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打落而下,将男人的身影拓印在那盏蛟龙出海的屏风上,金光错落的锦绣纹路泛着粼粼微光,屏风上的人影缓缓抬手,先是解开了自己的腰扣,再是脱下厚实的上衣,露出精壮饱满的双肩。
金山银山则抱剑守在屏风后,黑眸均是谨慎地注视着那人影子的一举一动。
阿弥孜的衣衫褪到一半,露出肩颈和双臂的轮廓,散乱的领口堪堪围绕住他的腰肢,将那窄腰衬托得更为劲瘦。
男人侧过脸,光亮描摹他优越的侧边轮廓,打在屏风之上。
银山狐疑地挑了挑眉:“怎么不脱了?”
“可以出去吗?”里头传来阿弥孜有些闷闷的声音。
银山和金山对视了一眼,金山道:“出去便出去,不过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招!”
“这冰浴里可是添加了殿下最爱的香料,你只有亲自一泡,才能让身体的每一寸都染上香意,到时候可别被殿下嗅出来少了哪处,否则有你好果子吃……”银山的声音渐行渐远,厚重的防风卷帘皮革垂落,盖住外头风雪的喧嚣。
静谧烛火下,阿弥孜呼出长长的一声气息,又隔了好久,臂弯和腰肢间的绒袄褪去,露出男人身下颀长的轮廓。
那双修长有力的腿自衣袂里踏出,一步一步踩上澡桶的木阶,直至踏入冰浴里,传来刺激的抖动,就连此刻男人下意识哼出口的低吟都充满战栗,令人汗毛竖起……
室内的烛火随阿弥孜的颤抖闪烁一二,另一处毡包内的朱可瑛正趴在软榻上,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薄薄的布料贴着她腰窝和后臀的轮廓。
女人的手肘胳膊撑着半边脑袋,晃动雪白的小腿,嘴边哼着小曲,正兴致勃勃地翻弄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小玩具。
琳琅满目的器具堆叠在兔绒中,朱可瑛的手指拨拨弄弄,将一对毛茸茸的、灰狼形状的耳饰挑出,又寻到与之相配的灰狼尾巴。
朱可瑛摸了摸那折射光感的狼尾毛,随后用指腹描摹尾巴头上曲折的轮廓,最后将它的头一整个紧握在掌心里,每一根手指都与尾巴柱子的凹凸相扣,她的心跳为之沸腾。
室内的烛火燃烧了很久,燃灭了几根,光线一下子黯淡不少,朱可瑛趴累了翻身,正心口发痒念叨着阿弥孜什么时候能来时,毡包的防风皮革卷帘被金山和银山用佩刀挑开:“殿下,人到了。”
朱可瑛暼去视线,门帘口两个小侍卫一左一右,他们中间有道裹着黑袍的高大身影,那藏在帽檐下的是尚在滴水的卷发,还有一双颤抖着的还在喘息的厚唇。
男人粗沉的呼吸声很快被风雪灌入室内,迎面扑向朱可瑛,女人鬓角垂落的发丝被吹动,她的黑眸动了动,对上帽檐阴影中阿弥孜那寂静的眼。
倒映着微弱的火光,琥珀色的眼睛深邃如枯井,又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只是那股如春寒料峭般锋利的视线很快被低垂而下睫羽遮挡,阿弥孜往室内走了走,金山银山放下门帘。
“哥哥。”朱可瑛随意一声轻唤。
那头的阿弥孜,为这声称谓唇线紧抿,森然的眸子愈发幽沉。
没有得到回应,朱可瑛倒是也不恼,她从榻间翻身而起,赤足落地,踏在毛毡地毯上无声无息,唇边则荡漾一抹饱含玩弄意味的浅笑。
女人脚步踏近,用黏黏糊糊的嗓音说:“哥哥你冷吗?”
阿弥孜的呼吸沉了沉,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哥哥你是不是很冷?”她依旧笑眯眯地弯着眉眼,紧盯男人冻得有些乌紫的双唇。
朱可瑛漫不经心地抚摸周围的柜椅,不同于阿弥孜那处小家里破败的家具,她这里每一个箱子每一个柜子都精美绝伦,巧夺天工。
朱可瑛的手指触碰矮脚柜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东西,指甲轻轻敲击白瓷玉碗的外壁,传来清脆回音。
她抄起道:“哥哥喝了这个,暖暖身子。”
朱可瑛把东西递到阿弥孜的面前,熟悉的味道让他很快认出来,这是一碗避子汤。
在这个世界,女人生孩子,男人养孩子。
女人和男人交.合可以用男人的前面,也可以用男人的后面,二者均可以让男子的守身砂脱落,但只有前者才能繁衍后代。
妊娠会让女子更强壮,但却会让男子的体内产生一种名为“妊娠蛊”的毒素:这种毒素会让男人承受妊娠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反应,刺激男人们的胸.脯发.育从而能够产生满足婴儿成长的奶.水,并且还会改变守身砂的显隐和颜色。
女人们通过甄别守身砂来鉴定孩子的亲爹。
在这里,生孩子对女人而言犹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对男人们而言却如同在鬼门关徘徊。这避子汤更是对男人的身体有着不小损伤。
阿弥孜收敛视线,一举饮完。
他的顺从让朱可瑛的笑容更加愉悦,她亲自从他手中取走空碗,拿起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小声地道:“哥哥,瑛瑛也不是有别的什么坏心思,就是想让哥哥也体会一下今日我坠入冰湖的感觉,就是像这样……这么冷的……”她一边道,一边环抱自己的双臂,作出寒冷的感觉。
“对不起,殿下。”阿弥孜低下头,右手叠在左胸胸口,是雪原民族常用的礼节,“今日是我的过错,特地来给殿下赔罪,请殿下饶恕。”
“榆木疙瘩,呆头呆脑的,一点都没有诚心~”朱可瑛后退一步,嘟囔着嘴,“哥哥,赔罪就要有赔罪的模样嘛~”
阿弥孜垂下手,朱可瑛的语调冷了些:“本王要你外衫脱了跪下。”
他在冰浴里洗涤完,换上的是朱可瑛给他准备的衣裳。纵然他眼界狭隘,没出过雪原,却也在阿耶口中听说过,那衣裳大抵是内陆勾栏间舞郎们常穿的样式,总结下来就是聊胜于无:上半身全.裸,下半身唯有几块薄如蝉翼的布料堪堪遮住身姿。
朱可瑛给了他黑袍披在外面做遮掩,不过是不想让他一路走来被旁的女人瞧见身体。
阿弥孜绷紧嘴唇,摘下宽大的斗篷帽檐,露出冷峻如冰山的一张脸,湿漉的卷发还根根分明地垂在耳边,黑曜石打造的耳铛折射光芒。随后,他解开颈间和腰间的扣子,将黑袍脱下。
一览无余的姣好身姿展现在朱可瑛面前,宽肩窄腰,八块腹肌,性感十足的人鱼线被束腰的裙裤遮掩,浅薄透视的衣料包裹男人健硕修长的双腿。阿弥孜的身体充满张力,每一处肌理都完美无缺地长在朱可瑛的心尖,尤其是那对饱满圆润的胸肌,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将来会奶孩子。
最让她满意的是阿弥孜颈脖上的饰品,她斥巨资用金子打造的铆钉,镶嵌在皮革内做成的项圈,连接口用一把微小的锁头锁住,没有钥匙根本无法解开,而钥匙早就被她藏了起来。
朱可瑛不禁笑道:“哥哥,让你戴你就戴,你可真听话呀,跪下。”
阿弥孜的双腿松动,在朱可瑛面前矮了下去,膝盖贴在地毯上,开口是他因克制而微哑的声音:“给殿下赔罪,求殿下宽宥。”
朱可瑛晃了晃脑袋,紧盯他被裙裤勾勒的大腿轮廓,舔了舔发干的唇,道:“好说好说,可是本王不想这么快原谅你……”
大抵是想到过往朱可瑛的性子,阿弥孜的声音里多了道无可奈何的叹息,他垂下头颅:“我当如何做,殿下才能原谅……”
“唔……这个嘛……”朱可瑛思索了很久,脚尖踢了踢阿弥孜硬硬的膝盖,最后顽劣地踩在他的大腿上,“要哥哥像初见时那样侍奉,好不好呀?”
“昔年本王于雪州南部游玩,前任族长命你接待本王前,是怎么嘱咐你的,用什么姿态,该说什么话,哥哥应该没有忘记吧?”她的脚趾在那层浅薄的衣物上作祟,越踩越放肆,“哥哥照做吧。”
良久的沉默,阿弥孜的呼吸变得冗长,他牵起朱可瑛的左手,亦如从前他们初见。“远来的客人,尊贵的郡主,欢迎你来到雪州南部。我叫阿弥孜,是侍奉你的部落之子,愿你在部落玩得顺心。”
阿弥孜的唇瓣轻轻覆盖朱可瑛的手背。难以想象这么个身心上下都坚硬如磐石的男人,他的唇会那么柔软,甚至还带点温度。
然而,这个手背吻很短暂,如蜻蜓点水,待朱可瑛回神,阿弥孜就已经松开。她素手翻转,手指挑弄着男人的下巴。
朱可瑛以一个高位的姿态俯视男人臣服在下的鼻梁骨,还有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她勾勾手指,抬起阿弥孜的脸,火热热的视线聚焦在他的厚唇上,心口有点痒痒的。
朱可瑛索性也缓缓下蹲,声音跟着喑哑下去:“本王可是记得初见那日,你的身上缠满了雪松清香,方才的冰浴你可有仔仔细细都泡过了?”
阿弥孜的眉峰皱起,她越靠越近:“本王要好好检查一下。”
朱可瑛的双手灵敏地穿梭在阿弥孜那发烫的身体上,暧昧的温度翻涌在肌理表面。她到处闻,到处嗅,像条吐着蛇信的蟒,垂涎着男人躯体上那若有似无的味道。
“哥哥,你好香啊……”朱可瑛钻进阿弥孜的胸口,又倏然被阿弥孜拽住了作恶的手。
她从群山间抬头,无辜地眨眨眼:“为什么不脱?又不是没见过。”
阿弥孜还是死死握紧她纤细的皓腕,琥珀色瞳眸的深处有着抗拒的底色。“殿下……放过我。”
“不好……”朱可瑛道,“哥哥,你就脱嘛~想看哥哥的身体,瑛瑛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了……只要哥哥脱了裤子,瑛瑛就能消一半的气。”
阿弥孜又怎么会相信她的鬼话,他的指骨在微微发抖,呼吸变得紊乱。
“脱嘛~”
阿弥孜闭上眼睛,松开她的手腕。
朱可瑛嘻嘻一笑,解开裙裤的腰带,贴着他的腰杆。
她迫不及待地上手,迫不及待地亲吻,迫不及待地在他身上纠缠,唇和指所过之处,都是肌肉的劲道,硬中有软,软中有硬。
她所描绘过的每一处线条,都犹如有闪电在心海中逃窜,朱可瑛的心湖为此掀起波涛,一浪比一浪汹涌,搅动着双方的呼吸。
只是当她的手绕到前边握力时,阿弥孜的手掌再度将她的手腕一整个包裹,他睁开眼睛,原本沾染情.欲的声音仿若恢复些清明,是更为竭力的恳求:“放过我……”
朱可瑛从他掌心里挣脱,甩了甩手腕:“好啊,剩下一半气要怎么消呢?”
她很快想出来个好点子:“哥哥,趴下来给我当坐骑。瑛瑛要骑你,你会答应的吧?”
胸.肌.大.好.奶.养[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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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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