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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乎

“你听说了吗?后院住进了一个年轻的琴师,长得可俊了,夫人待他可好了。”

“真的假的?将军刚回来,夫人就敢这么做?”

“怎么不敢?将军常年不在家,夫人一个人守着空房,难免会寂寞,再说了,京中谁不知道将军是‘妻管严’,夫人就算做了什么,将军也不敢说什么。”

“嘘,小声点,别让将军听到了。要是被将军听到了,我们可就惨了。”

“怕什么?将军现在正在书房里处理军务,哪有空管这些?我看呐,将军这顶绿帽子,是戴定了。”

后面的话,林煜辰已经听不清了。

他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知道京中一直有关于他和苏韫宜的流言,可他没想到,这些流言竟然这么不堪入耳。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些下人竟然敢在将军府里明目张胆地议论主子,还说苏韫宜的坏话。

“来人!”林煜辰厉声喊道。

门外的侍卫连忙推门进来,躬身行礼:“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刚才在外面议论的下人给我带进来!”林煜辰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杀气。

“是,将军。”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下人就被带了进来。

他们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林煜辰。

“刚才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林煜辰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的寒意让他们浑身发抖。

“将……将军,我们……我们没说什么。”其中一个下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说什么?”林煜辰冷笑一声,“本将军都听到了!你们竟敢在府中议论主子,造谣生事,真是活腻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个下人连忙磕头求饶,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林煜辰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却丝毫没有消减。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造谣苏韫宜,这些人简直是找死。

“秦风!”林煜辰喊道。

秦风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林煜辰的喊声,连忙走进书房:“将军,您找我?”

“把这两个狗奴才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赶出将军府!”林煜辰厉声吩咐道。

“是,将军。”秦风应下,立刻让人把两个下人拖了下去。

书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林煜辰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他知道,这两个下人只是冰山一角,京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苏韫宜。

苏韫宜性子清冷,最在乎名声,要是让她听到这些流言,她肯定会很伤心。

他不能让苏韫宜受到伤害。

林煜辰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查清温玉的底细,要是温玉真的对苏韫宜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与此同时,晚晴院里,苏韫宜正坐在窗边看书。

青禾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难看。

“青禾,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韫宜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问道。

青禾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夫人,刚才前院传来消息,将军把两个议论您和温公子的下人给打了,还赶出府了。”

苏韫宜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他们议论什么了?”

“他们……他们说您和温公子关系暧昧,还说将军……说将军戴绿帽子。”青禾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看苏韫宜的眼睛。

苏韫宜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将军府里这么议论她。

这些流言不仅侮辱了她,还侮辱了林煜辰。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苏韫宜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夫君知道这些流言吗?”

“应该知道了,不然将军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青禾说道,“夫人,您别生气,将军肯定是相信您的。”

苏韫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她知道林煜辰相信她,可这些流言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让她很不舒服。

她更担心的是,林煜辰会不会因为这些流言而对她产生误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林煜辰走了进来。

他看到苏韫宜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怒火和委屈,心里一紧,连忙走到她身边:“韫宜,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苏韫宜抬起头,看着林煜辰,眼眶微微泛红:“夫君,那些流言你都知道了?”

林煜辰点点头,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又停住了手。

他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她更加难过。“我已经处理了那些造谣的下人,你别放在心上。”

“可外面还有很多人在议论,不是吗?”苏韫宜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们都在说我……说我不守妇道,说你……”

“别听他们胡说!”林煜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我相信你!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端庄自持的女子,那些流言不过是市井小人的恶意揣测,不值得你动气。”

苏韫宜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没有一丝怀疑,只有满满的安抚。

心口的委屈忽然就涌了上来,眼眶更红了些。

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可他们不仅说我,还说你……”

“我不在乎。”林煜辰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放得更柔,“旁人说什么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你,只要你好好的,别说几句流言,就算让我受再多委屈也无妨。”

这话像一捧温水,浇在了苏韫宜冰凉的心上。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中的波动,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这些年他在外征战,她在府中独守,京里的闲言碎语从未断过,可他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以前她总觉得他的讨好带着目的,此刻却忽然有些恍惚,或许他对她的在意,比她想象中要多。

“夫君……”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林煜辰却忽然转身,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好了,别想这些烦心事了,我让人给你炖了冰糖雪梨,清热润肺,你快尝尝。”

说着,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侍女立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冰糖雪梨走了进来。

林煜辰亲自接过,吹了吹热气,才递到苏韫宜面前:“小心烫。”

苏韫宜接过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她用小勺舀了一口,甜润的汤汁滑进喉咙,驱散了刚才的憋闷。

她偷偷抬眼看向林煜辰,他正垂着眸看她,眼神专注而温柔,让她心头微微一颤,连忙又低下头,假装专心喝汤。

林煜辰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角悄悄勾起一丝弧度。

只要她不生气,这点流言算得了什么?只是一想到那些人将温玉和她牵扯在一起,他心底的那股酸意就又冒了出来。

他得尽快查清温玉的底细,也好彻底安心。

等苏韫宜喝完雪梨汤,林煜辰借口军务繁忙,便回了书房。

刚进门,秦风就迎了上来,低声禀报:“将军,温公子的底细查清楚了,他确实是苏夫人的远房堂哥,出身江南书香门第,

此次进京确实是为了参加春闱,平日里品行端正,并无不良嗜好。”

林煜辰指尖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品行端正?那他在江南可有婚配?”

“尚未婚配。”秦风老实答道,“听说他一心向学,打算等科考结束后再考虑婚事。”

林煜辰沉默了片刻,心里的不安并未消减。

就算温玉品行端正,无婚配,可他与韫宜自幼相识,如今朝夕相处,万一产生情愫怎么办?

他越想越心烦,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点,有任何情况立刻禀报。”

“是,将军。”秦风应声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林煜辰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后院听竹轩的方向,眼神沉了下来。

他不是不信苏韫宜,只是太怕失去她。

当年好不容易才将她娶进门,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威胁到他们的关系,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堂哥。

而晚晴院里,苏韫宜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脸颊还有些泛红,是刚才喝了热汤的缘故,更是因为林煜辰那番话。

青禾端着空碗走进来,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道:“夫人,将军对您可真好,为了您发那么大的火,还特意给您炖冰糖雪梨。”

苏韫宜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轻哼一声:“不过是做给我看的罢了。”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青禾撇撇嘴:“夫人,您就是嘴硬。将军要是不在乎您,何必管那些流言?以前京里说您的闲话也不少,将军可从没这么动怒过。”

苏韫宜指尖一顿,这话倒是提醒了她。

以前那些流言,他要么不知情,要么知情了也只是让人压下去,从未像今日这般,直接重罚下人,还特意来安抚她。

难道是因为温玉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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