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回房间想想吧,我这一个月都会呆在这,你最好别再做什么小动作。”尤疏蹙着眉头指着他的脸怒骂道。
尤景铄没有抬头看着他充满怒意的表情,低头道:“好。”
此刻在屋内的秦行简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全过程,那孩子在父亲面前的表现明显与平常不同,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在他面前倒是一副害怕又好奇的样子,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
骤然,他的脑海里又闪现了尤景铄胳膊上满是淤青却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心底不自觉生出些心疼。
他的爸爸就没发现他儿子的胳膊上莫名出现了这么多伤痕吗?
他似乎明白了为何那晚他的神情会那么落寞,那孩子的家长只注重成绩,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孩子是否健康快乐。
另一边,尤景铄眼底含着落寞将门推开,门后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庞更加柔和,些许小巧的玩具在他的床头柜上摆着,温暖而温馨。
他刚一进门就快步扑倒了床上,被子上的清凉使他火辣辣的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心里纷乱复杂。
全校倒一吗?
他会考到全校第一。
黑夜慢慢消散,旋即白色从天际散落来了,明亮的光照耀着大地。
一个简洁的屋子中秦行简躺在黑色的床上,高大的男子被黑色所包裹着,眼眸睁开,眼睫微微颤抖。
若是平时的他早已去外面跑步,只是今日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尤景铄与他并不相熟,他的事情他理应不管,只是他每天晚上都会看到他,难免会有些心绪不宁。
“等等。”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早已大亮了起来,到了秦砚上学的时候。
秦砚背着书包的动作愣了愣,转头看向那叫住他的人,心底诧异起来。
这太阳怎么又打西边出来了,昨天就被叫住了,今天又是,总不能又是有关他同桌的事情吧。
秦砚嘴角扬起一抹假笑,一脸谄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了,哥。”
“尤同学昨天胳膊受伤了,你记得提醒他好好治伤。”秦行简将一个白色的袋子物体扔到了他的面前。
秦砚接过后低头看去,手里赫然是一包冰袋,不用多说这一定是给尤景铄治伤用的。
不过他哥是怎么知道他同桌受伤的事,连他这个天天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哥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看他个这语言和行为一定是在意他同桌的,要不然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好,知道了。”虽然心里想了这么多,但他到底也只敢在心里默默蛐蛐,不敢真的问他哥,憋屈地接过冰袋后转身走了出去。
*
“什么东西?”尤景铄刚抬头看到秦砚便看到他朝着自己扔了个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将那东西接了过来。
他一接到冰袋便感觉到手里冰冰凉凉的,刚开始还觉得很凉快,只是多放在手上一会儿就觉得冰得厉害,不由得轻嘶一声:“冰冰冰。”
“怎么,给我这个是要谋杀我啊?”
秦砚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视线也随之落到了他的胳膊上,青紫色的淤青仿佛和斑点一样星星点点地落到了他的胳膊上。
他哥早上讲的时候他还以为不严重,现在一看这也太明显了吧。但是昨天他也没干什么,怎么就被打得这么惨。
“什么谋杀,是我哥说让我提醒你好好治伤,还把这个冰袋给了我。只是你这伤是怎么来的?”秦砚发现他胳膊上的伤后便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蹙着眉头看着他胳膊上斑驳的痕迹。
怎么会这么严重。
“另一个胳膊。”秦砚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到了他的胳膊上,神情愈加严肃,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容置疑。
尤景铄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平常在他眼里他是一个活泼跳脱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这个语气突然一出来倒是令尤景铄有些怔愣,这说话方式还真像秦行简。
尤景铄看着他那副模样不由叹息一声,他们这哥俩可真是把他治得死死的。
“好了,没什么事,过几天就能消下去了。”他今天本来想穿着长袖过来的,谁曾想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中午的温度居然有37摄氏度,他要是真的穿着长袖怕是会熬不住先中暑了。
秦砚听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在他那青紫的胳膊上狠狠按了一下,试图给他一个教训。
“疼!”尤景铄立马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轻轻地揉了揉那刺痛的肌肤。
“哦,疼就对了,我还以为你不疼了。”秦砚挑了挑眉,一副恨得牙根痒痒的样子,试图伸手再次碰他的胳膊。
秦砚见他立即将手缩了回来后耸了耸肩,指尖有节奏地敲了敲手下的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啊?”尤景铄听到这句话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看着对面神情严肃的男孩。
“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秦砚指了指他藏在身后的胳膊,面色凝重。
这该怎么糊弄过去,真难办。
尤景铄笑了笑,挠了挠头:“没事,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秦砚听到这种蹩脚的借口不由抿了抿嘴,直言不讳:“怎么磕能磕成你这个样子,你示范一下给我看。”
似是又害怕他真的准备示范,他又接着道:“这伤不可能是磕出来的,我还不傻。”
尤景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他和他哥真不愧是亲兄弟,说的话都大差不差,他一个都没躲过去。
他用冰袋敷着自己的胳膊,叹息一声:“秘密,不能说。”
“怎么,害怕我听到你的受伤过程嘲笑我?”秦砚轻笑一声,觉得他想多了,他只会和他一起揍那个让他受伤的人。
“没有,不是,之后会告诉你的。”尤景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继续多问,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到他的手上。
秦砚接过贿赂后缓缓叹息一声:“你最好之后会和我说。”
很快这日子就到了月底,尤景铄早就已经将前面的书都翻了一遍,考个全校第一不是问题。今天就到了努力是否有用的揭晓时刻。
考全校第一这件事对之前的他来说倒是一点也不足为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看他们被打脸时的表情,他今天格外激动兴奋,仿佛身上的血液都燃烧了一般。
“喂,你激动个什么劲,怎么表情这么奇怪。”秦砚见他神色兴奋,仿佛马上就要坐起来一般,拍了拍他的胳膊。
尤景铄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等会你就知道了。”
片刻后,田戚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进来,穿得很优雅只是脸色似乎不太好,本就细小的眼睛因为她颦颦蹙眉变得更加小了。
“完了,看她这表情是又有人要倒霉了。”秦砚用胳膊顶了顶身旁人的胳膊,轻声说道。
“我也觉得,表情不简单。”尤景铄看到她这模样就感觉胳膊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不自觉地伸手触碰了一下。
下一瞬,那尖锐的视线便朝他看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眸薄唇轻抿:“这次月考成绩倒是让我惊讶了一下,最不该考第一的人居然考到了第一。”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讨论了起来,都在讨论班主任究竟在意指谁,一时之间班上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好了,安静点,把学校当自己家了?”田戚蹙眉怒斥道,本来心情就不好,同学们的吵闹更让她心里的一股子怒火涌了出来。
话毕,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再吭一声。
“尤景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从年级倒一倒年级第一,究竟抄了多少?”田戚也不准备再拐弯抹角,立即将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指了出来。
尤景铄听到这话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卷子上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不信的话可以查监控。”
田戚紧抿着唇,不想听她一丝辩解的语言:“你去办公室等着我,剩下的人继续看你们的课本。”
秦砚仍在田戚的话里出不来,等身旁的人站起身才反应过来,听到他要被拉到办公室里后拉着他的袖子轻声在他身旁说:“我陪你一起去。”
“没事,我自己可以。”
秦砚本想和他一起到老师办公室,却没想到他拒绝了他,只得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暗自叹了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可能相信尤景铄真的抄了答案,一个连年级倒一都当过的人会在意这些?
他根本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抵挡没必要的流言蜚语。
“说吧,怎么抄的答案。”田戚走进办公室便啪的一声将门死死关住,连门框都有了一丝被磕烂的痕迹,可见她用了很大的力气。
尤景铄蹙着眉摇了摇头,坚定回答道:“我没抄,不信可以问我问题。”
只是她并不准备按他说的话问他问题,只是一味地主观地说道:“我已经将你爸爸叫回来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
说着,她一巴掌便扇到了他的脸上,尤景铄低着头,他能感觉到她用的劲比他爸还重,嘴角好像已经出了些血迹,血腥味慢慢传到了嘴中。
“我没有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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