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予没忍住笑了出声:“着实是惨了点,但我们阁主极少会这样,莫不是你何处得罪了他不成?罢了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带你去府邸换洗。”
就这样慕容予拉着姜已往前走,正殿离府邸处稍近也不用骑马驾车走几步便可到达,姜已回头瞧了一眼正殿前牌匾上的字,藏在衣袖中的纤手打了个响指只听见“砰!”的一声,殿前刻有“正大光明”的牌匾瞬间落了下来,砸了个粉碎。
正殿外巡逻的侍卫顿时傻了眼:“这...这这牌匾怎么落下来了!”
殿内一阵嘈杂,慕容予往前走的步伐一顿:“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姜已将碎发往耳后捋了捋神情自若的问道:“有吗?你兴许太累了听错了。”
慕容予皱起眉头想了想,顿时点了点头:“倒是有可能。”
姜已又道:“我们如此大摇大摆的走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毁你清誉?”
慕容予扬了扬唇角:“我回自己家,而你又是我的侍女,难不成还要偷偷摸摸的吗?”
“至于清誉?你虽说一身男儿装扮但实则是女儿身,给他们讲清楚不就好了。”
慕容予顿了顿,语气携带着一抹玩味:“怎么?你是在关心我?我依稀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的性情可比阁内那位还要冰冷无比,未曾想到你居然还有关心人的一面。”
姜已问道:“我有吗?”她轻咳了一声:“那是只是我们不大熟而已。”
慕容予笑道:“嘴硬哦。”
姜已看着慕容予的眉眼弯了弯唇角。
这女子性情古怪看上去端庄文雅实则内心比男人还男人。
姜已轻轻的摩挲了一番藏在衣袖之中的木雕缓缓开口道:“你知晓阁主是什么时候来到青龙镇的吗?”
慕容予斜着头想了想:“我来青龙阁的时日不多,大概听老人们说过阁主本是金陵人,父母都是商贾之人,后来经商时遭遇了天灾房屋尽毁,于是举家搬到了镇上。”
“从未离开过青龙镇吗?”
“从未离开过,上任至今有二十多个年头了,阁主不愿透漏他幼时之事,我们未曾敢询问,要知道阁主对这件事一直比较抗拒,要是惹毛了他,可是会被杀头的。”
姜已点了点头未再回答。
此人并未离开过青龙镇,年龄也对不上看来只能另打探绪儿的消息了。
议事殿内四位长老坐在下位目朝白烁。
“白术,之前娘娘要的东西我已准备妥当,届时直接送入宫里便可”。
白术答道:“是,阁主,阁主四十三庄一案疑点颇多又要再此长时间驻留,您一人前去我们不放心您的安危啊,不如多派几个人手与您一同前去吧。”
“人手?就姜已和何泽吧”
“姜已?”
白术问道:“阁主指的是那位姜神医?”
见白烁未答话,他顿时连忙说道:“阁主,我认为此事不妥啊,此人来阁里时日尚短,更何况他的身世与来历皆不明,我派人去查了许久都未查到,阁主要想带个医者,我青龙阁武艺高超又医术高强的医者多的是,姜神医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未习过武又怎能保护阁主?更何况底细不明。”
白烁起身:“我意已决,就她了!”
殿内几位长老顿时站了起来伏身道:“阁主,实在不妥啊,您再考虑考虑。”
“........”
姜已与慕容予行至府邸前,该府邸由深色为主调色,府外白色的墙头环互,墙头还用棕色的墙片装饰,深棕色的大门推门而入小河环绕在两侧,中间有少许山石点缀,此府邸与经过的那些府邸不同这奢华程度远超过阁主的府邸,想来长老也是极其宠爱这个女儿。
“这便是我的府邸,这阁里阁外的就我一个女儿家的,甚是无趣。”
“老奴见过小姐。”
慕容予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管事。”
“我先带你瞧瞧你的住处。”
二人所经之处皆有侍卫行礼,此处当真皆是男子却未曾有一位女子。
姜已开口问道:“所经之处皆是男子,你的身边从未有过女侍,那你岂不是很不方便。”
慕容予笑道:“这是阁主和爹爹定的规矩我都习惯了。”
行过几条小路,慕容予在一座院子前停了下来。
“诺,这明溪阁便是你的住处。”
慕容予带着姜已走进了小院中,院子不算大但收拾的及其整洁精致,院中的一侧有一座亭子,亭子下侧有一片池塘,池塘之中则种满了菡萏,道路中央乃用青色鹅卵石铺成两侧种了些许樱花,院中花香萦绕似是在院中打了一道结界般,将整个府邸层层包围了起来。
予儿轻轻挥手一列侍卫从一侧走来在姜已面前站成一列。
姜已一愣:“这架势哪是将自己当成侍女啊,这分明将自己当成客,不对..应该是贵客来对待。”
姜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予儿,我住在此处之事你爹可知晓?这般阵仗,要是被人发现是不是不大好?”
慕容予笑道:“不会的你住在此处乃是阁主应允的,只要我我不应,没人敢擅自到我府中,爹爹那边我会前去和他说明的,你就安心住下吧,屋内柜子中有几套衣裙你拿去换上吧。”
她继续道:“你如今这般模样,要是被旁的人瞧见恐怕得说我虐待侍女了。”
姜已拱了拱手回道:“那便多谢予儿姑娘了。”
姜已走进房屋内将自己打理了一番从衣柜中拿出一套红衣石榴裙,随后裹在身上。
随意理了理青丝便起身走出房屋。
石榴裙裹在姜已身上,纤细的四肢凸显而出,与方才身着男子衣装之人判若两人。
慕容予看着面前裹着石榴裙的姜已,鼓掌感叹:“我果真没看错人,第一次见你时我便觉得你定是个美人坯子,果真如此啊。”
姜已弯了弯眉眼:“说起美人胚子,予儿样貌不凡,身姿窈窕,比姜已更能担上美人一词才对。”
话音刚落只听见院外传来一道声音:“姜公子,小人奉阁主之命让公子与阁主一同移步四十三庄。”
慕容予说道:“听这声音好像是何萧。”
“四十三庄?”
姜已和慕容予朝着院门口行了出去。
“姜公子,阁主要小的尽快带着公子过去还请公子尽快收拾好行囊与一同我去见阁主。”
这时何萧余光注意到了门前的两人。
抬起头一看顿时愣住:“你...你...”
他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身着石榴裙的姜已怔愣了许久才试探着与脑海中的那位“神医公子”的相貌融合。
慕容予轻瞥了一下:“你什么你,喊谁公子呢?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何萧这才瞧见姜已身旁的慕容予连忙行礼改口道:“见过慕容小姐,见过姜姑娘。”
慕容予点了点头:“你方才说什么四十三庄?”
何萧答道:“方才阁主与几位长老议事,阁主要在四十三庄附近探查些日子,几位长老不放心阁主一人前去欲派一人相随,阁主是指定了要姜公...姑娘跟随,我这才来此带姜姑娘过去。”
姜已顿时一阵无语:“你们阁主性情阴晴不定甚是难以捉摸,他如此行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此事他忘了我可没忘,告诉他我不去。”
何萧颇有些为难:“阁主说...如果姑娘不去,那就让姑娘尝尝青龙阁四十八牢水牢的滋味。”
........
“这阁里那么多人偏要选我去,不去就威胁这是什么道理?”
慕容予扯了扯姜已的衣袖:“我听说这四十八牢每一层都安置了及其精密狠辣的机关,按罪行排列由轻到重,里面的机关的手段更是参差不穷狠辣无比,这水牢乃四十八阁顶层也是阁主新安置的机关,听闻进入水牢者无一生还,机关将里面之人做成人彘随后随着机关开启,水位不断增加最后活活溺死牢中,手段及其狠毒,姜姑娘还是跟着阁主的话走吧,莫要冒险。”
姜已微微怔愣了一下:“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去....”
慕容予轻叹了一口气,场面一度安静了片刻。
姜已顿时有些心中没谱。
且不说她口中之话是否属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已轻咳一声:“罢了,我去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先说好,可不是我怕了他。”
慕容予掩笑了一声:“好。”
几人行出了府邸,慕容予刚欲吹响手中的陨,忽然一团血糊糊的人影猝不及防的从一旁的草丛里爬出来,紧紧拉住慕容予的裙角,人影的突然出现让慕容予猛地警觉了起来:“何人?竟如此大胆!”
人影沙哑的嗓音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救我。”
慕容予道:“你叫什么名字?”
人影像是没有听到般继续说道:“我无错,是白烁...白烁将我强掳到此,擅自对我用刑...我要报官...帮我报官。”
何萧顿时怒喝道:“一派胡言,竟敢污蔑阁主!”
这段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说罢便昏了过去。
“何侍卫,先莫要动她。”
姜已连忙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此人不知多少时日滴水未进未饮食果腹了。”
姜已抬头问道。
“擅自用刑?她此言可当真?此人是从何处跑到这里来的?”
慕容予瞧了瞧道:“看着身上的衣着,或许是从四十八牢中逃出来的。”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快步走了过来:“可算找到这婆娘了。”
姜已问道:“敢问此人是何人?又犯了何事竟受如此重罚?”
侍卫行了个礼:“小的失职让此人跑了出来惊扰到了慕容小姐,侍卫看向二人继续说道:此人就是一个疯婆子,数月前在街上非拉住别家孩童说是自己的孩子,被人发现后就将孩童掳走,我们的人寻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并无那些孩童行踪,被押回府中审问宁死就是不交代那些孩童的踪迹,唉..只是...”
侍卫口中一顿抬头看向姜已:“今日之事还望两位姑娘保密,莫要让阁主发现了否则定让我俩吃不了兜着走。”
慕容予说道:“放心吧。”
随后,侍卫将女子带走。
姜已看着侍卫的身影心生疑虑:“他似乎还保留了什么?”
慕容予点了点头:“这四十八牢之事错综复杂,此类之事我已见惯不怪,我们还是莫要插手为好。”
姜已不安的点了点头。
此时慕容庆华架着马车已经到达了二人面前。
慕容予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沾上鲜血的一角:“我回去换件衣物,你先过去吧,别让阁主久等了。”
姜已答了个好后便上了马车。
马车上她看着外面的侍卫从眼前闪过,心中却有了一丝沉闷,那个侍卫究竟在隐瞒什么?那女子是被羁押在青龙阁内,青龙阁守卫森严每个院落都有人把手,按照慕容予所说这四十八牢更是森严无比,此女是如何逃出的又恰好在慕容予府邸门前一口咬定是阁主将她强掳到此?
“此事有些说不通。”
姜已想了半天想不明白索性将此事抛到一边,从衣袖中摸出一张符纸,符纸微微发出光亮她将符纸贴近唇边道:“大师兄,进宫路线图已到手,我这里一切安全顺利,只是青龙阁疑点颇多还需在这里探查一段时间,若有机会你便先走,半年后青龙镇行雨楼汇合。”
随后手中的符纸化作一只金色飞鸟朝着远处展翅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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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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