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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绪决堤

不能再洗下去了,手都快泡出蹼了。

想到这里,陶李攥了一把发尾的水滴,准备穿好衣服,却猛地记起自己之前情急忘拿浴巾进来。

水声停止,浴室窗户折射进来的午后阳光五彩斑斓,映着陶李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人的确可以在同一个前任面前丢脸两次。

她甚至认真考虑了拿换下来的脏衣服擦干的可能,但真的不行——灰太多了。

她吞了吞口水决定喊林不言帮忙,却刚好听到他敲了敲门。

“我快洗好了。”“你衣服里面包着条新毛巾呢。”

几乎同时说出口的话让陶李瞬间获得解放:我就说嘛,老天爷怎么可能舍得为难我小熊猫两次!

于是她特别开心地高声回复:“好,我马上出来~”突如其来的活泼让门外的真正解救她的林不言都有点没接住,他纳着闷摇头走开。

知道林不言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但陶李出来的时候还是有被震惊到。

客厅里的杂物已经归置齐整了,沙发也收拾了出来。好手林不言此刻正惬意地坐着喝茶。见她出来,还单手推了推面前的茶杯示意:“你的。”

陶李确实渴了,温度正好的蒙顶甘露一饮而尽。放茶杯的时候看到了墙角矮脚凳上放着吹风机,还是插好电的。林不言确实也是照顾人的好手,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长发湿着披在后背实在难受,陶李打算先把头发吹干,但坐在矮脚凳上跟沙发上的林不言刚好脸对脸。太尴尬了,她不可以。

于是陶李自作聪明地换了位置,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吹头发。林不言也不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折腾。

陶李一边吹头发一边想:等下还是拿了东西就走吧,今天实在是有点出门不利。我要拿什么来着?哦对,她们给我发了物品清单,在手机上。那手机呢?诶不对我手机呢?!

陶李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回头,才发现林不言手里把玩着的,正是她的粉色手机。洗个澡都忘了这茬了。

觉察到她的视线,林不言看了过来。见她在看他手里的手机,冲她笑着说了句什么。

陶李怎么看他的口型都很像是“等下再聊”,于是她表情和动作都很僵硬地转回身。

吹风机的轰鸣让她可以暂时装傻,但陶李仍能觉察到背后带着热度的注视如同蚁咬,让她坐立难安。小熊猫此刻悄悄腹诽: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呢。

拔下插头,客厅里恢复安静。

陶李把吹风机放好,重新看向林不言,想着自己怎么能在拿回手机的同时还能带着行李瞬移回家,并且不给林不言任何发问机会。幻影移形和无声无息两个咒语就能解决,但醒醒陶李,这里不是霍格沃茨。

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手机就被递过来了。陶李伸手去拿,林不言却没松手。

他轻敲了两下屏幕,陶李手机上亮起来的屏保上,穿着黄领学士服的林不言意气风发。

“现在可以聊聊了?”

陶李想着这一part终于还是来了,却没吭声。

“我被单方面分手半年,一见面发现你屏保还是我,问问理由不过分吧?”林不言稍稍加重了语气。

陶李一言不发,陶李安静如鸡,陶李试图装死。

“陶李,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手?”他又放柔了声线,“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吃软不吃硬的陶李张了张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好不容易逮到人,林不言也不想逼她太紧,就率先开口:“那我先说,你先听我说。”

他不急不缓地跟她分析,他们两个的确没有什么实质矛盾。

陶李有点娇气但明事理,林不言大大咧咧但粗中有细。

从大一惺惺相惜的饭搭子到大四如胶似漆的恋人,他俩感情升温得非常自然,连吵架都少有。她说去支教,他也担心,但他是她身边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的人。

他听她说过太多次想去支教的梦想了。他听她聊过板烈村的卢安克老师,说起过龙坪镇的朱敏才孙丽娜夫妇,还一起讨论过华坪县的张桂梅女士。

她兴致勃勃地说她想去,他无法不给予肯定和支持。只是他们都太年轻,没意识到这不是只凭热血和孤勇就能坚持下来的事情。他也不会想到,这一趟经历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

所以林不言对于陶李的单方面分手虽然不理解,但确信一定事出有因。

他第一时间找了她的舍友确认她是安全的,只是情绪不高,说想一个人静静。他看她蚂蚁森林的绿色能量倒是每天都收,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想抓紧把手头紧急工作处理完,空出时间等她情绪好点儿了再跟她好好沟通。

发现自己被拉黑的时候他才慌了,想去找她但走不了。军工单位性质特殊,他无法随意离岗。彼时年假刚过去没多久,又赶上今年大假期寥寥。他急的上火,却也只能等着。

林不言本来打算再休假一定去找她当面问清楚,却没想到她先回来了。

“交接完工作我就回来了,”林不言的抛玉引珠也打开了陶李的话匣子,“新来的老师跟刚去的我可像了。”

一开始,她也对高原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太阳炉、牛粪饼、孩子们明亮的眼睛和他们两腮的高原红。正式教课后,才发现一切都比想象中难。难的不是教科书,难的是教科书之外的生活。

听村长说,这些小孩大多数是留守儿童,交通不便,外出打工的父母甚至经年不回。年纪小的孩子汉语都说不流利,不管问什么都是羞涩的笑或一言不发地跑开,教学很难开展。

但刚去一个月的陶李信心满满:那我就从汉语拼音开始教。这个时候林不言还收到过她半夜兴致冲冲爬起来拍的英仙座流星雨,问他这算不算另外一种形式的“天涯共此时”?

刚去三个月的陶李干劲儿十足:孩子少进度慢,那可以不强求统一,慢慢来嘛。她给林不言发了她给高中生补习用的知识框架——全部是自己默写出来的哦,等他夸夸。

刚去半年的陶李无能为力,她觉得自己在这里毫无意义。她不忍心训斥一大早干完农活儿在课堂上呼呼大睡的学生,也无法责备每天只上半天学就早退回家替老人放羊的小孩。她开始怀疑自己。

紧接着就听说她补习的那个高中女生——才让拉毛退学了。

放寒假的时候还眨着眼睛对她说要做这个小山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再开学却托人给她带了自制馍,告诉她就要结婚了,以后不来上学了。

家长说,娃娃已经十九岁了,家里供她读到高二已经很不容易了。

村长说,她家庭特殊,父母皆有新家,带她的奶奶几乎没有收入,嫁人还好过一些。

负责人说,这样的情况年年都有,他们也努力过但改变不了什么。

但陶李不想放弃,她想听拉毛说。但她没想到拉毛说:“对不起老师,我真的没有条件再读了。”

陶李看着她,想起她说要考大学时候那双明亮的眼,想到她一笔一画记下思维导图时候粗糙的指尖,想着她托人带来的热乎乎的自制馍。

陶李对她说:“学费和生活费我来想办法,你能不能坚持到高考?”

拉毛没做声,只轻声问她一路翻山过来累不累,要不要留下吃饭?

家长当着陶李面关上了门。负责人让陶李不要再管了。村长说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你帮不过来。

只是青年人的热血哪有那么容易凉。

陶李想得很简单,拉毛说没有条件读书,那有钱不就可以继续读了。

她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留好了回去的路费,剩下的都去镇上提出来了。

从镇转乡再上山进村,返程路上风很冷,却吹不灭陶李心中的希冀殷殷。

她托人把钱给拉毛捎去,带话让她尽快回来读书,别落下太多进度。

一周后,学生喊她学校门口有人找她。拉毛穿着没见过的新衣服,不安地摩挲着衣角。

拉毛说她还是决定不读了。

拉毛说家里给说的对象她是喜欢的,她想嫁给他,拥有一个家。

拉毛说谢谢老师的礼金,真的太贵重了。这是我和奶奶织的哈达,希望你能收下。

轻飘飘的哈达像是轻飘飘的话,坠得陶李的心刹时跌入谷底。

她想问为什么。

她想说读书比婚姻更有前程,但她不知道才能说服大山里的女孩子相信,认识半年的老师嘴里虚无缥缈的前程,一定比心上人许诺的前景更加光明。

她想说那不是贺你结婚的礼金,那是让你继续读书的费用。

但最终她除了“恭喜”,什么也没说。只是临别前把她这段时间整理的知识框架塞给了拉毛。

送完人回来,刚才喊她的学生笑嘻嘻地凑过来:“小熊猫老师,你也给我包个大红包呗?”

陶李不知道此时该哭还是该笑,只能装作没听到。

她漫无目的地往山上走,傍晚的山野暮色渐浓,映入眼帘的是荒凉一片。

她试图跟家人朋友说这件事,但隔着网线和空间,错位的情绪很难被理解。他们只能安慰她不要难过,想开一点,钱不够就跟我们说。但陶李想听的不是这个。

她想跟林不言说说话,但正值他们单位封闭培训,陶李根本联系不到他。眼前的天色越来越暗,听着电话那端反复循环的忙音,陶李突然意识到她不能一直等着别人来给她答案。给林不言打电话,不应该成为她最后一根稻草,也不能是她最后一片栖息地。

这个时候,积压已久的情绪才终于决堤,陶李在没开灯的教室哭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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