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依旧如此皎洁,小雪已经下了一日,清晨一直延续到晚上。
姬淮安刚从浴池里出来,正乖坐在榻上,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头发。
沈九卿端着一盆热水就走了进来,还顺道把门给关上,一路来到床榻前。
姬淮安目光有些不解的打量着他,盯着他,盆中冒着热气的水,问道:“怎么了吗?”
沈九卿将那盆水端放下来,伸手刚刚我抓过他的脚,吓得姬淮安把脚缩回床上:“你不会要帮我洗脚吧?”
沈九卿摊开两只手掌,一本正经道:“过来。”
姬淮安有几分犹豫,从小到大你还真没有人帮他洗过脚,这还是头一次,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
片刻后他抬起双脚轻轻放了上去。
沈九卿则扶着他的脚进到水盆里面,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反而温柔说着:“水温已经弄好了,不会特别烫脚,不是说手脚会凉吗?脚凉的话每天晚上泡一次脚,会有所改善一些。”
此刻姬淮安分不清脚上是水温,还是他手心的温度,只觉得无比暖和。
而且对方这个触感,说不上来,好似像触电一样,一路传输到心头上。
“我第一次帮人洗脚,荣幸吗?”沈九卿抬起头来,一边笑着说道。
姬淮安红着脸道:“还是第一次被人洗脚,我都还没说呢…”
沈九卿听到后,盯着他的脚。只看到了他皮肤白嫩,脚踝纤细,指关节还透着嫩红,漂亮极了。
他捧着姬淮安的脚,眉眼含着笑意:“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闻听此言,姬淮安猛的缩回脚:“好了,水都已经凉了……”
刚到空中,却被对方一把拉住。
沈九卿顺手拿过一旁耷拉着的干帕,道:“别动,脚这么湿还上床?”
如今姬淮安真实的在脚心感受到了对方手掌的温度,真的很温暖。
等对方给他两只脚擦干之后,他才缓缓退回床上。
沈九卿捧起水盆起身离开。
而姬淮安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手小心地搭上脚踝,脸颊不自觉泛红。
又过了好一会儿,姬淮安以为对方不会再来,正要起身下床去熄灯,谁料门口又出现了对方的身影。
沈九卿拿了一件红色的毛披风走进来,禁止来到床榻旁边的架子前,将披风挂了上去。
又一边说着:“早上起来你换好衣服,要出去的时候记得把披风披在身上,天气还不算很冷,但要格外注意风寒。”
姬淮安起身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你能…陪我吗?”
沈九卿看着对方稍许祈求的眼神,波光在眼中流转,惹人怜爱不已,他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下来:“好。”
熄了灯后。
两人只是躺着,并没在一起抱着,而姬淮安却也好不容易入睡,又偏偏做了噩梦。
梦中他惊恐的在黑暗中乱跑,身后像是有一股未知的压迫感,恐惧追逐着他。
他看到一处凭空多出的房门,没有丝毫犹豫推开出去,可却硬生生撞入一个人的胸膛上。
姬淮安不安抬起头,一路眼帘的是黎攸那张脸,可对方露出毛骨悚然的笑脸,立马意识眼前到人是修罗宗主。
被恐惧包围的他下意识想要逃却被对方扼住后颈,阴沉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姬淮安,我又找到你了。”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声音颤颤巍巍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这一条命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好追的?”
修罗将人给翻转过来,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眼中充满恨意,低喃道:“因为我…………”
姬淮安实在没有听清对方后面说的是什么,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强,逐渐他眼睛住上翻去。
为现实里,姬淮安却双手死死捏着被子,身体头部不停挣扎着。
沈九卿熟睡中惊觉过来,转而看向身边的人,伸手摇晃着他,担忧道:“安儿,安儿……姬淮安……”
姬淮安深吸一口气猛的惊醒过来,回过头看向沈九卿正关切的眼神注视自己,眉头也微微皱着,语气轻下:“做噩梦了?”
姬淮安二话没说一把抱住了他,脸上出现害怕与惶恐,沈九卿抬手将人给抱住,轻拍他后背道:“没事,没事了,梦都是反的,没事…我在这。”
姬淮安紧靠在他怀里,内心包括身体都寻求着他那带来的一份安全感。
又过了三天…
姬淮安正在看着魏远笙送来的书信。
信上写道:
我已翻遍魔族史籍,上面确有记载某种禁制,魔族人动用自身量达到目地复活,会遭到反噬禁制。
禁制内容大概会使魔气消失,而力量不变,复活后,对方的记忆将会被封存起来。
其次容貌可能会发生改变,同样受禁制影响。
一旦出现记忆复苏,或是本身回想过去,则身体上会受到反噬,并且再次遗忘掉所想起与之关联的事。
该人会出现烈焰灼烧五脏六腑,或是出现蚀骨钻心之痛,而头痛欲烈。
该人若是被强行恢复记忆,所遭受之痛并非常人所忍,此后每每午夜,都将遭受钻心之痛,无法心安入眠。
禁制就是让人忘记自己,忘掉过去;从此与先前的自己毫无关联,就如同白纸一样,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我所查阅到的只有这些,淮安,恢复记忆不只单单是一个人的事。
你考虑清楚,两者势必都加杂好处与坏处,是让他做沈九卿,还是做黎攸。
……
姬淮安看完信上的内容,心中五味杂陈。
正巧沈九卿从外进来,手中还拿着一碗热的乌鸡汤,味道飘香,还没进来前他就已经闻到了。
他有条不紊的将书信收起放到抽屉中。
沈九卿上前将那碗汤放下,一边笑着说道:“厨房做了灵芝乌鸡汤,我盛了一碗过来,里面的肉我已经去骨过了。”
姬淮安盯着那碗汤,又看向他,挂着笑容:“谢谢你,九卿。”
沈九卿都见他又没穿披风,转身走回榻旁,拿着披风走来。
姬淮安端着汤,勺子挑了几下吹气,这时肩膀上披来一件披风,又细心系好了绳子。
“不是让你多穿点吗?”
“……”
“快喝吧。”
“嗯。”
姬淮安喝了几口,又给放下了,拿起纸笔就开始写字。
沈九卿盯着看了会:“听弟子说,姓魏的给你寄信了?聊了什么?”
姬淮安镇定从容道:“日常琐碎之事,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我现在就写信回给他。”
沈九卿没说话,默默看着他写完,又将信交到门外来的弟子手中。
姬淮安前脚刚关上门,沈九卿就从身后抱住了他,头贴在他肩膀上,道:“看来仙尊大人,也还是很关心他嘛,真是…让我好生忌妒。”
姬淮安回头冲他笑笑:“朋友之间关心很正常啊,卿卿为这个生气啊?”
沈九卿被他称呼迷乱了心,松开他,两眼放光,问:“你喊我什么?”
姬淮安莞尔一笑,径直走到书桌前,端起汤又继续喝着。“我乱喊的名字,你不喜欢听,我就继续喊你九卿吧~”
后方之人脚步加快,双手撑在桌上,将人圈住。
他急促道:“没有,我喜欢听,再…喊一遍。”
姬淮安回过头,笑眯眯着:“卿卿,不觉得这个称呼太…太亲昵了吗?卿卿…有点像亲的意思,还是不喊了。”
沈九卿笑出了声,盯着他唇下沾的汤汁,俯身亲上去。
姬淮安脸色胀红,把碗放回桌上,拿帕子擦着嘴道:“我刚喝完没擦嘴呢还,你怎么就亲了?”
沈九卿舔舐着嘴唇,极浅的笑着,按着他肩膀,将人转了过来。
视线下移,道:“亲昵点不好吗?安儿,你以后都这么喊我,好不好?”
姬淮安为此心乱如麻,鬼使神差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卿卿…”
沈九卿将人抱起到桌上,垂头靠近他,目光注视着那透光琉璃的眸子,说道:“你这个人总是勾引我,你真该庆幸我忍耐力好。”
他又捏着对方下巴,道:“安儿,你说过碰到死缠烂打,满口脏污秽语,会揍他们一顿,那你现在…要打我吗?”
姬淮安直接拉着他的手,轻轻蹭着,悠悠回道:“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
“是你先招惹我的。”沈九卿被撩拨的心脏狂跳不止,眼睛都红了,再也控制不住吻上了他。
姬淮安也没挣扎,反而竟有一丝享受,抬手回抱着他。
沈九卿有些诧异他的主动,倒也没多想,垂眸盯着欣赏他的表情。
那只大手在他后背游走,不轻不重捏着,一直到那纤弱的腰肢,像一条藤蔓一样将他给紧紧缠住。
两人缠绵拥吻,片刻姬淮安睁眼,眼神迷离看着他:“九卿…”
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姬淮安理智回归,推开了他,捂住了他的嘴:“嘘,你别说话…”
沈九卿拉过他手,低头吻了一下,回头看向门口。
姬淮安问道:“谁啊?”
临燕景:“师尊,是我燕景,顺平城那似出现邪物作祟,整座城内的百姓都陷入了昏睡,前往勘察的弟子已经在城中设下结界罩了起来。”
姬淮安皱着眉头思索,怎么会无缘无故出邪物?
他回道:“我知道了,你和九娘,再叫多几名弟子在仙门外等候,我稍后就来。”
临燕景:“是……”
听到外头脚步声走远,姬淮安转头看向沈九卿,对方垂眸,似乎还在想些什么。
他轻拍了对方肩膀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沈九卿这回过神,摇了摇头,故作谈定看向他,突然打趣笑道:“我担心青儿她,对了…仙尊大人,你知道刚才和我做了什么吗?”
只见姬淮安红着脸,涩声道:“我…我乐意不行呀?反正亲都亲了不止这一回了,又不会少块肉。”
沈九卿听完眉头一皱,轻捏住他的脸,宠溺道:“合着…你拿我消遣呢?这么坏呢?”
姬淮安笑了笑看他,又想到信上那句“就如同白纸一样,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原来这就是他最真实的自己,没有过去和未来,只在此时此刻做最真实的自己啊。
忽然,沈九卿上前将人给抱住,轻轻道:“你是个坏蛋我也喜欢…”
姬淮安回抱着他。
“咱俩到底谁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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