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腕上的手镯挟持着,梦涣不由自主的离星弦愈发的远。
梦涣轻笑,说出的话却是极为动听的,“看来你是要放过我了。”
“那在我离开前,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梦涣忽而脱离了手镯的牵制,以梦的实体形态漂浮在了星弦的面前。
他离得极近,像是一个索吻般的姿态。
眼前人唇瓣樱粉,就连那双眼眸中也是剔透的琉璃粉色,粉白的长□□浮在宇宙中,他话语诱人,就是眼眸中都带着蛊惑。
梦涣轻声问:“告诉我你的混沌之力是如何得到的。”
星弦眉头轻微皱起,除了渡也,他还从未离人这般近过。
杀人除外
星弦腰间银惑自动,毫不犹豫地一剑削向身前人。
梦涣的身形再次被斩碎,他轻笑而后退开,“好吧,看来是问不出来了。”
梦涣的身子被扯远,他低低看向星弦,唇齿间迤逦出不满,“真是不甘啊……”
甘与不甘不是星弦应该纠结的事。
他擦拭净身上尘灰,转身落入了修真界中。
属于渡也的天道圣殿建立在层云之上,星弦转瞬落在了殿外,他并未惊动殿中人持剑行向殿中。
在时序的空间中无法感知时间,被时序和梦涣耽误得有些久,时至今日已经过了四日。
星弦虽不想承认,但他从心底里,有些想念家中那只长出软牙的小狐狸。
星弦心中想着,踏入了金色圣殿中。
渡也不是很喜欢天道白金的配色,他喜爱艳红俗气的大红,于是天道原本白金配色的圣殿也被渡也改造成了红白的艳俗色。
星弦撩开红纱,面前出现一处延伸向上的阶梯。
而他想念的那只红衣狐狸便坐在王位之上。
渡也着红衣,手中正晃悠着一颗琉璃模样的水晶球,听到动静掀眸看过来,他似乎不那么的惊喜,只有些敷衍道:“哟,回来啦。”
星弦敛眸没有回话,只顺着数十阶梯而上。
座上的人见他靠近,困惑地歪了歪脑袋,似是不解。
“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星弦的错觉,他不过出去几日,渡也对他的态度要冷淡许多。
是埋怨自己离开久了?
可自己走得久了他不应该更为开心才对?
他眉头微皱,自己的脑子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他语气算不上多好,是与对敌时如出一辙的冷淡,听在别人耳中便像质问。
渡也看他一眼,抬手将他推离了最高一节阶梯范围。
他扬着下巴,恃宠而骄般,“离我远点。”
星弦:“……?”
猝不及防被顺着力道推离,就是星弦都愣了两瞬,他看了眼蹙着眉的渡也。紧绷的身子放松,他放轻声音再次问了句,“怎么了?”
少见的低声轻哄也只得来渡也一个诧异的眼神。
渡也勾唇将他打量一眼,他支着下巴,嘴角的弧度极为恶劣,“我最近不想见到你。”
星弦:“……”
他眼眸落在渡也身上,微微一沉。
渡也对上那双眼眸中熟悉的神色,心中有些许的忐忑,来不及收回刚才的话手腕便被一人握住。
那人的指尖泛凉,熟悉的触感让渡也浑身一软,他眼前的白色褪去,被一片星色覆盖。
星弦指尖落在渡也后脑,明明是放缓的速度,渡也却怎么也躲不开。
男人的膝盖顶住他双腿,渡也不由得睁大了眼,“你真是……!”
被男人擒住的手腕压在了王位之上,星弦的另一只手则是钳住了渡也的脖颈,缓缓抬起。
他微微低头,触上了柔软的唇瓣。
银惑长剑被主人扔在一旁,而他的主人则是擒住了王位上的天道,慢条斯理的亲吻着。
银惑闪了闪,最后不甘地从主殿离开。
夕阳落下,圣殿中迎来夜色。
时至深夜,渡也蜷缩在被窝里,灯火葳蕤的殿外走进一人,男人穿着里衣,露出的胸襟带着些许红痕。
星弦原本一丝不苟的长发披肩而下,星灰色的长发在夜中散着,隐约露着星光。他周身带着水雾气,就这般上榻将人抱入怀中。
渡也咬牙推了两下,没推动,他有些抗拒,“别抱着我。”
星弦眼睫微垂,将他揽得更紧。
渡也快被他气吐血了,他虽然困,却也打定主意不让身后的人好过。
想到此处他忽而转身面对那人,星弦松了手,半垂着眼看他,那双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极为平和。
渡也看他半响,牙痒痒,“我有话想和你说。”
星弦嗯了声,表示在听。
渡也乌发顺着他的动作从身上滑落,他从榻上坐起,“星弦,你修为破天,以前的事我管不着,以后的事我也管不着,你想和谁在一起我更是阻止不了。”
说到此,他撑着手臂从一旁唤来红衣披在身上,眼中竟有些嘲讽,“但我不可能就像狗一样,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懂不懂?”
星弦看他一眼,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揽入被褥,他声线略低,只道:“你还不困。”
渡也:“……”
他一气,怒声问:“我说的你到底听到没有?!”
红烛被星力扫过,殿中落下一片漆黑,夜色中,星弦眼眸流转,星光逸散。
渡也欲抬起的脑袋被人摁在怀里,星弦问他:“在生气什么。”
“和我说话的那个男人。”
他说的是陈述句,渡也心中气急也和他争辩了起来,阴阳怪气,“我哪里敢生你的气,你一剑就可以把我削了,我的小命都在你手里。”
星弦答非所问,“是不是他。”
渡也:“……”
这个人真是油盐不进。
星弦静静等了片刻,果然听见了一句别扭的声音,“你都和他亲上了,还回来干什么,我比他好睡?”
星弦:“……”
星弦一时间不知道是哪的脏水泼在了自己身上,他问:“什么时候?”
渡也冷笑,“我为天道,自然能够看见界外的情形,你和他……”
说着,渡也眼神闪烁,两人当时的距离虽然靠得极近,但好像……确实没有亲上。
可他不管这么多,什么水都往星弦身上泼,下定决心,渡也一口咬定,“我就是看见你和他亲上了。”
星弦不再说话,两人之间静了片刻,还是渡也先开口,“怎么,没话说了?”
星弦回过神来,遂即问:“我是怎么亲他的。”
“是这样”
“还是这样?”
星弦指尖捏住他的脸,唇瓣轻覆了上去。
渡也:“?!!”
他从哪里知道!
就连两人亲没亲他都不太清楚!
唇间被舔舐,渡也一时间昏了头,直到腰间被一只手碰得轻微激灵,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这人就是想占他便宜!
渡也大怒,当即就反抗了起来,“星弦你个色胚!”
星弦放开,顺势握住了他伸出被褥想要揍人的手,“没有人”
渡也动作一愣,就听得面前之人眼眸星光,只静静地注视着他解释,“我没有过别人,从未有过。”
说罢,他顿了顿,“我以为……你一直知晓。”
渡也进入过他的梦境,他便以为渡也足够了解他。如果不是有意,又怎会筛选他生命中最脆弱的一段时间陪伴在他身边?
小时过往的那段经历,差点让他死在梦境里。
渡也被他这句话惊的忘记了反抗,就这样被人牵住手乖顺的放回了被褥。
“所以不用生气。”
待反应过来,渡也这才惊觉星弦说了什么,他冷笑一声,绷着脸,“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一是诓我的怎么办?”
“掌握主动权的是你,可以随时停止我们关系的也是你,我的意见很重要?”
“我除了接受,难不成还能改变你的想法?”
渡也说着,心中生出怨气。
星弦从不是个好人,他做事冷情,斩杀敌人时毫不留情,就是对自己也下得了狠手。
可他舍不得渡也难受,会为了渡也放轻限制手链的威力,会为了渡也一句戏谑拼尽全力,更为了这人放弃星族血脉,放弃无上的实力。
这些年除了星域外,星弦还是第一次遇见喜欢的人。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哄人。
他攥住渡也的手,握在了手心,本能地出声挽留,“很重要”
他说不出什么情话,也学不会,他只睁着一双静谧的眸子注视着眼前冷笑的人,“你很重要。”
在他荒芜贫瘠的世界中,再没有比渡也更为重要的人了。
星弦坐起身,将渡也的手放在了心口。
渡也骤感不对,连忙低头看去。
只见他的手穿透星弦肉|体,落在了一处温暖的地方。
渡也不曾知晓星族的身体构造,但他听闻弹幕说过,星族最为重要的星核被星弦送给自己过。
而如今,他的手中触摸到一个菱形的物体,冰冷寒凉,如眼前这个人一般。渡也没来由的颤抖起来。
他抽了抽手,没有抽动。
慌乱之下,渡也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星弦额间渗出些许冷汗,他眼中星色逐渐亮起,钳制着他的手微微带出胸膛,与之一同被带出的,还有一颗星灰色的菱形晶核。
星弦呼出口气,“你知晓,星核是星族的命脉。”
他下巴冷汗滴落,落在渡也手背上,很凉。
他说出的话,更是让渡也心中泛凉,他道:“在我死之前,你都属于我,而我的命,属于你。”
星弦眼眸冷静,神奇的,渡也竟然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疯狂。
这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他忍不住呢喃,“星弦,你是疯了吗?”
凭借星弦的能耐,想要强迫他并非难事,就连他都不明白星弦这一步棋到底是为的什么,只为了他这个人?
渡也不明白。
手中却是一凉,鲜血被星弦擦拭干净,那颗寒凉的星核被星弦递到了他的手中,自觉的化作手链一处水晶,任由他怎么动都无法摘下。
在敌人面前丢盔弃甲属实不是明智的选择,更不用说手段强硬的星弦。
可他早已没了办法,力量的悬殊让渡也无法对他付以信任,也只有这样……
星弦回他,“没疯”
渡也:“……”
面对那双异常执着的眸子,他一下失了声。
眼前男人白衣如雪,容颜俊美无比,细细想来他也不怎么亏。
心口跳动,像是要蹦出来,他试图转移话题,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那你亲我一下。”
渡也有些后悔,悻悻闭嘴。
却不想那人抬起身子,朝着他而来。冷淡的气息靠近,渡也一下屏住呼吸,星弦微凉的唇瓣落在渡也唇角,细细描摹。
渡也慌乱之下忘记了拒绝,那人撬开齿关与他唇齿纠缠,衣衫半褪。渡也惊觉自己被人吻得忘我,脑中一羞不知哪来的力气,力道一重,将人压在了床头。
星弦顺势靠在床榻之上,两人气息分开,他微微抬眸,“自己来?”
渡也脸瞬间红透,闭嘴不言。
片刻,星弦补了句,“行吗?”
渡也自觉被看不起,扒着人衣服,冷笑道:“自己来就自己来,你看不起谁?”
星弦:“……”
他手抬起复又落下。
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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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唯此心,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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