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一起反抗基地的洗脑！”
女孩提高了声音，显得热血而正义：“你是我目前发现的为数不多的清醒的人里能沟通的。我们可以合作。”
江舟动作一滞，听完女孩的话，反问：“反抗，什么要反抗？我在这里待得挺好的。”
女孩被江舟问的一愣，那气势瞬间偃旗息鼓的了一点半。
“至少我现在还活着，没有变成人工智能的枪下亡魂，不是吗？”
江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袖口，似是对女孩的话满不在乎：“我不想反抗。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在这里，我们至少有最基本的食物、有休息的地方。”
“可是、可是……”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人不应该这样活着。”
“可是我只想活着。”
江舟看着她：“我不怕成为愚民、不怕成为他们的工具，也愿意藏拙，只要他们能让我活着。”
阿诺的思绪被江舟带着走，眼神有些发怔。
“聚集这里的大多数人，政客、商人，他们的大脑未必是一团不能思考的浆糊，也不可能没有人想到你思考的这些。他们或许是醒着的，却装作醉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女孩看着江舟没什么感觉的眼神，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追问：“为什么？”
“因为这样可以活着。”江舟没有再看女孩，稍微顿了顿：“生命是一切的基础。”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江舟打断：“不用枉费口舌劝我，我不会跟你合作。也希望你早些打消这个念头。你叫不醒装睡的人，以一个人单薄的力量，想推翻一个集体，是蜉蝣撼树。”
女孩彻底不说话了，半晌，她终于完全泄了气。
“打扰了，”她对江舟说：“抱歉，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来和你说过这些话吧。”
她转身离开，江舟此时却出声，叫住了他：“等等。”
女孩的脚步一顿，转过头，眼神稍微闪过了一些希冀：“还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女孩眼神里闪过的那一抹光，江舟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才说：“对了，你刚刚说的掌权人’神使’是怎么回事。”
见江舟问的是这个，女孩看起来刚刚又复燃迹象的气焰又重新熄灭。
不过，她还是好心地和江舟解释：“就是我们这里的掌权人……周……什么来着，总之，大家都管他叫神使。
今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参与捕猎，毕竟平时这些人都见不到影子。”
大致了解了情况，江舟朝女孩道了谢。
这回，阿诺是真的离开了。
江舟留在原地，皱眉思忖。
女孩一走，原先在几步开外静候的人工智能几步走上前。
人工智能凑近了，他展开双手，自然而然地将他的人类圈入怀中。
江舟的肌肉记忆让他微微倾身，依偎进对方的怀里，等被完全抱住了，江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扭头四下张望。
还好两人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什么不该有的注意。江舟松了一口气，轻推面前人工智能，说：“在外面呢，说正事。”
人工智能却没动，言之凿凿地再次说：“我本来就是你的伴侣机器人，这就是正事。”
江舟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又对上对方的视线，半晌妥协，放柔了声音：“好了好了，先放开。”
人工智能勾了勾唇，这才松开江舟。
“你刚才对那个女人说的话，不像是你的风格。”
“什么风格？”
江舟问。
“你说了很多。”
人工智能说：“你一直表现得十分沉默寡言，不像是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的类型。还有，我以为你会对人类的正义反抗乐见其成。”
“我确实对人类的反抗乐见其成，”江舟说：“我不希望看到同类堕落成供人驱使的零件。但也不想看无辜的生命白白送死。”
江舟叹气，表情全不像是他刚才在女孩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和决绝。
“那个女孩挺聪明的。”
江舟说：“她对基地情况的把控和真实情况大差不差。一个人能搜集到那么多信息很厉害。但只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做不到那些。”
江舟内心生出一些惺惺相惜的感情来，就好像自己也曾经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一怔，发现自己好像又隐隐约约回忆起了一些自己原世界的记忆。
但这样的感觉很短暂，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工智能正歪头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她什么都做不了。”
江舟垂下了眼睛重复：“什么都做不到，她在大火中清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一点点侵蚀自己的身躯，她想要跳出去，只会被烈焰灼烧得更加猛烈。”
他一边说，一边用视线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诺亚朝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发现江舟只是在发呆，那里什么都没有。
诺亚又看着江舟，又搞不清楚人类在想什么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此事释放出对同类那种怜悯的感情的神圣样子感到着迷。
——宛如圣人，在怜爱苦难中的人类。
诺亚心中那股喜爱猛然攀升，着了迷似的伸手去捧江舟的脸，不由分说地掰着江舟的头，让自己怀中的人类跟自己对视。
人工智能的视线里带着浓烈的眷恋情感。
江舟被这样忽然强烈的情绪激得一个激灵按理说他应该已经习惯对方这种带着非人感的神奇脑回路和莫名其妙，但还是十分不解地看向了诺亚的脸。
诺亚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江舟的脸看了一会。
那样的视线让江舟久违地感到有些头皮发麻，他浑身一个激灵，侧头躲开了人工智能的视线。
而人工智能却趁着他侧头，俯下身，唇瓣落在江舟白皙的脖颈上。
“你真漂亮。”
江舟颤抖着，久违地从对方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别闹了……”
颈侧熟悉的热流划过，江舟差一点又有些腿软，扶着对方的身子才站直，再次推了推人工智能。
“周佩出现了，”他尝试着把满脑子奇怪东西的人工智能的思绪引导回正轨：“那是我们的任务目标。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当然。”人工智能邀功似地笑说：“大鱼已经上钩了，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好久不见……我回来填坑了
我尽量隔日 或者两三天一更 会好好完结的
爱你们[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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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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