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高大的男人走在牧月身边,很难忽视。
他不爱说话,牧月想。
顺带捏了捏他的手指,等到他耳廓红了一片才放开。
我就喜欢这样的。牧月很高兴。
回到家里,有小侍上来问她,正夫人要和她一个院落吗?
“不,不用。”牧月说。
也许应该给他留一点自己的空间,而且这样他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庭院。
虽然牧月的父母是住一个院落的,她的母亲没有要侧夫和其他夫侍。
虽然牧月也不想要。但是这无关紧要。
“带夫人回去。晚饭不用等我。”
一堆店铺的店主在守着牧月。
她交代几句就走了。
她把账本拿来,一个一个对照。有几个店主不太老实,供应商倒都是一些老合作人。
牧月抬头的时候,都大半夜了。
闻春从水里抬脚走出来。
水珠顺着他的紧实的身体一点点滑落。
微低的眼眸,看不清神色。
换好衣物,他也没有去睡觉。
夜已经很深了。
但是他想等等自己的妻主。
她会来吗?
闻春并不清楚。
“夫人,夜已经深了,是否需要熄烛休息?”一个小侍半低头问他,说的话让人挑不出错处,就是语气十分尖利。
是询问的语句,说出来却没有挽回余地一般,很带命令的意味。
闻春看了他一眼,那是一个长相很标致的小侍。
骨相很美,四肢纤细修长。是时下美人标准的模样。
听到那些侍从聊天的时候提起过,大太太有意让这个人做妻主的陪房。
他一想到这样好的妻主,要陪着另一个人带着笑意的走街串巷,和他低声说一些有趣的东西,就心里一阵阵酸楚和低落。
闻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竟敢妄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竟敢妄图独占妻主。
妻主想要怎么样,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眸色暗淡。
半靠着床铺。
月华透窗照进来。
“灭烛。”闻春说。语气很轻。带着月时的虚弱。
……
牧月锤着自己的腰,往自己夫郎的院落走。
感觉腰要断了,她有些精力不济的快步走。
到了院落前,挥退那些小侍。
一个人迎了出来。
现在是冬天,他怎么穿这么凉快。
丝绒的布料,单薄得能让冷风直接灌进去。
应该是自己夫郎院子里的大侍从。
“夫人睡了吗?”牧月问他。
“回大人,正夫人很早就歇下了。”那人低头弯腰回复他。
领口空荡荡的,都能看见里面。
牧月就看见一大片冷风呼的一下就冲进去了。
好冷。
牧月想,怎么这个院子这么克扣,连大侍从都穿这么少。
平时夫郎都不知道有没有饿着。
“知道了。你退下吧。”牧月还是提步往里走。
那个侍从愣了一下,还叫了牧月一声:“大人…”
“怎么了?”牧月转头望他,神情疑惑。
“正夫人…很早就睡下了。”他呐呐的说。
“知道了,你赶紧走吧。”牧月撑着腰,还要担心家里的侍从冷死,挥挥手让他走了。
院子里但凡是个没瞎的都看得出来,牧月有多偏袒正夫人。
这么卑贱的身份也做正室娶回来,有以前欺负过夫人的小人,也说扔官府就扔官府了。
就算是暂时的恩宠,也够他风光一阵子了。还以为他有多受家主喜欢呢。到底也是一个供人玩赏的东西。
大侍从咬着牙齿,面容都有些扭曲。
听着牧月的催促,不敢再留,退下了。
牧月灭了灯,只借着一点浅淡的月光,偷偷溜进自己夫郎的卧室。
我只是来看一眼。
牧月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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