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让黎悬放松了很多,他的发小伙伴都默契地不提国内的事情。
黎悬也刻意不去想国内的烦心事,不去想骚扰狂,不去想爱情,不去想方槐。
在登机前,乔女士挽着英俊儒雅的丈夫,不舍地交代黎悬:“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你身后,如果在国内过得不开心,就回家。”
黎悬眼底的青黑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她的儿子不愿意告诉她,在国内遇到什么事情。就连黎悬到了美国,他们才知道自己的乖儿子回家了。
乔曼宁心疼地抬手摸了摸黎悬的脑袋,黎悬也配合地低下头,英隽的面庞上隐隐带着些许疲惫,“我知道了,妈妈。”
“爸,照顾好妈妈,我过段时间过来看你们。”
这次他没有拒绝,乔曼宁紧张地看着黎悬,黎骁年抱着妻子,一贯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欣慰,他拍拍自己的儿子说:“嗯,好好照顾自己。”
“我和妈妈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黎悬点点头,“爸妈,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黎悬跟父母告别后,坐上回国的飞机。
刚下飞机,他才将国内的电话卡插上,直接打车到工作的大学。
进入实验室,看到他回来了的同时拍了拍黎悬的肩膀,说:“回来了。”
黎悬笑笑,“嗯,回来了。”
“黎教授,你......”同事欲言又止,黎悬回头,他又果断闭上嘴,悻悻地说:“没什么事。”
黎悬也没多想,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工作,他这次出国不单单是为了陪父母,还参加国外的交流研讨会,对他们的实验很有帮助。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实验室,开始做研究,一直到傍晚,同事约他去吃饭,才离开实验室。
他们几位教授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其中一个说话直接的教授,掏出手机,将新闻界面翻出来,好奇的问:“黎教授,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在这所医院工作?”
几位教授也看向黎悬,黎悬侧过身子去看,还没清手机上的新闻,就听到同事说:“他们医院闹得事情可大了。”
“黎教授在国外可能没关注。”
他连忙掏出手机,在搜索框中搜南市第一人民医院,一则新闻立马跳入眼帘。
【震惊!南市第一人民医院发生恶劣医闹事件!】他的眼睛快速掠过密密麻麻的文字,再定睛到插图中,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的三个主人公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
虽然照片经过模糊处理,但黎悬还是立马认出了照片中的人,就是方槐和孔令羽,方槐单膝跪在地上,冷静地帮躺在地上的男人止血,旁边的小女孩乖乖地拉着男人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孔令羽。
黎悬的指尖发凉,同事看他脸色不对劲,担心地询问:“黎教授,你怎么了?”
黎悬收起手机,强撑着笑说:“没事。”
“看那人受的伤可不轻,那可是腰,要是再深一点,估计......”他们看着照片,嘀咕道:“听说是为了救照片中的医生和女孩才被捅伤的。”
“你们俩在讨论什么呢?”
一个戴眼镜的教授扶了扶眼镜说:“新闻中的医闹事件。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做研究,都没时间关注社会新闻,竟然错过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小女孩和躺在角落的男人说:“我女朋友也在这所医院上班,他们知道的比较多。”
“这个小女孩就是之前新闻上,从三次火灾中活下来的当事人,他爸爸就是捅人的男人。他爸爸为了社会捐款,想将女孩带走,临走前还想敲诈,把女孩扔出窗户,那可是六楼啊,这要是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年轻教授喝了一口水,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他硬着头皮说:“还好方医生和他的朋友反应及时,方医生抓住了女孩,他的朋友将女孩的爸爸踹开,这才没酿成悲剧。”
“要不然楼层这么高,那孩子身子骨这么弱,即便下面铺着气囊垫,但是掉下去也可能会造成严重骨折。”
一时间大家都掏出手机重新搜索相关新闻,在新闻爆出来那几天,他们工作太忙随意看了一下,只知道大致的脉络和情况。但并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经过年轻教授这么一说,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
尤其是里面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人!人都有看八卦的心,他们也不例外。
详细看完后唏嘘不已:“这种人竟然也配当父亲。”
“无药可救。”
就在他们激烈讨论女孩的渣爹时,黎悬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看向女朋友在医院上班的那位教授,将他盯得心里发麻,问:“后来呢?”
年轻教授擦了擦汗,也没料到平日里对外界事情不关注的黎教授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女孩获救了,方医生的手被拉伤,但这女孩的爸爸戾气太重,见事情没了回头的余地,破罐子破摔持刀捅向方医生,方医生的朋友将两人护住,被捅了一刀。”
说完,年轻教授又指了指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男人。
“现在的人啊,戾气太重了。”他自顾自地摇摇头感叹道。
“黎教授,你认识他们吗?”年轻教授意犹未尽地说完,好奇的问。
“嗯。”
黎悬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同事看他脸色不太好,见好就收。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先走了。”黎悬出了餐厅,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之前的旧手机,开机后,手机不断弹送骚扰短信,黎悬不耐烦地划开那些烦人的短信,拨通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但同时,新的手机也同时弹送出骚扰短信,黎悬烦躁地将骚扰短信屏蔽,刚回国他的新号码又泄露了。
但是屏蔽没有任何用,不同的号码快速发来骚扰短信,短信内容充斥恶意和不堪入目的词汇。
方槐迟迟不接电话,黎悬一边听电话,一边翻看手机短信,英挺的眉越皱越紧,
他一直查不到信息的骚扰狂,对他的生活工作很了解,那些近乎痴狂的诅咒让人心里发怵。
【黎教授,别以为跑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你。】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给我等着,我会疯狂地报复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黎悬我恨你,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我的痛苦,我的悲惨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都是你,你应该跟我一样,永远生活在阴暗潮湿,永远腐臭的水沟里,吃着腐烂的水果,喝着发臭的酸水,当臭水沟里的老鼠。】
对方似乎已经癫狂,那些文字逐渐前言不搭后语,癫狂混乱。
【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声名狼藉,黎悬,你会下地狱的。】【黎悬,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会的,你会的,你会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黎悬一如既往直接将骚扰短信删除,目光停留在第二段信息上片刻,随机不假思索地删除,他不屑地笑笑。
他不会。
见方槐一直没接电话,黎悬直接挂了电话,撑着手坐在办公桌前,那个变态对他这么了解并且还知道他现在的情况,那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并且知道他新号码的人寥寥无几,爸妈和好友都在国外,也不可能会轻易地泄露他的信息。他眼神一暗,平日里温柔深邃的眼眸变得深沉,看来要找机会去问问那几位学生了。
过了一会儿,黎悬尝试用新号码,再次拨通方槐的号码,铃声响了三下,对面接电话了。
他好像听到一声嗤笑,对面没说话,黎悬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但没过多久,手机那边传来轻佻不耐烦的声音,“喂?说话。”
孔令羽躺在病床上,方槐刚刚出去了,但他的手机响个不停,孔令羽看方槐迟迟没来,对他的手机拍了拍,小心地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你是谁?”看到是陌生号码,孔令羽再次出声询问。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孔令羽疑惑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随后心虚地将手机放回原位。难不成是打错了?孔令羽心里想着:待会儿等迈迈回来,跟他说一下。
黎悬挂了电话,面部线条紧绷,眉宇间凝着愤怒,额头上青筋鼓起,他努力地压抑怒火,但是嫉妒和愤怒还是让他失态,手机砸在地上,被摔得粉碎,粉碎的屏幕映着黎悬因为愤怒而狰狞的脸。
他怔怔地看着屏幕中的自己,一时恍然。
心口发酸,他捂住胸口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想起两人确定关系那天,刚工作时青涩的方槐,局促地站在他面前,俊秀的脸上因为不好意思浮上淡淡的粉。
方槐面对他的告白,神情认真,慢吞吞地接过黎悬手中的花束,在众人的起哄下,红晕攀上脸颊,笨拙地承诺:“黎悬,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我会努力成为跟你一样强大的人,也像你保护我一样,保护你。”方槐的承诺笨拙又真诚。
当时云南樱开得正好,黎悬一时分不清是花美,还是眼前人美。
但为什么都变了呢?
黎悬的手逐渐收紧,目眦欲裂,“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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