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数学竞赛的备战进入白热化阶段。数学老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竞争对手学校的模拟题，其中二中学生的答卷引起了程然和夏宸的注意。
"莫言和楠秋..."夏宸翻看着两份几乎完美的答卷，"二中的王牌组合。"
程然拿起其中一份试卷，上面的解题思路清晰巧妙，甚至有几处解法比他自己的还要简洁。"这个莫言，很强。"
"楠秋也不弱。"夏宸指着另一份试卷，"他们的配合很默契，看这最后一道题的解法，明显是互补的思路。"
王梦昕凑过来看："我听说这两个人是二中数学竞赛的不败神话，从初中就开始搭档了。"
数学老师点头："没错，他们是我们这次省赛最大的对手。特别是莫言，据说已经自学完了大学数学课程。"
程然和夏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战意。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他们的斗志更加昂扬。
周末，数学老师组织了一次跨校模拟考，邀请了几所重点高中的尖子生参加。程然和夏宸在考场第一次见到了莫言和楠秋。
莫言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五官深邃锋利，眼神像是淬了冰，全程没有一丝表情。楠秋则恰恰相反，穿着浅蓝色毛衣，笑容温暖阳光，一进考场就和几个认识的同学打招呼。
"那就是莫言和楠秋。"夏宸低声说。
程然点头，目光与莫言在空中相遇。那一刻，像是两把利剑相击，迸发出无形的火花。
模拟考试开始，题目难度极大。程然全神贯注，能感觉到斜前方的莫言答题速度极快。夏宸也在专注解题，偶尔抬头与程然交换一个眼神。
考试进行到一半，程然遇到一道特别难的数论题。他思考良久，正准备放弃时，旁边的夏宸轻轻推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关键的证明思路。
程然眼前一亮，顺着这个思路很快解出了答案。他看向夏宸，发现夏宸正对他眨眼睛。
交卷后，楠秋主动走过来打招呼："你们就是一中的程然和夏宸吧？久仰大名。"
夏宸笑着回应："你们才是，不败神话的名声如雷贯耳。"
莫言站在楠秋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最后目光落在程然身上："最后那道题，你用了多少时间？"
"二十五分钟。"程然回答。
"我二十分钟。"莫言说完，转身就走。
楠秋对程然和夏宸抱歉地笑笑："他就是这个样子，别介意。你们很强，期待在省赛上正式交手。"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夏宸轻声说："有意思的对手。"
程然点头："很强。"
省赛前一周，程然和夏宸在图书馆自习到很晚。离开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两人抄近路穿过学校后的小公园。
在公园深处，他们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莫言和楠秋站在一棵大树下，姿势亲密。楠秋靠在莫言怀里，莫言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神是白天从未有过的温柔。
程然和夏宸立刻躲到树后，面面相觑。
"他们..."夏宸压低声音。
程然示意他噤声。这时，他们听到楠秋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很棒了。"
莫言的声音依然冷淡，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省赛必须赢。"
"我们会赢的。"楠秋抬头看着莫言，"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在一起。"
莫言没有回答，但低头在楠秋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程然和夏宸悄悄离开公园，直到走远才开口。
"没想到他们是这种关系。"夏宸感叹。
程然沉默片刻："不关我们的事。"
"当然。"夏宸点头，"不过...他们挺勇敢的。"
第二天模拟考，程然再次遇到莫言时，心情有些复杂。莫言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程然现在知道，在那冷漠的外表下，藏着对一个人特别的温柔。
考试间隙，程然去洗手间，正好遇到莫言。两人在洗手台前并肩洗手，气氛尴尬。
"昨天的事..."莫言突然开口。
程然愣了一下。
"如果传出去，我不会放过你。"莫言的声音很冷，但程然听出了一丝紧张。
"我没那么无聊。"程然淡淡地说。
莫言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谢谢。"
这是程然第一次听到莫言说谢谢。
省数学竞赛在省城举行，来自全省的数学尖子齐聚一堂。程然和夏宸在考场外再次遇到莫言和楠秋。
"加油。"楠秋笑着对程然和夏宸说，"希望我们都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莫言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考场里气氛紧张。题目难度比市赛高出不少，程然全神贯注，能感觉到莫言就在他不远处，答题速度依然很快。
做到倒数第二题时，程然遇到了麻烦。这是一道极其复杂的组合数学题，他尝试了几种方法都不对。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额头渗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响。夏宸悄悄扔过来一个小纸团。程然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打开纸团，上面是夏宸熟悉的笔迹："尝试用递推关系，n=3时的情况有陷阱。"
程然恍然大悟，原来题目中设置了一个隐蔽的陷阱。他重新审题，很快找到了正确的解题思路。
交卷后，程然对夏宸说："谢谢。"
夏宸笑笑："黄金搭档嘛。"
成绩当场公布，程然和莫言并列个人第一，夏宸和楠秋并列第三。团体奖方面，一中以微弱优势战胜二中。
领奖时，莫言站在程然身边，低声说："下次不会输给你了。"
程然淡淡回应："随时奉陪。"
楠秋和夏宸在旁边相视一笑，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省赛结束后，程然和夏宸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到莫言和楠秋。然而，新学期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宣布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今天我们班来了两位转学生，大家欢迎。"
当莫言和楠秋走进教室时，全班都惊呆了。
"我是莫言。"莫言的自我介绍简洁冰冷。
"我是楠秋，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楠秋的笑容依然阳光。
班主任安排他们坐在程然和夏宸后面。下课后，王梦昕立刻凑过来："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会转来我们学校？"
楠秋解释道："我父亲工作调动，我们就跟着转过来了。"
莫言没有说话，但程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放学后，四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所以现在我们是同学了。"夏宸笑着说，"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莫言冷冷道："不需要。"
楠秋打圆场："今天刚转学，还有很多手续要办，改天吧。"
等莫言和楠秋走远，王梦昕小声说："那个莫言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程然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感觉莫言和楠秋的转学没有那么简单，但具体原因，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莫言和楠秋的加入改变了班级的生态。原本程然和夏宸是公认的学霸组合，现在变成了四强争霸。
数学课上，老师出了一道难题，程然和莫言几乎同时解出答案，夏宸和楠秋紧随其后。物理实验课上，四人分成两组竞争，最终打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次化学小测后，夏宸对程然说，"我们得找到突破点。"
程然点头。莫言的强大激起了他更强的斗志，他开始投入更多时间在学习上，甚至减少了接编程私活的时间。
一天晚上，程然在教室自习到很晚，发现莫言也在。两人各占教室一角，互不打扰。直到教学楼管理员来清场，他们才一起离开。
"你很强。"走出教学楼时，莫言突然说。
程然有些意外："你也是。"
"但我会更强。"莫言说完，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程然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对莫言产生了一丝敬意。这个冷漠的对手，对学习的执着和认真值得尊重。
与此同时，夏宸和楠秋却意外地相处融洽。他们都是性格开朗的人，经常一起讨论问题，有时还会约着去打篮球。
"其实莫言人不错，就是不太会表达。"一次篮球后，楠秋对夏宸说。
夏宸点头："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楠秋笑了："是啊，所以我也要变得更强，才能配得上他。"
夏宸看着楠秋温暖的笑容，突然想到了程然。那个外表冷漠的家伙，是不是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通知下来，四人再次成为竞争对手。但这次，老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我建议你们四个组成一个团队，代表学校参赛。"
"什么？"莫言第一个反对，"我不需要团队。"
程然也皱眉："单独比赛更自在。"
楠秋和夏宸却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团队赛有团队赛的优势。"夏宸说，"我们可以分工合作。"
楠秋点头："而且全国赛的难度，一个人很难面面俱到。"
在老师的坚持下，四人勉强同意尝试合作。第一次团队训练，气氛尴尬。莫言和程然各自为政，夏宸和楠秋努力调和。
训练间隙，楠秋拿出准备好的点心："我妈妈做的，大家尝尝。"
夏宸很给面子地拿了一块："好吃！"
程然犹豫了一下，也拿了一块。莫言本来想拒绝，但在楠秋期待的目光下，还是接了过去。
微妙的变化从这些小细节开始。随着训练深入，四人逐渐找到了配合的节奏。程然擅长逻辑推理，莫言精于计算，夏宸思维灵活，楠秋基础扎实。
一次模拟团队赛，他们遇到了一个特别复杂的问题。四个人各自思考，然后不约而同地提出了不同的解题思路。
"我的方法更直接。"程然说。
"但计算量太大。"莫言反驳。
夏宸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楠秋补充了细节。最终，他们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方法，完美解决了问题。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数学老师欣慰地说。
比赛前一晚，四人在教室做最后准备。楠秋突然说："其实，我们能成为队友挺好的。"
莫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柔和了一些。
程然和夏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认同。从对手到队友，这种转变意外地不错。
全国数学联赛在北京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数学天才齐聚一堂。比赛分为个人赛和团队赛，程然四人既要个人竞争，又要团队合作。
个人赛先进行，题目难度空前。程然全神贯注，能感觉到莫言就在不远处，答题速度依然惊人。夏宸和楠秋也发挥稳定。
成绩公布时，程然获得了全国第三，莫言第四，夏宸和楠秋分别第七和第八。个人赛冠军被上海的一名学生获得。
"团队赛必须赢。"莫言说，眼神坚定。
程然点头。这是他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团队赛的题目更加复杂，需要四个人通力合作。他们遇到了一个看似无解的组合优化问题，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气氛紧张。
"也许可以尝试动态规划。"程然提出思路。
"但状态空间太大。"莫言反驳。
夏宸突然说："如果结合随机算法呢？"
楠秋眼前一亮："对！用蒙特卡洛方法近似！"
四个人头脑风暴，最终找到了一个巧妙的解决方案。当他们提交答案时，距离截止时间只剩三分钟。
颁奖典礼上，当听到他们获得团队赛金牌时，四个人都露出了笑容。就连一向冷漠的莫言，嘴角也微微上扬。
回程的飞机上，四人坐在一起。楠秋兴奋地讨论着比赛中的趣事，夏宸配合地笑着。程然和莫言虽然话不多，但气氛难得的融洽。
"下次还要一起比赛。"下飞机时，楠秋说。
莫言看了程然一眼："只要他不拖后腿。"
程然淡淡回应："你才是。"
夏宸和楠秋相视一笑。这种别扭的友谊，也许就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方式。
全国赛的经历让四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依然是竞争对手，但多了一份惺惺相惜的尊重。而在未来的日子里，这种关系还将面临更多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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