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八......"
城市广场的大屏幕上闪烁着跨年倒计时，仲暮裹着南亦朝的围巾，兴奋地跟着人群一起倒数。
南亦朝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目光却一直落在仲暮被冻得通红的耳尖上。
"三、二、一——新年快乐！"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仲暮转身扑进南亦朝怀里："新年快乐！南亦朝！"
南亦朝下意识接住他，感受到怀里人传来的温度，嘴角不自觉上扬："嗯，新年快乐。"
"我有新年礼物要给你！"仲暮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南亦朝打开，里面是一对简约的银色耳钉。
"我特意挑的！"仲暮眼睛亮晶晶的，"你戴上一定超级好看！"
南亦朝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耳垂："......我没打过耳洞。"
"诶？！"仲暮瞪大眼睛，"那、那怎么办......"
看着仲暮瞬间垮下来的表情，南亦朝轻叹一口气："明天陪我去打。"
"真的？！"仲暮立刻又活了过来，"那说好了！不准反悔！"
南亦朝看着他在烟花下闪闪发亮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中午，两人站在商场里的穿孔店前。
"真的要打吗？"仲暮突然有点犹豫，"听说很疼......"
南亦朝瞥了他一眼："不是你非要来的？"
"可是......"仲暮咬着嘴唇，"要不还是算了吧？"
南亦朝没说话，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等等我！"仲暮赶紧跟上。
穿孔师是个染着蓝发的小姐姐，她看了看两人："谁要打耳洞？"
"他！"仲暮指着南亦朝。
"确定位置了吗？"
南亦朝看向仲暮，后者立刻凑过来："左边！只打左边！不对称的特别好看！"
穿孔师笑了笑："男朋友？"
"嗯！"仲暮骄傲地点头，完全没注意到南亦朝瞬间泛红的耳尖。
消毒、定位、穿孔。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当仲暮看到穿孔针穿过南亦朝耳垂的瞬间，自己的耳朵也跟着疼了起来。
"疼吗？"走出店门后，仲暮小心翼翼地问。
南亦朝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真的？"仲暮凑近看了看，"哇，好酷！"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南亦朝新打的耳洞，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别乱摸。"南亦朝的声音有些哑。
仲暮眨了眨眼，突然坏笑着凑到他耳边："那......等好了再摸？"
南亦朝："......"
寒假第三天，仲暮抱着一堆作业敲开了南亦朝家的门。
"南老师！我来补习啦！"他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把作业摊在茶几上。
南亦朝端着两杯热可可从厨房走出来："先把数学做完。"
"啊......"仲暮哀嚎一声瘫在沙发上，"寒假为什么要学习......"
"因为你期末考试数学只考了68分。"
"那也比上次进步了8分！"仲暮不服气地反驳。
南亦朝把热可可推到他面前："及格线是90分。"
仲暮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拿起笔。
写着写着，他的注意力就开始飘忽——南亦朝坐在他旁边看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新打的耳钉偶尔闪过一道银光。
"看题，别看我。"南亦朝头也不抬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仲暮惊讶地问。
南亦朝终于抬起头，指了指面前的窗户玻璃——上面清晰地映出仲暮托着腮盯着他看的模样。
"......"仲暮尴尬地咳嗽一声，赶紧低头写题。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过了一会儿，仲暮突然开口："南亦朝......"
"嗯？"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南亦朝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的目标学校分数线有多高吗？"
"所以你要帮我补习啊！"仲暮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南亦朝看着仲暮认真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白痴。"
"那你答不答应嘛！"
"先把这道题做对再说。"
"诶？！等等，这题好难......"
窗外，冬日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个少年，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变得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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