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枯家。
焦炀坐在电脑前绘制,门外一阵“叩叩叩!”敲门声,紧接着是夏野枯的声音:“焦炀,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焦炀闻言,耳朵戴上蓝牙耳机,垂眸继续绘制漫画,两耳不闻门外事。
一个小时后。
1时34分。
焦炀背完六个单元的英语单词,出门去卫生间。“咔嗒”一声打开门,房间内的光亮刚铺在木地板上,一个悚悚的黑影瞬移出来。
焦炀:“!?”后背冒了点冷汗。
他紧忙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一个身着黑色睡衣的家伙站在黑暗里,灯光照亮的半张脸上单眼目光冷森森。
他看了片刻,夏野枯这家伙睡衣穿得很有韵味,睡衣敞开到胸口,呈深V型,漂亮的胸肌半隐在幽幽夜色中,胸前白皙肌肤亮眼。
“焦炀,那真的是误会。”夏野枯虽然压低音量说话但声线很稳,担心吵醒路明。
默默移开钉在他胸前的视线,焦炀送他一个恨天大白眼,绕着他走开,脚上没有半点犹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拔腿小跑一段路。
夏野枯正在追他,他拧开卫生间门把手,侧身一闪从门缝里麻溜钻了进去,灯还没开,手先去关门,一只脚却阻住门。
“你!”门夹到夏野枯脚,焦炀顷刻噤声。
“——嘘!”夏野枯鬼魂似的进了浴室,轻轻合上门,双手摁住焦炀肩头,把焦炀按到墙面上。
卫生间无光,无边夜色中伸手不见五指。
焦炀压低音量,一个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夏野枯,我讨厌你瞒着我?!”
“我和他绝无什么——他不重要!”夏野枯解释。
重生前,夏野枯死之前都没说过黄久喜欢过他这件事。
焦炀气得牙痒心酸。
为什么不告诉他?
二十八岁的夏野枯明明那么爱他。
焦炀心里的酸水泛滥成灾,一拳头不偏不倚摸黑捶在夏野枯胸口:“可你不真诚!我会胡乱猜忌的,我没办法让自己去不瞎想!!因为我在意你!!!”
音色里有点哭腔颤音。
看不清夏野枯何种表情,但他明显感受到夏野枯摁着他肩的手松了力道,旋即腰被两只手掐住,未等他推开夏野枯,一股堪称霸道的力量箍紧他腰,扯着他身子往前迅速揽。
他进了夏野枯温暖结实的怀里,夏野枯紧紧搂着他的腰。
清香恬淡,钻入鼻孔,他细嗅夏野枯身上的茶香,心里安稳不少。
“不要你抱!——你喷香水了?”焦炀推着夏野枯的手没在出力,鼻尖凑到夏野枯温暖颈间,鼻子嗅了片刻,“我最喜欢的淡茶香水。”
夏野枯一言不发。
焦炀蹙眉:“你说话啊?装什么哑巴!”
室内黑暗寂静无声,物体轮廓模糊不清,黑得令人心慌,焦炀往夏野枯身子上贴,方才责怪的声音软了下来:“你说话,我怕黑。”
夏野枯:“……怕黑就开灯。”
“哦。”
“等等。”
“怎么——唔。”
夏野枯听说接吻可以让男朋友消气,脑子一热就亲上去。
挠心的温热鼻息落在彼此唇间,焦炀抱住夏野枯脖颈,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开关一响,室内灯光遽然亮了,焦炀缓缓掀起眼皮,夏野枯冷冷地阖上双眼,浓密好看的眼帘微微翕动。
他不知夏野枯吻了他多久,夏野枯掀起眼皮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饱含严肃:“我没和黄久有过什么,你别误会。哪里不清楚的你想问都可以,我如实告诉你。还有除此之外,你为什么生气?我想知道。”
焦炀抿紧唇瓣,陷入沉思。
六年前。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病房每一个角落,惶惶暮色落在窗台上,焦炀右腿截肢后躺在病床上,眼里绝望的夕阳淹没了泪水,夏野枯在给他拉被子盖在身上,他目光始终落在窗外。
“夏野枯,我是残废……你重新找个吧。”焦炀发干掉皮毫无血色的唇瓣张张合合,“也别管我了。”
夏野枯拉被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握住焦炀的手:“无论怎样,你不能不要我。”
“你年轻帅气,有钱有事业,追你的人不少,哪怕我们在一起四年,有两个人知道你有我照样知难而上追你……”
夏野枯低头吻了他的手:“所以,你觉得他们能够追到我,还是觉得我会不要你?”
他说到点上了,焦炀一咬唇瓣:“是,我现在成这样你不要我也是对的。”
大学毕业后,焦炀找到工作,上班第二天一辆飞车猝然出现,碾压着他的右腿过去,腿被车轧断。
车主因失去工作,开车到处撞人,纯粹报复社会。
“这世界上只有我把你追到手了,追到了就负责,我怎能不要你。”夏野枯一向冰冷的眼睛此刻有点温情,“你也不能不要我。只有我喜欢的你要我,我才算有人要。我要你啊,大三那年我过生日从B市去A市找你,我问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又说:“你答应我了。一辈子都说好了,我怎么会不要你。”
焦炀听他一席话,昔日的爱情记忆暖心泛滥,眼角不禁湿润:“我没有右腿了,不完整。你要是敢嫌我是麻烦,我就不要你了!我会离开你,自己一个人过日子!”
夏野枯脸在他光滑手背上蹭了蹭:“这才对,我的男朋友不卑不亢。你可以怀疑你不爱我了,但绝对不要多想我不爱你了。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不爱,谁都不要——腿疼就告诉我,我去找医生。”
话罢,他起身吻在焦炀唇瓣上。
暮色西散,他挺拔的身姿在夕阳里,影子也在吻着恋人。
自那以后,夏野枯基本随时陪着他,他伤口恢复后,幻肢痛时常有,夏野枯会给他残肢按摩,昨天送99朵玫瑰明天送项链来哄他开心,带他去看蔚蓝大海吹腥咸海风、望青青草原摸羔羊……
心情一好,失去右腿渐渐不算什么大事,甚至无足轻重。
夏野枯给足他活下去的信心与希望。
浴室灯光反射在光洁瓷砖上,焦炀张开唇瓣:“我没生气,我只是任性。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他心说因为你死过一次了。
暗忖片刻,他眼眶微红道:“我其实有点生气,都怪你。”
夏野枯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怪我,你别生气了。”
焦炀别过头,白皙脖颈透亮无比,语气里有点玩味:“我们关系就是淡了,彼此嘴上功夫倒是挺深,嘴皮子一个会比一个说。你也不用实际行动哄哄我,真是让人心寒。”
话音未落,夏野枯遽然抱住他:“炀炀要我怎么哄?”
“哄人都不会。”焦炀一拍大腿——夏野枯的大腿,纤长手指扶在夏野枯腹部,声情并茂:“来!让我教你。你先要这样,一脸愠色地掐住我的下巴,嘴角三分讥诮,单手解着衣扣露出腹肌,说宝贝,你是不是不乖。这时候,我会厚着脸皮悄悄摸你腹肌哒,你要说摸够了吗?不够的话,我让你摸一晚上,在床上。嘿呦,懂否?”
夏野枯:“。”
心说焦炀讲得这是什么跟什么?
求收藏[撒花][撒花]
最近选课选猛了,课多的不行。[裂开][裂开]
从早跑到晚,不是在上课就在去上课的路上。
更新一般照常,除非有急事。
谢谢读者大大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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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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