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望着乌拉尔离开的身影。
营地里,士兵们忙碌地打扫着战场,将沙盗的尸体拖到营地外掩埋。
篝火的光芒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偶尔传来几声低声的交谈,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身体还是十分燥热,大漠夜晚的风很凉,他任由冷风吹拂过自己的身体,寻求片刻的清醒。
突然,一阵轻微的啜泣声传入暗七的耳中。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年蜷缩在营地的角落里,正是那个被他放过的沙盗。
少年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无助。暗七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站起身,缓缓朝少年走去。
少年察觉到有人靠近,惊恐地抬起头,看到是暗七,眼中的恐惧更甚,身体本能地往后缩,“别杀我……”少年带着哭腔哀求道。
暗七在少年面前蹲下,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
“我不会杀你。”暗七轻声说道,声音难得的温和。
少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真的……真的吗?”他颤抖着问道。
“乌拉尔不会让我杀了你的。”
少年害怕的抱紧自己的身体。
暗七点了点头,“你们为什么要一直袭击我们商队?”
少年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沙盗首领说,只要我们帮他抢到商队的货物,就会给我们食物和水,让我们活下去。我父母都死了,我没办法……”
暗七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想法。
“沙盗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是从哪得来的这些武器,还有胆子袭击军营的?”
那小男孩吸吸鼻子接着说:“首领说什么就是什么,具体我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乌拉尔从营帐中走了出来,看到暗七和少年在一起,微微一怔。他走上前,静静地听着少年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给少年:“吃吧。”
少年接过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流泪:“谢谢……谢谢你……”
“你这么小,为什么会和这跑到这荒郊野地做沙匪?”少年不过是一个十岁出头,看起来一身脏乱,想必是许久无人照料。
少年一边吃饼,一边抹着眼泪:“前年闹饥荒,我爹娘为了让我有一口饱饭吃,活生生饿死了。”眼泪就着饼,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脸上是悲伤和愧疚。
乌拉尔低垂眼眸,又问:“你家是哪里的?”
“马扎岭底下。”
乌拉尔没说话,摸着少年的头,“吃吧,不够还有。”
“他父母是被沙匪害死的。”刚离开那里,乌拉尔突然说。
“不是被饿死的吗?”暗七问。
“每年春天都会闹饥荒,沙匪每年都会到周边的村庄抢夺粮食,按理来说马扎村处偏僻,沙匪是不愿意去那凶险之地,可前年边战大捷,我们脚下的这些城池都入了白棘境内,边境有重军看守,他们不敢来,只能去那些边远小村。”
他又接着说:“那孩子想必是被骗了,他以为父母是被自己害死的,他想必会愧疚一生。”最后叹出一口气。
“为什么不告诉他?”
乌拉尔轻笑一声:“这都是猜测,怎么告诉他?”
也是啊,告诉他,他也未必会相信,就算相信了,又能做什么呢?让那孩子去找沙匪报仇吗?
乌拉尔说道,“让他给守卫们干活,在这边城混条出路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方式。”
暗七看着乌拉尔,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乌拉尔看着两人的表情,微微一笑:“乱世之中,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而暗七低头看着双手,像是在想着什么。
乌拉尔与华老头正仔细清点着过些日子行程中要用的物资,乌拉尔手中正翻检着一张地图,突然顿住,疑惑出声:“暗七呢?”
华老头闻声抬起头,目光在四周搜寻一圈,并未瞧见暗七的身影,于是对着乌拉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
暗七一向独来独往,此时消失竟然不知道到哪寻他。
乌拉尔心中涌起一丝不安,连忙向手下询问,然而众人皆是一脸茫然,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就在这时,那个叫阿力的少年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乌拉尔说道:“昨天那个看起来有点吓人的叔叔,在您走之后问我沙盗的老巢在哪里,我……我就告诉他了。”
听闻此言,乌拉尔和华老头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华老头率先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他该不会是独自一人去找沙盗头领算账了吧?”
乌拉尔紧抿着嘴唇,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此时,暗七快马加鞭,朝着阿力所指的沙盗老巢奔去。一路上,狂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衫烈烈作响。
骑在马上,耳边风声巨大,可他却感觉身体越来越燥热。
他的眼神炽热,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既然阿力还小,不能报仇,那就让他替他报仇就好了。
月光洒在这片破败的营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暗七翻身下马。
他的脚步轻盈而无声。一名沙盗在营地边缘巡逻,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暗七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沙盗身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的利刃直接划过他的咽喉。
沙盗的眼睛瞪大,还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便缓缓倒下,鲜血在月光下流淌,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暗七继续深入,每遇到一名沙盗,皆是一招致命。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在他眼中,这些沙盗不过是一群该死的蝼蚁,是他发泄心中杀戮**的对象。
突然,一名沙盗察觉到了异样,大声呼喊起来。刹那间,整个营地沸腾起来,沙盗们纷纷从营帐中涌出,手持武器,将暗七团团围住。
“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们的地盘!”一名沙盗首领模样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暗七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缓缓抽出玄铁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
沙盗们一拥而上,暗七却不慌不忙。他身形如电,在沙盗群中穿梭自如,手中的玄铁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沙盗们的尸体如稻草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一名沙盗挥舞着长刀,从侧面砍向暗七。暗七微微侧身,轻松避开了这一击,随后反手一剑,直接刺穿了沙盗的胸膛。
沙盗瞪大了眼睛,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情,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又有几名沙盗围了上来,他们试图用数量优势压制暗七。暗七却丝毫不惧,他大喝一声,手中的玄铁剑如蛟龙出海,瞬间刺出数剑。
每一剑都精准地刺中沙盗的要害,沙盗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在这场血腥的杀戮中,暗七的眼神始终冰冷而残忍,没有一丝波澜。
他仿佛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将沙盗们一个又一个地送入地狱。
营地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沙盗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沙盗们的不断倒下,剩下的人开始心生畏惧。
他们看着暗七,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一些沙盗开始转身逃窜,暗七却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如恶狼般追了上去,手中的玄铁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每一剑都带走一条生命。
最终,沙盗老巢中只剩下一片死寂。暗七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身上沾满了鲜血,他的眼神依旧冰冷。
腥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那股血腥气竟让他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暗七脑海不断闪回着方才血腥场景。
沙盗们惊恐的眼神、痛苦的惨叫,还有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每一幕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却又让他无比沉醉。
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剑柄,指尖还残留着沙盗温热的鲜血,那黏腻的触感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好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了。”暗七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大漠中显得格外诡异。
他回想起乌拉尔的告诫,可此刻,那种杀戮带来的快感彻底淹没了理智。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满身血污的轮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与兴奋,与往常的冰冷不同,此刻的他像是被恶魔附身,对杀戮的渴望如燎原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玄铁剑,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
随后。
他拿起一壶酒,随意地倒在刀身上,那酒水被鲜血染红,他却毫不在意,仿佛这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洗礼。
他缓缓收起剑,转身朝着营地外走去,留下这片血腥的战场,只留下了无尽的恐惧与死亡。
乌拉尔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循着暗七离去的方向赶来,远远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踏入沙盗老巢,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溪流,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随行而来的阿史那将军和士兵们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暗七!”乌拉尔怒吼,声音在死寂的营地中回荡。
暗七听到呼喊,缓缓转身,他脸上、身上沾满鲜血,眼神中还残留着杀戮后的狂热,看到乌拉尔,竟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容:“你来了。”
乌拉尔看着暗七,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是一场屠杀!”
暗七却紧盯着他的眼睛说:“他们是沙盗,本就该杀,一路上袭击了多少无辜商队,手上沾满鲜血,我只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乌拉尔气得浑身发抖,“我们的目的是安全抵达汗庭,不是无端制造杀戮!”
暗七接着说,他皱着眉毛,满脸不被理解的疑惑:“无端?他们罪有应得,你不是说过吗?阿力不能报仇,所以我来帮他啊。”说着,他握紧手中的玄铁剑,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杀戮。
乌拉尔上前一步,直视暗七的眼睛:“你杀红了眼,和这些沙盗有何区别?在乱世中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有人性。”
“区别?”暗七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我有力量,能主宰他们的生死。况且若不杀他们,下次遭殃的就是我们,就是那些无辜百姓。”
乌拉尔长叹一声:“我们本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收服他们,给他们新生的机会,就像对待那个少年一样。”
暗七别过头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你何时这么天真了,这些沙盗死性不改。只有让他们彻底恐惧,才能换来真正的安宁。”
此刻,阿史那将军神色冷峻,猛地抽出马刀,寒光一闪,刀尖直逼暗七。
乌拉尔举手阻拦:“你们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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