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和他们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有着很大的反差。
店主他们很不熟练。
只听那店主说:“这四个穷鬼,房间里没值钱货,身上就更不会有了。扔出去扔出去。”
其实,他们身上有银子,只是不多而已。也不至于是穷鬼,不过店主愿意这样想,倒也省了她们不少麻烦。
这时候店小二店小三来劝店主了。
“老大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财不外露。”这是店小二的声音。
店主他还真没想到这一茬。摩挲着下巴,眼睛往他们四人身上看去。
感受到目光打量的四人,开始头脑风暴了。看来,是要动手了,免不了了。
结果,他们的想法落空。
“听过,但……”店主犹豫了一会,接着说,“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反倒像是十足十的穷鬼。”
想笑,不能想,忍住。他们四人这样告诫自己。
店小三还想再劝,看到店小二的眼神示意,他没有再劝。
“把他们四个扔到他们马车旁边的稻草堆里。”
老大负责发话,手下付出行动。
扔人过程对比强烈。
店小二、小三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沈观今和陈之越是他们一人抱一个,从大厅抱过来,小心翼翼放进稻草堆里。
而郑九问和贺徐行则是一路拖行,从大堂一路拖到稻草堆。
其实,店小二、小三都是练武之人,能抱得起郑九问和贺徐行,只是他们不愿意,不想白白浪费力气。
此路破烂不堪,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子。
现已三月,他们松减衣物,穿的不够厚。而从大小不一的石子路划过,烙的人火辣辣的疼。
此路不长就几分钟,他们能够忍受,面上表情自然而然的控制良好。
甚至还能苦中作乐,想店主、店小二、小三的所作所为。
郑九问想的是,“这帮强盗,为非作歹,任其发展,恐对当地百姓不利。待他们脱身,便是该团伙自取灭亡之时。”
而贺徐行想的是,“为何无人报官?难不成他们是随机作案?拖行如此熟练,不像是随机作案。”
更倒霉的还在后面,被拖到稻草堆旁时,他们各挨一脚。
二人背身而躺,背身之处无光,他们都没看到贺徐行龇牙咧嘴。
“可恶的强盗,痛死他了!这不是随机作案!一定不是!可恶的强盗!”
“穷鬼,身上没有银子还来我家客栈住宿,好生不要脸。”
店小三还欲再说,店小二开口制止,“好了,小弟,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店小二没有接着说下去。只见那店小三默契的没有再说。
不对劲,沈观今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按常理来说,即使屋内没钱,打劫团伙也还是会来搜身。
而且,那个店主太奇怪了。看起来不是不相信他们身上有银子,而是在找理由,劝自己相信他们身上没有银子。
很怪,客栈怪,他们三个人怪,尤其是店主,更是奇怪。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他们二人一走,沈观今便开口道:“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客栈,还有店主他们很奇怪。”
好在大家都练武,耳力不错,即使沈观今小声说话,他们也能听清。
“有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奇怪。”陈之越也觉得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她没有头绪。
郑九问到底在战场上见多识广,胆大心细。“要不我们潜伏进去查看一番?”
“好。”
随即翻进一个房间,人算不如天算,不巧,他们失算了。
没有去到别的屋,翻墙翻到了沈观今她们原先那个屋。
也正是因为失算,让他们知道了感到奇怪的原因。
她们屋里的布置和原先一模一样,没有一丝损坏痕迹。出去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即使砸茶杯踢凳子收拾过后,也不可能会和原先一模一样。
沈观今和陈之越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眼中所表达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
“是什么?你们发现了什么?”郑九问不懂,这样是怎样,沈观今她怎么还和陈之越打哑谜,进行加密对话。
郑九问一头雾水,就像走在雾中一样。看不清,摸不到。
“什么?陈大师你发现了什么?快告诉我,让我知道知道。”贺徐行狗狗眼看着陈之越,让陈之越无法忽视。
郑九问和贺徐行不知道她们屋内原先是什么情况,对于她们说的话感到云里雾里。
“他们在伪装。”沈观今用最少的字说最重要的事。
“我们在楼下听到的动静,应该是他们做的伪装,出于某种目的。”陈之越补充她的看法。
“他们的目的就是我们的突破点,去你们那屋看看?”沈观今在征求他们的意见,男女有别,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这是沈观今的看法。即是在尊重自己,也是在尊重他人。
“好,我带路,请。”
陈之越很满意郑九问的行为,彬彬有礼。一副温柔贵公子做派。就是不知道沈观今对郑九问是什么看法,找个时间问问她。
如果双方都有意,那她就当个红娘,撮合他们两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郑九问再看看贺徐行,啧。谁敢想谁敢信他是太子,将来的皇帝,不敢想。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未来的形式不是很明朗,不容乐观。
沈观今和郑九问走在前面,徒留陈之越和郑九问在这大眼看小眼。
“不走吗?”贺徐行问。
“不,我们留在这,让观今和郑九问去看。观今看完了就会回来,我们留在这视情况而定,预防万一。”
沈观今和郑九问很快就回来了。
“这么快?”陈之越问。
“嗯,他们情况和我们一样。”沈观今说。
“屋内布置和之前一样,丝毫未动?”贺徐行问郑九问。
那他留下来的……
“丝毫未动。而你留下来的标记被发现了,奇怪的是,他们还把你留下的标记描了一遍,使它更加明显。”
郑九问刚开始看到也不敢相信,他看了好几遍,反复对比确认才敢相信他看到的。
情况不是很好,他们四个人一头雾水。
“坐着想,坐着想。能坐着就不要站着。”陈之越说。及时行乐是陈之越最喜欢的一句话,她也乐此不疲的践行这句话。
他们四个人围桌坐下,开始商谈对策。
“不图财那他们图什么?”陈之越问。
“不知道。”沈观今答。
“不图财就有点难办了。”贺徐行说。“世人皆喜欢财,打劫团伙由甚。”
“他们这般奇怪,除非是在掩盖什么东西,不然不足以解释他们的动机。”沈观今说。
她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晚风吹起她的碎发,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马蹄声渐进,话声入耳。
六匹马,三男三女。
骑在前头的是一位女子,一袭粉衣,宛若画中之人。
沈观今听到了她爽朗的笑声。
那位女子发簪上有一只鸟,那只鸟正在挥动翅膀,欲展翅高飞。
沈观今关上窗,回到茶桌坐下。
“外面来人了,一共六个。估计会来客栈住宿,我们的突破点来了。”沈观今说。
“我们躲哪?”郑九问问道。
这个问题很好,这里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而且他们有四个人,更不好躲藏。
“稻草堆和马车,我们两两一组。”沈观今冷静说道。
“两人为一组?”郑九问问。
“对。”
她们以前和师姐们历练游玩,都是两两一组,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们四个人怎么分?”郑九问在不经意间,以与世无争的语气问出来。
其实他很急,他很想和沈观今一组。不管是在稻草堆还是马车,只要和她在一起,在哪里都行。
贺徐行就不问了,他不想自取其辱。陈之越不会同意和他一组,事实证明,陈之越确实不会和他一组。
“那当然是我和观今一组啦~你们两个一组。”陈之越把手搭在沈观今胳膊上说到。
沈观今也很想和陈之越一组,于公于私她都不想和陈之越分开,陈之越也是。
只要有沈观今在,陈之越能安心不少。和沈观今在一起安全感满满!
郑九问有点小失望,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沈观今。
沈观今对于好友的情绪变化察觉很快,对于不熟的人像郑九问这种,只要当事人不说,她就察觉不出来。
他们有的是默契,而不是对情绪变化的感知能力。
“我们去稻草堆,郑九问和贺徐行你们去马车里。”
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说好了,出门在外叫名字就行,不要被所谓的规矩束缚。
沈观今和陈之越一口答应,她们从小在宗门长大,无拘无束惯了,不喜欢被规矩束缚。
“我和徐行去稻草堆,你和之越去马车。”
郑九问不想沈观今躲在稻草堆里,太脏太受罪了。
苦让他来受就好了。
她要不沾风霜雨雪的行走世间,一切的一切就让他来替她承担。
“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的照顾,我觉得别人对我下意识的照顾,是觉得我没有应对的能力。但我有,我有解决一切困难的能力和意志。”
这还是沈观今第一次对郑九问说这么多话,只是这次是在生气的情况下。
沈观今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是草原上的劲草,野蛮生长,风雨是她的养料。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她会用她的能力来解决偏见。
这不是郑九问想要的,也不是他的本意。
他是心疼沈观今,不是觉得她没有应对的能力。
可落在沈观今的眼里,郑九问不是在心疼她,而是觉得她没有应对能力。
“观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可我不需要,郑小侯爷。不管你是出于好心,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需要。我不需要别人对我照顾,那说明他没有把我放在同等地位上。”
沈观今袖子下的手在抖,明明才认识几天而已,为什么心中会有失落感。
她想不明白,明明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会失落大于难过?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