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雨长舒一口气,继续去画室找打印纸。
画室的墙上打上几个钉子,挂着几排细绳,最上面夹着大小不一样的几幅画,靠窗位置放着一张长桌椅,椅子上是软靠垫,桌子上摆着很多笔,彩铅马克笔水性笔等等,几乎占了三分之二桌面,剩下的空位放着一摞刚拆封的空白B5纸张,一个打孔器,和几个做好的空白活页本。
门口左边的位置换成大的置物架,上面堆满了各种颜料,下面的柜子里还有调色盘,颜料补充装,几套水彩笔,水桶等等。置物架侧面还挂着一件很长的长袖罩衣,上面满是干涸的五颜六色的色块,已经快要看不出罩衣原本的颜色。
画室的中间是一个展开的画架,画架上挂着一副没画完的油画和照片,一副日升前的海面。画架旁边有个双层小推车,上面放着颜料盒,调色盘和一桶水。
曲清雨走进来绕过画架,拿着桌子上的打孔器,又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活页本软壳和一包B5的打印纸。
画室旁边的主卧是曲清雨睡觉和学习的地方,书包被他扔在床上,两张宽大的桌子拼在一起,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台小打印机,曲清雨给它通上电,放上打印纸,放上笔记本开始复印。
曲清雨把手机放在手机架上随便点开一部外文电影,一边听一边对照常念的笔记整理复印笔记。整理完一门课的内容后将纸张按顺序排好对齐,再用大夹子固定,六孔的打孔器打出一排孔位,正反放上软壳,装上活页扣。一本笔记本就算是做好了。
连复印带装订,一本笔记做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他抬头活动活动脖子,又伸伸懒腰,看着剩下没有复印的两本,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翻着做好的一层薄薄的本子,想着里面还能补充一些活页本替芯。
曲清雨起身去画室找自己的纸,可惜当初为了练习买的都是空白打印纸,要是做笔记的话还要自己划线,麻烦。这样想着,他拿来手机点开某平台准备逛逛。
一个视频突然打进来,曲清雨接通,缩小画面一边打视频一边挑活页替芯。
“儿子,干嘛呢也不看看你妈。”视频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大,夹杂着风吹过话筒的呼呼声,还有很嘈杂的环境音,说的都是外国话,听不清。
“我听不清!”曲清雨看着摄像头,放大自己的声音。
“你等会,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女人说着,举着手机四下张望,继而快步跑远,“怎么样,现在听清了吗?”
“听清了。”曲清雨看向屏幕。女人留着齐肩的栗色短发,画着精致的妆容,两个又大又亮的圆圈耳环从头发中露出,视频里女人应该穿着黑白西装,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红色的绳子。
“我爸呢?你们没在一起啊。”
“他被助理拉走了,内场要开始准备,我掐着时间跑出来给你打个电话,一会儿得赶紧回秀场。”女人拉起红绳,晃晃胸前挂着的进场证,上面是她的名字——曲曦。
“吃饭了吗?国内现在几点啊。”曲曦说着,又看见曲清雨身上的校服,“呦,新校服挺好看啊。”
曲清雨低头看看自己没来得及换的衣服,又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我一会儿洗完澡去换衣服。快九点了,我在同学家吃的晚饭。”
“同学家?可以啊,这才第一天就交到朋友啦~”曲曦笑着挑眉。
“巧合,他就住对面。”
“这么巧啊?”
曲清雨点点头回答道:“嗯,有空介绍你们认识,他姓常。”
“妈妈跟你说啊,高中给我谈个恋爱。别的家长抓早恋,我可不管那些,我和你爸就是高中在一起的,地下恋情整三年……”
曲清雨听着他妈妈曲曦女士又要开始宣传自己的恋爱史,赶紧咳几声打断:“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买东西呢。”
“买什么?”曲曦果然被转移话题。
“活页本替芯啊。”
“你不是买过吗?收到货发现自己买错了也没退啊。你是不是又忘记放哪了?”
曲清雨愣了,问:“我买过?”
“买过,我还拿了几张呢。”曲曦身后好像有人在叫她,她回头挥挥手,又转回来继续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放哪了,我先挂了。”
曲曦关了视频,曲清雨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去搜自己的下单记录,果然看到有活页替芯。曲清雨起身看着外面堆着的行李,一个头两个大。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曲清雨干脆开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把打包箱堆在门外。
常念打完球一身汗,拎着校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曲清雨弯着腰在拆箱子。
“曲清雨?”
曲清雨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艾草香,他回头看见常念正看着他满屋狼藉,问:“在找东西吗?需要帮忙吗?”
“再找活页本替芯,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我帮你。”
曲清雨看着门口堆放的包装,“麻烦你了。”
“我回去拿个小刀来帮你拆。”常念说着,转身回家拿个小剪刀又回来了,拉布拉多也摇着尾巴跟过来。
他身上的艾草味变成了柠檬味。
两个人的速度果然快很多,常念在一个背包底下翻到一包纸,递给曲清雨,“是这个吗?”
曲清雨接过拆开,点头确认,“是这个,谢谢。”
“不客气。”常念收回手,望着地上的废纸箱,笑着问,“这些纸箱还有用吗?可以给我吗?我奶奶卖废品。”
“可以。”曲清雨把活页替芯放在门口鞋柜上,“我帮你把它们拆了吧。”
两人又是一阵忙活,废纸箱被拆叠好放在门口,还剩很多没收拾好的东西堆在地上。
曲清雨起身说着,“这些先不管了,应该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周末再收拾吧。”
“进来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常念还没说话,拉布拉多倒是先一步进去转了一圈。曲清雨再三邀请,常念也不客气关门进屋。曲清雨接杯水递过去。常念坐在沙发上摸着跟过来的拉布拉多,一边喝水一边打量屋子。
目光所及的茶几上,餐桌中间都放着一个空花瓶。常念伸手摸着茶几上的陶瓷花瓶问:“这些花瓶是用来装花的吗?”
曲清雨正好从书房拿来笔记本递给他,看着空花瓶才恍然:“我又忘了,花在厨房里。”
说完,曲清雨去厨房把拆出来的花枝分散着插进几个花瓶里,
“你抄完了?”常念翻着笔记本,看着曲清雨的动作。
“没有,刚装订好一本,剩下的过两天吧,先还你。”
两人正聊着,拉布拉多突然叫起来,常念也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啊,我得回去了,明天见。”
常念拿着校服外套和笔记本往外走,曲清雨将人送出门。
常奶奶是出来找狗的,发现常念也在,一边把人往屋里赶,一边拍打常念胳膊,声音清脆,“都和你说晚上降温,你还要穿个短袖打球,一身汗外套也不套,着凉感冒怎么办,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去。”
“知道了知道了。”
几人互相道了晚安,关门,楼道里又是一片安静。
常念回去又被常奶奶念叨好一阵,洗完澡被迫喝下一碗热汤,又被赶去被子里睡觉。
曲清雨关上门,客厅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个不停,是三中小分队的四人群,杜景阳在群里喊人带他打游戏。
每个人都艾特一遍,但没人理他。
曲清雨:抱歉,我不会打……
杜景阳:……好吧,那我找小林子和念念。
曲清雨:宿舍不查寝吗?
杜景阳:早查完了,现在是自由时间。
舒林:不玩,我在单杀boss[图片.jpg]
舒林的配图是一个主机游戏的胜利结算画面,常念也在这时候冒出来了。
常念:不玩,我要睡觉。
杜景阳:别啊你俩,现在才十点半,夜生活呢!!
常念:[困.gif]
杜景阳:……
曲清雨看着常念发的图片低声笑出来,蓦地,他点开常念的头像——那个蓝色的玻璃风铃。脑子里却想的是加好友时,少年递过手机的那只手,翠绿色的竹节手串在纤细的手腕上,深色衬得少年的皮肤更白。
曲清雨又给曲曦打了视频。
曲曦很快接通,视频里除了她自己,旁边还有出现半个男人的身影,身后还有不少人走动。
男人和曲清雨十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眉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怎么了清清,十点多还打电话?”谢郁尘的声音先曲曦一步传来,曲清雨还没说话,曲曦就打断他,朝着谢郁尘道:“你赶紧卸完妆我们去吃饭,我要饿死了。”
谢郁尘笑了笑,“有空再聊。”离开镜头去卸妆了。
“你们忙完了?”
“是啊,在后台卸妆,然后去吃饭。”曲曦拿着手机稍微挪了一下位置,“怎么了,找我有事?”
曲清雨点头,还是说正事要紧:“妈,我记得你以前拍过一个蓝色玻璃风铃的照片,能发我一份原图吗?”
“风铃?什么风铃?”曲曦完全没理他,转而看向镜头外的谢郁尘。
正在卸妆的谢郁尘闭着眼睛也是思考一会儿,说道:“清清,你说的是小别墅花房里以前挂的那个蓝色的吗?上面被你画了几只蝴蝶的。”
曲清雨点头,“对,就是那个。”
曲曦在父子俩之间看了好几眼,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啊,你说那个啊,行我现在找找给你发过去。”说着,曲曦把手机扔给谢郁尘,自己去一边翻自己的电脑,一边找一边嘀咕,“这种陈年老图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趁着曲曦翻照片,谢郁尘和曲清雨闲聊起来。
“我记得那个风铃还是你三岁的时候自己画的,挂在小花房里,后来刮大风掉下来摔碎了,是吗。”
“嗯……妈妈不是拍过风铃的照片吗,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拿了一个摄影的什么奖。”
“很巧,今天在同学的手机上又看见了……”
“是姓常的那位同学?”谢郁尘问道。
“嗯,我妈妈告诉你了?”
谢郁尘点头,“听说了。我们也打算和你说一下,邻居好心邀请,你也不能白吃三顿饭。我们商量一下,你手里还有闲钱有空给人家,我们忙完再给你转一些。”
曲清雨点头,“我知道,已经给过了。”
谢郁尘又和曲清雨聊了好一阵,曲曦终于在云盘里翻到了那张风铃图,转手给曲清雨发了过去,三人聊着天,谢郁尘的妆也卸完了,曲曦急着带他去吃饭,便挂了电话。
曲曦发来的照片比常念的头像清晰很多,曲清雨将照片打印出来,转身去了画室。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画板,新的纸张用美纹纸胶带固定在画板上,桌子上的东西被他一股脑打包扔到地上,接来一碗水,挑挑拣拣一些要用到的颜料,几支笔,又去卧室把磁吸灯条拿来插上。
半个多小时后,一副放大版的风铃跃然纸上。淡蓝色的玻璃风铃上飞着几只深蓝色的蝴蝶,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抓着画笔随意地涂抹,白色的挂绳下飘着一张白色的短册,上面是一黑两红三只金鱼。风铃挂在花房木制窗框上,窗框构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取景框,背后是一大片白粉交错的绣球,点缀其中的紫色薰衣草和鼠尾草,窗框边缘还伸出几只白色的茉莉花。
曲清雨收拾好东西,又在通讯列表里找到一直订画框的老手艺人,留了需要的原料,尺寸和收货地址,转账过去一部分订金,之后洗完澡换上短袖睡衣开始抄笔记。
第二天一早,曲清雨被闹钟叫醒,门外常念在敲门喊他去吃早饭,一起的还有舒林。常奶奶做的虾仁馄饨薄皮大馅,一整个虾仁咬下去在嘴里爆汁,不仅有馄饨,还有亲手做的辣腌萝卜丝,酸辣脆口。
三人吃得很满足。
三人一起去学校,常念收作业,舒林帮忙,曲清雨翻出笔记本又开始抄笔记。
中午,老手艺人给曲清雨回复消息,订单量有点多,他这一单可能要排到一个多月以后,曲清雨觉得没什么问题。
老手艺人姓段,家里好几代人都是做这个的,段叔的店开在广安市广城区的一个老旧巷子里,曲清雨也是以前在附近逛街时无意间发现的。段叔的做工很细,曲清雨很喜欢,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买画框,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悉,段叔给曲清雨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让他不用每次跑,需要直接留言就行。
段叔:小曲,看你这地址,搬去景江市了?
曲清雨:嗯,转学了。
段叔:转学好啊,换个地方换些人,也换换心情。
段叔:我听过来的一些广艺附中的学生说你退学了
段叔:还以为你不画了
段叔:你天赋那么好,不画多可惜啊。
曲清雨:那几个月没什么心情。
曲清雨:而且那段时间我在国外。
段叔:没事,事情都已经查清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
段叔:现在还学艺术吗?哪个学校?
曲清雨:没有,景江市第三中学。
曲清雨:我想补一补文化课。
段叔:景江市三中啊,我听说是个好学校。
段叔:那你好好学习啊
段叔:行嘞,叔不打扰你了。
曲清雨:好。
日子一晃到了九月底,微风中带着些许凉意,随着一场大雨落下,常念也老老实实在校服里穿上长袖长裤。
九月底的考试在周三周四进行,座位根据高一期末的分班考试安排,一个考场40人,除了曲清雨去了(18)班外,整个高二(1)班都没有换教室,不过是简单变了变位置。
年级组老师连夜批改完试卷,统计分数,周五一早,班长王子文就把排名表贴在教室前面,一群人围上去看。
曲清雨也去看了。
“考得怎么样?”曲清雨回来,常念在空桌子上趴着问。
曲清雨答非所问,“你和舒林考得真好,总分一个A 一个A。”常念一听就知道,估计没考好。他起身去前面,又在曲清雨忐忑的目光中回来。
常念略有一些沉默。
曲清雨的成绩总分在E级,怎么说呢。全部科目都不及格。现在的排名表只能看见成绩等级,具体分数要么找老赵,要么用学号登录校网自己查。
很久,常念才开口,“你是不是卷子没写完?还有你的语文怎么也在E级,不应该啊,200分的卷子,E级在120分以下?”
曲清雨坐立难安,捏着课本一角在手指尖摩挲蹂躏,“……数学卷子背面,还有文科卷子都没写完,语文文言文看不懂,作文……”
“可能是跑题了。”
常念:“……”
早读铃响起,常念扔下一句“你完了,你从今天开始要被各科老师盯上,尤其是语文老师,祝你好运。”
常念一语成谶。
一整天的课,曲清雨被罚站了一整天,座位只有下课十分钟可以用。
舒林在第三排回头看又一次被老师点名起来罚站的曲清雨,摇头,“真可怜啊,要不咱跟奶奶说一下,晚上做点好吃的补补吧。”
下午的大课间,老赵来了一趟教室,常念,舒林和唐依依被他叫去了办公室。
三人来到办公室就看见老赵拿着成绩单,端着那个大茶缸在吹气。舒林和唐依依一前一后把常念夹在中间,三人在老赵面前站好。
老赵放下茶缸,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的成绩单,斟酌着开口:“一会儿数学课,我改成班会,排个座位。”
“叫你们来呢,主要是你们仨是我们班前三,年级前十,想给你换到曲清雨周围,请你们多帮帮他。”
“曲清雨的成绩,总分连D级的门槛都没有摸到。我也跟他谈过了,高一没怎么学……”
“所以呢,我找了你们之前的成绩,你们仨高一成绩……”老赵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常念一眼,“你们仨高一的文科成绩都很好,常念的这个总分是被理科拉分了,其他科目都是A ,理科合卷是E。”
常念:“……”
老赵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你说你理科合卷要是能上B,高一就是年级前五了。”
常念摇头,“……没戏,物理化学初中就学不会。”
老赵:“……”
常念低头,“老师你继续。”
老赵接着说:“我把你们三个安排在曲清雨周围,请你们多帮他,也是成立个学习小组吧。咱们争取,十月份月考,能让曲清雨总分进步到及格,D。”
“当然了,你们三个的成绩也不能落下,知道吗?”老赵说着,又拿起成绩单,“我看啊,常念这次总分查了吗?”
常念点头,“总分825分。”
“行,那我给你定个目标,下次总分830分,就提高5分,不难。”
常念被这个分数噎了一下,舒林和唐依依也侧目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常念举手,小声问:“老师我要是考不到呢。”
“那你就站后面听课。”
常念:“……”
舒林和唐依依快憋不住笑了,老赵看了他俩一眼,也开口,“还有你们俩,别高兴得太早,下次成绩你俩总分上800分,听到了吗。”
舒林和唐依依不笑了,换常念笑了。
“行了别笑了,还有几分钟上课,你们先回去吧。”老赵摆摆手,把三人赶了出去。
下午的数学课果然被老赵上成了班会,说一说月考成绩,批评一些退步的,又表扬一些进步的,再夸一夸常念和舒林两个班级前二,最后开始换座位。
“以后每个月月考结束,我们班都要换一次座位。咱们班人数是整个年级最少的,只有三十三人。我相信,能来一班的都是爱学习的同学,所以座位大家就自己想坐哪里坐哪里,有特殊需求的可以留下来。现在所有人出门,按照班级排名排成一列,咱们按排名顺序进来选座位。”
大家陆陆续续出门,常念站在第一个,身后是舒林,再后面就是年级第八名班级第三名的唐依依。
“已经被安排好位置的人生真是毫无乐趣。”唐依依凑上前,扎堆和常念舒林聊着。
常念看着教室里正在给八人排座位的老赵,“我还是更担心总分830分。”
常念一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
舒林叹了一口气,“我查分了,离800分差20分,我觉得悬啊……”
三人同时叹了口气。
教室里,老赵已经安排好位置开始叫人进去了。
“常念。”
常念走进去,老赵指着最后一排曲清雨旁边,“你去坐那,以后多帮一下曲清雨。”
常念点头坐过去。
第二个进来的舒林看见常念的位置愣了一下,然后自己走到常念前面坐下,第三个进来的是唐依依,她果断坐到常念前面,舒林的同桌,自己的原位上。
随着最后一个曲清雨被老赵喊进来,安排在原位后,老赵开始让大家搬桌子换位置,不用挪窝的唐依依和曲清雨主动帮其他两人搬东西。
叮叮哐哐一阵“大迁徙”后,新一个月的班级座位就这样定下。
老赵趁着还有时间,继续开班会。
老赵在讲台上拍桌子,“行了行了,闹一会儿就行了,安静都安静。”
等到班上彻底安静,老赵才说起第二个事,“马上就是十月了,目前学校关于十月有几个安排,我都跟大家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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