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后,云树村也迁了出来,许家也打算先在县里租个院子,陈明月和许子平伤好后就打算回云树村一趟,回来先成亲,婚期在一月以后,以后就在县里定居。
陈明月看着面前的村子,远离人烟,群山环抱,云雾缭绕,谁曾想到它差点落幕呢。
一个月前村里来了一伙人,凶神恶煞,带有武器长刀,村里在的青壮年抵抗被杀大半,又将全村人都赶一块,村里敢反抗的人都被杀了,还住进了他们的房屋,村外又有人监视,想报官的人也没了命,能出去的人要么是家人被看管,要么给他们下毒,大家都没敢动,陈明月家房子被看上,被赶了出来到靠山脚的草屋。
她与村长儿子许子平定了亲,本打算今年三月举行仪式,谁知她大哥前年去参军,今年后就没有传信回来,她本就担忧,后来索性将婚期延后。
只是没想到遇见这群蛮人入村,本以为只是山匪,但看其后来形事,也觉没这么简单,不禁心生俱意。
许子平是个读书人,因不在家中逃过一劫,回来看见村子外有生人且还到处查看,想出去报信,却没想到其中一人往山上去,一等就到了夜晚,悄摸进村后看见家中烛火通明,拐道找回了陈家老屋,才知村里着了大祸。
听陈明月说完村中境况后,又探听到他们是南越人,这情形,最后他们必不会放过村子,于是两人协商好,等他去县里报官。
这群人却特别敏锐,在家中找出了潜藏的书籍,知道他的存在,而且他今天就休假,直接把村长一家绑到院子里,刀鞘拍了拍村长的脸,“若是他今天午时没到,把他们全部扔进山里喂狼”。
又转头示意下属,手下听令后赶往临桂县。
许子平只得咬牙向安平村去,还好运气好,碰上进深山的猎人,托他去帮忙报信。
他则回到去县里的路,往家去,被人给抓了回去。
细问过去县里找寻他的人,因为路上读书人打扮的倒少,倒是有点印象,这才放了他归家。
半月前,她阿弟出门时碰上南越人,戏弄于他,她阿弟因为听了爹娘和她的话,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只是默默忍受,不料他们越发过分,恶意心起,一脚朝他胸膛踹去,阿弟一下飞了出去,人倒在地下,鲜血喷出,脏腑受损,没过一会儿就烟气了。
陈父陈母见到此,身体差点瘫倒在地,摇摇欲坠,气血翻涌。
陈父见身旁的锄头,也不顾对面人多了,只拿着锄头往上冲,砍中中间一人,他看见就是这个人害死了他可怜的孩子,眼眶含泪,声嘶力竭,“都去给我死”,阿弟的死压弯了陈父的腰,却又撑起他的脊梁。
只可惜,对面反应过来后,把他活活打死了,又酿成一场悲剧。
……
陈明月听见消息,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尊即将迸裂的石像。
“明月你不能去啊”
陈明月要往外走,村长夫人刘氏赶紧将她拦住,不让她出去,那外面都是些手段残忍的人,若落到他们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这,又加大了气力拉着。
陈家父母惨死,只恨苍天无眼,这群丧心病狂的恶人早晚遭报应,老天啊,他们村本来安和详宁,日子虽清苦,却也自得其乐,怎么就遇上这些天杀的啊。
刘氏看着陈明月长大,本就喜她温婉聪慧,待人接物守节知礼,对她与儿子的这桩婚事喜闻乐见,早将她当成自己的儿媳妇,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怎么会这样啊!
陈明月眼眶发红,恨极了这群人,只恨不得食他们的肉啖他们的血,妇人只能紧抱着她宽慰,心脏抽搐般的疼,整个人像被拉扯着,身体里的血肉也像被反复揉戳,绞在了一起,踉跄向前跪倒在地上,膝盖下的石子咯得生疼,她却像没有知觉,指甲抠着地,出血也恍然不觉,只觉锥心之痛。
必须想办法送信出去,必得让他们血债血偿,心中也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刘氏见她自伤,把她扶起来上了药,看她冷靜一点了,想着老屋就剩她一个,家里却又有那些人在,不敢叫她回去,准备回去拿点东西在这边过夜,也看着她点。
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抬头搽泪道,“这关不好过啊”。
夜色降临,月亮被乌云遮着,村子熙熙攘攘点着灯火,远看三两光明,仿佛宣称着一如既往的安宁。
陈明月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裳,带着收拾好的包袱刚走出大门。
“你去哪”许子平开口,声音却低哑得厉害。
他一直站在院墙处,今日听见陈家父母噩耗后,担心她,过来后却踌躇不前,她出来时,看见他娘拦住后才没上前去,又回去把陈家父母和陈阿弟的尸身收殓了。
“别去,好不好”。
许子平就是怕她去,见她出来,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哀求道,平时平静温和的眸子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暗潮。
他心里难安,知道经今天的事她肯定想方设法都得出去,去县里行不通,只能去临县,但那山路崎岖陡峭,山中又有虎狼,他怎么能让她去。
陈明月一怔,看着他眼中的焦灼与恐惧,“可……我必须去,不光是为了我爹娘和村子,也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受到南越人迫害。
只是没等她说完,许子平近乎是失控地紧紧抱住她,紧得令人窒息,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不要”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全是慌乱,说话间满是颤音,眼底漫上赤红,“明月,我不想失去你”。
不说一路的艰险,真到官府,他们会听吗?
这些人如此猖狂,难道别的地方就没有他们的人吗?
感受到颈侧的湿润,陈明月也心如刀绞,攸忽两行泪落下,双手回抱住他。
“你别拦我,好吗?我保证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再说我找大夫拿了药囊,对付野兽够了…”陈明月知道他放心不下,只得安抚道。
...…
陈明月松开他,拉着他的双手,许子平反握住,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无声似千言万语,心蓦然下沉,她的坚持让他知道她非去不可,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点一点松开了她。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一个人去”
“你不能去,你家?你不能去,他们在你家里要是消失肯定会被发现的”,陈明月上前拉着他的手,声音发颤,他家有人看着,他之前也被注意到过。
“放心,我让木安陪你。”许子平轻拍她的背温声安抚,“我写封信你带上,去到县里找李平,他应该有办法带你去县衙”。
“出去后,就别回来了”低声道。
“千万别回来,等我平安后会去接你”许子平又叮嘱到想到这也许是个机会,他也没这么抗拒了。
陈明月没有说话,一脚踏入了夜色,身影慢慢消失不见。
后来陈明月回来,结果之前一行人中,被砍伤的人没有救治得回来,就找上门报复,她被一南越兵士用鞭子狠狠抽了几鞭,许子平上前阻拦,被鞭打得不成人样,还好村长赶来,但只打算让他带男的走,许子平坚持着没走,呼延庭来后命人将两人都关着。
结果手下的还是心有不愤,进屋后又对陈明月起了意,许子平阻拦,三人厮打了起来,惊动了呼延庭,本打算将明月两人杀了,后面不知想到什么,就让他们自生自灭,让人将许子平的手脚折断了,两人也被扔到了地窖,又警告了底下人。
侍卫也只能趁天黑时进来给两人治伤,耽搁久了,许子平的手可能再也治不好了,两人就算挺过去也会落下病根,本来打算将两人带走,两人都只想让对方走。
没办法侍卫只能盯着那两南越人,可能是被得罪狠了,居然还没死心,想了想,将人杀掉扔山里伪装成意外了,还好第二天县里终于来人,那呼延庭临走前叫人去将二人杀掉,免得节外生枝,还好侍卫一直守着,林浮星来时,他正将人的尸体处理了。
南越人的阴谋落空,被抓住的人也全部处死,云树村的人都去了刑场,亲眼看见南越人人头落地,直拍手叫好,不少人眼眶发红,眼含热泪。
也许这才是对已逝之人最好的祭奠吧!
还是把云树村的前情交代一下,也简单交代两人结局,为两小只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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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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