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朝！你报名了校庆筹备组啊！"
学生会办公室门口，仲暮举着报名表大呼小叫，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南亦朝一把将他拽进走廊拐角："班主任要求的。"
"骗人~"仲暮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老张昨天还说从不干涉学生活动。"他凑近南亦朝，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是不是为了我？"
南亦朝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闪烁的眼神："自恋是病。"
"那就是承认了！"仲暮蹦跳着后退，"明天第一次筹备会，记得吃早餐！"他转身跑开时，发梢在阳光下跃动着蜂蜜般的光泽。
南亦朝看着那个活力四射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他摸了摸书包侧袋——里面装着仲暮今早塞进他储物柜的抹茶玛德琳，还带着余温。
第二天清晨，南亦朝打开储物柜时，一个小纸盒"啪"地掉出来。
盒子里躺着三块小熊造型的曲奇，下面压着纸条：「今天也要和南学神一起工作啦！(?????)【爱心】PS：小熊耳朵是巧克力味的~」
南亦朝环顾四周，迅速把纸条夹进学生证里。
咬下小熊耳朵时，甜味在舌尖化开，比他平时喝的黑咖啡甜了至少200%。
"各位同学，校庆主题定为'青春交响曲'..."学生会长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
仲暮在桌下偷偷戳南亦朝的手背，被瞪了一眼后反而变本加厉，把整只手覆了上去。
南亦朝僵住了。
仲暮的手心温暖干燥，食指有一层薄薄的茧——是长期练小提琴留下的。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居然贪恋这点温度。
"宣传组由仲暮同学负责，南亦朝同学担任策划顾问。"会长的宣布让仲暮欢呼出声，"现在开始分组讨论。"
仲暮立刻拽着南亦朝跑到角落："我们做音乐主题的展区怎么样？可以放你写的曲子！"
"校庆不是艺术节。"
"那..."仲暮眼睛突然一亮，"时光胶囊！让同学们写给未来自己的信，毕业时再打开！"
南亦朝看着仲暮闪闪发亮的眼睛，轻轻点头："...可以。"
"太好了！"仲暮激动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们明天就去采购材料！"
于是每周三的放学后，成了两人专属的"校庆筹备时间"。
仲暮总会变出各种零食，南亦朝则负责把天马行空的想法落实成方案。
他们肩并肩坐在空教室里，有时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
某个周三下午，暴雨突至。仲暮望着窗外瓢泼大雨哀叹："完蛋，我没带伞..."
南亦朝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我公寓就在对面。"
"诶？"仲暮猛地转头，"你邀请我去你家？"
"...只是避雨。"南亦朝耳根发红，"不想来就算了。"
"来来来！"仲暮立刻蹦起来，"我要看南学神的闺房！"
南亦朝的公寓出乎意料的整洁，书架上按颜色分类的书籍，茶几上摆着几何形状的玻璃花瓶。
唯一凌乱的是钢琴上散落的乐谱，上面有许多修改痕迹。
"这是新曲子？"仲暮凑近看那些音符。
南亦朝突然抢过乐谱："别动。"他的声音有些僵硬，"...要喝什么？"
"随便~"仲暮好奇地四处打量，在书桌玻璃板下发现一张照片——去年运动会，他跑3000米时冲刺的瞬间。
照片角落有淡淡的手指印，像是经常被摩挲。
窗外雷声轰鸣，雨越下越大。
南亦朝端着热可可回来时，发现仲暮正盯着电视机旁的插座——那里插着一个眼熟的奶茶杯形状的夜灯。
"超市抽奖送的。"南亦朝生硬地解释。
仲暮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嗯嗯，真巧~和我送你的是同款呢！"
暴雨持续到深夜，新闻推送显示城区多处积水。南亦朝看了眼窗外："...你可以睡客房。"
"万岁！"仲暮扑向南亦朝刚铺好的床，"有南学神味道的被子！"
"闭嘴。"南亦朝扔给他一套睡衣，"去洗澡。"
当南亦朝洗完澡出来时，发现仲暮正盘腿坐在他床上玩手机，宽松的睡衣领口露出锁骨，发梢还滴着水。
"客房在隔壁。"
"那边好冷嘛~"仲暮可怜巴巴地说，"而且打雷我害怕。"
南亦朝叹了口气，从衣柜里又拿出一条被子。关灯后，两人中间隔着泾渭分明的"三八线"，只有窗外的雨声填满寂静。
一道闪电划过，仲暮突然钻进南亦朝的被窝："好可怕！"
"你..."南亦朝浑身僵硬，能清晰感觉到仲暮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他想推开，手却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对方背上。
"南亦朝。"黑暗里仲暮的声音很轻，"你心跳好快。"
"...闭嘴睡觉。"
第二天清晨，南亦朝先醒了。
他发现仲暮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脑袋蹭在颈窝，呼出的热气拂过锁骨。
他本该立刻推开，却静静看了十分钟那张熟睡的脸。
当仲暮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正对上南亦朝近在咫尺的眸子。
两人同时愣住，然后同时弹开。
"早、早安！"仲暮红着脸跳下床，"我去做早餐！"
南亦朝看着那个慌慌张张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厨房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走调的哼唱，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那里还留着两个人的温度。
校庆当天，时光胶囊展区大获好评。
仲暮穿着志愿者T恤在展台前忙碌，南亦朝则站在不远处看他。
当仲暮向同学们热情讲解时，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笑起来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耀眼。
"南亦朝！"仲暮突然向他招手，"快来帮我们拍照！"
南亦朝走过去，被仲暮一把搂住肩膀："要拍合照！"没等他反应，仲暮已经凑近他耳边轻声说："看镜头，男朋友。"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画面里南亦朝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而仲暮笑得像偷到星星的孩童。
活动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在散场的人群中。
仲暮的小指悄悄勾住南亦朝的："今晚去天台看星星吗？我带了毯子和热可可。"
南亦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反手握住他整个手掌："...嗯。"
暮色渐浓，教学楼的轮廓在夕阳中温柔模糊。
他们的影子在地上融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就像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意，终于在这个夏天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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