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晕过去而已,怪物就把我当成尸体了?”阎东流奇怪地问道。
阿罗分析道:“我们好几次就靠这只断臂在怪物那里蒙混过关了,如今要打开太平间的门,必须找具尸体,要不……”他卖了个关子。
阎东流把好奇的眼睛投向阿罗。
“你把我杀了?”阿罗抬眼回了个眼神,眼神不像在开玩笑。
“阿罗,别开玩笑,这一点儿也不好笑!”阎东流摇了摇头,说,“让我杀人?那我还不如自己先去死!更何况是你!”
阿罗沉默了几秒,劝道:“可这里是无限流世界,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那又怎么样?反正让我杀人,我做不到!就算你是罪大恶极之人,必定有某个规则会惩罚你!”阎东流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们说话间,又坐着电梯返回了太平间。这次,他们又没遇到怪物。太平间的门关得死死的,没有丝毫打开过的迹象。
“一次遇不到是巧合,两次遇不到,还是巧合吗?”阎东流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不是因为里面关了的人足够怪物享用了?”
他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搓着手臂说道:“咦,怪物是不是要吃人?看它把东子的尸体撕得这么稀碎……”
搓了会儿手臂,他又分析道:“至少,他们在里面与怪物不出来袭击我们是有关联的。或者说,是他们在里面敲击金属的声音让怪物惧怕?不行,我得再试试能不能敲开。”
阎东流捡起地上的断臂,直接就去敲门,但敲了数十下,门里没有任何动静。
“不该啊?他们要是在里面出不来,应该会敲门求救?可是,现在也听不到敲击金属的声音?门的隔音效果这么好吗?”阎东流贴着门听了听。
阿罗睨着眼睛看着一小只上蹿下跳,等他敲门失败后,说:“我打晕你,还是你自己撞墙?”
“什、什么?”阎东流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朝阿罗说道,“那……多疼啊!最好……”
“阎西!”
正说着,阎东滚的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阎东流浑身一僵,转头都忘记了,头随着整个身体慢慢地转过去,一看,“嘎嘣”就晕过去了。
叫他的正是潘石。
只不过,潘石的脸浮在了门上,而他的身体则成了透明样,
成功将阎东流吓晕的潘石看到阿罗身后的人,立刻就吓得缩回了门里。
端木罗回头,看了眼旁边看不见的人,说道:“屠西,你就这么等不及了?葬送了所有的玩家,就为了见他一眼?”
“呵!端木罗,你不也一样?费劲心机将人哄骗进来,还不是为了让他喊你一声老公?就是不知道,他恢复的时候,知道你这样占他的便宜……呵……”空气中,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
仔细听,那个声音同端木罗的一模一样。
端木罗扶起阎东流,让他靠在墙壁上,双眼不错地盯着他。
阎东流的头发先开始有了变化,发稍像蘸了白糖一般,慢慢向上延伸,直到整头黑发都变成了银白色。
紧接着,他的身量也开始长大,手脚变长了,原本合身的工作服就像穿了七分袖、七分裤一般,五官蓦然长开了许多,褪去了小可爱的婴儿肥脸,变得线条流畅、轮廓分明。
他双眼紧闭,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刷子,在脸上投下两道长长的身影。
“还不叫醒他?他的力量很虚弱,可能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空气中,那个声音说道。
“东流?”端木罗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阎东流的脸。
拍了两下,阎东流没有反应,盯着他的脸,端木罗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
“呵——端木罗,你现在胆子这么大了,真不知道等会他回来,你还敢吗?”那个声音嘲笑了他一声。
端木罗扭头,对着看不见的空气说:“至少,我可以摸到他,你能吗?”
“端木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端木罗的背后响起,他惊喜地转头。
正对上一双缓缓睁开的绿瞳。
绿得就像深潭的湖水,绿得纯粹,却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东流?”端木罗的声音在颤抖。
“你们费劲心思,把新生的我骗进来,就为了见一面?”阎东流的声音慢慢地恢复了,许久都没有用这具身体说话了。
他靠着墙,屈起一条腿,用手支起了头,满头的银发就像落满了雪。
“东流……你听我说……”空气中的声音说道。
“屠西,好好经营你的无限流世界,不好吗?”阎东流冷冷地看向端木罗的身后。
“东流,你……”那个声音突然停住了。
那双刚睁开的绿瞳缓缓地闭上了。
阎东流支头的手颓然一松,他的头往一边歪过去了。
满头的银发又慢慢地黑了回去,手脚也像缩水一般往回赶,直到刚好藏进工作服里。
“唉……时间这么短,哪怕被他训几句,也好啊……阿罗,你好好玩,下个副本再见吧!”那个声音告了个别,就再也没有响动了。
端木罗还蹲在地上,一直看着阎东流的银发全变成了黑的,他才站起,弯腰将阎东流的身体打横抱起来,站在太平间的门前,冷冷道:“开门!”
门“吱嘎”一声就开了。
“好冷……”阎东流是被冻醒的,他睁眼一看,只见自己正靠坐在一个打开的冰柜抽屉旁边,阿罗站在他旁边伸着脑袋往里面看。
“阿罗,我们进来了?”阎东流惊喜道。
阿罗低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不是废话吗?身体怎么样?”明明是关心的语气,却被他硬生生地别扭出嫌弃的感觉。
“好像没事了?”阎东流扭了扭头,拍拍屁股站起来,也朝着冰柜抽屉里看一眼。
“啊!”就一眼,他站不稳了,一屁股跌回了地上。
冰柜抽屉里一堆残肢断臂,最上面是一个怒目圆睁的脑袋。
彩荷的脑袋。
她的身体被剁成了小块。
端木罗叹息一声,弯下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说道:“你已经吓晕好几次了,胆子怎么还没有练得大一点?”
阎东流脸色惨白,刚才晕过去没有恢复过来,再加上又被吓了一次,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说道:“胆子……只有被吓破,怎么可能被吓大?又……又不是气球?”
“呵——”端木罗笑了一声。
一小只倒是挺乐观的,都吓成那样了,还会讲笑话?
阎东流扶着冰柜抽屉,扬起头不敢看里面,却又强装镇定地说:“找到彩荷了?可是这个冰柜是轮椅老头激发出来的剧情,必须要把她放回有名字的冰柜抽屉里吧?”
“对。”阿罗朝那边看了眼,阎东流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果然见到一个写着彩荷名字的抽屉。
“拼、拼图啊……”阎东流吞咽了一口口水。
人体尸块拼图?这是他遇到过最恐怖的拼图。
端木罗弯腰,从冰柜里拎起彩荷的头,扭头朝阎东流看了一眼,说道:“看什么呢?还不来帮忙?”
“帮、帮……忙?好吧……”阎东流逃不过,只能闭着眼睛伸手从冰柜抽屉里盲捡了一块组织,低头一看,半颗残破的心脏。
他猛得一抖,心脏掉了下去。
端木罗已经把头运送过去了,走过来,捡起心脏,对阎东流说道:“还没适应?你不是拿了半天断臂了?”
“断臂是躯干,怎么能同内脏比?内脏滑滑腻腻……”阎东流正想找个借口,手中“吧唧”被扔进了一样东西。
他低头一看,还是断臂。
“你负责运送躯体,我负责内脏,在冰柜里把尸体拼起来。”端木罗头也不回地干着活。
背对着阎东流,他的嘴角扬了扬。
两人忙乎了大半天,终于把“彩荷”拼了回去,内脏塞进了胸腔里,手脚头虽然没有连住,但也按照身体的位置放了回去。
“终于好了……彩荷,你安息吧!”阎东流将满手的血污在工作服中擦了擦,合上了彩荷死不瞑目的眼睛,将冰柜抽屉推了上去。
“不知道,在副本里死了,在现实生活中会怎么样?”阎东流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没问阿罗,因为阿罗也不知道。
两人将彩荷的尸体放回去后,太平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对了!”阎东流突然一拍脑门说道,“潘石他们几个到哪里去了?我记得晕过去之前,看到潘石的脑袋浮现在门上……”
光是那个场景,想想就后怕,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臂。
阿罗看了他一眼。
眼神在说,你才反应过来,都忙乎了大半天了。
“你背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们?或者……是魂?”阎东流想当然地以为他是被背进来的。
阿罗摇摇头,指了指东面的墙。
阎东流跑上去一看,只见一排冰柜外面分别贴着潘石、老五、孙建国、阿艳、陈妈的名字。
“他们……他们都、都死了?”阎东流的黑瞳猛然一缩,上前一个一个都拉开来看过,“怎么、怎么会呢……”
冰柜里躺着的五具尸体分明还是鲜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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