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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那两袋东西还渗着血水,顺着他行进的脚步,一滴一滴晕染在积雪中,漾开朵朵血花。

北风将阿弥孜的狼尾卷发吹得缭乱,他的面颊和鼻尖也被冻红,紧绷的唇瓣浮现干燥的裂纹。

朱可瑛不动声色,自躺椅上坐直,目视他走进木屋。

楼下廊外很快传来靴子踩踏的声音,朱可瑛转了个身子,望见阿弥孜步入室内。

他肩背上的积雪有不少抖落在木板上,融化成水,很快,他发间的冰晶也快速消融,将他的卷发打湿,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

“唷,是阿弥孜呀,那位殿下昨夜没把你怎么样吧?”

“嫂嫂。”阿弥孜唤了那人,却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南迪好些了吗?”另一个中年女人问道。

“让姨母牵挂了,”阿弥孜道,“南迪好些了。”

“又来给南迪换药?”

阿弥孜嗯了一声。

“哎呀,南迪这病在我们雪原这边应该是看不好了,还有你阿耶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要根治的话怕是得要去内陆吧……”

“听说内陆京城天女脚下的太医院,里面有能解天下名蛊的郎中,这区区哮症肯定不在话下。”

“哎哟,这太医院的郎中怎么会随便给我们这样的贱民看病呀,不过要是能去京城,外面随便寻个郎中应当都能把南迪的病治好吧……”

“那位殿下来雪原游玩,随行之列不是有太医院的太医吗?阿弥孜,你去求求那位殿下,就不用花这冤枉钱了。”

牧民们七嘴八舌,阿弥孜没有回应,提着那两袋东西安静地在等候。

朱可瑛枕靠在阁楼护栏上,听她们叽里呱啦,吉尔格勒不在,她只能听懂“阿弥孜”“南迪”等常用名词的发音,推测她们大抵是在谈论南迪的病。

不过……“这小子在部落还挺有名气的嘛。”朱可瑛心道,视线流转在楼下。

除了相熟的几个长辈会和阿弥孜交谈,其他年轻一点的女娘和儿郎见到阿弥孜都会刻意避开,和他维系距离,当真印证了他那“怪类”的名声。

等了一会,轮到阿弥孜置换,他将那两袋东西提到作业台上。对面验货的是巫师大人的接班人之一,算是部落的小巫师。

小巫师把布袋打开,翻翻看看有一会,抬起头问:“需要直接帮你兑换成药材吗?”

阿弥孜点头。

小巫师:“上次巫师大人给南迪那小子开的药方,你带来了吗?”

阿弥孜往衣裙上擦擦手,才从衣襟口中小心摸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展开递过去,“烦请大人按照这方子再包些药材。”

从朱可瑛的角度,可以将药方上的笔墨一览无余。而那小巫师的目光也在药方上扫过,随后不清不白地哼一声,和身旁帮忙的女娘交代几句,女娘遂去抓药。

包好的药材交到阿弥孜的手中,小巫师道下一位,后一位置换物资的女人上前,将阿弥孜从作业台前挤开。

捧着这轻飘飘但弥足珍贵的药包,阿弥孜的眉梢不禁拧在一起:“大人,数目不对吧,怎么只有这么一些?”

小巫师回首看向他:“对的,没错。”

阿弥孜略显焦急:“我上次秋季围猎的货物能够置换一月有余的药量,冬季活物少,但我今日所猎的当有七日药材的分量,可为何手中只有三帖……”只够服用三日。

三日复三日,次次何其多。

阿弥孜不禁思虑过重,深邃的眉眼上浮现一层阴霾。

小巫师漠视他的苦楚,指头在作业台上敲了敲,冷淡地说:“你没赶上好时候啊,阿弥孜。秋季不管是雪原还是内陆,都对兽类的皮毛供不应求,内陆的达官显贵也不乏重金置购兔绒狐裘的,这些皮毛都是为了过冬做准备。你那时就算随便狩猎一头山兔,都能置换个好价钱。现在可不行了呦……那些皮毛只能在我这儿先储存着,贮存到来年开春,我可以托商队帮你送去内陆问问价。至于这些肉么,不值钱的……家家户户在秋季都储备好了过冬的口粮,你这些新鲜的肉又能换给谁呢?不如拿回家挖个雪坑埋起来吧,还能存得久一些,整个冬季吃完也差不多。”

小巫师又道:“阿弥孜,你要把肉取回去不?要的话你拿回去吧,我这里有盐巴可以便宜卖你。”

阿弥孜抿直唇线,手掌牢牢地攥紧药包。

排在他后一位的女娘听到这些,唏嘘一声,给他想了个法子:“阿弥孜,或许你可以问问内陆来的……那些贵人们呢?不知道她们爱不爱吃肉,新鲜的肉食,可以卖给她们呀?”

阿弥孜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多谢,肉我不取回去。”随即,男人琥珀色的眼瞳深处翻涌出卑微的底色,他恳求着:“还能再多一些吗?南迪他,还有我阿耶他,真的很需要。”

小巫师凝视他许久道:“不是我不给你换,实在是你这些货物只能换这些……”说着,这女娘注意到阿弥孜耳垂上折射微茫的耳珰,“欸这耳朵上的这两颗东西哪来的?”

阿弥孜骤然绷紧神弦。

小巫师打起主意:“这样的工艺,只有盛产珠宝首饰的晾州城才会有,阿弥孜你这小子,连雪原都没出去过,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她话锋一转:“不会是偷的吧?”

阿弥孜皱眉反驳:“不是偷的。”

小巫师这才放心:“那就好,你若是想要更多的药材,可以拿这对耳珰换,置换三个月的药材都绰绰有余。”

他们的交谈虽然说得是方言,但光凭阿弥孜的窘迫和小巫师垂涎的目光,朱可瑛将他们的对话猜了个七七八八,顿时,她紧张地按住阁楼护栏,心里怒吼的是:“阿弥孜,你敢!”

然而,阿弥孜犹豫须臾,抬手摘下这对耳珰,放在作业台上。“好,我换。”

小巫师欣喜一笑,将耳珰收好:“现成的药材没有那么多,你可以先取一个月的量,后续内陆商队来了后,再来取余下的。”

阿弥孜应好,视线从那对泛着莹莹光亮的耳珰上落寞地移开,等候女娘打包药材。

阁楼上的朱可瑛气得一拳头砸在护栏上,待到阿弥孜听到动静抬眼时,看到的只是鲜红的一块衣角消失在视野中的景象,阿弥孜并没有当一回事。

女娘动作很快,一个月的药材量包好,阿弥孜的两只手都拎满了,压在肩头上的忧虑也终于消散不少,他的眼眸重新焕发光亮,舒畅地往小家的方向去。

待到他离去后有一会儿,朱可瑛才板着张黑脸把小巫师叫上阁楼,朝她摆出“拿来”的手势。

匆匆赶来的巫师大人疯狂给自己的“接班人”使眼色,小巫师脸色瞬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

“拿来!”朱可瑛凶神恶煞地道,“本王送给他的东西,岂是你说碰就能碰的!”

小巫师吓得赶忙将那对黑曜石所铸的耳珰呈上:“裕王殿下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道完,她给朱可瑛哐哐磕头。

“滚下去!”朱可瑛攥紧耳珰,火气正旺。

小巫师灰溜溜地爬起来往下跑,倏然朱可瑛又将其叫唤住:“滚回来。”

那女娘战战兢兢地迈步回去,朱可瑛似是思忖了好些会才道:“阿弥孜换给你的皮毛和肉食呢?本王信不过你的眼光,要亲自验货。”

……

阿弥孜就快要走到家时,小巫师身边帮忙的那个女娘追了上来,手中还捧着一些药包。

男人停顿脚步,那女娘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把药包塞到他的手中,说是小巫师估量有误,阿弥孜送去的货物价值不菲,这是他应得的药材份量。

阿弥孜的面上虽有意外之色,但总归对他而言,这是好事,便收下了那些。

回到家中,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给南迪和阿耶煎药,将药汁倒入瓦罐中温存,阿弥孜摸了摸空落落的耳垂后,又低头望了眼裘袄和掌心的污渍,默默走到屋外,搓了一把雪洗涤。

远在木屋那儿的朱可瑛等了有一会儿,等到那女娘回来复命,悬着的心石总算落下。

金山和银山一直跟在朱可瑛的身后,自然将她方才所做之事收入眼中,银山抱着佩刀跟在后边,有些难以理解主子的行为:为什么为那个男人做了这么多,却不让他知晓呢?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务必捂住嘴巴。

银山困惑地看向金山,后者朝他摇摇头,使眼色道:主子怎么吩咐,当小奴的就怎么做。

是以,银山不再钻牛角尖,随朱可瑛在巫师这儿用过晚膳后,和主子一道回营帐。

冬日的夜暗得格外早,刚踏出木屋还能见到湛蓝的暮色,待朱可瑛走回自个的毡包处,外头黑得得靠火光照明。

金山银山一人举着一根火把,照亮前方的路,朱可瑛眼尖,发现主干道路上有道模糊的脚印,一直蔓延到她的帐前。这脚印被薄薄的、刚落下来的积雪遮掩,她将自己的靴子踩踏上去,都不足以覆盖,甚至比她还大了一圈,脚印的距离也非她一步就能迈完,说明脚印的主人,身量高大。

会是谁的呢?

朱可瑛想了想,倒是有些兴奋,三步并作两步,沿着脚印一步一步踩踏上去,踩到最后离毡包只剩几步路时,金山银山忐忑地望着门口,出言提醒:“殿下……”

朱可瑛顺着他们顾虑的方向也抬起视线,一眼就看见自个营帐门口正纠缠着的两个男人。

阿弥孜背对着朱可瑛她们,立在毡包之外,正被毡包门口一个穿金戴银的妖娆男子刁难。

妖娆男子:“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阿弥孜声音低沉地说:“我叫阿弥孜,我来寻殿下。”

那妖娆男子又将其上下打量,眉峰皱起,透着嫌弃:“殿下身份尊贵,岂是你这种穷酸的贱民说见就能见的?”

阿弥孜捏了捏拳。

朱可瑛迟疑一会,脚步踏近,踩上木阶,步履声很快引起门口两个男人的注意。

妖娆男子双眼发光,殷勤地迎上前来:“妻主!妻主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可让翡翠等好久了呢~~”

阿弥孜顿了顿,回过头来,便见那男人扑到朱可瑛的怀中蹭着她,一副处处求爱抚的模样,嘴里的音犹如波浪般晃动:“??妻主大人~~”

妻~主~大~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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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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