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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雨欲来

严漱玉在屋顶间跑了一炷香,到了地方一看,眼前哪有什么石林别院,明明是农具铺子。

她蹲在那门前,心中纳闷,难道内有乾坤?

她翻墙进去,眼前清一色摆开锄头、铲子,犁头,屋檐下还拴着一条狗,见她来了止不住的狂。

她又翻墙出去,取出王生所绘草图一看,竟是自己拿反了图样!

她急忙折返,途经望江楼时不经意往后院一瞥,觉得寒意渗人,她停驻在墙头摸出一张符箓来,低声颂念咒语,那寻鬼符腾地燃烧,升起一缕薄烟,薄烟缓缓流泻,慢慢悠悠淌进王生的房中去了。

严漱玉一愣,翻身下来,大步推门而入,王生已然昏迷不醒。她又取一道金砂符箓,咒语念动间,符光流转,王生躯体之上飘一团小小的幽冥物被映照出来。

严漱玉大喊不妙,怎么才一会儿,他三魂七魄飞出来半数了。

怪不得他说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王生能被寻鬼符找到魂魄,的确临门一脚!

她过去抓那魂魄想给王生按进身体里,按了一会,徒劳无功。

她不是神仙,只会送鬼投胎,哪里有给人续命的本事。

情急之下,她抄起半碗残药,一边点穴强灌,一边祈祷那二两银子的药能有大作用。

药效没这么快,眼见王生无人照料,可她怀里揣着信还没送出去,左右为难间,她只好从取出三支拇指粗的定魂香,点燃在香炉之中。

这香范围内能够保王生魂魄稳定,一时半会死不了。

做完这些,她咬牙跃上屋檐,直奔石林别苑。

到了石林别苑,时近子夜。

石林别苑是也名副其实,怪石假山,奇石异景,围水造池,一步一景,可惜严漱玉审美不在此处,夜色黑暗只觉得全都是嶙峋的烂石头,还有低矮的园林松柏穿其中,更显得鬼气森森。

还好她不怕鬼。

她不敢踩瓦,院中有守卫,虽武功平平却胜在人多,这些李府家丁似乎是专为看守祝鹃儿而设。

严漱玉借着假山阴影潜行至一处院落,听得院子听得里头传来低语,除了仆从还有一个老妈子的声音,正苦口婆心地劝道:“乖女,娘知道你跟王生感情深厚,可这世道,有情不能当饭吃啊,你父亲与我困苦多年,好不容易才……”

“娘你别说了……”

“要我说还是王生不争气!”

过了一会儿又听得祝鹃儿低声啜泣。

那老妈子又叹:“你娘虽不识字,可也明白这道理。李家势大,王生这两日闹到官府,若非婚期在即,李家不愿见血,他哪还有命在?你若再执拗,只怕真要害了他性命。”

听得严漱玉连连摇头,她在墙角下,学了三声猫叫,学了三声夜枭。

屋内啜泣声戛然而止。不多时,祝鹃儿借口就寝,将众人尽数遣出。

有两丫鬟在外面守着院门,剩余一个扶着祝母彭三妹回房,院中重归寂静。

严漱玉在黑暗之中翻墙入院,窗户半掩,严漱玉敲了敲,里头祝鹃儿欣喜万分探头出来:“王郎!”

看到不是王生,眼神越过严漱玉向往,终于眼神一黯,心道眼前这人竟知道王生与自己的约见暗号,疑惑不解:“你是?”她思绪流转:“你是那夜在江堤之上的……”

“是我是我。”严漱玉爬窗进去,拍拍灰尘,才说:“王生想见你最后一面,你能出去吗?”

“我为何要去?”祝鹃儿面色不佳:“他不听我劝,不知自爱。你告诉他,若再这般不知轻重,我这辈子也不会见他。”

严漱玉不理解,方才听他在院子里明明为王生哭泣掉眼泪,怎么如今要她去见他,又转眼就变了脸。

严漱玉挠挠鼻头:“可我看他快死了。”

“什么?!”祝鹃儿大惊失措,抓着严漱玉的肩膀,“他怎么了?”

严漱玉被她这样子吓到,心说这人到底是爱还是恨?她忙解释:“没死没死,现在还没死,就是有些话非当面跟你说不可!”

祝鹃儿长舒一口气,忽闻门外脚步声急至,未及反应,房门已被猛然推开:“姑娘怎么了?”

但见一妇人快步而入,柳眉吊眼,面色阴沉。

祝鹃儿躺在榻上抹眼泪:“什么怎么了?”她站起来:“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李府的下人就是这般没规矩?”

这林婆子原是伺候正妻卓氏的老人,她瞧不上这偏妻,小门小户比大夫人一个脚趾头都不如。卓氏过世后她便派守着这石林别苑,是这院子的管家。如今祝氏还没入门就敢对她指手画脚了,她自然是不服的。

她在屋内踱了两圈,方甩着帕子冷笑,道:“老奴听见动静,怕姑娘出事。这深宅大院的,保不齐就有那偷油鼠、窃米雀作祟。”

这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可有出逃的前车之鉴,林婆子听见风吹草动都要验看才行。后日大婚新娘子可不能又丢了。

祝鹃儿心虚,她房梁上可不正藏着人吗。当下不欲多言,只冷声道:“看完了吗?看够了就出去!”

“这就出去!”林婆子转身,说时迟那时快,严漱玉自房梁上跃下翻身骑在林婆子肩头,一手勒在了她的脖子上,一手以蒙汗药掩其口鼻。

祝鹃儿反应也快,反手便闩了房门。

那林婆子挣扎如疯牛,转得两转,药力发作,登时软倒。

严漱玉开始扒林婆子的衣服,祝鹃儿急道:“你整她做什么?”她跺脚,急得要哭:“王郎在哪里等我?她晕了待会有人来找该如何是好?我这如何出得去?”

“扮作她模样出去。”严漱玉看她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将扒下来的衣服、门牌往前一送,“晚上人少,趁夜色速去速回。”

祝鹃儿仍然着急:“可夜半要查房,若我不在,父母必受牵连。”

这是一个问题,严漱玉琢磨,“你且去,我在此守着。来一个放倒一个。”

祝鹃儿扑通跪下,颤声道:“姑娘,大恩大德,鹃儿无以为报!”她翻出两套自己的衣服,“他们查房不过看个影子,姑娘且换上我的衣裳躺下,我定速去速回!”

严漱玉略一思量,她没有舒湛川那种一个手刀能将人劈昏的功夫,这般安排倒比躲在梁上稳妥,便接过衣衫。

二人齐心把林婆子嘴巴一堵,塞进了木柜子里,祝鹃儿抹着泪千恩万谢,这才匆匆离去。

祝鹃儿胆子大,执一柄团扇半掩面容,学着林婆子那泼辣做派,一路骂骂咧咧穿过庭院。守门的见她气势汹汹,连腰牌都未查验便放她出了门。

王生卧病在榻,祝鹃儿见他身躯残破、意气风发不复,王生见佳人泪眼通红、身影憔悴,二人执手相看,泪落如雨。

段亦寒睡在二楼,听到断断续续的哭诉声以为野鬼哭坟,凝神一听才意识到原来是两个有情人在互诉衷肠,他往耳朵里塞了两团白棉,翻身又睡了。

祝鹃儿牵着王生的手,王生虚弱,他缓了一口劲,从枕头下摸出一杆湘妃竹暗刻金蟾折桂兔毫笔笔,笔帽上还有二个小字,是祝鹃儿的小名。

“鹃儿,”他将笔轻轻放入她掌心,“……你忘了我吧。”

祝鹃儿不接,笔是她送的,这支笔她怎会不识?那年杏花烟雨,她亲手将这定情之物赠予赴考的书生。

这支笔承载她的希望、伴他读书的每个日夜。

没想到他一直贴身珍藏。

“你我之情,天地可鉴。你要我如何相忘?”祝鹃儿泪眼婆娑,话不成句:“你莫再说这种话了。”

房间内的香无色无味,缓缓燃烧。

王生捧着她的脸:“鹃儿,我们一起走吧。”

“去哪?”祝鹃儿愣愣地看着他。

“去一个无纷扰、无人阻挠我们的山花烂漫地,如何?”

祝娟儿说:“可严姑娘她还在等我回去,我们不能……”

“鹃儿……”王生几乎是哀求,“我带你走。”

“我的郎!”祝鹃儿眼泪挂在脸上,二人又抱在一起,久久不言。

长夜漫漫,风吹叶簌簌,更鼓声声。

李府灯火熄灭,烛火幽暗,李耀祖直挺挺跪在青砖地上,心里是不服的。

李德全自然猜得到,他坐在堂上,面上阴暗不定。

眼前这独子自幼娇惯,蜜罐里泡大的纨绔,如今扛不起担子就算了,还想为了一个女人上门去与别人讨价还价。

这小厅气氛凝重,梁弘毅在客座上喝茶,终于深深叹了口气,打个圆场:“算了,大公子这不是还没去吗,也未铸成大错。”

李耀祖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就是!”

老爷子气得胡须直颤,若非腿脚不便,早该踹他个跟头。

“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梁弘毅却不看李耀祖,他的手微微颤抖,从怀中取出软布包裹的钥匙串,同李德全说:“李公,你看看这个。”

李达恭敬过来拿走,呈给家主。

李德全仔细端详,发现钥匙上覆着层薄蜡,此刻已现出几道古怪划痕。指尖轻触,碎屑竟簌簌而落。

梁弘毅说:“这税房的钥匙常年不离我身,我在上面浸泡薄蜡,开锁的时蜡层会被锁芯划伤,每每伤了之后我会重新镀上一层新的蜡。”

“这几日合账后,我再未踏入税房半步。可昨夜竟有人假传我的命令进去了。”梁弘毅感觉好像被人盯上,极其不自在。

李德全脸色骤变:“你是说……”

税房重地,非钥匙不得入;钥匙又从不离身,除非钥匙被人‘借’走了。

烛火哔剥作响,映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这家里的事物他也接触了三五分,李耀祖犹自不解:“你那是明账,何须如此紧张?”

“蠢才一个。”李德全指着他骂:“他那里遭了贼,我们这里难道就安全?”

“京城那边还没来信?”梁弘毅深呼吸:“东西要不别送了。”

“京城那边让我们安分一些,也未曾说东西不要送。”李德全面色凝重起来:“但,借税银押送之便运送那东西最便捷、最掩人耳目,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单独去送反而惹人生疑、风险自然更高。”

梁弘毅调转话头:“有人同我汇报,四日前从北边来了几个京城的,在这关头来,京城局势也我看着不妙啊。”

“那几个人呢?”

“跟丢了,下落不明。”

房间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李耀祖咬着牙,他已经跪了很久了双膝发麻,他眼睛滴溜一转,说道:“保不齐这几个是那镖局什么二当家一起带来的呢。”

李德全又要骂他,梁弘毅却抬手制止,梁弘毅性子谨慎,问他:“贤侄何出此言?”

李耀祖得意起来:“那舒湛川也是四日前到的。今日我去料理那姓王的,偏生他被人救走,救人的马回了镖局,不是那姓舒的人还能是谁的。”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您说京城那边有指示不惹官司,我才娶了祝家女。可那姓舒的与王、祝二人非亲非故,为何插手救人?”

日昌票号和乘风镖局合作已久,利益相关,这镖局又是江湖门派,和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李德全拍桌:“你休要胡说!”

“父亲,你又没有见过那姓舒的二当家怎么净帮他们说话!你总说孩儿不成器,可您不怕这次看走了眼。”李耀祖趁机站起来:“祝鹃儿那贱婢要跳城楼、写血书,口口声声要告御状,那姓舒的来的第一日她就奔逃了,那日在江边咱们的人还与镖局的人动了手,谁知道其中有没有弯弯绕绕?”

李达跟着李德全多年自有他敏锐。他想了想,说:“老爷,其实那日封箱对账按例只需核对票据,舒二当家对咱们的箱子格外留心,看了又看,确实蹊跷。”

李德全沉吟,镖局里的人流动性大不说,舒湛川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立场稳不稳定还未可知,镖局只有一个,亲兄弟有两样心例子的也不少见。内部作祟可要比从外部打杀、抢砸来更容易!

思及此处,他心中终于松动。

只是如此,箱子上的手脚便不好动了。

京城那边至今未有明示,可东西是一定要送上京的,不然上边怒了谁也承担不起。需要改换其他的办法才行。

梁弘毅捻须道:“李公,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德全缓缓点头道:“是真是假,不妨试他一试。”

梁弘毅抚掌:“最好。”

“李达。”李德全他看向李达,管家连忙附耳过去,但见李德全嘴唇微动,李达连连颔首,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厅堂。

窗外夜风骤起,树影婆娑,仿佛有无数黑影正蠢蠢欲动。

[撒花]

(如果有人的话我直接:say嗨~[摆手][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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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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