另外一个形态则是一对双刀…”
他一边说着,双手托住,灵气幻化时,改变了这把剑的形态,分成了两把弯刀。
黎攸有些不可置信,感叹说着:“师父,是所有法器都能两种形态吗?”
姬淮安道:“并不是,法器随主人心念而动,你想让法器变成什么样,它就变成什么样;而我这柄法器是原先锻造出来时,便已是这样,至于它的来历,为师也不太清楚。”
黎攸点点头,又十分困惑道:“这法器,师父就这么变出来了,不用佩戴在身上?”
姬淮安道:“为师的法器一直都在身上,收于精魄中,修为达到一定境界,自身法器与主人合为一体,得到召唤便会出现。”
黎攸道:“我知道了师父。”
姬淮安收回手的同时,双酿便跟着从手中消散,静默的看着对方。
黎攸掠过了好几把兵器,直到在一个长形盒子前停下,并顺手将其打开,只见一把黑柄的银剑摆放在里头。
这时关注他许久的姬淮安上前去,目光随后看向盒中摆放的那把剑,语气平静的说着:“这把剑名看尘,是为师的师尊在外游历时,寻得而来,传闻他之前的主人是一名闲散修士,途中遭人暗杀,此剑也流落在外。”
黎攸听完后目光细细从上到下打量着,随即伸手将剑取了出来,指腹轻轻划过剑身。
不料他收回手的同时,手指被剑刃划破,鲜血停留在了剑身上。
“没事吧…”姬淮安立即担心抓过他手,从袖子中掏出一块手帕,捂着伤口。
黎攸眼神看着那把剑,说道:“师父你看…”
闻言,姬淮安扭头看去,对方的血滴上去之后,灵气在剑身迅速扩散开,血也渐渐消失。
他瞬间明白过来,解释道:“你的血…开启了这把剑,所以你现在是这把剑的主人;世间很少有人能用自己的血开封法器,想来…你与这把剑有缘。”
黎攸开心的笑着:“我也觉得是,此剑从追随过一位修仙道人,故而有灵,阿黎也是碰上了运气。”
姬淮安点头笑道:“阿黎所言极是。”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黎攸时常拿此剑在院中修练,之后还会跟随姬淮安学习射箭。
他资质颇高,学习能力也很强,一点就通,一看就会。
姬淮安对此十分放心,而之后他也会找自己过招,双方剑术使得游刃有余。
几乎每一个招式黎攸都能接住,还能迅速躲过。
这样下来,练习了整整一个半月。
颜九娘举下剑来,另一只手抬起叫住道:“停!黎师弟你剑术见长啊,咱们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很难分出胜负…”
黎攸收回剑,礼貌道:“阿黎修行不过半年多一些,比起颜师姐还是差了点…”
颜九娘扭头看向不远处坐着饮茶的姬淮安,朗声说道:“师尊,你介不介意再收一个徒弟啊?若有你亲自指导,说不定刚开始修行,我也能进步这么快~”
只见黎攸脸色瞬间一变,明显表情不悦,特别反对,且强硬说道:“师父说了,他只有我一个徒弟。”
听到这,颜九娘没忍住笑出了声,耸了耸肩膀说着:“哎呀,我就随口一说嘛,黎师弟,你还真急上了?”
“跟谁学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阿黎日日跟我相处,教他的自然多了些…”姬淮安无奈地摇着头放下了茶杯,从袖中里掏出了帕子,伸手招呼对方过来。
黎攸眼神一亮,立马屁颠屁颠过去,姬淮安拿着那帕子,耐心的帮对方擦着额头上的汗。“累了吧?”
黎攸不值钱地笑着回答:“不累…”
颜九娘看见这一幕,不屑的切了一声,碎碎念叨:“这有师父教就是好,有人宠着,随便做什么都有人关心…”
姬淮安回过头,神色没有半分不悦,语气也格外从容道:“好了,等明日我们就出发去焚寂山参加仙门狩猎,届时路上多带些干粮和水,让一道过去的弟子们也好准备一下…”
颜九娘行礼应声:“弟子听命,弟子这就去通知他们。”
她说完后便转身走掉。
姬淮安随后不紧不慢的在另一个杯中倒着茶水,递上前去给他,黎攸双手接过。
只听他又说道:“一会儿为师要去正殿一趟,我不在仙门,许多门中事务要交由其他几位师长管理,得同他们说一声。”
黎攸乖乖的嗯了一声。
姬淮安又静静的看着他这张脸,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伸手捧着他脸,柔声道:“你呀,修炼不要太辛苦,觉得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别太累了…”
黎攸羞红着脸说道:“好,阿黎听师父的。”
姬淮安内心感叹: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
次日,他们收拾好行囊,一行人起程出发。
从御朔仙门这里,一路到达焚寂山,要赶上五日路程才到。
起程两天后,姬淮安静坐在马车上,不知不觉疲惫的睡了过去。
梦中他来到一片漆黑无比的地方,周围给人一阵寒意,似乎能将人一点一点吞没窒息。
而姬淮安身上也感到无尽的寒冷,那种冷是冷到心里去的,他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基本上重生之后,他每晚都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境,彼此的感受都不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一块巨大的寒冰面前。
那上方正躺着自己,脖子上还有个巨大的刀口子,只不过被人用针线缝合好了。
姬淮安看到这一幕愕然,那种恐惧再次涌上了心头。他死了,正冷冰冰的躺在这里…
他颤抖着手,缓缓向内具冰冷的尸身靠近,触碰着以自己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
就在这时,姬淮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却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动弹不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
一只手缓缓摸将自己的脖子,冰冷的掌心将他整个脖梗圈住,幽冷的声音从他耳畔响起:“你害怕的样子,可真是令人兴奋啊,你光抹了脖子,头没砍掉,真是令我失望…”
姬淮安惊恐着,整个人浑身颤抖,努力操控着躯干,抬起胳膊朝后方打去。“滚开…”
“滚开!不要过来!”他猛然从梦中惊醒。
黎攸担心的拉过对方的手,轻声呼唤着:“师父?”
姬淮安吓得缩回手,黎攸急的从位置上蹲到他跟前,一脸关切,忧心道:“我是阿黎,师父…你怎么了?你做噩梦了?”
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临燕景拉开了车帘。看向里面的人关切的说着:“怎么了,师尊?”
姬淮安努力回归意识,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哽咽道:“无事,继续上路吧…”
临燕景犹豫着最后还是回了一句:“是,师尊。”
黎攸双手搭在对方的膝盖上,凑上前,始终不放心的询问着:“师父,你真的没事吗?”
姬淮安深呼吸了几下,回头看向对方,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反过来安慰道:“没事,为师刚才吓到你了吧?”
黎攸看着他,忽然皱紧了眉头,刚才对方那副模样,从梦中惊醒后仍恐惧不安,是做了什么梦?
黎攸悠悠说道:“师父,先前同你睡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偶尔会做噩梦,梦里…师父看见了什么?阿黎很担心你…”
姬淮安垂眸思考起来,自打重生之后,他都一直恍恍惚惚。
总觉得现在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随时都可能醒来,一切都好不真实。
刚才在梦中看到那冰冷的自己,他真的很怀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面前的人,是不是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而真正的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姬淮安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
在黎攸的注视下,眼前的人眼眶逐渐湿润,一滴泪水从脸颊上划过,神色尽显痛苦忧哀。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黎攸惊慌起身,坐到他身旁,伸手擦着对方脸颊上的泪水,急切说道:“师父?师父…”
姬淮安回头望向他,勉强挤出笑容说道:“阿黎,为师是不是在做梦?”
黎攸还是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心急的拉过对方的手,捧在自己的脸上,坚定的说着:“不是梦,阿黎在这,师父不怕,这不是梦。”
姬淮安抚摸着他那有温度的脸庞,随后慢慢弯下身靠在了对方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心跳。
他哑声道:“这不是梦,不是梦……”
黎攸学着对方之前对自己的样子,抬手温柔的捧着他头,轻轻拍抚着。
姬淮安把头埋在他胸口上,说着:“阿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死了,好多人都死了…我好怕…”
黎攸沉思着,一边回答:“如今这不是梦,阿黎在这,阿黎以后会保护师父,无论现在…又或是将来,阿黎都会在师父身边。”
阿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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