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回发完消息,柏岁山宣传的干劲不仅没减,反而坐火箭似地“蹭蹭”往上涨。
尤其妆造方面,卷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目不忍睹。
具体表现包括但不限于:造型风格、服装搭配、饰品选择,连美瞳色号都得精挑细选。
不知道被问了多少次“这样真的好看吗”之后,邹轶文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好看!真的好看!没有比这更好看更帅气的造型了,没有比你更闪亮更耀眼的帅哥了,八百遍了哥,你已经问我八百遍了!”
柏岁山挠头:“有这么多吗,夸张了吧。”
邹轶文:“要不是我天天跟着你,肯定得怀疑你是不是悄悄在搞地下恋情。”
柏岁山:“为啥勒。”
邹轶文:“因为你让我想起我和初恋第一次约会的时候,那会就跟你一样,花枝招展的拉着人问好不好看,最后我室友实在受不了了,说我像一只憋了20年终于要开屏的孔雀。”
柏岁山:“。”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综艺录制的日子。
首期录制地点在云南,头天有杂志拍摄,只能买最迟那趟飞机,晚上十点起飞。
陶然坐在旁边,看过来的眼神很不太对。
柏岁山:“怎么了?”
陶然:“前老天忙疯了没想起来问你,这节目上有个嘉宾叫裴师与,你认不认识。”
柏岁山点头:“认识。”
陶然:“那你知不知道这人和赵今安是对家。”
柏岁山面露错愕:“是吗?我不知道啊?他俩是对家?”
他满脸真挚,陶然一时真不敢断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陶然叹了口气,道:“算了,合同都签了,总不至于反悔。我是担心,你跟裴师与上同一个综艺,黑子肯定又要造谣引战,你刚回国,负面舆论太多终归不好。”
柏岁山点头:“没事,我录制的时候离他远点。到那得飞四个多小时呢,歇会吧姐,你这两天都没怎么睡。”
陶然点头:“到了叫我。”
柏岁山递给她个耳塞:“这个戴着耳朵不疼。”
等陶然眼罩耳塞戴上,柏岁山迅速掏给刘一迪打电话。
“喂。”
柏岁山偏过头,小声道:“喂,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刘一迪疑惑,“你干啥那么小声。”
“我经纪人睡了。”
“哦,有事吗。”
“废话,没事我找你干嘛。”
“那就快放,等会有我的戏。”
“是这样的,我,”柏岁山停顿了一下,改口说:“我有一个朋友......”
还没说完那边就乐了:“说你就说你吧,还朋友,除了我和老齐几个,你还有哪门子的朋友。”
“真是朋友!”说话声没收住,赶忙转头往后看,见陶然没醒,松口气低声说:“就,他跟你一样,喜欢男的。他和那个男的一开始关系不错,后来......”
刘一迪:“分。”
“......”柏岁山无语了,“你先听我说,就那男的知道我...我朋友喜欢他以后,就以不想影响我朋友为由,减少了两人的来往。”
刘一迪:“分。”
柏岁山:“......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刘一迪:“你二缺吧,这还有什么好听的。什么我不想耽搁你,我配不上你,离开我你能找到更好的,我爸妈都老了没法不顾及他们的情绪,来来去去的不都是这些话,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哪需要你说。”
“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刘一迪一副熟练的口吻,“不答应、拒绝、不主动、往外推,就是不喜欢,哪那么复杂。你还是尽早告诉你那个朋友,gay子千千万,男人多的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柏岁山沉默了很久,刘一迪没听见回应,叫喳喳地问:“喂?信号不好啊,你还在听不?”
“在听。”柏岁山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他俩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先别插嘴听我说完行吗,我请你吃一个月的蟹黄汤包。”
“行行行。”刘一迪对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行为无奈了,“你说,我听着。”
柏岁山:“他俩摊牌那会,我朋友事业正值发展期,所以那男的才会让他以事业为重。现在我朋友功成名就,这么多年憋着口气,就等着解决这事,他想试探一下,这男的心里有没有他,是真的只把他当朋友,还是因为顾及他的事业。”
“哦,我懂了。”刘一迪张口问了一句:“你这朋友是圈内人啊,我认识吗。”
柏岁山心头一跳,忙否认:“没有!不是,他是素人,但做的生意比较看重名声吧。”
“是这样啊。”
“怎么样,有什么办法。”
刘一迪道:“这还不简单,让你朋友重新找一个,看那男的反应不就行了。”
“他确实有这个打算,用别人试探一下。”柏岁山接着说:“问题是,他找的这人是那男的生意上的,算对家吧。我朋友是半路出的柜,对男的没什么经验,所以来找你取取经。”
柏岁山斟酌着道:“你说,要是他故意跟那男的的对家走得近,会不会吃醋不成,反而更掉好感。”
刘一迪灵魂发问:“他俩现在这关系,有好感跟没好感有区别吗。”
“......”柏岁山无奈,“好像确实没有。”
“那不就得了,谈恋爱这事,男的女的都一样,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就是会吃醋,要是生意对家更好了,效果直接翻倍。你让你朋友放心干就完了。”
“行。”恰逢空姐过来,柏岁山小声迅速道:“我快起飞了得关机,不跟你说了,拜拜。”
“你去哪,录节目吗。我靠,不是说请我吃汤包吗,你去深山老林拍冒险综,请我吃哪门子的......嘟嘟。”
电话挂断,柏岁山看着窗外发呆。
-
凌晨两点,飞机终于落地昆明,柏岁山困得睁不开眼,上了保姆车倒头就睡。
节目组落脚的酒店在市区,车快到时,邹轶文拍拍他:“醒醒哥,别睡了,咱们到了。”
柏岁山皱着眉转头,眼睛没睁,手却从侧边掏出粉饼,“啪啪啪”地往脸上拍。等补完整张脸,把盒子往旁边一扔,终于不情愿地眯起条缝。
邹轶文:“喝口水不?”
柏岁山:“要冰的。”
陶然:“别矫情啊,上哪给你找冰的去。”
柏岁山啧了一下,接过水瓶拧开,他怕水肿,只喝一小口润了润唇。
车子停下,透过车窗向外看,补光灯,收音器,显示屏摆了满地。柏岁山眼中显出疲惫:“现在就拍吗。”
“对啊,现在就拍,不然怎么叫直播。”陶然睨他一眼,没好气道:“当初让你别来,死活不听劝,第一天就受不了,往后有你苦头吃。”
柏岁山唇角下撇,做了个委屈的表情。
明知他故意,陶然还是心软。
叹了口气道:“别担心,总归自由度大,比有剧本的节目轻松很多。”
柏岁山满意了,笑眯眯的:“就知道姐最好了。”
陶然:“少贫。我可提醒你,直播类节目最容易暴露真实状态,有人因为直性子吸粉,但情商低塌房被骂的也不少,这是你第一个综艺首秀,一定一定把人设端好,别吊儿郎当的。”
柏岁山wink道:“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带出来的。”
陶然翻了个白眼。
车门打开的瞬间,柏岁山秒变脸色,扬起甜笑长腿一跨,迈出几步远。整个人充满活力,没有半点困顿蔫巴的样子。
[vocal宝宝终于出场啦!]
[好帅好帅,今天的状态打满分!]
[啊啊啊啊简直就是卡坦精,这个柏岁山想迷死谁啊(抓狂/抓狂)]
对着镜头挥过手后,按照执行导演的指引进入酒店。
大堂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一男两女,听见动静,同时回头看他。
柏岁山热情地打招呼:“你们好呀,我是柏岁山。”
男生眯笑了一下,对柏岁山点点头:“你好你好。”
柏岁山这人自来熟,指着一个空沙发意思性地问:“这有人吗,能坐不。”
男生:“没人,你坐吧。”
屁股沾到沙发的瞬间,柏岁山差点两腿一伸原地睡着,他背着镜头狠狠掐下手,才勉强清醒了两分。
气氛再次安静。
柏岁山:“不然,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救命哪来的大e人]
[宝宝你没话找话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那男生又笑了一下,他是国字脸,颊上肉又多,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被挤得内凹。
他说:“你好,我是演员肖开磊。”
靠左女生笑了下:“杨舒蕾。”
靠右女生手撑着头,一副放空的模样。
叫了她两声没回神,杨舒蕾尴尬地笑笑,解释起来:“她是王思月,也是演员,我们一个公司的。”
“好的。”柏岁山笑着点了下头,“你们来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哈,我航班太晚了。”
肖开磊:“没事,没等多久,你从北京飞来确实要时间长点,我仨离得没这么远,所以来的快。”
柏岁山:“我记得飞行嘉宾有五个,还有人没来吗。”
肖开磊点头:“不过应该也快了,等他来到,节目组派发一下明天的任务就能休息。”
一听能睡觉,柏岁山眼睛“蹭”地放光,双手合十:“拜托拜托,队友你快加油gogogo。”
四人干坐着等,王思月皱着个脸,不时往门口看,略带抱怨地悄念一句:“怎么还不来。”
起初柏岁山和肖开磊还能说几句话,杨舒蕾偶尔接两句,天南海北什么都聊,后来等的时间太长,实在找不到话题,各自抱着胳膊发呆。
肖开磊没什么包袱,索性靠着沙发睡了,王思月也想睡,但女艺人的自我管理始终更严格些,硬撑着不睡。
柏岁山看了眼手机,时间停在凌晨三点半,正好过去一个半小时。
又是十几分钟,王思月实在熬不住,终于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手撑着下巴闭了眼。
他俩靠着沙发休息,杨舒蕾正正坐着,也不说话,柏岁山偶尔和她视线相撞,她也只是乖笑一下。
三人都很安静,只有柏岁山,屁股下面长了钉似的,动过来扭过去,还要小心着不被发现。
这真人秀也太难熬了点。
坐得久了,后腰又酸又胀,柏岁山起来到处溜达,看酒店大堂花瓶里是真花还是假花。
[看得出来这个小宝宝困得有点疯了]
[那个迟到的是谁啊好讨厌,一堆人等着他]
[思月睡眠不好还会偏头痛,心疼我家月T^T]
花看得正起劲,导演组拍拍手,大喇叭嚎了几嗓子,把柏岁山吓了一跳。
柏岁山发懵:“咋的了。”
另外几人也没缓过神,茫然地看着节目组。
王思月没忘记问:“是嘉宾来了吗。”
副导演:“咳咳,最后一位嘉宾出了点状况,今晚暂时赶不过来,咱们先不等了,发布完明天的任务,大家就回去休息。”
副导演:“首先欢迎各位加入《极限冒险家》,以首期飞行嘉宾的身份开启冒险,在正式毛线钱,大家要先完成一个团体任务。大家现在先把身上的贵重物品,例如手机、饰物等上交。”
节目组拿上来四个篮子,几人按要求把东西装进去。
四张小卡片分递到他们手里。
柏岁山困得不行,卡片上的小字似乎都在眼前飞。
王思月念出声:“车费任务如下,各位冒险者需要在明天十二点之前,凑够前往冒险地点的车费,共计600元。特别提醒,冒险者不允许利用艺人身份获利,祝各位好运。”
念完,她一脸懵:“什么叫不允许用艺人身份获利?”
副导演:“就是不能让别人为你们的身份买单。比如你卖东西,这个东西本来我不需要,但因为你是我喜欢的明星,我才买了它,这就叫利用名气。类似方式赚到的钱不能作数。”
肖开磊:“卖唱呢,路边唱歌给人听这种。”
副导演:“也算。”
王思月:“这也算啊。”
副导演:“一切是或有可能利用名气赚的钱,都不能算有效费用。”
柏岁山听懂了:“就是只能干明码标价的体力活。”
副导演露出搞事的表情:“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以及——”
话语拖了一下,三人静静地看向他等着他说。
副导演:“由于本列车最后一趟十点半发车,大家要在晚上十点之前赚到足够的钱。”
杨舒蕾:“要是十点前赚不到呢?”
王思月:“应该不可能吧,就600块钱,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来吗,加上没来那个,咱们五个人一天赚不到600?不至于吧。”
柏岁山静静听着没多说话。
副导演扶扶眼镜,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说得对,我们非常信任各位的能力,所以针对任务未完成的情况,没有过额外计划。如果任务不幸失败,不能按时启程,就只能辛苦各位冒险者睡大街了。不过放心,不管睡哪,节目组一定和大家共进退。”
[卧槽,小鸡毛不愧是你]
[我记得前几季都是后期才有睡大街环节,这季一来就玩这么大吗]
柏岁山:“结束时间是十点,那开始时间呢?”
副导演:“鉴于各位都是今晚才赶过来,所以开始时间不做要求,大家可以早起挣钱,无论几点起床,录制组都会陪同。当然,如果觉得睡饱觉才好干活,中午12点再起来找工作赚路费,也是可以的。”
柏岁山试探着开玩笑:“那我干脆不睡,现在就去找活干。”
副导演欣然同意:“可以哟。”
柏岁山抿抿嘴,就这一下基本就能断定,节目组不会铁定不会让他们轻易过关,找活的时候绝对不能踩擦边线。
他打了个哈哈:“我开玩笑的。”
任务发完,导演组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四人聚在一起,杨舒蕾细声细气说:“咱们现在怎么说,出去吗?”
王思月皱着脸:“啊,现在出去,你们真的不睡了吗。我觉得我好困,别说找活干,我走两步就能睡地上。”
肖开磊主意不多,随和的道:“我都可以,看你们。”
一比一平,搭上中立,柏岁山手上捏着关键票。
在王思月期待的目光中,柏岁山笑道:“我看还是先休息,哪怕只睡一两个小时,也能养养精神。”
王思月忍不住道:“不愧是当爱豆的,说出的话轻易就能让人崇拜。偶像,我挺你。”
杨舒蕾:“那明天......今天早上,咱们几点起床?”
柏岁山算算时间:“七点吧。七点起床,七点半集合。”
王思月灿烂不久的脸撑不住垮下去:“要这么早吗。”
“要的。”柏岁山掰着手指算给她看,“我刚才乱逛的时候看见地图,隔壁有个花卉市场,每天买卖的花卉量很大。这种市场一般都会招临时工,咱们七点半出发正合适。”
杨舒蕾笑了一下:“到了那还得找活干,又要花掉一部分时间。况且最后一个嘉宾有事耽搁,明天不一定能到,这么看来,七点起确实不算早。”
柏岁山点头:“除去一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按每人一个小时十块钱,五个人得干足12小时,这还是在走过去加不花钱吃饭的情况下。要是有额外花销,再干两个小时的活都算少的。”
王思月吓磕巴了:“走过去?”
“对,因为没钱,只能走。”柏岁山摊摊手,“早知道这样,就该偷偷往兜里揣俩钢镚。”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过来给我亲一口]
[我宝没火之前就是个活跃在各行各业的打工皇帝,这波属于专业对口]
[笑死,看他当了几年大明星,楼上不说我都忘了,这小苦瓜当初没火的时候一天要打四份工]
王思月瞠目:“一个小时十块钱,你认真的吗,这个价格不违反劳动法吗。”
[一个小时8块的摇奶茶暑假工退出群聊]
[卧槽姐们可不敢胡说啊]
[这个价格真没错,我家就是在斗南市场做鲜花交易的,甚至一些长期卸货工一天就110,工作时间16h,平均连十块钱都不到]
柏岁山拍拍手:“好啦,那七点半准时大堂集合,大家快抓紧时间休息吧。”
回到房间,柏岁山认真卸了妆,敷着面膜敲开导演组的门。
“打扰一下各位老师,请问我经纪人有没有留什么东西。”
拍摄助理:“哦对对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不好意思哈。”
他拿出袋子递过去:“给。”
柏岁山闪着眼笑道:“谢谢。”
拍摄助理好奇:“这什么东西啊,包得还怪严实。”
柏岁山:“哦,维生素,我眼神不太好,有点夜盲,睡眠状态也不怎么好,所以平时要吃维生素片。”
《极冒》虽然采用直播的形式,但为了保护嘉宾**,晚上休息时会暂停直播。柏岁山拎着袋子回房间的时候,直播已经关了,只有红外摄像头还在闪着红光。
冲摄像头扯出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掏出他的维生素拧开扔了两片在嘴里。
本章饭圈用语:
1.物料:与所追明星相关的各类资料,形式多样,例如:volg、照片、线下周边、工作室花絮、产出等都能算作物料。
2.乱开炮:形容不分真相不分敌我,无差别攻击他人。
3.敏感肌:一点风吹草动就要联想到自担身上的粉丝。
4.nc粉/ncf:脑/残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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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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