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淮安在对方准备的房间比洗漱完换好衣服,便推开门出去,门口等候的弟子也领着他来到大殿宴席上。
轲莫怀为了庆祝自己当上了仙尊,还特地修缮了大殿,布置的那叫一个靓丽堂皇。
在场众人个个阴沉着脸,没有半分庆祝他的笑意
只有轲莫怀在那笑的不亦乐乎,还说着:“感谢各位来此赴宴,仙尊离世,鄙人万分痛心;这才好心接手了仙尊之位,以后大家可要好好为吾尊效命啊~”
诏华派掌门白君谣冷哼道:“仙尊之死尚未调查清楚,轲峰主就如此心急坐上这仙尊之位,实在蹊跷的很呐;说是宴请我们来庆祝你登上仙尊之位,却重伤我门下弟子,拘禁我们各门主,你算哪门子仙尊?”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看向轲莫怀。
轲莫怀淡定的扭过头去看向对方,俯身撑着膝盖说道:“诏华掌门,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暗杀于溪云仙尊之人,我已经找到并将其诛杀,有何不对?”
凤鸣阁阁主秦鄯问道:“那照仙尊的意思,杀溪云仙尊之人为何人?”
轲莫怀听到了对方,唉他的称呼,挂笑着拍了拍衣袖说道:“这你们就不用管了,如今我是仙尊,你们应当对我马首是瞻,不过日后也需仰仗各位多多帮扶吾才是。”
姬淮安故作镇定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如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低下头对此烦闷不已,刚拿起酒壶,倒上一杯酒,轲莫怀就又发话了。
“红拂仙君?我先前一直都很崇拜红拂仙君你,少年成名,那时不过才二十出头,便当上了御朔仙门门主,风光无限啊。”
姬淮安连眼神都懒得给对方自顾自的喝着酒,从容道:“在下只于潜心修行,凭实力取胜,若非先师病故,这位置还轮不到我坐。比起仙尊你,晚辈差远了。”
眼下他还是比较识时务的,说了些对方爱听的话,哄着他。
果然这话说出来真有效果,轲莫怀高兴的大笑起来,直言说道:“红拂仙君这话说的我爱听,以前呢,这说话总是惹恼我,如今好了,我当上了仙尊,仙君都会拍上马屁了~哈哈哈哈…”
姬淮安嘴角抽搐着微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自己还倒真是给他脸了…
这时他要借机说道:“仙尊,我徒弟阿黎如今人现在何处?实不相瞒,我这徒儿平日里最怕一个人独处,黏我黏的紧,不如就将他放回来,我会亲自看守他。”
轲莫怀闻言抬起头,冷冷瞥了对方一眼,默默的喝了一杯酒,叹气道:“唉呀,我瞧着这孩子修行资质,天赋颇高,我想留下来亲自教导教导他,等过段时间吧?方才仙君不还说,你比我差远了吗?正好我也能指点他一二,不知能不能赶上你这个师父所教他的。”
这老家伙就是不肯放人…
姬淮安思考再三,试探性的问出口:“说到修行,前几日见到仙尊的时候,感到仙尊身上有股强盛的修为灵气;一个月前仙门狩猎,仙尊修为都不见得上涨得如此之快,莫不是…偷偷练了什么歪门邪道?”
在场众人神情闪过一丝错愕,睁大眼睛看着高台上坐着的轲莫怀。
而刚才还笑嘻嘻的人,表情也瞬间冷了下来。
姬淮安见状又立马打了圆场,笑着道:“在下开个玩笑而已,仙尊何必如此认真呢?我赔罪,我先赔一杯!”他正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猜的没错,他果然有问题…
轲莫怀此时的笑容极为勉强,抬起头来望向台下坐着的姬淮安,冷冷说着:“仙君既是一时说错了话,本尊也不便与你计较,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场上的人同时举杯饮酒。
邰灵阁阁主墨轩在这时开口了。
“仙尊,在下内阁中还有些事物,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啊?”
对方后面说的那句,也是在场人一直想说的,然而轲莫怀却一幅坦然自若的模样,极为平静的说道:“恐怕这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放你们回去,毕竟本尊的事情更重要。”
琼华仙门霍汶此时从座位上站起身,卑躬屈膝,弱弱道:“仙尊,如今大局已由您掌握,若是执意将我们留在此处,江湖上也不知会怎么传仙尊您。”
轲莫怀哼笑道:“让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这世上作恶的妖魔邪祟,不还是得靠我们收服吗?到头来他不还是得谢谢我们?”
霍汶一下没了话,又默默的坐回位置上。
轲莫怀道:“对了,劳各门下的弟子留在我凌极峰内听学教导,各位可有何议意啊?”
在场上人皆不敢吭声,对于他霸势欺人的恶行尚没有应对之策,更何况门中弟子不少被他收缴,囚于牢中,还得看他的脸色苟活。
宴席中途。
姬淮安中途找借口离席,轲莫怀防止他有所动作,还派了弟子尾随于他。
姬淮安来到殿外,刚才那氛围格外压抑,让他心烦不已。
他不经意观察着周围,发现每个出入口都有弟子把手,甚至还有弟子在外巡逻。
不仅如此高楼塔上,都有弟子看守,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立马暴露。
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也就在这时一只青白相间的鸟缓缓朝他飞来,又落到旁边的扶手上。
是秋迟的信鸟,或许能靠这只鸟找到其他解决方法…
姬淮安回过头看了一眼,正监视他的凌极峰弟子,他假装若无其事的伸手触摸着鸟毛。
努力思考着应对之策,他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帮他,就是远在蓬莱岛的岛主魏远笙,同样是玄灵宗宗主,已经不过问世事多年了。
不过与他会偶尔有书信往来,也只能经历一试了。
片刻之后,他抓起那只信鸟,故意让对方啄伤自己,松手放对方飞离。
姬淮安故作恼火的看向飞远的鸟,冲后方监视他的弟子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你看到我手被啄伤了吗?还不让人将那只鸟射下来?”
对方却有恃无恐道:“仙君,你若是不碰那只鸟,它能会啄伤你?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对方又说道:“又不是被刀剑砍着了,这么小的伤口就值得叫唤了,依我看还是多找男人疼疼你,长的就挺招人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淮安闻言脸色一沉,走上前去,抬起手展示着被鸟啄伤的伤口,又道:“一只鸟啄伤人之后也会立马飞走,你这两条腿的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话音刚落,他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
旁边的弟子刚要拔剑反击,被他手一把摁下,抬脚直接将人踹飞。
过后他蹲到刚才对他出言不逊的弟子面前,用力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冷沉着道:“怎么不说了?”
轲莫怀带人赶来,表情阴冷质问道:“姬淮安!你是要造反吗?!”
姬淮安抬头看见来人,又立即松开了手,缓缓起身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出言不逊,仙尊门下弟子,个个长了一副贱嘴,令在下十分不悦啊。”
轲莫怀道:“哦?也不知我这弟子是说了什么,劳仙君你亲自动手惩戒,是本尊管教不严,我一定拖下去好好仗责一番,来人…把他带下去。”
后方的弟子走上前,将瘫倒在地的人拽了起来拖走。
姬淮安道:“仙尊,在下身体不适,容在下先行离席,稍做休息。”
轲莫怀挤出笑容道:“当然可以,来人…送仙君回房休息。”
——
很快,姬淮安便被送回到屋中。
他倒水盆前清洗着手,擦干净之后又落坐到床榻上,门口依旧有弟子把守着。
刚才他在信鸟脚上缠绕了灵纸,使其飞走后传信给秋迟,托对方帮忙带信给魏远笙。
此鸟只于他与秋迟来往,关键发号施令的还得看秋迟这个人。
如今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救援及可。
在少时,他曾与魏远笙有些交集,而当时便有过约定一方有难,一定尽心协力所帮。
魏远笙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岛主,那时赶上出岛游历人间,两人有幸相遇,于是有了交集。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被称为红拂仙君,只是御朔仙门中普普通通的弟子。
那时常与他对坐下棋,乃至最后对方回岛时,最后一个与他接触的人还是自己。
魏远笙道:“果然我还是棋差一招,这段时间能与淮安相处,我甚为开心;只不过我要回岛了,此去我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在回来,心中倒还有些不舍。”
姬淮安道:“虽不能见面,但是我们可以写书信来往,若你在岛上实在憋得烦闷,就写信给我,我一定会积极回应给你。”
魏远笙道:“好,这盘局又是我输给了你,不如我许诺你一件事情,你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尽管写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
姬淮安道:“这样吧,若我们其中一方有难,届时可以找对方寻求帮助,履行此次承诺。”
魏远笙道:“好!”
……
姬淮安走到茶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回想着几年以前的无忧日子,真是让人留恋啊。
不过好像就是在对方回岛之后,自己没处几年就封号了红拂仙君,此后便醉心于修行,一年之中他与魏远笙就只有过三回书信来往,后面有日渐变少了…
不过……他应当不会忘了彼此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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