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起元护腕相击铮然作响,屋顶上三个黑子蒙面人见有个肌肉扎实打上来来,不多言语,互相递个眼色,不约而同转身就欲走。
他们本意是来探路的,迷烟刚起作用,没想到还有人抗住了迷烟。
在人家的地盘打架总归捞不到好处,三人飞身落在墙头,哪知迎面又来了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横在他们他们前头。
那俩个人扯下面罩,是一个白净的中年人与看着干瘦的白发老头,正是的燕青云与白良。
庞起元大笑:“来的正好啊!”
黑衣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这镖局还有人从外面回来?真是大意了。
白良冷笑:“向来只有我偷别人,还没人敢偷到我头上。”
三人见前后受敌暗道不妙,黑衣人中有一人下达指令:“分开走!”当即各自反应,分三个方向逃窜。
庞起元奋起直追其中之一,燕青云快速盘算,猜方才下达指令的黑衣蒙面人是领头,他指道:“我们抓他!”
与其被分散不如集中力量抓一个,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抓一个管够用。
白良与之想法不谋而合,二人追着领头人去了。
黑衣领头提速疾跑,一回头二人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实在甩不开,他到了一处巷子才忽然停下,巷子幽深漆黑。
白良见此带笑:“跑不动了?”
黑衣领头冷笑,驻足拍手,从黑暗里走出来五人,个个着兵刃黑衣,刃光似雪。
黑衣领头见白良笑容凝住了,讥讽他:“你怎么不笑了?”
白良脸垮了下去:“我天生不爱笑。”
黑衣领头扬下巴:“弄他们。”
领头一声令下,有四个持剑的黑衣人扑上来,白良抽出九节鞭,与之混战起来。
白良膝盖微曲站立,右手控绳盘,九节鞭在他身前划出一片禁区,持剑的黑衣人无法近身,他忽以右掌内力催动,鞭子凌空甩出,绕一名持剑人的脖颈,手腕突然反拧将人一拉,那人甩向墙壁,他侧劈抖腕,软鞭又变线直指另一人面门,眼看要被击中,幸得被身边人一拉,才堪堪躲过。
“多谢头儿……”
“没吃饭?”那黑衣领头嘲讽,说着提剑反攻,身法灵活,竟然不与白良正面对抗,伺机谨慎破其防御。
白良感受道他的气息与其他人不同,更加警惕,对面始终不得手,如此僵持,到最后几乎比的是内力了。
燕青云怀里有誊抄的账本,本不好下场,又有二人持剑冲过来他不得不出手,二人不是他的对手,虽然难缠,很快被他一脚踢中后心,依次倒下。
那领头大骂:“狍子,看风景呢?”
“怎么让俺打老头?”另一边,一直观战的壮硕黑衣人回他,他看燕青云没有兵刃,又是个老头模样,有些不耐烦,但言语间还是抽刀直驱燕青云面门。
燕青云气坏了,他今年四十不到,只是人瘦了些,显得干巴些罢了!
他抄起一根柴棍相抗,二人你来我往,竟斗得旗鼓相当。一招一式往来,燕青云摸出来他用刀的招数,疑惑道:“北派刀法?”
北派刀法开拓劈斩大开大合,相较于南派贴身缠斗风格迥异,容易区分。
“算恁有见识。”黑衣人冷笑,大刀向左横砍,刀势更猛。
“还是京城那边里来的?”燕青云听他的口音,实在明显。
他一边抵挡,一边寻破绽。可惜刀不在他身边,柴棍注入内力也不如真刀结实,燕青云逐渐落了下风,对方看准机会一的刀劈往他胸口出,他硬接一击时轰然碎裂,被刀气所震,呕出一口鲜血。
“你们究竟是谁?”
“路过贵宝地的过客罢了,你们还先动起手,那也怪不得我们嘞。”
路过?燕青云冷笑:“谁信?”
“爱信不信。”持刀黑衣人步步逼近,“不信拉倒。”
白良余光见此,心下大惊,要去救人,奈何黑衣领头伺机而动,他心有余而力不足,阵脚些乱。
黑衣领头看准时机躲过鞭子的倒刃,迎面而上贴近了他的身边,一剑贯穿了他的肩头。
燕青云注意到动静,步步后退,趁机放出了烟火信号,那烟火直冲云霄。
持刀黑衣人骂道:“真孬!打不过就叫人?”举刀欲斩,忽有九节鞭凌空破风,击飞他的兵刃。
白良肩头血流如注,九节鞭未曾脱手,他退到燕青云一侧。
那黑衣领头笑了:“刚好凑到一处,抓活的。”
面上虽然镇定,但燕、白二人心里感觉憋屈,地方小施展不开、处处掣肘,白良给自己点了止血的穴道,骂道:“不讲武德,以多欺少?”
那拿刀人说:“刚才一对一,恁这老头也没打过俺呀。”
燕青云被他说是老头,手头又没兵器,不由不顾形象也骂起来:“你这嘴巴没门的小兔崽子,你拿把刀给我,再和打我试试看!”
“嗨哟——”持刀黑衣人不太服气,被领头一巴掌打在后脑勺:“跟他们废什么话?”
眼见言语周旋无果,白良挥动九节鞭划出防御圈,奈何敌众我寡,很快便左支右绌。
二人心中懊悔,不该轻敌至此,本以为要栽在这几个黑衣小子手上,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强大气息从包围圈外席卷而来,
黑衣领头一看,从阴暗处缓缓走出来一个高挑的黑衣少年,小麦色皮肤,面色冷峻,手中长剑寒光凛冽。
“你是……?”
那少年笑得阴鸷,脚下生风,持剑劈开包围圈,几个稍微弱的黑衣人感受到剑气回身抵挡,却被来者强大的内力震翻在地。
“二当家!”白良喜出望外,几乎要跳起来。
黑衣领头冷笑:“呵,小小镖局倒是卧虎藏龙。”他看清来人,觉得眼熟,可未及多言,舒湛川掌中内力灌入流云剑,力达剑尖,剑飞如风,直驱黑衣领头喉部,竟是锁定黑衣首领。
黑衣领头后撤步以避其锋芒,舒湛川并顺势左后转身,向他的后颈部猛烈刺出,眼看黑衣领头要开瓢,持刀的黑衣人飞身他入战,以刀格开剑身为其争得一息,见领头无事,他喝问:“怎么办!”
刀剑相击,火星四溅。舒湛川快速以左手持剑,身体后退,剑反劈持刀黑衣人的头部,那人堪堪躲避,背后一身冷汗,暗道这小子招招狠辣不似一个少年该有的程度,他们二人合力也不一定能取胜。
黑衣首领当机立断:“走!”
舒湛川阴鸷笑到:“这才刚热身,就要走?”
话音未落,剑势更急,如狂风骤雨般招招直取要害。
夏侯破军之所以能成为剑法宗师,在其领悟人到用剑不是单纯的砍杀,持剑之人贯通用法之外更要会思考,会思考的剑术才能脱离桎梏,以一破万。舒湛川深谙剑道真谛、此刻他剑走龙蛇、招式变化莫测,以一人之力将二人逼入困境。
另一边,庞起元扛着被击晕的黑衣人匆匆赶回镖局,进门大喊:“来个人!”四下无人应答,他疑惑着一脚踢进值夜房:“睡觉睡死你们了,叫半天也没个活人出来。”
一进门,却见值夜房内横七竖八倒着**个弟兄,有几个手里拿着交班的单子。
“他奶奶的!”庞起元怒骂一声,这几个贼迷烟放的恰到好处,正好是交班时刻。
忽闻烟火飞啸声,他心头一凛,急忙出去,果然是镖局需要即刻驰援的烟火信号,他顾不得许多,只得把人赶紧关紧暗室,又与从外赶来的镖师们疾奔而去。
巷子本来就不宽,庞起元领着众人赶到,铁桶一样瞬间围住黑衣人,水泄不通,局势立时逆转,方才还占上风的黑衣人此刻已成瓮中之鳖。
舒湛川收剑而立,冷眼扫视众人:“一个都不许放走。”
一时双方混战,兵刃相击,夜里铮鸣。
翌日清晨。
镖局。
虽经一夜折腾,众人仍是早早起身。昨夜庞起元率人围堵,却仍让那黑衣首领钻了空子逃走。
几个黑衣人没想着自杀,也没想求饶,燕青云问不出东西来,惹的那持刀人还一口骂一句:“无耻!以多欺少!”
燕青云冲上去理论:“你做人怎么两套标准!”一扯他的面罩,发现是个方下巴阔面的青年,“看你这面相也不年轻,怎好意思说这等话。”
持刀人破口大骂:“我才十七岁!”
庞起元闻言去看,笑得直拍大腿:“你这长相可真是着急啊!”
“呸!”
“你们这些莽夫,整天打打杀杀,土匪!”
舒湛川听得烦了,通通点了哑穴,关入暗室地牢。看这些人不似亡命之徒,或许能钓出背后主使,且待睡醒再作计较。
泼醒了镖局的医师给白良处理好伤口后,已经后半夜了,尽管燕青云不服老,短觉让他觉得得自己要昏迷了。
回房经过院舍见舒湛川书房仍亮着灯火,不由得感叹:还是年轻人有干劲。
他本今以为这舒今早必然二当家起不来,谁知次日清晨,他揉着酸痛的腰背走出房门时,却见舒湛川早已立在二楼廊下,神色如常,丝毫不见倦意。
舒湛川负手在二楼往下看,院子里要去票号的人陆陆续续准备妥当。
“二当家,出发了。”燕青云仰头喊他,舒湛川一个翻身越过栏杆,衣袂翻飞间已稳稳落地。
他对庞起元说:“你留下看守那几人。”
“交给我你放心。”庞起元正在给花浇水,闻言点头称是,数他也看不懂刚好躲个清闲。
七骑快马穿过长街,舒湛川与燕青云及至票号,日昌票号的鎏金招牌在朝阳下熠熠生辉,票号门头气势恢宏,门面连排几乎占了大半个街,可见雄厚实力不一斑。
李达携人早早在票号门外等候,舒湛川扫了一眼,不见李耀祖。
李达迎上来:“二当家这边请。”
舒湛川问他:“你们数都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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