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默默举起手。
越榕溪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们都是身穿,为什么夜年是魂穿啊?”
南音四人也都默默看向了越榕溪,一个个神情恳切,都等着她的回答。
越榕溪被他们盯得表情怪异,她双手抱胸:“这还需要特别解释吗?在这边有个身份才能罩着你们啊。”
“难道你们想要体验主角从底层开始的艰苦生活?那我也可以改变一下轨迹。”
越榕溪说得认真,仿佛只要苏显等人点头,她马上就安排的样子。
“不,不,不。”苏显讪讪地摇头,连说了三个“不”字,生怕越榕溪来真的。
南音原本皱起的脸蛋舒畅了。
她有洁癖,实在是很难接受那样脏乱的环境。
在牢房那一天,她是用了巨大的忍耐力才接受的。她真的不想再次体验。
其他人是觉得现在的开始就挺好了,谁会没脑子放着好日子不过倒想去过苦日子啊!
里面聊得气氛正好,外面突然来了人。
福喜在门外敲了敲门:“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带着那些贼人去御书房找他一趟。”
苏显张大嘴巴,小声向风夜年嚷嚷:“不是?!找我们干啥啊!”
风夜年对福喜道:“孤知道了,孤一会儿带他们去。”
苏显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南音三人也不想去,他们并不想去见什么皇帝。
但他们也知道,皇帝在古代是九五至尊,他的传召不能拒绝。
苏显抓着头发,在寝殿来回渡步,嘴里不断哀嚎:“我不想去不想去啊!”
风夜年揉着太阳穴,也不想去,但没办法,他叹了口气:“我先教你们几个简单的面圣礼仪。别一会儿露馅了。”
苏显将头发抓得乱糟糟,像顶了个鸡窝。
林浩翔好心地递给他一面铜镜,让他自己欣赏。
严思语拍着腿哈哈大笑。
等她笑完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这个场合有些不合适,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
御书房
苏显等人站在门口,有些紧张的互相看了一眼。
“等会都别紧张,保持冷静。”风夜年这么说着,其实他自己手心都是细密的汗水。
林浩翔定了定心神,朝风夜年点头。
苏显已经将发型重新整理好,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苦着一张脸。
一路走来,因为他和林浩翔的发型,不知吸引了多少宫女太监和侍卫的目光。
越榕溪飘在一边看戏,还变了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除了苏显五个人,其他人都是看不到她的。
等做好心理准备,风夜年站在最前面推开门,带他们进去。
书桌离门口其实是不远的,但风夜年怕他们没准备好,刻意放缓了走路的速度。
腾兴帝看他走得慢,以为他伤还没好,当即让仁公公去扶一把。
风夜年见仁公公走来,心瞬间提了起来。
不料仁公公扶起他的手。
风夜年:……?
许是他疑惑的目光太过真实,仁公公低声道:“太子殿下伤还没好,老奴扶着更好。”
风夜年:???
谁说他伤没好的?
他看向腾兴帝,发现腾兴帝眼底的担忧,心下了然。
知道了不是别的目的,风夜年也就随仁公公扶着了。
原本不到两分钟的路程,风夜年愣是带苏显他们拖到了五分钟。
苏显刚才在门外,一脸愁眉苦脸,这会儿进来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眉眼舒展,眼底像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背脊挺直。
越榕溪飘在他旁边,见证了他的变脸,轻啧了一声:“刚才知道消息的时候鬼哭狼嚎的,这会儿倒是临危不乱了。”
苏显耳朵动了动,装没听到。
到书桌前,风夜年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后面的苏显等人也跟着跪下:“草民/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腾兴帝颔首,示意他们起来。
腾兴帝看向为首的风夜年:“夜年,朕听闻你说这些人是你的朋友,可是真的?”
风夜年认真地点头:“他们确实是儿臣的朋友。”
腾兴帝摸着下巴,接着问:“那你是何时跟这些人接触的?你跟他们身份阶级不一样,如何碰到的?”
顿了顿,腾兴帝又指着苏显和林浩翔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以及他们这个头发为何是短的?莫不是别国移民过来的?”
后面的两个问题好回答,苏显拱手道:“回皇上,这个头发是草民前不久一次兴起,用剪刀随手剪的,草民等都是绥阳国的人,不是移民的。”
林浩翔也拱手道:“草民等彼此之间认识,头发是一起剪的。”
苏显和林浩翔低着头,头顶再次传来腾兴帝的声音,浑厚有力:“几位家中双亲可还健在?”
苏显手微微握拳,心下警惕,知道腾兴帝这是有意要查明他们的身份。
但面上还是不卑不亢:“草民等从小便是孤儿,相依为命长大的。”
苏显五个人心中微微钝痛,谁是孤儿?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没有人是。
他们从小被呵护着长大,身边一直有亲人陪伴,何时受过这随时会丢命的苦难。
思及此,他们眼眶酸涩,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风夜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对于前面稍微有些棘手的两个问题,他做出回答:“我跟他们是以前一次偶然出宫碰到的,之后一直有书信来往。”
腾兴帝手拿奏折,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竹签,眼底满是探究地看着苏显等人。
他看得出来风夜年有意维护苏显几个人,只是不弄清楚,他实在很难放心。
帝王之威不容小觑,苏显被他盯得寒毛直立,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苏显在人群中弯了身子,几乎是用气音悄悄对越榕溪说:“能不能改变一下他们的记忆啊?这皇帝看起来有点多疑,不好糊弄。”
越榕溪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听到苏显的话,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正好,她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听这些尔虞我诈。
苏显眼睛一闭一睁间,便见越榕溪已经到了腾兴帝身后。
越榕溪是瞬移到腾兴帝身后的,她伸出手掌,横在腾兴帝脑袋上面,一阵蓝光从她手掌进入腾兴帝的脑袋。
突然,表盘转动的“哒哒”声在苏显等人脑海里响起。
一个巨大的形似表盘的阵法从地面出现,以腾兴帝为阵眼形成。
越榕溪脸上已经不再是玩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她闭着眼,口中默念咒语:“时间,记忆穿插。”
腾兴帝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阵法内的人除了越榕溪和苏显等人,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如同被操纵的傀儡。
越榕溪念完咒语的那一刻,阵法周围亮起了一阵金光,表盘上的时针逆时针开始转动。
风夜年看到这幅场景,转头问苏显:“这是怎么回事?”
苏显摆了摆手:“也没怎么回事,我看你这个便宜父皇特别多疑,害怕露馅,就让越指导改变一下他们的记忆。”
严思语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越榕溪施法,张嘴发出了“哇”一声。
试问哪个女孩子小时候没幻想过这种魔法呢?
南音葱白的手指绞着手帕,没有像严思语这么浮夸,但看越榕溪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三个少年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
如果说原先对越榕溪的身份和说辞是半信半疑的,那这会儿就信得服服帖帖了。
越榕溪不知道自己这一施法,就收获了五个迷弟迷妹。
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五个人纷纷收回了目光,装作没看到她施法的样子。
越榕溪根本没注意他们,垂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施完法术后自顾自向门口飘去。
苏显五人:……
强者都这么不在意观众的目光的吗?
御书房除了越榕溪和苏显几个人,全都倒成一片,腾兴帝待遇倒是好一点,趴在桌上。
只是苏显等人不知道他们是昏了还是睡了。
见越榕溪快飘向门口了,苏显急急喊住她:“越指导!可以走了吗?”
越榕溪思绪被打断,有点不耐烦。
她转过头,提起嘴角,语气被她压着才尽量听起来算是平和:“没看到我都要走了吗?你不走你就自便吧。”
她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满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越榕溪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
苏显:不是,大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更吓人了,魔鬼也不过如此了。能不能不要只说我一人,要公平!
现实中,苏显老实闭了嘴,跟其他人一起快步跟上越榕溪。
这么粗的大腿谁不抱是傻逼。
至于腾兴帝和御书房里的其他人,越榕溪都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大腿既然搞定的事了他们还瞎操心什么。
他们一路沉默,苏显五人看越榕溪心情不好,也不敢小声聊天,怕吵到她被她骂或打。
毕竟大佬的实力摆在那。
即将走到风夜年的东宫时,越榕溪终于开口了:“风夜年,你这个便宜父皇的生命线不对劲。”
风夜年突然被点到名字,“啊”了一声。
听清楚后,他问:“哪里不对劲?”
“他的生命线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红的。”越榕溪的声音严肃了几分。
风夜年和苏显对视一眼,头顶冒问号。
他们也不懂生命线这个是什么设定啊。
苏显摸了摸鼻子,咳了两声:“咳咳,请越指导解惑。”
越榕溪想了一会儿,最终摇头:“算了,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以后你们和他接触留意一下就行了,总之对你们不会有危险。”
“对了,我刚才在他的记忆里加了一段要为你们找武术师傅的对话,过几天你们就开始练武。”
风夜年按压心脏的位置,有些为难地开口:“但是我中了寒毒,忌用内力。”
谁知,越榕溪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出来的话犹如丢出一颗炸弹。
“那就是一个幌子。”
苏显等人瞪大眼睛,异口同声道:“幌子?”
越榕溪点头:“对,因为你们需要在全国各地寻找秘钥碎片,但这件事情不能说出去,所以需要一个出去的借口。”
“而风夜年身上的寒毒,就是出去的借口。到时候会安排一个喜欢全国到处跑的神医npc,借着找神医的由头,你们就可以去找碎片了。”
风夜年听完这一番话,简直惊掉下巴:“但是,我昨晚用内力寒毒起作用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我还没出现,我没出现就意味着你们任务还没开始,任务还没开始,设定就不起作用。”
南音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我有一个问题。”
越榕溪转过身,淡淡点头:“说。”
南音面对越榕溪有些紧张,眼睛根本不敢跟她对上,嗫嚅着唇,声音很轻:“那个神医npc和我们的行踪对不上被发现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你们的主角光环会起作用。”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苏显等人摇头,暂时想不到别的了。
越榕溪打开风夜年寝殿的门:“那行,宣午膳吧。”
严思语摸了摸肚子:“好饿啊,来这里的几顿饭都是吃的牢饭,一点好吃的都没吃到。”
所有人进到寝殿以后,笼罩在他们身上的薄膜消失。
那是越榕溪为了方便他们在外面聊天而设下的法术。
不然苏显五人对着空气说话的场面得吓惨多少人,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会被判定为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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