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后山的老槐树下,落叶铺了满地,像层金色的地毯。徐函靠在树干上,望着陆雨辰整理背包的动作——他把换洗衣物、急救包、还有那半片风信子胸针,都塞进了黑色的双肩包里。背包带是陆雨辰亲手缝的,藏青色布料上绣着朵小风信子,针脚歪歪扭扭。
“不是说任务只是暂时的吗?”徐函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暂时的。”陆雨辰把背包拉链拉上,“最多三个月,等金蝎的‘蓝蝶’案破了,我就回来。”
“可张叔说……”徐函想起下午的谈话,张叔把他拉到一边,说“这次任务很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陆雨辰是卧底预备队,这次是去金蝎的窝点附近潜伏。”
“阿函。”陆雨辰转身面对他,眼底的温柔像化了的雪,“我必须去。”
徐函望着他,突然想起高中时的暴雨天。那时他们挤在一把伞下,陆雨辰的发顶蹭到他的下颌,他说:“徐函,以后我们要一起看很多很多场雨。”
现在,他要一个人去看雨了。
“我陪你。”徐函抓住他的手。
“不行。”陆雨辰轻轻推开他,“那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
“我不是小孩了。”徐函打断他,“我是警察,我可以帮你。”
陆雨辰望着他,沉默了很久。最终,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递过去:“这是我妈妈的婚戒,她说要传给我未来的妻子。”
徐函愣住。他望着盒子里的戒指,钻石在阳光下闪着光,戒圈内侧刻着“明”字——是陆雨辰父亲的名字。
“等任务结束,”陆雨辰的声音很低,“我们就结婚。”
徐函的眼泪瞬间涌出来。他接过戒指,紧紧攥在手心:“我等你。”
陆雨辰吻去他眼角的泪水:“还有,”他从背包里拿出个保温杯,“里面是我煮的梨汤,记得每天喝。”
“知道了。”徐函吸了吸鼻子,“你也是,每天按时吃饭。”
“嗯。”陆雨辰笑了笑,“对了,”他从口袋里摸出片银杏叶,“这是今天早上在银杏道捡的,和高中时你夹在《飞鸟集》里的那片很像。”
徐函接过银杏叶,望着上面的脉络,突然笑了:“陆雨辰,”他说,“我会替你看遍你没见过的风景。”
陆雨辰望着他,眼眶微微发红。他伸手把徐函拥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阿函,”他说,“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会的。”徐函轻声说,“等你回来。”
风掀起他们的衣角,吹得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徐函望着陆雨辰的背影,摸出兜里的半片风信子胸针。胸针在他掌心发烫,像陆雨辰的温度。
他想起高中时写在本子上的话:“风信子开了又谢,可我们约好要一起看它第一百次绽放。”
现在,他们要暂时分开,但下一次绽放时,他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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