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下聒噪,阳光依旧烤着大地,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在操场上投下光影。
开学后的第一节体育课,男生们大多兴奋地冲向篮球场,女生则三五成群地在树荫下活动。
余潇潇和严楠坐在篮球场的看台上聊天。
“看什么呢潇潇?”严楠拍了拍她。
她回过神来:“没什么,突然觉得那边那棵香樟树还挺好看的。”
“是吧,那棵香樟树屹立很多年了。潇潇,你喜欢香樟树?”
“很喜欢,大概是因为它寓意着平安如意吧。”
“挺好的,潇潇,我感觉你眼光独特。”
“嗯,谢谢!”余潇潇对她笑了笑。
下一秒,篮球砸在看台栏杆上发出震动声时,余潇潇没有反应过来,球猛地一下砸中她的脑门。
但余潇潇没有一丝畏惧,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轻轻摸了摸脑门。
“潇潇,你没事吧?”严楠见她被砸了,紧张地关心起来。
“没事。”
严楠看见班里那群打篮球的男生一下子就来了起:“谁砸的?砸到了人会不会道歉?”
余潇潇抬头之际就看见林延朝自己走来,他捡起落在地上的球,对上她的眼睛:“不小心的。”
“没……”没等余潇潇说完话,林延就跑开了。
“你看吧,他连句对不起都不说,”严楠越听越气,“潇潇你疼不疼?要不要去校医室?”
“谢谢,不用去,其实不疼的。”
“潇潇,你太好心了,总是包容会吃亏的。”
余潇潇望着林延跑远的背影,球场上阳光刺眼,他的身影很快融入了那群打球的男生中。她轻轻揉了揉额头,其实被砸中的地方隐隐作痛,但她不想小题大做。
可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林延刚才那个复杂的眼神,像是愧疚,又像是倔强。
“真的没事。”余潇潇对严楠笑了笑。
严楠看着她一脸坚强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脾气真好!”
两人抬头望向球场,男生们已经重新开始打球,林延的身影在其中格外醒目。他打球的方式很凶,带球突破时毫不留情,防守时也带着一股强劲,仿佛不是在打球,而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较劲。
“打球都那么凶,潇潇,他以后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严楠一脸不屑:“他这人我老讨厌了。”
余潇潇顿了顿:“知道了,谢谢你小楠。”
严楠刚想回她这句话,但突然被学委江枫叫走了,说是班主任找她:“我先走了。”
余潇潇一个人坐在看台上,一个人望着不远处的那棵香樟树。
香樟树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光斑很好看。余潇潇望着树影出神,偶然间看见林延站在台阶下方,手里拿着冰镇汽水。
下了体育课后,余潇潇收拾好水杯准备离开。
教室里风扇嗡嗡作响,余潇潇刚坐下就听见后门传来一阵骚动。
林延带着一身汗走进来。
“开空调啊,怎么没人开?”林延的声音在教室里炸开,他大步走向讲台,拿起讲台上的遥控器就打开。
空调启动的声音盖过了教室里的窃窃私语。
他转过身时,目光一眼扫过她的座位,脚步还顿了几秒钟。
严楠刚从办公室回来,她回到座位上,又转头压低了声音对余潇潇说:“我刚刚在走廊就听见他的声音了,老霸道了。”
余潇潇还没开口,林延就回了座位,严楠也没再说话。
等到上课铃响,余潇潇看了一眼,发现林延正单手托着腮望着窗外发呆。
余潇潇转头发现他手臂上未愈合的伤疤,像是刚刚才有的。
林延瞧见她的目光,收回自己的手臂,他刚刚回来路上和别人发生口角小小打了一架,才留下的疤。
“你的伤……”
“不用你管。”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抢先了一步。
余潇潇往他的位置凑近了一点,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粉色的创可贴:“给你吧,”她对他笑了笑:“少让自己受伤了。”
林延被她突如其来的好意愣住了,但还是接下了创可贴。
林延捏着那张粉色创可贴,上面印着的小兔子图案。他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生硬地“嗯”了一声。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发现林延正笨拙地把创可贴贴在右手肘的擦伤上。
贴完后,他小声地对她说了句谢谢。
林延很少说谢谢,性格一直都很倔。其实林延每次打架的时候虽然不会在意自己疼不疼,但他真的很疼,每次都是自己把伤口包扎好。他发现她好像并不怕他,一般林延打架,旁人只好奇发生什么了,只会吃瓜,从来没有人会像余潇潇这样关心过他。
林延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粉色创可贴。
直到下课铃响,等林延出了教室后严楠才好奇凑过来:“潇潇,我没听错吧?他竟然说谢谢了,你干嘛他了?”
余潇潇笑了笑:“我只是看到他受伤了送了他个创可贴。”
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临时有事所以改为自习课,窗外夕阳特别美,金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把整个教室都染成了蜂蜜色。
余潇潇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林延正盯着窗外发呆。他右手肘上的小兔子创可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接二连三的同学都拿出手机拍照。
香樟树在夕阳的照映下显得更好看。
余潇潇突然开口:“你平时为什么这么喜欢打架,不疼吗?”
“怪那些人太贱了,习惯了呗,疼不疼无所谓。”
“习惯了”三个字让余潇潇心头一紧。她注意到林延说这话时,目光还飘向窗外那棵香樟树,眼神里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但不习惯会更好。”余潇潇说。
“嗯。”
林延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重重砸进余潇潇的心里。
“可是…”余潇潇犹豫了一下,“疼就是疼,为什么要习惯?”
林延突然转过头,夕阳在他眼睛里点燃两簇金色的火苗,余潇潇第一次这么近地看清他的眼睛。
“你管得真宽。”他语气依然很冲,声音却软了几分。
余潇潇没有再说话。
教室里突然骚动起来,几个女生举着手机往窗外挤:“快看!火烧云!”
余潇潇转头望向窗外。
香樟树的轮廓被晚霞染成金红色,树叶边缘仿佛在燃烧。
“潇潇,火烧云耶!我好久没看见了。”严楠又把头转过来。
“是啊。”
隔壁后排的丁逸有些激动,站起来往窗边看去:“什么火烧鱼?”
班里笑倒一片,有同学附和:“想吃的想疯了吧?是火烧云啊!”
“没办法,太饿了,晚饭没吃。”丁逸有点尴尬,突然把头转向林延那个方向:“老林,晚上一起去吃饭不?还是我们几个。”
林延听到声音:“行。”
直到下课,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教室里的笑声也慢慢平息。
林延已经和几个朋友出了教室。
“潇潇,走啦!”严楠在门口催促:“再晚点食堂又要排长队了。”
“来了。”
两人随便在食堂找了个位置。
严楠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潇潇,你先去买饭吧,我占位。”
余潇潇端着餐盘往回走时,余光瞥见食堂角落里的林延还有几个同班同学,他正低头扒着饭,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看什么呢?”严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又是林延啊。”
余潇潇收回目光,把餐盘放在桌上:“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那边挺热闹的。”
“热闹?”严楠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跟他那几个朋友热闹而已。”
“好啦知道了,你也去打饭吧!”余潇潇没有再接话。
严楠也没有再说,打饭去了。
一小会后严楠回到位置上,压低了声音:“班上也就他们几个愿意跟他相处的了,还挺有耐心的,是我我早就退出了。”
角落处,林延正低头扒着饭,额前的碎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棕色。
丁逸正和林延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哟,老林,头一次有人这么贴心,好用吗这创可贴?”
旁边几个朋友也附和起来。
“闭嘴吧,屁话真多。”林延瞪了一眼丁逸。
丁逸:“新同学人真好,竟然不怕咱老林啊?”
“你好吵。”林延刚好吃完饭,随手拿起餐具去倒剩饭。
丁逸以为他生气了,跟了上去:“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我吃完了,我先去小卖部了,你们慢慢吃。”林延让他回去。
“行吧!”
林延走出食堂,小卖部在操场旁边,他走了进去。
他的目光在货架上搜寻,最终顺走了一瓶冰镇汽水。刚要去结账,他就撞见准备进店的余潇潇和严楠,他和余潇潇对上眼神但又收了回去,继续结账。
“去里面,别离他那么近。”严楠说得很小声,挽着余潇潇的胳膊就拉着她往最里面去。
严楠拿了两瓶饮料:“潇潇,推荐你喝这个,学校还蛮多人买的,很好喝,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试试。”
余潇潇刚接过饮料,两人就往前台结账去了。
两人刚结完账走出小卖部时,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香樟树的影子在暮色中摇曳,林延站在树下,手里握着那瓶汽水,似乎在等人。
“走吧潇潇,别看了……”严楠一脸嫌弃地说。
两人刚要走,就听到林延的声音。
“喂!”
严楠谨慎地问旁边的余潇潇:“他是不是在叫你啊?怎么往你这边看?”严楠往后看了看也没其他人了。
“不知道……”
余潇潇刚说完,又听见他发话。
“余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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