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这个拥抱,却道尽了千言万语,虽知晓本战大捷,但是他没受伤更是让箫云鹤欢喜。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这句话脱口太肉麻,也道尽了许久不见的哀思。
看着堆积如山的活人偶,端木陵野皱皱眉头,活人偶堆里发出阵阵血腥恶臭,实在呛人。
“这又是怎的个事?”端木陵野僵着身子,不敢乱动,悻悻找着话题,“为何京城内出现了这般多的活人偶?”
箫云鹤松开绕在端木陵野腰间的手,慢慢解释:“近日京城不太平,前些天有人报官说就在这儿传来恶臭,官府的人一来看发现这儿满园的活人偶。”
端木陵野点点头:“这些活人偶的来路弄清了?”
“还没呢,”箫云鹤哭丧着脸,摊了摊手:“谁知道他们要炼这活人偶干什么?”
这案子着实棘手,要不是探魈里的人都外出作任务了,哪儿没人谁会接啊,况且箫云鹤手里还有一个案子没破呢,这是想忙死他的节奏。
箫云鹤真是在内心叫苦连连,元稹这老狐狸专门逮着他这一颗韭菜薅啊。
端木陵野看活人偶看的入神,这手法,他再熟悉不过了。
“箫少侠,”端木陵野道。
箫云鹤看向他,不解地问:“怎么?”
“你......知道神武将军吗?”端木陵野再次提到这个称呼,心里还是不由得发颤。
“知道啊,”箫云鹤漫不经心地回他:“十几岁领兵出征,少年英才,从无败绩。”
端木陵野摇摇头:“并非从无败绩。”
“啊?”箫云鹤有些诧异:“他不是天妒英才吗,被苗人埋伏了?”
“是被苗人埋伏,”端木陵野深深吸了口气,一点一点回忆当时的场景。
“可是,他输给的正是这活人偶。”
“怎么说?”
“那时,苗疆少主,携他妻儿让他自尽投降,他那时知道苗疆之人是想要关月城,他本是想假装投降,靠近苗人救下妻儿,可事与愿违,他被一剑封喉,因为活人偶杀不死苗疆之人以数量取胜,大梁败了......”
端木陵野喉结上下滚动,心止不住地疼,这么把伤心事说出来并不是件很难的事,但是要这么亲自把自己身上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嚼烂了再等伤口自己愈合,真的很疼,很疼。
端木陵野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其实也不是以数量取胜,那些活人偶是他们死去的弟兄。”
箫云鹤眼睫一颤,刚想为神武将军打抱不平,抬眼,却发现端木陵野眼眶早已蓄满了泪。
这是,怎么了?
他慌忙捏着袖子给端木陵野擦泪。
夜色中,少年低垂着头,墨发随风飘扬,端木陵野只觉得眼前模糊,心中五味杂陈的痛。
他仿佛还能看见爹爹和阿娘在雪夜里向他走来,阿娘脸上还是有那一抹温柔的笑,军营里每个人都是那么鲜活。
他们在那次战役里没输,因为谁也不能对自己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拔刀相向。
箫云鹤踮起脚尖帮他擦着泪,不觉间这小子已经比他高半头了。
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他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越长大反而越爱哭了呢?
“好了好了,不哭啊。”哄惯姑娘的箫云鹤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轻轻拍着端木陵野的背,安抚。
不久,端木陵野伸手抱住了箫云鹤,头抵在箫云鹤的肩头,像只委屈的小狗。
抱了好一会儿,端木陵野松开了手。
箫云鹤愣了愣,低下头,唇角不经意上扬。
“跟上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老宅深处走去。
“阿四?”箫云鹤停下脚步在堆积成山的人偶堆前询问:“有留下的东西吗?”
“没呢,”从尸堆后面缓慢走出一位俊俏少年郎,他一身黑衣腰间挂着‘探魈’的令牌。
他力度很大的用手绢擦拭着自己的手,眉头也因为刺鼻的味道皱起。
“我的天,这味儿太冲了,我蹲这儿好找,熏的我眼泪都出来了。”他苦兮兮道,“我这么勤勤恳恳的探案,你倒是在外面潇洒去了。”
箫云鹤笑笑:“我哪儿敢。”
“你哪儿不敢?”沈嗣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是谁,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好找,眼睛都快找瞎了。”
俩云鹤讪笑着:“这不是看见有人远道而来所以去迎接,一下嘛。”
“哟,”沈嗣轻嗤一声,“接谁啊?我们的箫少侠竟然有在意的人吗?也没见过你接过我把我丢下倒是常事。”
“阿四,今天小嘴淬了毒啊!”箫云鹤不禁打趣。
“任谁被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怨气都冲天了好不?”
说笑着,沈嗣忽而抬眼,看清了箫云鹤身后那人的面庞,惊然,面色却是平淡无波,他略带迟疑的问:“这位......是?”
“他啊,”箫云鹤漫不经心地掏掏耳朵,懒散道:“我以为你认识,就没介绍咯。”
没等箫云鹤开口,端木陵野抢先道:“我是元老板侄儿。”
沈嗣假意斟酌片刻,才笑道:“元老板的侄儿?是威名显赫的端木小将军吧?”
端木陵野未语。
算是默认。
“我是‘探魈’中探客,我门中排名第四唤我阿四就行。”沈嗣寒暄着。
“你何时变得这般客气了?”箫云鹤学着他阴阳怪气的模样道,“跟我初见时也没见你这么跟我说。”
“你能比?”沈嗣戗他,“我倒是想跟你用这般说词,只可惜见着你那日,你从墙头哪儿就翻过来,还把路过墙边的我当成了人肉垫,给我砸的啊。”
说着他还揉着自己的腰。
“噗嗤,”端木陵野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箫云鹤。
箫云鹤也不脸红,只是有些气急败坏,瞪回去,“笑什么笑。”转头他又说起沈嗣:“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这么耿耿于怀的。”
演戏上头的沈嗣,上一秒还是个“老弱病残”这一秒精神了:“嗐,这事儿我要说一辈子,还有呢,你八岁的时候偷偷下山,可要柳门主好找,最后被柳门主提溜着回了玄宗门,还打了屁股呢!”
“你......”箫云鹤气红了脸,连忙去捂沈嗣的嘴,还不忘回头瞟一眼端木陵野。
“啊啊啊!”沈嗣惊叫着,“端木兄救我!”
端木陵野无辜站在原地,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箫云鹤也看到了这一幕,暗暗笑笑:“阿四,没人救你了喔。”
沈嗣内心绝望,他不会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吧?
他还这么年轻,还这么帅气,如草一般的年纪,不要啊。
他连忙认怂:“哎,箫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哟,刚不还那个硬气的?”箫云鹤松了手,本也只想打闹一会儿。
沈嗣挣脱开来,瘫倒在地上,粗喘着气:“不闹了,不闹了......跟你闹要命。”
箫云鹤嗤笑一声:“不闹了,回去吧。”
沈嗣点点头:“行。”
他用一只手支地,想找个借力点起来,刚起一半他被箫云鹤一把拽了起来,还被嫌弃:“娘们儿唧唧的,到时候寻个好人家把你嫁了。”
沈嗣愤愤瞪着他,拍拍身上的尘土,不敢作声。
箫云鹤背着手晃晃悠悠走到端木陵野身边,先前端木陵野还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此刻笑看着眼前人:“原来箫少侠,也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是玉吗?”箫云鹤嘴角勾出弧度,玉白牙齿露出。
月光下,少年人墨色的发丝被清风拂过,顺着风的方向,虚虚掩住了少年笑得肆意张扬的面庞。
端木陵野险些着迷,他迅速低下头,顺着他的意:“不是。”
“那......”箫云鹤忽然凑近了端木陵野,眼睛认真注视着他,“既然不是玉,又何必怜惜。”
端木陵野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逼得直后退。
“好了你俩,”沈嗣在远处扯着嗓子喊,“原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就是那青砖石瓦成了吧?”
他往大门方向走去,“成了成了,我们先行回去吧,今儿过节,让酒肆热闹热闹。”
“成。”
三人一齐回了酒肆。
酒肆没有以往一般,闹哄哄地,反倒出奇的寂静。
三人推开酒肆大门,楼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三人顿时都警惕起来放轻脚步,缓慢往前挪步。
“你们三个干嘛呢?”楼上忽然有人出声。
他们心下一惊 ,往二楼望去,元老板正靠在二楼栅栏边瞧着他们。
三人顿时长舒一口气。
沈嗣拍着通通直跳的心脏:“元老板,可给我们吓到了。”
箫云鹤三两步跨上楼,询问:“元老板,今天怎么没客人啊?说书的也不在了?”
“哦,”元稹解释道,“今儿不是过节吗,提前关门儿了,说书的我给了几吊钱让他回家去了。”
“这样啊。”箫云鹤放心了些,又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店里吗?”
“可不止他一个人啊,”崔铃兰扶着一位孕妇上了二楼。
没谈过恋爱不太会写感情戏,工业糖精入股不亏哈[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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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查案小纵队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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