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玄色军旗上‘楚’字在风中飞舞,千人军队尽然有序列队,少忠带着少明奕为首的四人和半靠在马车里李慕楚告别,他们督查院现在首要任务要把在深山中的大型机械武器,秘密运回盛京,和楚王、太子告别。
少忠带着近百人离开。
“齐安,你在看什么?”李慕楚身影侧躺在软垫上,等着身旁之人奉上茶水,迟迟没有等到,慢悠悠开口问道。
“回,回,太子殿下,我,微臣,微臣刚刚察觉自己应该忘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时出神,还请太子殿下莫怪。”齐安说着手中茶水已经双手奉上。
马车缓缓启程,李慕楚伸手接过茶盏,缓缓闭上眼睛,齐安长长舒了一口气,拿起身旁早就准备好的,【九洲山川风土】,语气不急不缓轻声读了起来。
从定洲到盛京,走水路能节省一半时间,在官道上行驶三天后,楚王交给李慕楚一半的人马,先行水路离开了。
冬季末尾的旁晚,江海边,寒风刺骨,李慕楚身披着深蓝绣龙纹的大氅,还是没有暖到心里,“咳、咳、咳。”
“太子殿下,天寒、伤口还未好,还是先回驿站吧。”
“哼,齐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管到孤头上了。”李慕楚转身大步从齐安身旁离开,身旁的侍卫也走跟着走了。
徒留齐安和离她有半米远的莫威,“齐安走吧,太子见不到你怪罪下来,得不偿失。”
莫威身影已经朝前走去。
“莫威,你能告诉太子殿下的伤,是怎么救我伤到的,我虽然失忆了,但,我自己不可能,不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还有我并没有感觉有和太子殿下多亲近,你们不要仗着我失忆,想着困住我......”
“齐影卫,不管你失忆不失忆,太子受伤,就是我们当属下失职。”
莫威看着齐安煞白的小脸,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继续跟着他身后有半米远。
半个时辰后,齐安在驿站门口碰到意想不到的二人,有一人他从小就认识,正是寻找太子两年多的司空齐。
“司空大哥哥?”齐安这一声喊的真真切切,语气带着惊喜。
近十几人都朝齐安望了过来,尤其有一个眼神十分不善。
齐安朝着司空齐方向小跑过去,刚刚走近,想着再靠近一下,就被带走江湖气息十分重的一人手中的剑给隔开,“哎哎哎,齐小公子,此人你可碰不得。”说话的正是邹念恩,他现在不再是书生打扮,完全是跑江湖的练家子,整个人都沉稳不少和司空齐站在一起,相貌不分伯仲。
“你是谁,也是齐家吗?”
“咦?”邹念恩没有想到齐安不记得自己了,他赶忙把手中的剑收回,“现在还不是,以后说不好。”
邹念恩还想瞎扯,胡说八道,被司空齐伸手制止了,“齐大人,这是这么了?”
齐安双眼都是司空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刚想说什么,就被那一直眼神不善的太子殿下插话进来:“齐影卫,因公受伤,失忆了。”
司空齐朝被簇拥着的太子拱手行礼:“太子殿下,那齐大人,我先接过来照看,等她好了再任职可好。”
李慕楚没有想到司空齐敢直接要人,他也没有想到齐安谁都不认识了,居然记得司空齐。
李慕楚眉头紧皱:“齐影卫过来。”
齐安没有动,李慕楚身旁的侍卫就朝着齐安要来抓她。
“太子殿下,医谷的传人谷少主也一直在找殿下,不妨让她先来给齐大看诊。”
李慕楚看着司空齐,此人知道的不少,也是个聪明人,“一个时辰后,把人送回来。”
“是,多谢殿□□恤下属。”司空齐此话一出,李慕楚未再说什么转身上楼,回房间。
一盏茶时间后,安顿好房间的司空齐和邹念恩,二人都依次伸手为齐安诊脉,“脉虚而缓,气血双亏,你是头受伤,流血过多造成的失忆吗?”
“不记得了,应该是这样。”齐安也不敢肯定,她现在不想治病,他醒来的这几日都是见的不认识的人,她想见父亲和母亲,不想一直困在太子殿下身旁,而且都告诉她,太子殿下受伤是因为救她,想让她报恩。
可,不是这样的,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太子身旁,但和太子不熟,二人相处起来一点默契都没有,和莫威说过几句话就知道肯定和莫威相处时间长,做事和说话最能体现出来。
“齐大人现在你有多少岁?”
“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十二岁生辰是在盛京齐家过的,司空哥哥还送了我整盒徽墨,高兴了我几天。”齐安说着又紧盯着司空齐。
眼神太过炽热,司空齐再沉稳也被盯得不太舒服,邹念恩看看齐安再看司空齐实在忍不住嘴欠“你不会从小就惦记司空吧?”
“司空哥哥,你们能先带我去找我父亲、母亲吗?”
邹念恩和齐安同时说出口,正好被推开门的李慕楚他听到,房间的三人见在房间门口的下人都已经跪下而没有通报,都如临大敌都站了起来,齐安还朝司空齐身后挪动了半个身子。
李慕楚从受伤到现在一直心里不痛快,他也不知道哪里不痛快,但从那声司空大哥哥到刚刚那挪动的半个身子,他的烦躁达到了顶峰。
“齐安,给孤过来!”
“太子殿下,一个时辰还未到。”司空齐感觉到了齐安的害怕,他丝毫都未退让。
“司空齐,记得你的身份,你算什么东西敢和孤这般说话?”李慕楚此话一落,司空齐和邹念恩稽首行礼,不在言语。
齐安没有想到李慕楚会这般动怒,她没有再让司空齐为难,老老实实跟着已经转身的李慕楚离开了房间。
半晌后,司空齐起身坐在圆凳上出神,邹念恩小心翼翼给他到了一杯茶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毕竟,被落了那么大的面子。
“邹兄,太子刚刚那气息,武功应该不在你之下吧?”
“咳咳咳。”邹思恩被茶水呛到,
“司空,你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吗?而且谁告诉你殿下不会武?”
“是,没有人告诉我,是我狭隘了。”
再说齐安这边,她着实不愿和太子李慕楚在一间房间,她现在是男儿身不是女子,而且她自己还和此人有婚约在身,孤男寡女在一间房间也不和规矩。
李慕楚坐在主位,想让齐安坐在另一侧,但齐安没有动。
“你在怕孤?”
“微臣,没有。”
“你记得司空齐不记得孤?”
“微臣应该记得殿下吗?”
李慕楚真的是被齐安那无辜的神情气个半死,他长舒了一口气,“倒茶。”
“是。”齐安她乖乖的双手奉上茶水,就安静的坐在了李慕楚的左侧圈椅上,不到一会就开始瞌睡。
李慕楚烦躁被刚刚那盏茶已经熄灭的差不多了,他现在看着齐安那瞌睡摸样像极了小猫,终于有人能陪在自己身旁。
李慕楚刚刚展开的带些痞气少年笑容,被轻扣三声,生生压下。
“进来。”
来的正是邹念恩,他刚要说什么就看到李慕楚正看着齐安在瞌睡,他现在进也难不进也难。他看着李慕楚抱起齐安放到内室床上,动作轻柔。
半盏茶功夫后,李慕楚神情明显好很多,邹念恩急忙行礼,从怀中把定洲钱家的账本双手奉上,一个黑影接过递给李慕楚。
“小主子,钱家这些年和武致远之间的账本都在这里,不光是银钱,还有一些稀有材料,还有与寇国一些书信,奴才找人看过,都是一些暗语。现在还不知道说的什么内容。”
“武致远已死,寇国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你先和秦将军去封信怕他们狗急跳墙,吾一个月到山海关。”
邹念恩正要退下,李慕楚又唤住了他,“怎么和司空家少庄主混在一起了?”
“小主子,司空也是受司空家主吩咐来找您的。”
“是吗?”
“是呢,找了您有两年了,今天还问我您会不会武功?”
李慕楚看着邹念恩那吊儿郎当模样也跟着乐了起来,“看来盛京城的人对孤的传闻还真的深信不疑。”
“把那些书信给司空齐看一些吧,他应该能懂一些,什么时候破译了,带他来找我,医谷的人也催一下。”
“是,小主子。”
第二天,李慕楚是被哭声给吵醒的,他翻身下床,顾不得衣服是否整齐,急忙朝内室房间走去。
他还没有开口,就被抱了满怀,暖香入怀,他明显怔愣了片刻,他上手托起她,怕她掉落摔着。
“爹爹,爹爹。”
李慕楚彻底愣了,什么这是喊的什么?他也不顾的男女有别,揽着她放在了床上,白皙的胳膊漏出了一半,揽着李慕楚的脖子不肯撒手。
“松开。”
“不要,爹爹。”
“吾不是你爹爹,吾是你未来的夫君。”
“不要夫君,夫君欺负人。”
齐安宛如幼童的对话,李慕楚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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