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锁的卧室门外,隐约还能听到程安然和林妈妈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林杉脸颊微红,手指上那枚古朴而温暖的黄金戒指仿佛带着电流,让她心跳不已。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妈,开门啦!有大事宣布!」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推开。林妈妈和程安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疑惑和一丝促狭的笑意。
林杉像只献宝的小兔子,猛地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客厅灯光下流转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泽,图腾纹路清晰可见:“妈!安然姐!看!”
空气安静了一瞬。
林妈妈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脸上绽开欣慰而温柔的笑容,眼眶微微泛红。
程安然则是愣了两秒,然后猛地一拍额头,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我的天!林杉啊林杉,我说你点什么好?你怎么就……这么好拐啊?!”
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林杉,又瞥了眼随后走出来的、神情平静但眼底含笑的苏砚,“每次都是!被人三言两语就骗走了!留下我提心吊胆!没良心的东西!”语气虽凶,但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祝福和释然。
林杉笑嘻嘻地凑过去,在程安然猝不及防下,“吧唧”一声亲在她脸颊上:“谢谢安然姐!这四年把我照顾的好好的!”随即又调皮地眨眨眼,“放心啦,以后养老就靠我和苏砚啦~要不……我纳你做小?”
“滚蛋!”程安然嫌弃地抹了抹脸,一脸敬谢不敏,“谁要跟你们,三个人一起过日子!那得多鸡飞狗跳?我要跟着林妈妈和和素妈妈一起,做积德行善、悬壶济世的大事!”她故意说得大义凛然。
林妈妈被逗笑了,走上前,一手拉住林杉,一手轻轻拍了拍苏砚的手臂,目光慈爱而郑重地在两人身上流转:“好啦,别闹了。苏砚,山山这孩子有时候任性、糊涂,但心地是好的。妈妈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包容她。”
她又转向林杉,“山山,你也要学会好好珍惜苏砚,体贴她。还有安然,”林妈妈看向程安然,眼神温暖,“你们三个,都要好好的,互相扶持,把日子过得平安喜乐,妈妈就放心了。”
程安然目瞪口呆:“林妈妈!您怎么也跟着她们糊来?!什么三个人好好过日子……难怪能教育出林杉这么个糊来的家伙!”她一脸正气地澄清,“我是直的!钢铁直!只是缘分未到,还没找到让我心动的人罢了!”
苏砚上前一步,握住林杉的手,看向林妈妈,眼神诚挚:“阿姨,我不会说太多漂亮话。但我向您保证,会用我的生命去爱她、护她周全。”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另外,我已经成立了一个专项基金,受益人指定为山山,作为她未来生活的保障。”
林妈妈看也没看文件,直接推了回去,语气温和却坚定:“苏砚,这就不必了。我们林家不是卖女儿。火焰药业,”她看向林杉,带着母亲的骄傲,“我和和素商量,打算拿出30%的股份,作为山山的嫁妆。这既是给她的一份底气,也是我和和素,给你、给你们未来的一份保障。”林妈妈显然还不清楚苏砚真实的财力版图。
程安然再次被震得外焦里嫩,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等……等等?!林妈妈!您这也太……有钱人都是这么随便的吗?!我刚刚拒绝做小是不是太草率了?!”她夸张地捂住心口,一副痛失几个亿的表情。
温馨(且混乱)的晚餐后,程安然一改之前的嬉闹,神情严肃地示意林妈妈、林杉、苏砚坐下。
“好了,既然现在……”程安然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咳,既然现在关系更近了一步,也算一家人了。那有些事,一家人关起门来说。”她拿出一个加密平板,调出资料,“下一步,国家将全面推动中成药深度参与疫情防治体系。原因很紧迫:西方可能以阻断特效药进入中国市场为要挟,逼迫我们承认‘江城起源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中成药的效果,尤其在预防和轻症阶段,有目共睹,这需要林妈妈和苏砚你们强强联合,进一步巩固和提升。”程安然看向林妈妈和苏砚,话锋一转,带着忧虑,“但根据现有数据,苏砚你最清楚,中成药在中、重症患者身上的临床效果数据还不够充分、说服力有待加强。可我们等不起了。据可靠情报,对方已经着手策划攻击中成药‘无效论’‘安慰剂论’的舆论战。这场风暴很快会席卷而来,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被卷入风暴中心。大家要做好准备。”
她看向苏砚:“另外,国家自主研发的西药攻关项目,也希望能得到你和你掌控的资源,最有力的支持。”
苏砚坐姿端正,神情冷静:“作为一名医者,在专业领域内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是我的本分,无需多言。但是,”她的目光锐利起来,“在商言商。涉及大规模资源投入和商业合作,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项目必须具有科学前景和合理的商业回报预期,我才会参与。同时,”她看向程安然,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我重申一点:不要试图用我的家人作为谈判的筹码。这套,对我没用。”
程安然立刻正色,带着歉意:“苏砚,你误会了。上次方舱的事,我的意思是,林杉作为记者,她有她的工作任务需要完成,那项任务她‘必须’去,仅此而已。并非指用她来要挟你。我们绝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她看向林妈妈,“当时,林妈妈和和素妈妈已经在积极和地方联系,愿意全力投入中药特效方的研制。我的初衷,是想借那个机会,让你们两位提前接触、了解,也希望林妈妈和和素妈妈的专业能让苏砚更深入地理解中药的价值。时机仓促,方式欠妥,我道歉。”
苏砚神色稍缓:“我接受道歉。事实上,关于增资火焰药业、支持林妈妈和和素妈妈研发的接触,很早就开始了。只是当时并非由我直接出面,而是通过我旗下的‘启明医药投资’在进行前期洽谈。”
林妈妈彻底震惊了:“启明医药?!那个最近风头最劲、背景神秘的投资公司……是苏砚你的?!”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清冷的“准女婿”,感觉像在做梦,“乖乖……山山,你这是……嫁入超级豪门了?”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苏砚背景的不简单。
林杉也懵了,眨巴着眼睛看向苏砚:“对哦!我……我好像一直都没问过你家到底是干嘛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答应了!”她一脸无辜。
苏砚看着她,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你没问,我感觉你似乎也不在意这些,就没主动提。”
程安然扶额:“我的傻妹妹!就这么被拐卖了?!万一她是什么跨国犯罪集团头目的女儿、□□大佬家的继承人呢?你也跟吗?!”
林杉歪头想了想,眼神居然亮了一下:“那……也挺刺激的?”
程安然:“……”她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行了,别贫。代表组织正式通知你:苏砚同志背景清白,根正苗红,组织上经过严格审查,默许并祝福你们的事。另外,”她看向林杉,带着点神秘的笑意,“有领导托我带话:结婚喜糖必须给他留一份,他可是关键‘撮合者’,还抱过襁褓中的你呢,让你叫他伯伯。”
苏砚闻言,唇角微弯,心里已然明了是哪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她决定坦诚:“好,既然说到这里,我简单介绍一下。我和原生家庭关系不算特别紧密。当初中断国外学业回国读研,是因为爷爷过世,需要处理复杂的家族继承和巨额资产转让手续,耗时很长,所以回来了。”
“我家主业是纺织。”苏砚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企业名字你们可能不熟,但市面上几乎所有的国产品牌服饰,原料和高端织品都来自我们家。同时,我们也持有几家国际一线时装品牌,”她随意报了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以及几个全球顶级运动品牌的相当一部分股权。”
客厅里一片寂静。林杉和程安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问题。
“等等,”林杉小心翼翼地问,“所以……那些每年最先发布的高定和限量成衣……”
“是。”苏砚点头,“会最先送到我家,由我们挑选喜欢的留下。每年的流行趋势和主打色系,也需要我们家参与核心投票。”
程安然和林杉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嘛!这些年买衣服的钱都白花了!”
“当然,纺织不仅仅是服饰。”苏砚继续道,“还涉及到医疗防护材料、工业过滤、交通安全材料以及农业环保织物等等,所以旗下也有众多领域的产业布局。”
“还记得瑞士慈善晚宴那两套礼服吗?”苏砚看向林杉。
“记得!那套绝美的苏绣中式礼服!”林杉眼中放光。
“嗯,”苏砚眼中带着暖意,“你那件,是我弟弟苏言润亲自设计,我母亲秦岭之一针一线缝制的。我母亲是国家级苏绣非遗传承人,苏言润……在时尚界也小有名气。”
程安然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呵呵”:“这么‘轻描淡写’?苏砚,你这谦虚过头了吧?秦阿姨是‘锦绣天成’丝绸集团董事长,上市公司掌舵人!苏言润是国际时装设计大师,巴黎米兰时装周的常驻评委!这叫‘小有名气’?”
苏砚不置可否:“我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六岁后去了德国,由外婆抚养。外婆也是苏绣大师,当年嫁给了她家族的德国家庭医生,也就是我外公。外公继承了一个家族经营的农庄,我在那里长大。外公因病早逝,外婆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
程安然再次“呵呵”,眼神里充满了“我信你个鬼”:“农庄?你外公继承的那是‘一般农庄’吗?列支敦士登家族旁系的成员……呵呵,家里随便一幅收藏的画就够买江城一栋楼了吧?”
苏砚依旧平静:“那是外公的家族,与我关联不大。我目前的主要身份,是H佛医学院病理学终身教授,以及‘维塔生命科技集团’的实际控股人。”
程安然彻底无语望天:“呵呵,呵呵呵……‘维塔生命’……全球生物医药领域隐形的NO.1巨头,掌握着几十种核心专利和全球分销网络……你这‘轻描淡写’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极!‘教母’大人!”
林妈妈和林杉已经听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嘴巴微张,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哇……我们这是……榜上真正的名门望族、超级隐形富豪了?天呐……”巨大的信息量让她们有点晕乎。
苏砚看着林杉和林妈妈脸上显而易见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距离感,心里微微一紧,难得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忐忑,怕这巨大的差距会让她们退缩或不适。
林杉看着她难得一见的“小心翼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几步走到苏砚面前,踮起脚尖,双手捧住苏砚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像揉面团一样轻轻揉捏起来,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梦幻般的困惑:
“苏砚……你……你不是我的幻觉吧?我是不是还在人格分裂的幻境里没出来?还是……我一不小心跌进了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异世界系统里?这也太不真实了!”
“山山!不得无礼!”林妈妈赶紧上前拉住女儿的手,生怕她冒犯了“金大腿”。
苏砚却顺势搂住林杉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宠溺,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傻山山,这是现实。百分之一百的现实。”她收紧了手臂,仿佛要将这份真实感传递给她,“而且现在,我的酋长大人,你也有足够的底气,对这个世界,对任何不公和谎言,大声地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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