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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待不见秦无的身影,云嬷嬷上前一步,往外看了眼,又转过头,“大娘子,你是想……”。

秦大娘子道:“明天你去看一眼人怎么样,若是不错,倒可以留意,”顿了一下,“三年前便已经是百户,南越一事,又立了功,现在怎么也快当上千户,配阿无是低了些,不过这般年纪,便五品在望,也是年轻有为。”

云嬷嬷是知道大娘子一向疼惜三姑娘的,再说,那般可心的人,谁又会不疼呢。

“只是不知道那位公子家世如何,若是家世……”抬头看了看大娘子。

秦大娘子扫了她一眼,敛眉道“让你去看看,又不是定了,再说,按阿无的才貌品学,便是王公贵族,也都配得上,关键是得她喜欢,我也是见阿无对这人不反感,才想着看看,便是家世不好,只要人上进,阿无喜欢,他又待阿无好,我平昌候府和忠毅伯府也是他的靠山,还怕提拔不了。”

又叹息道“先前为她和辞远定的婚事,才是误了她。”

云嬷嬷看她感伤,赶紧劝道:“大娘子也是想三姑娘好,姑娘肯定明白的,大公子品性高洁,风姿特秀,你也是看二人般配,这才想促成两人。”

说起来此事,秦大娘子就生气:“他若不是我儿子,以为我会为他和阿无定下婚事,他还不乐意了,我看,错过阿无,以后有他后悔的。”

云嬷嬷赶紧为她拍背顺气,微微笑道:“大娘子宽心,依老奴看,这大公子和三姑娘应是只有兄妹之谊,两人的良缘啊,还在后面呢。”

这些话也只有云嬷嬷敢说了,她知道娘子的心结,又从小看着大娘子长大,说句不敬的话,她早将娘子当作女儿了,自是不想她伤心。

秦大娘子早就想通了,只是现在有一点不忿罢了,哼了声道“还好阿无对他无意,不然,那小子别想再跨进府门一步。”她是又心疼,又欣慰,至少没伤了阿无的心。

她先前为二人定下婚事,也是想着郎才女貌,两人又都性喜靜,看着是极好的,虽只有幼时见面的表兄妹之谊,但两人俱人才出众,才学俱佳,这相处时间长了,自然会有感情,辞远离家从军,阿无来后她去信叫他归家,他居然书信一封说只将阿无当作表妹,不循家中亲事,还说在外有了心上人,差点没将她气死。阿无当然对他无意,估计也是因为大嫂和她,不忍拂她二人意愿。阿无劝过她后,她看两人都无此意,也只能作罢,想着重新为她选一门亲事,只是这什都府名门世家还是少了点,只能去信爹娘在京城为她找。

当初消息传回平昌候府,秦候爷和老夫人,听说此事,也是气个半死,要不是看女儿身体不好,得传人来这让她听训了。又叫人来接秦无归家,只是秦无看姑姑身体大不好,这才拒绝他们,留了下来。

如今,秦无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老夫人也一再来信,大娘子现已无事,待派的人一到,她也得回去了。

……

次日,林浮星巳时三刻就到了玉琼楼,进了雅间并未端坐,只是立于窗前,大门处有几丛青竹,微风吹过,便摇曳了起来,沙沙作响。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他挺拔的身影勾勒的越发清晰,今日他穿着一身靛蓝色云纹锦袍,腰束玄带,配有一支缕空蛇纹玉佩,成色不算上佳,难得的是工艺精妙。

屋外,江然正与林一说道“这秦小姐约的不是午时嘛,公子来得这么早”,实在不解,不过这次没敢在林浮星身前说。

他刚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公子端了杯楼中伙计刚上的香铭,站在窗户那,眼晴都不移地往窗外看,这院中风景这么好看,上楼时,他瞅了一眼,没觉得啊。

林一是彻底不想理他,假笑了下,把头瞥向另一边,“公子可能是无聊。”

“总之,你闭嘴就行。”

明明行军打仗的事他是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能思虑周全,武学一事吧,不说一点就通,那也是有几分天斌的啊,怎么其他事,就这么一言难尽呢。

果然,上帝关上了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哦,这是表小姐说的。

他还觉得公子说的“单细胞生物”大概就是这样的,又上下看了江然一眼,嗯,更确定了。

江然只觉得林一莫名其妙。

听见脚步声,林浮星就转过身,他望向秦无,眸底柔色:“秦姑娘。”

秦无向他屈身见礼:“大人,你什么时候到的,”语带惊讶。秦无已经提前了一刻钟,只是没想到他人已经到了

她今日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罗裙,林浮星注意到,不若初见时,她只佩一素银簪子,而是单股兰花金钗,斜插一支蝶恋花珍珠步摇,钗头是一朵半开的玉兰,头饰比较复杂,看她神情不见郁色,想来谢府之人待她极好。

闻言只道:“我刚好在附近有事,处理完就过来了。”

两人落座后,招来伙计点好菜。

待人走后,秦无主动寻了话题:“我回什都府后,去信过明月,她还说大人你去参加了他们的成亲仪式,只是后来再问她,她也没有你的消息了。”

林浮星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指节微微一紧,抬眸看她:“我去平西城待了半年,后来被调至西垂,至于他二人,到底相识一场。”

听见他的解释,秦无与他也相处过一段时间,知他是面冷心热,他不说将两人当作朋友,但肯定也是有所关照的,不过他不多说,秦无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秦无抿唇一笑:“那大人你此行是去往何处。”

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桌下的手撰紧了帕子,只面上还维持笑意,目光微微一垂,一股热气从心底升起,耳跟到脖颈都微微发烫。

眼睫微颤,心里起了一丝波澜,有些惊愕于自己会脱口而出,前面没有深问,人家的行踪也不该打听啊?平时也不这样,怎么每次在林大人面前都喜欢追问。

林浮星倒是直言不讳:“回京准备科考”

眼底浮现一抹讶异之色,好吧,又被惊着了,但有了先前她的刨根问底,这次她彻底不敢说话了,只垂目安静喝茶,刚才没注意,这会才发现是日铸新芽。

她不说话,林浮星却目光追随着她,“你不是与你表哥有婚约,现在还未成亲?”

声音很轻,却清晰低醇。

他知道大周成婚的女子会把头发盘起,昨日见她,梳的应该是未婚的发式,今日也是,只是他并不十分肯定,或许她就是随意选了种发式,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开始有点不自在。

秦无有点懵,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只是他问得认真,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即将两人婚约取消一事告知与他。

秦无先前窘迫的情绪也平静下来,语速不急不缓:“婚约一事本是父母作主,表哥和我还是觉得不妥,左右也只有自家人知道,长辈听说我们无意,就还是作罢了。”

林浮星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虽不清楚事情全部经过,但知道她在意她母亲和姑姑,要不也不会到这什么什都府,不管她是否有意,肯定不会是她主动取消的,那就是那位蒋家人,他是什么人中龙凤不成……

还不等他多想,菜肴陆续呈上。

桌上摆满了菜,槽琼枝,笋鸡鹅,竹荪汤,鲈鱼脍,炒白虾,什锦豆腐……

林浮星觉得心里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一时没捉住那丝怪异,只得压下不表。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秦无倒不是因为他的问话,她与表哥不成一事在她心中本就没起什么涟漪,她只在想林大人怎会问起,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他神色如常,也没瞧出什么。

待用过饭后,伙计又上了些茶点,两人又捧着茶盏安静喝茶,房中一时静寂。

终于,点心用完了,茶也喝光了,秦无都松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快被撑死了,她真是的,点那么多点心干嘛,她今天可能是让什么给迷了心魂,接而连三地丟脸,回去得赶紧拜拜。

林浮星先前心神不宁,没显在脸上,起身向她告辞,秦无微笑回应,只是那笑多少有些勉强。

林浮星回到临街的一处院子里,他打算在什都府待一段时间,江然一早置办的,回到房里,还是一脸思索的模样。

林一和江然的脚步声响起,听见声音,他并未动作,继续在桌边坐着。

两人向他见礼,行完礼后,林一道:“公子,今日随秦小姐来的那位云嬷嬷问了你的情况,除了你的身世,其他并无隐瞒。”

他是知道公子对那位秦小姐,除了实在不便说的,已经是知无不言了,再有江然那小子,问啥答啥,要不是还有点分寸,估计他家公子在云嬷嬷面前,就是白纸一张了。

林浮星终于有了反应,叫江然上前,问他:“你为何会对那位云嬷嬷说我的事。”

他问这话不是怪他,他心里清楚,平时江然别说说话了,那是人都不会理一下的,只是心里一时间乱成一麻,总感觉抓住了一根线,想问个清楚。

林一还以为公子怪罪江然,正准备替他解释,林浮星摆手,他只能停下。

江然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知道他不是生气,根本没多想,直言道,“那位秦小姐对公子的事都清楚啊,对她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江然不解,不懂这有什么好问的。其实他对林浮星和秦无的事确实一知半解,他只是看见公子是如何与那位秦小姐相处的,那是有问必答,有忙必帮,他只是以公子的方式对待秦小姐身边的人,所以才不会对他们设防。

看了半天,林一也明白了,江然不懂男女之情,公子好像也似懂非懂,直接道“公子,你不明白你对秦小姐的心意吗?”

“心意”

他低喃道。

林一的话像一支利箭,戳开了他心里的迷雾,所以一一

他……对秦姑娘

他是喜欢秦姑娘。

意识到这点,过往的记忆纷纷袭来,想起与她的相处,她的情绪变幻,一幕幕在眼中浮现。

所以知道她取消婚约后,第一时间涌上来的并不是庆幸,而是心疼,怕她有心而因此受伤,又对别人没有看到她的好又是恼恨又是觉他僭越。幸而她并不在意,也如一阵清风,吹散了他心中的愤懑,便也释然。

其实也不能怪林浮星,在现代的日子,他跟外界好像是断联了般,整个人生仿佛安了加速键,一直走在大多数人前面。过去他的人生就只有学习,研究,家人,与同龄人的相处时间太短,唯一接触的也只有妹妹林涟漪。在大周,更多的时间也是读书考取功名,练武参军,除了家人,别的也并不很在意,前面那段恋情,从开始到结束,可以说是一闪而过。身边让他感受到的这种感情,只有现代的父母和这里的爹娘,两世的父母的感情都不错,但或许不是自己所经历的,终究少了一分感触。理论知识也只来自同门的言论,他那时也不上心。

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别人,这种感情太过沉重,把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变成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许是现代父母的原因,自从他爸去世,他妈画画的次数越来越少,除了关心妹妹和他,其他的时间都对着照片发呆,那种沉浸在悲伤的情绪,或许不是,因为她很平静,也许只是在通过照片寄托自己的思念,她把自己的情绪都放在了回忆,但那种生命力一点一点在他眼前逝去的情景,还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时候他其实觉得,她的心早就随他爸去了,留下来的只是一具躯壳,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只是因为放心不下他们,所以逼着自己休息,家里开始长备着安眠药。

心情除了在他和莹莹身上有些波澜,其他时候都表现的很平静。他妈性子安静,温柔,她不太会主动走向外面的世界,但也有三两好友,平时会和她们一起逛街聊天,喝下午茶。

他爸吃了不少苦,也算是经历重重磨难,性格热烈,坚韧,妈妈喜欢画画,他也会在画室陪她一整天,跟她出去写生,参加画展,为她举办画展,让更多人看见她的才华。两人会一起散步,一个人分享公司的琐碎,另一个人说着画画的心得,他爸会去学习他妈热爱的画画,他妈也会去了解企业的知识和发展。也会两人单独出门去逛街,看电影。从小到大,两人形影不离,也许正是因为两人的回忆都是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有对方的参与,所以才会这么难以割舍,难到没办法接受对方的离开。

后来,他妈开始不总是沉浸在过去,她开始好起来了,开始捡起画笔,甚至学习打理公司,也开始笑了。他的心也开始落定,他不再整夜在门外坐着,一点动静就会将他惊醒,为了怕她多思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以为她好了。

再后面呢,她其实……一直都没好。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他宁愿两人不这么情笃。

各人求各得,也许那是她的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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