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哥哥谈到最后,也不过多挨了几个脑瓜崩。但后来的我想了很多,我还是太渺小了,总不过是借母亲的势在行动,等哥哥年龄大了,能怎么办呢?拒绝皇帝姑姑的赐婚不过是一小步,后面还不知多少。
我问哥哥,介意被大家议论吗?哥哥白了我一眼,你忘了我混啥圈了。其实哥哥好像真的挺坦荡的,反而是我一直放不下,不敢提。那就好。哥哥又提醒我,别做得太过。我懂哥哥的意思,毕竟是皇权至上的时代。
第二天,那只能娶一人的说法在外面就传了开来,不过,还是很小众的范围,毕竟,敢外传皇家话的还是少,也不过是几个高位家的在说私话,我怀疑是三皇女那傻子说的,估计她还挺骄傲。
当晚,中秋宴前,我看着哥哥身着白色交领衫,下穿蓝白相嵌的三裥裙,外罩淡蓝丝质罩衫,头发前面全盘了上去,但也只是插了几只白玉金步摇,我一时不由看呆了,气得哥哥偷偷拧我,“擦擦口水。小小年纪的。”闻言,我愣愣地擦了擦嘴,更是把哥哥气个仰倒。我只能小声反抗,“谁让哥哥平时老是简单的弄个发髻,简直就是浪费美貌。”哥哥瞪了我一眼,换来父亲的一声笑,“然然就是平时太素了。”
其实,现在的男装已经比之间简约素净很多了,我觉得肯定有哥哥的原因在,毕竟,我们府的相关装饰服饰的店面做得还挺出名的。而且现在的朝代除了明黄色,对衣服的颜色并没有管制。当然,我没有细问过就是了。
父亲看了看哥哥,皱了皱眉“还是有点素的,我给准备的那套红色的怎么不穿呢?”哥哥不由地看向我,努努嘴“喏,小管家不让呢。”
是的,我就是见不得哥哥内穿白色外罩红色,哥哥也是知道我总是有些上世带来的怪癖,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不过也无非是身后事罢了,倒也没有问过。哥哥总是在往前看,向阳而生的。我独自阴暗爬行一下,也没有评判过。
父亲瞪了我一眼,“尽是些怪毛病。”好吧,大家都知道我偶尔出现的怪癖。没办法,后来看过太多次,感觉都PTSD了,总归,哥哥还是惯着我的。
母亲在车旁等了好一会,不由回头喊我们,“怎么还没过来呢?”“就来。”父亲边说边走。父亲也不是大兴的柔柔弱弱的那种男子,反而也是高挑,偏中性,我们家的审美还都挺一致的。
到了皇宫,大家跟随引领的侍奴来到宴席处,皇帝总是最后出场的,时间还早,大家都未就座在互相交谈,女人男人泾渭分明,女人在谈事,男人在谈孩子。能出席的,都是名门高户,且都带了嫡女嫡子,也算个非正式的相亲宴了。
哥哥15岁了,也算到了相看的年纪,虽然哥哥在同龄人里偏高了点,但芝兰玉树,才华横溢,也是顶尖人物的。这不,安国侯府的舅父先引了话题;“然然也是到年龄了,可有相看?”
父亲抿了抿嘴,“不急的,想多留他几年。”听听,亲家哪有不提前问过的道理,肯定是借此让其他人家免开尊口。哪里的大人都很是无趣。
我给哥哥个眼神,偷偷溜开,不枉我多年挤出时间来维系外界感情,我也是有些狐朋狗友的,看着孩子们玩还是挺有趣的。
李将军府的李瑶拉了拉我的袖子低声问:“我听说,你哥将来找妻主要求只能娶他一个?”我拉回袖子,很骄傲地说:“对啊,这是我家对嫂子的要求。”周围一片抽气声,“你们这群赖□□趁早放弃,否则别怪我不顾姐妹之情。”我哼哼道。我的豪放发言惹来一阵拳打脚踢,不过玩闹罢了,谁也不能殿前失仪不是。
既然达到我此行的目的,我便想回自己的位置去陪哥哥,这时,太女和三皇女等人到了,众人纷纷行礼。太女去跟丞相大人等交谈去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女看见哥哥眼睛一亮,便走了过去。
等我赶到,三皇女那句“安然,你考虑了吗?觉得我怎样?我让母皇给我们赐婚。”我的拳头差一点就要打上去了。这愣子,大庭广众的,幸亏声音不高。
哥哥及时拉住了我,看向三皇女认真道:“辰熙姐姐,我不打算嫁人的。”一句话,把三皇女说蒙了,被太女姐姐拉走时,还念念有词“怎么会不嫁人呢,怎么能不嫁人呢......”可能也确实理解不了。
皇帝到后,宴席就开始了,伴着歌舞,大家交相举盏,很快,就到了重要环节。果然,皇帝姨姨想给太女姐姐定下婚事,“林爱卿,你家锦焉今年也有16了吧?可有定亲啊?”
吏部尚书林大人赶快出列,“回皇上,家子尚未婚订。”林锦焉也羞涩地低下了头。
皇上点点头,“锦焉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太女也适婚之时,是否可为佳偶啊?”
林锦焉羞得脸都红了,林大人也赶快拜谢皇上,“承蒙皇上和太女不弃。”
“好,明日孤就下旨给两人赐婚,礼部那边也准备起来。”皇帝拍手定板。周围人忙恭喜太女和林大人那边。
我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顺便跟哥哥说小话,“原来太子哥哥喜欢这种。”哥哥也是目不斜视,“锦焉才学出众又长袖善舞,是适合的。”
我不禁咋舌,就昨晚那出,皇帝姨姨跟太女肯定也是又谈过了,大概率是太女自己看中的,说不定,早就眉目传情了,当然这不能乱说。不过,林哥也是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了。再说也是哥哥的好友,这样一想,之前,是不是两人经常见面来着?倒是我眼拙了,之前没看出来。
君后已经让锦焉过去陪坐了,看来是挺喜欢这个女婿的。父亲倒是偷偷瞅了哥哥一眼,不过,也是多心了。哥哥并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心里也不由得暗暗做决定。自己还是要上进的,总要给哥哥撑起一片天。也许皇权至上的世界很难或无法去做顶天的那个,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总要去努力一把吧。
看我沉思,哥哥顺手便拧了我一把,也是很顺手了。“小孩子家家的,别想太多,小心不长个。”
“那是不可能的,咱家都是高个。”我急忙推开哥哥的手,虽然不疼。哥哥也是越来越调皮了,也许,本来就是个活泼的性子。
哥哥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现在很好,真的。”
“哈哈,那当然了。咱兄妹俩可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我忙打混,一点都不想让他想起上一世。
三皇女到宴席结束也没能摸过来,我自洋洋得意,狐朋狗友也是很有用就是了。哥哥撇了我一眼,“小促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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