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跟我说什么谢。”林煜辰轻轻拍着她的背,“你是我的夫人,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两人回到晚晴院,林煜辰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又去了书房,开始查阅案情资料。
苏韫宜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为他泡了杯热茶,放在他的桌上。
她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感激。
若不是他,温玉恐怕真的要被冤枉定罪了。
她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夫君,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林煜辰查了一夜的资料,终于发现了一些疑点。
温玉供词里提到的考生,在春闱期间根本不在京城,而是在江南老家养病,根本不可能买通温玉传递考题。
而温玉买宅院的银子,来源更是可疑,竟然是从一个早已倒闭的钱庄流出来的。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温玉。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温玉?
林煜辰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温玉在翰林院得罪了人?还是说,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温玉,而是他?或者是……韫宜?
一想到苏韫宜,林煜辰的心猛地一紧。他连忙叫来秦风:“你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在暗中调查夫人的过往,或者对夫人有过不轨的举动。”
“是,将军。”秦风连忙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林煜辰坐在书桌前,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冰冷。
不管对方的目标是谁,敢伤害他的家人,他定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秦风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
他查到,最近确实有人在暗中调查苏韫宜的过往,甚至还去了江南相府旧址,打听苏韫宜小时候的事情。
而调查此事的人,竟然是当朝丞相的公子,李墨。
林煜辰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猛地一蹙。李墨和他素有嫌隙,两人在朝堂上多次政见不合,明争暗斗。
可他为什么要调查韫宜,还要陷害温玉?
难道是因为韫宜?
林煜辰忽然想起,当年苏韫宜在相府时,李墨曾见过她一面,还对她赞不绝口,甚至想要求娶她,只是后来被皇上指婚给了他。
难道李墨一直对韫宜念念不忘,因为得不到她,所以才想报复?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林煜辰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李墨,你要是敢动韫宜一根手指头,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他立刻让人去调查李墨和温玉的关系,以及李墨在春闱期间的行踪。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李墨和温玉在江南时曾有过交集,当时李墨去江南巡查,温玉曾因一桩冤案与他发生过争执,两人结下了梁子。
而春闱期间,李墨曾私下见过温玉,还送给了他一笔银子,说是资助他备考。
林煜辰看着调查结果,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李墨因为当年的求娶失败和江南的争执,一直对苏韫宜和温玉怀恨在心。
这次春闱,他故意接近温玉,送给了他一笔银子,然后又设局陷害他科场舞弊,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温玉,同时也想借此打击他,让苏韫宜伤心。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李墨!
林煜辰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立刻带着调查结果,再次进宫面见皇上。
皇上看完调查结果,龙颜大怒:“好个李墨!竟敢在科场舞弊,陷害忠良,还妄图报复镇国将军!传朕旨意,立刻将李墨打入天牢,彻查此事!”
“遵旨!”林煜辰领了圣旨,立刻带人前往丞相府,将李墨捉拿归案。
丞相得知儿子被抓,连忙进宫求情,却被皇上怒斥了一顿,还被削了官职,闭门思过。
李墨被抓进天牢后,起初还拒不认罪,可当林煜辰拿出他与温玉的往来信件和送银子的凭证时,他终于无法抵赖,只好如实招供。
一切真相大白。
李墨确实因为旧怨,设局陷害了温玉。
他先是送给温玉一笔银子,让他买了宅院,然后又伪造了供词和证据,买通了刑部的官员,让温玉“自愿”认罪。
他还威胁温玉,如果不认罪,就会对苏韫宜不利,温玉为了保护苏韫宜,只好答应了他。
林煜辰得知真相后,心里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一些。
他立刻让人去别院释放温玉,并向他道歉。
温玉走出别院时,看到林煜辰,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林将军,多谢你。”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林煜辰说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韫宜,让你们受了委屈。”
温玉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李墨太阴险狡诈了。”
两人一起回到将军府,苏韫宜看到温玉平安归来,激动得热泪盈眶:“堂哥,你没事就好!”
“韫宜,让你担心了。”温玉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都怪我,连累了你和林将军。”
“别说这些了,回来就好。”苏韫宜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饭菜,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饭桌上,气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馨。林煜辰看着苏韫宜和温玉开心的模样,心里也很是欣慰。
饭后,温玉主动提出要离开将军府,回自己的宅院住。
苏韫宜虽然不舍,却也知道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便没有挽留。
林煜辰送温玉出门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公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在京城,我林煜辰还是能护你周全的。”
温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多谢林将军。
以前是我误会你了,以为你对韫宜只是责任,现在我才明白,你是真的爱她。”
林煜辰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确实爱她,胜过一切。”
送走温玉后,林煜辰回到晚晴院。
苏韫宜正坐在窗边看书,看到他回来,连忙起身迎上去:“夫君,都处理好了吗?”
“嗯,都处理好了。”林煜辰握住她的手,“李墨已经被打入天牢,丞相也被削了职,温玉也洗清了冤屈,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苏韫宜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她抬头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泪光:“夫君,有你真好。”
林煜辰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温馨而美好。
经历了这场风波,林煜辰和苏韫宜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将军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林煜辰依旧忙于军务,却总会抽出时间陪伴苏韫宜。
苏韫宜则在家打理家事,为他操持一切。
偶尔,温玉会来将军府做客,和他们一起吃饭聊天。
林煜辰对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敌意,反而多了些朋友间的情谊。
京城里的流言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林将军和林夫人恩爱和睦的称赞。
人们都说,镇国将军和夫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京城里最幸福的夫妻。
这日,林煜辰从兵部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他走到苏韫宜面前,单膝跪地,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支精美的玉簪,玉质温润,雕刻着精致的纹样,顶端还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珍珠。
“韫宜,”林煜辰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当年我求皇上指婚,或许有几分功利之心,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切。
我爱你,不是因为责任,也不是因为圣旨,只是因为你是苏韫宜,你愿意……真正嫁给我一次吗?”
苏韫宜看着他真挚的眼神,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
林煜辰笑着为她戴上玉簪,起身将她拥入怀中。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
他们的爱情,或许开始得并不完美,往后余生,他们将携手相伴,共度每一个春夏秋冬,再也不分离。
自林煜辰那场笨拙又真诚的“补求婚”后,将军府的空气里都飘着甜意。
苏韫宜日日戴着那支玉簪,连绣荷包时嘴角都挂着笑意,青禾打趣她“比刚出嫁时还娇俏”,她只会红着脸嗔怪,眼底的甜蜜却藏不住。
林煜辰更是把“宠妻”刻进了日常。
军务再忙,也会赶在晚饭前回来;京里有新奇的小玩意儿,定会第一时间买给她;
甚至学会了看天气,只要阴云刚冒头,就会提前让人把暖炉送到晚晴院,生怕她受冻。
这日清晨,林煜辰却反常地起得极早。他穿戴整齐时,苏韫宜刚揉着眼睛坐起来,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夫君,今日怎么这么早?”
“宫里传召,怕是有要事。”林煜辰走过去,替她拢了拢被子,指尖划过她温热的脸颊,“你再睡会儿,早饭我让厨房温着。”
苏韫宜抓住他的手,眼底带着惺忪的担忧:“是边关的事吗?”这些年,她最怕的就是“边关”二字,那意味着分离,意味着未知的风险。
林煜辰心头一软,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还不确定,别瞎想,乖乖等我回来。”
他转身离去时,刻意放轻了脚步,却没看到身后苏韫宜望着他背影的眼神,早已没了睡意。
直到日上三竿,林煜辰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他脸色沉凝,进门就脱下沾着霜气的外袍,秦风捧着一个封漆的木盒跟在后面,神色肃穆。
“夫君?”苏韫宜连忙迎上去,递上暖茶,“出什么事了?”
林煜辰接过茶,却没喝,只是紧紧握着杯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北境匈奴异动,皇上命我三日后率军出征。”
“出征?”苏韫宜手里的帕子猛地掉在地上,声音都发颤,“又要去多久?上次你走了整整两年……”
“这次情况不同,匈奴只是试探,我会尽快回来。”
林煜辰伸手抱住她,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愧疚,“韫宜,对不起,又要让你等我。”
苏韫宜靠在他怀里,鼻尖发酸,却强迫自己忍住眼泪。
她知道,他是镇国将军,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
她不能哭,不能让他分心。
“我知道。”她抬手搂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那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你的护膝我再给你绣两副,药材多加些驱寒的;还有你爱吃的牛肉干,我让厨房多做些,路上带着……”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那些日常的琐碎,此刻都成了舍不得他离开的借口。
林煜辰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也有些发热:“好,都听你的,等我回来,就陪你去江南看桃花,去吃你最爱的那家芙蓉糕,再也不分开。”
接下来的三日,将军府里一片忙碌却沉默的氛围。
苏韫宜几乎连轴转,白天盯着厨房做干粮,夜里就挑灯绣护膝,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却不肯歇片刻。
林煜辰处理军务的间隙,总会回来陪她一会儿,哪怕只是坐着看她绣东西,不说一句话,空气里也满是不舍。
出发前一夜,苏韫宜把整理好的行囊放在他面前:“护膝放在最外层的袋子里,记得天冷就穿上;牛肉干和干粮分了小包,别一次吃太多;还有这个……”
她递过一个平安符,是她特意去相国寺求的,“贴身带着。”
林煜辰接过平安符,紧紧攥在手里。
他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心里疼得厉害,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别熬坏了身子,等我回来,要看到好好的你。”
“嗯。”苏韫宜埋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林煜辰,我等你回家。”
第二日天还未亮,军营的号角声就划破了京城的寂静。
林煜辰穿戴好盔甲,最后看了一眼晚晴院的方向,翻身上马。
苏韫宜站在府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汇入出征的队伍,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街角。
她站了很久,直到青禾提醒她“天冷,夫人回屋吧”,才缓缓转身。
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地,她想起他说的“回来陪你看桃花”,轻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林煜辰走后,苏韫宜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打理家事上。
府里的大小事务她处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夜里总会下意识地看向隔壁的院落,那里再也没有他回来的脚步声。
她每日都会去书房,擦拭他的兵书,整理他的笔墨,仿佛他只是出了趟门,很快就会回来。
青禾看着她日渐清瘦的模样,心疼不已,却只能变着法子给她做些开胃的饭菜。
偶尔,温玉会来府里探望她。他如今在翰林院颇受器重,说话做事也沉稳了许多。
他会陪她聊聊天,说说朝堂上的事,或是讲些江南的趣闻,试图缓解她的思念。
“韫宜,你别太担心。”温玉看着她望着窗外发呆的模样,轻声道,“林将军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定会平安归来的。”
苏韫宜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我知道,只是……还是忍不住想他。”
温玉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封信:“这是昨日收到的江南家书,里面说桃花开得正好,等林将军回来,你们正好能赶上花期。”
苏韫宜接过信,指尖拂过“桃花”二字,心里的思念更甚。
林煜辰,你说的桃花,我等你一起看。
日子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天天过去。边关偶尔会传来战报,起初说“战事顺利”“匈奴败退”,苏韫宜的心稍稍放下;可后来,战报却越来越少,最后干脆断了消息。
京城里开始流传流言,说林将军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甚至有人说他已经战死沙场。
苏韫宜听到这些话时,正在绣护膝的针猛地扎进指尖,鲜血瞬间染红了锦缎。
“夫人!”青禾连忙拿来帕子,“您别听他们胡说,将军一定没事的!”
苏韫宜看着指尖的鲜血,脸色惨白,却摇了摇头:“我不信,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
可夜里,她却总会从噩梦中惊醒,梦见林煜辰浑身是血地躺在战场上,对她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坐在床上,抱着他的枕头,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秦风突然从边关回来了。
他浑身是伤,风尘仆仆,手里举着一面染血的军旗,冲进将军府:“夫人!将军大胜!匈奴投降了!将军不日就会班师回朝!”
苏韫宜猛地站起身,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快步走到秦风面前,抓住他的手臂:“真的?夫君他没事?”
“没事!将军只是受了点轻伤,已经包扎好了!”秦风激动地说道,
“将军让我先回来报信,说让您等着他,他很快就回家!”
苏韫宜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是安心的泪水。
接下来的日子,苏韫宜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让人把将军府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又让厨房准备了林煜辰爱吃的菜,甚至提前去相国寺,又求了一道平安符。
她每天都会站在府门口,望着京城的入口方向,期待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这日午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号角声,越来越近。
苏韫宜的心猛地一跳,快步走到门口。
只见一支凯旋的军队缓缓走来,最前面的那匹战马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染血的盔甲,身形依旧挺拔,脸上带着风尘和疲惫,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是他,林煜辰回来了。
苏韫宜再也忍不住,快步跑了过去。林煜辰翻身下马,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韫宜,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充满了喜悦。
“欢迎回家,夫君。”苏韫宜靠在他怀里,眼泪流了下来,嘴角却笑得灿烂。
远处的桃花开得正好,就像他承诺的那样。
往后余生,柴米油盐,琴瑟和鸣,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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