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看的愣神,反应过来立即转身,捂着半张脸在前面带路。
盐巴放在小罐盒里,没封口,拿上盐巴,小心翼翼平放在布袋底部防止洒出来。
李今安开开心心的和何田田挥手告别,转头往家方向去。
路上他满足的拍拍侧边的小包,就算本家什么都要不到,最起码这趟不是无功而返。
回去了把剩肉烤烤,再加点盐巴,香喷喷的更好吃!
想到这,李今安迈着欢快的步伐小跑往家走。
此时的李家的院子里很安静,按照李今安的计划,这个时间点他爹和大哥二哥都下地了,他这时去,正好遇上心软的大嫂子。
原本他在李家吃的多,干的少,惹得家里上上下下对他怨怼颇深,有时候明目张胆的不让他吃饭。
除了喜欢偷偷给他塞吃的的大嫂子,大嫂子也是个可怜的,很普通的农村女人,没有大智慧和,一声依靠着丈夫。
给大哥生了两个儿子,才在家里多了点尊重。
平时做饭收拾家都是她干,有一次李今安饿的眼花缭乱,去厨房偷馒头遇到了大嫂。
李今安正蹑手蹑脚翻开锅盖,转头和大嫂打了个照面,笑着尴尬的挠挠头,刚准备灰溜溜走被大嫂叫住,什么都不说,塞给他一个黄面馒头。
他长得好,白白净净的,比村里人看着顺眼多了,饿的可怜巴巴的像某种猫科动物和你撒娇,换做任何女人都忍不住心软。
李今安捧着馒头,感动的稀里哗啦,就差抱着她的腰喊妈。
想到这,李今安摸了摸肚子,觉得有点饿了。
早点回家,家里纪凛应该捕猎回来了,他嘴馋的咂吧了下,不得不说,留下纪凛是个好选择,不用担心会饿死。
这回功夫看到李家的屋檐,李今安手掌框框拍门板,扯着嗓子喊,“娘,我回来了,给我开门啊娘。”
暗暗祈祷家里只有他大嫂一个人在。
门开了,是大嫂开的门。
看到门外人王春花愣了愣,像是不敢确定,喊了声,“今安?”
“是我啊嫂子,咋的了,不让我进?”
王春花被他那熟悉又好看的耀眼的笑晃了眼,才侧开身子让李今安进来。
下一秒院子里响起另一道龙吟狮吼般炸响在整个院子,李今安确定隔壁家肯定能听得到他娘每天吵吵闹闹。
“娘,小点声,你儿子回来了这啥表情,以为我死早死了?”李今安拽了拽翻兜小包,想尽快跳过互相攀谈尽快拿上东西回家。
徐二娘本身不叫二娘,叫徐招娣,嫁进李家老二后便叫了二娘,她本身也不喜欢“招娣”这个名字,便从没在人前说过她名字。
“我滴老天爷,老三,真的是你,你、你咋没死,还长胖了呢?娘都认不出来了,长得更俊了!”
李今安在自己土屋没镜子,看不出自己什么样,反正这几天顿顿吃的好,肯定长胖了,脸上有肉了。
不像之前面黄肌瘦,脸颊凹陷,双眼无神,仿佛下一秒快死掉。
形象来了个翻天覆地,底子好,营养跟得上,当然一天一个样。
早上洗脸的时候他摸着自己的脸,感觉没什么区别,连脸颊上的婴儿肥都没长出来,顶多摸起来不像之前硬邦邦的骨头。
现在的李今安领到京城的街上说是谁家走丢的意气风发的小公子都不为过。
原本他的长相在小破村子里是顶好的,如今放在镇上,那些个有钱的门户里,恐怕还是个顶顶好。
要是让李今安出去转一圈,啥都不干,隔天保准家里说亲的门框都要被踩扁了。
李今安听着亲妈咒他的话,心说,要不是有纪凛在,他早够死八百回了。
徐二娘干活干的背脊微弯,小跑着来到面前,粗糙的双手隔空拉李今安的双手,被他躲了,便拉住他的袖子。
“你说说,为娘不在的日子里,偷吃了啥好东西。”
李今安知道躲不过去,早想好了解释,“土房子有二叔留的弓箭,运气好射了头野鹿。”
他娘一听,哎吆的双手拍膝盖,可惜的仿佛他吞下一块黄金,“你咋把好好的鹿给吃了!卖出去能值多少铜板知道吗。”
李今安心中冷哼一声,语气可怜有悲伤,“我不知道啊娘,要不是运气好猎到了头鹿,你儿子就饿死荒郊野外了。”
他加大声音,忍不住的谴责,“娘!我真的是你儿子吗?”
生而不养,李今安最看不起这种人。
徐二娘果然一愣,看着眼眶微红的小儿子,内心早已麻木的情感慢慢流动。
李今安站在原地,站的像颗松树般笔直,眼神微冷带着质问,像头被抛弃的幼崽,主要是窝里那只最漂亮的幼崽。
看的徐二娘少见的自责不已。
“你这孩子瞎说啥,娘也是被逼无奈……”
李今安心里一动,心想看来计划成功一半了。
嘻嘻。
他偏过身子,仿佛不像看见她,“既然如此,我也不可能回来了,来这看看你行了,以后没事不来了,省的爹看见了说你,不用给我从家里带啥,我走了。”
说罢,他转身毫不犹豫的往门那走。
徐二娘着急忙慌的去拉他袖子,王春花见人要走,也着急,招手道。
“今安,先别走,娘,你快说点啥,把家里吃的给今安带上点,看人长得白白胖胖,多好。”
“哎吆,娘糊涂了!老三,来,娘给你装点吃的再回去,以后想吃啥了再来。”徐二娘双手一拍。
想到小儿子眼眶微红,可怜又倔犟的不让眼泪流下,难的的心软了。
闻言,李今安脚步仿佛慢动作,眼底皎洁的一抹笑意一闪而过。
李家家底不算厚,也不算穷,好几个老爷们地里干活,再说他爸经常还会跟着猎户上山打猎。
算不上大富大贵吃喝不愁,大哥的三个孩子到了帮忙干活的年纪,少了吃白食的李今安,家里存粮更多了。
看见一杠子的大米,李今安眼都直了,把小布袋口长的大大的,嘴上说着哄人的好听话,好让他娘咧着嘴往里装。
装完米装面、油,花椒磨碎的粉,顺走了小半瓶醋和盐巴。
李今安眼尖看到柜子上的麦芽糖,糖在村里很少见,他好久没吃过一口甜的了,眼睛亮亮的满眼写着想吃。
那是王春花给儿子们干活回来奖励的零嘴头,花了两个铜板买了这么点。
王春花见他像只贪吃的小馋猫,毫不吝啬的拿下塞进小布袋里。
“哎,不了嫂嫂,留给孩子们吃吧。”李今安嘴上这么说,布袋口长的大大的。
王春花和他推来推去的,“他们不吃,吃了坏牙,你拿去吃吧。”
李今安不在推脱,手一捞装进布袋,露出个真心实意的比糖还甜的笑,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谢谢嫂嫂了。”
硬生生塞满了小布袋,鼓囊囊的,李今安抱着布袋哼着小调一跳一跳的满载而归。
*
回到土屋的院子,李今安一口气抱着小布袋跑进厨房,把米和面放到瓦缸里,剩余的一股脑放到厨房木柜子。
收获满满,李今安的心情很好,扭头出去院子没找到纪凛。
他在水池洗了个手,院子右边挨着溪水挖了口深井,上边造了不由的想,纪凛打猎还没回来?
等他走进正对的屋子,一眼看到土炕光秃秃的,上面的被褥全部消失不见,侧边延伸出半米宽,潮湿的泥土混合着水汽的味道在空气涌进李今安的鼻子。
他怔愣住,第一个念头涌上脑海。
纪凛一个人干的,不过半天的时间独自一人用泥沙土混合加宽土炕,顺带清理了屋子?
一个人?
纪凛干活……好猛。
紧接着更为严重的问题冒出来。
床没了,今天晚上他睡哪?
建造土炕的泥土加水混合沙土在阳光下晒最少需要三天,更别说屋里阴凉地方,起码要一个星期!
除了这张朴实无华的土炕,李今安想到的睡觉地方只剩下院子外边的歪脖子树。
李今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趁早拿根绳子吊死在歪脖子树下算了。
而且某只不听话野兽盖土炕,哪还有空外出狩猎,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大树底下偷懒睡觉呢。
李今安独自生了会闷气,气鼓鼓的房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能坐下休息的地方,怄气似的一屁股坐在未凝固的泥炕上。
裤子也不管了,屁股陷进土里,新铺的土炕形成两瓣蜜桃的凹陷处,裤子湿了粘了黄色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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