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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深夜,戚家

“爸,戚末只是一个E级登塔者的资质,她唯一有用处的就是嫁去宋家当童养媳,那可是C区的屈指可数的大家族,咱们就能一举攀上高枝,你还在犹豫什么?”戚戊看着自己父亲,嘴角绷直略有些焦躁,只要把戚末交换出去,他就能得到更多的资源,在高塔游戏中存活,提升自己,戚家在自己的掌控下将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戚存看着自己儿子,不急不缓,语气坚定:“不急,跟宋家的联姻一定要达成,但价码还得再谈谈,想办法多谈一点咱们戚家以后的日子都会更好过。”

她母亲明琦应答:“是啊,咱们得再考虑一下,末儿好歹也是E级资质啊,而且长得的好看,他们宋家家大业大,指缝里随便漏些,咱们戚戊也能更快提升啊。”

......

客厅里戚存、明琦和戚戊将自己的亲女儿/亲妹妹当作即将交易的商品,商量着戚末合适的价格,像极了菜市场卖猪肉的屠夫。

门内,戚末静静听着他们商量着自己的未来,真是可笑啊,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待价而沽,满心满眼都是要将自己卖出个好价钱,戚末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心里像被凿了个窟窿一般难受。

在科技迅速发展,自然灾害频发,世界格局动荡的3032年,高塔世界降临地球,产生高塔游戏,人类体质进行变异,进行高塔游戏,人类产生的灵魂之力可以召唤契守拥有神明赐予的技能,称为登塔者。

登塔者分为,S、A、B、C、D、E,戚戊就是D级登塔者,哪怕仅仅是D级,当戚存知道儿子成为登塔者时,连放三天鞭炮庆祝。

登塔者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天才,是跨越贫富,跨越阶级的人,用一举登天来说也不为过。登塔游戏是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地方,游戏里可以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机遇,也有可能会死在游戏中,明知有危险但人们仍旧趋之若鹜,正适应了那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戚末在14岁时检测为E级登塔者资质,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送她去检查时,戚存得知她也是登塔者,只是资质为E的表情,没有作为父亲对子女的担忧,也没有像得知戚戊成为登塔者时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那一双眼角生着淡淡皱纹的眼睛望向戚末时的精光,像是狼看到了一块肥肉。

为什么呢,因为她是女儿?明明她也是登塔者,她也有资质啊,为什么她要被交易出去,去换取戚戊升级的资源,仅仅是因为E和D的差距吗?难道他们的感情和血缘不值一提吗?她心底像是被火烤炙,迫切的想知道到底为什么,知道他们计划时她才刚满15岁,没能沉住气,当着他们的面问了出来。

当时的她被戚存狠狠扇了一巴掌,戚末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的爸爸是怎么居高临下回答她的:“因为你是个女孩,你永远比不上你哥哥。在高塔游戏中,资源有限,我们必须做出选择。你是E级,注定无法走得太远,而你哥哥有潜力,他可以带领戚家走向更高的位置。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的利益。感情和血缘?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在这个世界,实力才是唯一的真理。”

戚存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刃,狠狠刺进戚末的心里。她怔怔地站在那里,脸颊火辣辣的痛,却比不上心底那撕裂般的疼痛。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吗?为了这个没有把我当成人的家?

戚末听着门外的交谈声渐歇,他们准备在自己16岁进入游戏确定E级资质后与宋家订婚。宋氏在联邦C区是屈指可数的世家,宋春明,宋氏掌权人,C级资质,一手把宋氏抬到了现在的高度,之前的宋氏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由此可见宋春明的实力和手段,可他的儿子宋越却是一个无资质的废物,戚存想攀上这个高枝,将自己的女儿嫁进宋家,等级太高的会被防备,普通人又会被忽视,E级资质刚刚好,还能往戚家巴拉点好处。

被高塔游戏选中的人在年满16岁时会进入自己人生的第一个高塔游戏,游戏里会觉醒属于自己的契守和天赋技能。七日后就是她的生日,但是她的“家人”在意的都是高塔游戏,包括她自己。

戚末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她以为她早就接受了自己被放弃的结果,原来还是没有啊,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们亲手将名为亲情实为利益的遮羞布拿下来,光明正大的展示给她看,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你看重的狗屁亲情。

这一夜戚末饮泣而眠。

第二天,戚末早早出门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她要去一趟黑市,开车行至瑞克街35号附近,再熟练七拐八拐地进入一条隐蔽的小巷。

小巷尽头是一面石砖建成的墙壁,戚末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敲墙上的石砖,完成后站定,深蓝色光芒从石墙内透出从上到下扫描戚末,然后石墙虚幻变成一个可以通过的隧道,隧道低矮得必须弯腰前行,通过隧道后恶臭率先袭来——那不是单一的气味,而是腐烂食物、劣质酒精、尿素和一种甜腻的、类似肉类变质的气味混合成的粘稠实体,粘在舌根,令人作呕。

唯一的光来自几盏挂在铁丝上的防爆灯,灯罩上糊着厚厚的油污,让光线变得浑浊不堪,像一锅油腻的汤。光影摇曳间,无数扭曲的人影在渗水的墙壁上张牙舞爪。

两旁是简陋的摊位,铺着肮脏的帆布。商品就那么随意堆放着:锈迹斑斑的武器、一罐罐标签模糊的药片、甚至还有装在玻璃罐里在福尔马林中缓缓浮动的说不清来源的器官。一个摊主,脸上横着一条蜈蚣似的刀疤,正用一块沾满黑红色污迹的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匕首。他的眼神扫过来,冰冷得像爬行动物的皮肤。

戚末脚下地面泥泞,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声,根本不愿去想陷进鞋底的是什么。交谈声都是压抑的耳语,像老鼠的窸窣,偶尔被一声短促的冷笑或咳嗽打断。

戚末曾经听师父乌鸦说过,在黑市,任何东西只要你出的起合适的价码,哪怕是联盟执行官的头也可以交易。自从知道戚家的打算后她一直在寻找和收集高塔的消息、道具,这种东西自然是黑市最多,人家就是干这个的,黑市出品必是禁品,哦不,精品。

乌鸦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最开始戚末因为她开出的价码高昂没有选择和乌鸦交易,别人卖2万联邦币她要10万,戚末不是冤大头选择了2万的,结果大多是挂羊头卖狗肉,没有真正的干货,有些消息甚至相互矛盾,最后戚末还是狠下心购买了乌鸦的消息,据乌鸦说。

高塔游戏最开始的新手副本为了让选中者进行觉醒所以难度不会太高,除非游戏判定你觉醒后的天赋奇高才会提升难度,一般是不会触发必死条件,除非自己作死。重要的是为了维持游戏基本公平系统只允许携带一个E级道具或武器。

成为登塔者的人不会太缺钱他们缺的是晶穗——游戏里的货币,一般的道具都是通过晶穗购买或者以物换物,高级道具根本看不到除非获得者脑子瓦特了才会卖,E级道具因为被淘汰的快所以可以用联邦币购买,但是价格也很高昂,起手就是60万联邦币。对此乌鸦表示游戏所谓的公平其实也并不公平很多人不知道可以携带游戏物品即便知道也没有钱来支付,最少60万联邦币这可不是普通家庭可以支付的。

确实,之前戚末买的消息里从没提过这一点,道具确实贵但是没关系,她没有但是戚家有啊,戚家没有宋家有啊,在戚存眼里现在她可是要嫁进宋家的金疙瘩,为了让她套到宋家的好处给了她很多钱,大概200万联邦币,美名其曰这是父亲对你的爱,希望你不要辜负父亲的期望,戚家因为这些年戚戊的努力也不太在乎钱,高塔游戏的资源才是他们看中的,300万他们掏的心甘情愿。

基本摸清楚新手副本的情况后戚末意识到自己必须找个格斗师傅,道具是底牌,在没有觉醒的情况下自身的力量非常重要,又一次交易时她问乌鸦有没有认识的格斗术很厉害的的人,想请个教练,没想到乌鸦扣扣鼻屎非常淡定地说自己就是。交易时双方看到的都是虚幻的脸,应该是进黑市时那道蓝光的作用,保证了黑市交易的隐密性,即便虚幻戚末看着乌鸦抠鼻屎的动作时还是呆滞了一瞬。乌鸦说一般人不会接这种活,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敢接是因为自己有伪装的道具,加上她与戚末投缘所以才会说自己可以接。

戚末看着自己支付的150万联邦币记录,深深怀疑这种缘分是不是孽缘,自此乌鸦就成了她将近一年的格斗师父,她也在毒打中提升着自己。乌鸦的风格非常诡异,讲求一个将身体爆发拉到极致一击必杀,看起来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危险又迷人。每次训练结束后,戚末都会感到全身酸痛,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拆散又重新拼接。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咬牙坚持,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变强。起初自己会被乌鸦轻松解决,现在她在乌鸦不使用自己的契守和技能的情况下已经勉强可以走几十个回合了。

乌鸦最开始只是打算卖个艺赚点钱,在黑市讨生活讲究的就是与客人的纠葛不要太深,但是慢慢接触下来觉得戚末很对她胃口,每次被她打到吐血,身体几处骨折,也只是擦干嘴角的血迹,依旧倔强地站起来继续战斗,这种韧性让乌鸦也不由得心生敬佩。

对战中有时戚末看着她的眼神中散发的明亮野心和侵略性让她心惊,感觉自己不是在教学而是在面对一头蛰伏的猛兽,那种锋利的、不加掩饰的渴望让乌鸦意识到,这个女孩绝然不简单,然后后越打越认真,戚末感觉自己差点被打死。问她是不是拿自己发泄,这明明不是教学的强度,乌鸦只会语气坚定认真的告诉她:你遇到的敌人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实战,就是要感受到死亡逼近的感受。心里感叹自己差点没有收住手┌( ?_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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