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弦没出声,只听闻满池水波摇动的声音,与之沙哑的喘息。
他问的人没有回答他,反而是摁住他的后颈强硬地亲了上来。
渡也发现,这个人接吻时极为强势,几乎容不得他拒绝。
可神奇的,他也并不想拒绝。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情雾消散,星弦将他的手在池水中洗净。
渡也得不到回答便缠着他,“你为什么不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自发现星弦爱自己过后,渡也便开始试探星弦的底线在何处。
到了这时候,他才察觉,自己以往提出的条件除了太过离谱的之外,这个人似乎都做到了。
星弦没有回答他,只是抬手捏起渡也压角的玉佩将之掷向池水远方的按钮上。
按钮应声嵌入,澡堂子中的水被地下阵□□换。
星弦将他抱进怀中,送回了房间。
都说那事过后的男人最好说话,渡也也深谙此道,趁此机会缠人的紧,得不到答案便不罢休。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不怕我对你下手。”
渡也拉扯着人的衣袖,不让他轻易离开。
星弦扯回衣袖,将被褥给人掖好,这才回答了他的话。
“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你不会杀我。”他语气平淡。
渡也欲与天道斗,在这世界中,除他以外,再无能与天道比肩而立之人。
他,会是对抗天道的最佳筹码。
用法,他早已送至渡也手上,至于如何使用,皆看渡也如何选择。
星弦收手,转身离去。
*
独孤孟然发现,自从渡也回来那日过后,星大哥和渡也之间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他一时半会搞不清其中状况,更因为渡也这几日没有报仇的心思他往独孤府邸跑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这就导致客栈中只剩下两人。
自那晚过后,直播间也被再次打通,星弦不愿直播间中的人得知他与渡也的来去,甚至于寻了个方法将系统任务屏蔽了。
也幸而他将任务屏蔽,不然直播间中不出三分钟便会发现任务上的数值。
星弦的好感度在继93过后,达到了惊人的95。
依照星域的数值来说,95的好感早已达到了深爱的地步,甚至于交付性命。
除却星弦的变动外,渡也这几日也少见的安分,身在独孤家的商明隐是其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便是因为天道。
对,那个被星弦无意中伤的天道再次回来了。
也不知是因为渡也的吸引力太过强盛还是其他原因,竟然让天道忽略了在此的星弦。
天道此次出现,说来也只有一个目的,杀了渡也。
独孤家因为独孤孟然的话而不敢动手,就连商明隐也因为星弦的存在迟迟未曾打上门。
星弦坐在一楼客座,饮着手中寡淡的白水。身旁坐下一人,他问:“你可知天道弱点在何处?”
星弦抬眸,这才看清了面前之人是何模样。
渡也着一身风流红衣,极为艳丽,明明是俗世风尘中最艳俗的颜色,在这人身上却是呈现出别样的风情。
袖带欲坠,襟前白色的里衣隐隐绰绰。
星弦指尖微紧,将手中杯盏放下,这才前去牵他的手,却不曾想被眼前之人轻易躲开。
他眸中微怔,就见得眼前之人朝他轻笑,白净的手支着下巴,“哥哥,问你呢。”
星弦收回手,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弱点。”
如天道那般弱小之物,不配拥有弱点。
此话落,渡也再次问了一个问题,“要是……天道要将我杀了,你会出手吗?”
他在测试底线与自己在星弦心中的分量。
安分这两日,实际上渡也也并未特别安分,他将星弦的底摸了个透,星弦也不婉拒,几乎是见一个坑踩一个,像是一个被美色诱惑得头脑发昏的昏君。
渡也自然也知晓星弦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限制了使用力量,至于是什么原因,破禁之后又会如何,他并不知晓。
星弦朝他瞥去一眼,没有回答。
渡也早已对他的缄默有应对之策,他起身软软亲住了那人的唇,“你真的不说嘛?”
“星弦,弦哥哥~”
星弦将他从怀里拉出,言简意骇,“会”
渡也笑嘻嘻地从他手里跳出来,“哥哥你最好了!”
他这句话倒是极为真心,温暖的触感从手中抽离,星弦不由得晃神。
冲着星弦这句话,渡也开开心心的上了楼。
星弦:“……”
渡也离去,星弦只好看向了远处的独孤家,他神识延得格外远,此时自然也看见了独孤家的情景。
独孤孟然这个二愣子因为以往的作为前去质问自己的亲爹。
父子俩的交谈被天道得知,天道气不过在天涯道宗时那张符纸是独孤孟然给渡也的,此时独孤孟然已经快要被天道暗中下死手了。
星弦沉默着想了一番,怕渡也因为好友死而伤心,他起身离了坐席,转而出现在独孤家。
默不作声地将那早已失去知觉的独孤孟然拉起,随后消失在了独孤煌面前。
将独孤孟然带回客栈,顺手交给了小二,星弦还告知了渡也一番实情。
渡也听后沉默良久,他似乎并不明白独孤孟然为他讨一个公道是为什么。
是因为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爱?
世人皆认为修魔的渡也是邪恶的一方,可当有人相信他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不相信。
不相信会有人相信自己。
可相比于独孤孟然的伤势,渡也心中还有一个更为要紧的问题。
这日夜晚,星弦房中迎来了一个常客。
渡也毫不见外的坐在了星弦床边,他低眸抚摸床沿的纹路,问了星弦一个问题,“你与天道相比,如何?”
星弦点燃灯,问他,“哪方面”
渡也抬头,他扬起一个笑,“若是你与天道比一场,孰胜孰负?”
“我”
渡也了然般点点头,他眸中有些空,“那……有几成把握?”
星弦垂眸看他,“十成”
“十成啊……”
渡也紧了紧手,他问:“那你,能不能帮我杀了天道啊。”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得起。”
他抬手解开腰带,“只要你能替我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若是这个人能够替他解决天道,他不介意做这个人的禁、脔。
相较于天道的追杀,这个人对他下不去狠手,更会对他心软。
所求的,也不过是这具身体罢了。
独孤孟然出事,让他明白了一件被忽略了很久的事。
与天道对抗,那是在与天对抗,区区蝼蚁,又怎能胜得了天?
这么多年来,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付不了。能求的,只有面前一个星弦。
他只能像个弱者,像个败者去乞求强者的怜悯抑或是同情。
反正为了活着,他早已没了自尊,如今付出一具身子又何妨?
渡也的恳求在星弦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他将自己的感情暴露出来,本就是为了让这个人明白,自己所求所爱不过他这个人,渡也那般聪明,自然会以此为筹码要挟他对抗天道,将他抓在手中,钓着他。
就如同星弦所说,只要他想,他会有永恒的利用价值。
自然,也会有无数的机会让渡也爱上自己。
可这个人似乎并不是这般想的,渡也似乎将身体当成了和自己交易的筹码。他将自己摆在低位,以此祈求自己的帮助。
明明目的已经达到,星弦心中却隐约有些烦躁,这种烦躁在被人带上床榻后达到了顶峰。
他攥住了正要解开他衣襟的手,出声警告:“渡也”
渡也缩进了他的怀里,“可以吗”
他垂了眼,便是厚颜无耻的渡也此时也极为羞赧,捏紧了星弦衣襟“我……会好好表现的。”
星弦气息不稳,被渡也抓住机会一口咬上了喉颈间,被捏住命脉的感觉极为不适,星弦摁住他的脑袋,哑声道:“放开”
怀里的人支支吾吾,“你不同意我就不放。”
星弦不打算挑战自己的自制力,秒投降,“同意了,放开。”
怀里的人似乎愣住了,“你……就这样同意了?”
“嗯”
“帮我杀了天道?”
星弦顿了顿,“嗯”
渡也眸中不解,“你什么都不要?”
渡也不清楚星弦不能使用力量的限制是什么,可猜测来也不会很轻松,这个人就这样同意了?
星弦没有再答,只将被褥盖在人脑袋上,“睡觉”
渡也挣扎了片刻,还是没有挣扎过星弦的力气,他只得泄气乖乖窝在被子里。
不过一会,抱住他的人便放开了他。
渡也扒拉着人的手,在得到自己想要后极为乖巧,甚至于主动凑到人怀里,“你……”
他话语未尽眼眸瞪圆,他身子瞬间僵硬,犹豫片刻,他问:“真、真不要吗?”
星弦没搭理他,只将他拎出了怀里。
渡也有一个问题:“星弦,你是男人吗?”
他所认识的人中,从没有一个能有星弦一半能忍,甚至于面上丝毫不曾显露。
星弦睁眼,莫名的,“我以为,没人比你更了解。”
渡也:“……”
话是这么说……但、但,“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忍着?
明明他都同意了
渡也不明白
星弦却是没有再看他,起身便打算离开。
至于去哪,渡也并不知晓。
他想了又想,还是将人拉住,他动作极为迅速的将人按在床榻之上,另一只手则是乱七八糟地扯着人的衣物。
摁住他的人笑意盈盈在他耳畔轻声道:“可是哥哥”
“我想要”
星弦被摁在床头,长发散乱,点点星色自发尾亮起。
依照他的身手躲过去并不是难事,可他不知怎么的,完全不曾躲避。
星弦眸色沉沉,下一瞬略微荼蘼的气息传来,一口咬在他喉间。
星弦瞳孔骤凝出星光,他喉结微滚,掐住人的下巴,迎了上去。
这个人……对他来说,当真是有致命的影响力。
房中蜡烛熄灭,红艳艳的衣衫铺了一地。
天边,漫天的星色盛亮,隐隐连成了一片星河。
些微的星光自窗棂透出,映照出昏暗房中的情形。
只见一人被半抱在怀中,脊背隐约颤抖。
男人星蓝的发尾在夜中散发着星蓝荧光,极为迤逦。
星光在他的发尾中流淌,逐渐汇成一片片星海。
便是在这样事上都不见得星弦有什么大动作,就连喘息也抑制得极好,只有不属于他的,些许破碎的声响。
良久,星色中,星弦抬起他的下巴,他声音此时听来极为低哑,“……撩拨我很好玩?”
渡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却是能够看见那人散着星光的眼眸,他额上汗渗渗,抖着声摇头,“不、不……不好玩,唔……”
星弦早已不是第一次被这人靠近了,可数下来,他拒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不论这人示弱也好,诱惑也罢,他从未逃脱过一次。
从这时起,星弦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似乎是栽了。
栽得彻底。
天边流星闪烁,似有什么东西隐匿其中。
星弦扫过一眼,不再过多关注,只将人放进被褥中,垂着眸,指尖捏住袖扣默不作声的扣上。
渡也有些累,见他动作一时间有些无语,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癖?
这种时候不应该好好温情一番?
睡完就不认人?
撑起身,渡也靠坐床头扒拉着星弦的衣襟,星弦系紧拉起他就暗戳戳的解开。
就算是这样,星弦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渡也觉得无趣,摇了摇他的手腕,“哥哥”
星弦动作微顿,抬眸看他。
小狐狸笑得明艳,说出的话却让星弦眸色一沉。
他问:“只有一次吗?”
星弦莫名的,第一次有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想法,
就是一次都在软声求他了还想要几次?
星弦收回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将被子给他捂上,动作少见温柔,“早些睡”
渡也:“……”
他捂在被子里,闷声嘀咕,“天赋异禀,人却不行啊。”
星弦沉默片刻,抬手在他脑袋上轻敲。
渡也眼眸半眯,一股困倦袭来,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星域的药对于修真界的人来说还算是管用的。
那人面庞半隐在被褥中,看起来格外无害。
星弦看了片刻,身旁的银惑骤然出鞘,长剑染星光,他毫不留情地将剑锋对准了自己。
*
不知过了多久,星弦起身,他星色的眼眸再不掩饰变化,一时间就连手中银惑长剑之上的星光都在夜色中若影若现。
那只紧攥银惑的手满是鲜血,星弦神色似有些许疲倦,他紧了紧被血色染红的银惑,抬眸看向了天空。
以他破碎的屏障星珠对抗天道,是天道先死还是他率先被流放宇宙是个未知数。
可不论是哪个结局,他终要回归星域,从星域再次开辟一条前往崩坏世界的路不知道需要多久。
而如今,渡也的信任不过四十九,甚至不到五十,他对他,算不上信任,更谈不上爱。
星弦不知晓渡也是如何打算的,但他既已经将这个人纳入自己的领域之内,便不会允许他离开。
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系统提示:屏障星珠随碎裂程度:【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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