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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少年五官立体冷厉,眼帘稍稍下沉,眼底不见丝毫情绪,只单单这么看着她,商翕便能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压迫之感。

这种压迫感令她很不适,她眉心微蹙,撇过脸去,“你我之间男女有别,如此共处一室,不合规矩。”

“规矩?”蔺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挑起唇角戏谑道:“公主啊,规矩这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知道么?”

他尾音上扬,听上去有几分轻佻之意。

商翕不语,脸上的神色却将她心底的情绪表露得淋漓尽致。

此刻,流畅柔和的下颌紧绷着,时常含笑的唇角撇了下去,亮晶晶的杏眼里满是烦闷,秀眉蹙起,小脸皱成一团。

在蔺煦眼里,她脸上仿佛写着两个大字:不悦!

且面对他,他看得出来商翕有种想发怒却碍于性命不敢明着发怒的迹象。

蔺煦在心底冷笑一声,将手中火折子朝她一递,“拿着。”

商翕轻飘飘低睨了一眼,没接。

蔺煦弯下腰,紧凝住她:“公主如今与我算是上了一条船,你不去告发,我暂也不会杀你,只是……”

他面无表情地威胁道:“我没什么耐心,莫要与我耍公主脾气,否则,我可以保证,不出一个时辰,我便能让这个宫殿血流成河。”

“要试试吗?”

他低笑着,说得轻松,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玩笑。

可商翕心里明白,他说到便能做到。

能悄无声息潜入东宫刺杀,又能顺利逃离东宫的人,身手绝不会差。

“不用。”商翕抬手接过他手中火折子。

蔺煦这才满意了些,直起身子往小榻走,“跟过来。”

春欣殿数条人命都握在他手中,商翕只能隐忍着,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

蔺煦在小榻上坐了下来,他一一解开手腕束带,继而又去解腰间腰带。

见此,商翕立刻转过脸,只将火折子往他身前送。

衣料摩擦声接连传出,商翕只觉耳后一热。

少男少女共处一室,年纪相近,还是同窗,怎么说都是不合规矩的,可偏偏现下两人不仅共处一室,有一人还不管不顾脱衣服,怎能不让她羞赧。

余光瞄到他身上夜行衣往下褪,露出白皙臂膀,商翕脸一红,脑袋朝后又转了转。

她这一动,手中的火折子便没了方向般四处乱晃,差点烧上蔺煦的头发,他“啧”了一声,凶狠道:

“别乱晃,拿稳了。”

商翕只得转回点头,两只手握住火折子,闭上眼,直接眼不见为净。

这还是第一次有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这么凶她,商翕心里有点点委屈,可这委屈在闻到蔺煦身上的血腥味后又转瞬即逝。

血腥味很浓,先前隔着衣裳便能闻到,现在他褪了衣裳将伤裸露出来,这味道便更浓了。

他应该受了不小的伤。

“你不问我为何行刺东宫?”蔺煦边处理伤口,边问她。

商翕摇了摇头。

肩膀上新伤添旧伤,血肉模糊,蔺煦将药粉倒在伤口,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仿佛没伤在他身上般。

但他额头冒出的豆大汗珠显露他身体本能地感到疼痛。

“你跟太子不是兄妹么,你这个做妹妹的都不关心关心他的安危?不问问我,他死了没?”

蔺煦说得讽刺。

商翕闭着眼睛,仍然只是摇头。

蔺煦没再问,他上完药将衣服穿上,一撩眼便见商翕颈侧被他用剑刃和短刀割出的伤口。

血迹已经干了,残留的殷红在她白嫩脖颈上颇为刺眼。

他垂眸,将手中药瓶放至小榻。

“好了。”

闻言,商翕回过头,眼睛先是眯开一条细缝,见他的确是穿好衣服后方将眼睛全睁开来。

蔺煦在扣腕带,商翕就在他身前站着,目光随着他的手移动。

明明她才是这寝殿的主人,明明她才是公主,怎么现在反倒像是他的了。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他,不是自己小命不保就是整个春欣殿的人小命不保。

蔺煦扣完两个腕带,看她一眼,淡淡道:“伤口不疼?”

商翕空出一只手摸上颈侧。

“嘶——”手刚触碰上,刺痛感蔓延开来。

蔺煦一指点了点放在小榻的药瓶示意。

商翕了然,小步走过去,刚要去拿药瓶,却在见他手中东西后,转而朝他手中之物抓去。

她抢的突然,蔺煦反应亦是极快,手一扬,商翕抓了个空。

“做什么?”蔺煦语气冷沉,眸光凌厉。

商翕收回手,咽了咽,带着些不确定道:“你手上的东西好像是我——”

“你的?”蔺煦截断她的话。

“不是,”商翕摆摆手,“不是我的,是我送给……送给我一个故友的。”

“故友?”蔺煦将手中的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是你送给你故友的?”

商翕细看着他手中那枚仙鹤玉坠,点头如捣蒜:“是,是我送的那个。”

“这种玉坠街上多的是,你如何确定它就是你送的那块?”

商翕指了指仙鹤玉坠一角,“因为这里是我当年不小心摔坏的。”

蔺煦顺着她手指方向仔细看了看,这仙鹤玉坠的确缺了一个小角。

见蔺煦若有所思的神情,商翕问道:“蔺煦,你是如何拿到这玉坠的?可知这枚玉坠的主人现在在何处?”

她话语中隐含的担忧不似作假。

蔺煦恍若未闻,将玉坠收入怀中,“我为何要告诉你。”

“蔺煦,这个对我很重要的,你如果知道,告诉我好吗?”

商翕放低语调,声音柔软,旁人听此话大多定会有所动容,偏不知蔺煦的心是何做的,一句“不好”就给回拒了。

接下来,不管商翕说什么,蔺煦都不作声。

商翕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嘴都说干了还没用,索性也不理会他,拿着火折子去妆奁桌前一坐,点燃桌上烛盏,从小屉拿出一个药膏,给自己颈侧的伤口抹药。

而蔺煦放在小榻上的那瓶药就这么孤零零的,连摸都不带摸一下的被商翕撂在那。

待商翕抹完药起身,便见蔺煦不知何时在小榻上睡了过去,一手枕着脑袋,脑后墨发铺洒一大片。

商翕不多看一眼走至自己床榻,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系紧了些,连鞋也没脱便上了床榻躺着。

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过骇人且惊恐,她此刻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蔺煦这人身上有秘密,她不去追问他刺杀太子一事,不代表自己不害怕。

实际上,她现在对蔺煦害怕得紧。

她知道,今夜若不是羽林军忽然进入殿中搜人,她在那时应当真的会死在蔺煦手中,那种被死亡笼罩的绝望,令她完全喘不上气。

蔺煦太危险了,且两人今夜种种皆不合礼,这些事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定会给春欣殿招来祸患。

春欣殿已经不能再有变故发生了。

她必须尽快与蔺煦断绝任何往来,否则,她担不起那些后果。

*

翌日,商翕醒来不见蔺煦,她在屋内寻了一圈都不见他身影,提着的气便舒缓下来。

他走了就好,两人今后最好再也不要见面。

“公主,醒了吗?”

是紫芙的声音。

“我醒了,进来吧。”

紫芙端着盥漱之物入内,商翕瞧见她眼底乌黑,想必昨夜也是被吓到了。

“公主,您可还好?那个坏人可再有伤你?”紫芙用着只两人可闻的声音询道。

商翕安慰道:“放心,我没事,吓到你了吧,紫芙。”

她抱住紫芙,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背。

紫芙闷声抽噎着,回道:“奴婢、奴婢倒是没事,就是担心公主。”

“对了公主,”紫芙想起她颈侧有伤,怕自己不小心碰上,赶忙从中退开些,“公主,您的伤如何了?”

商翕知她忧心,扭着脖子给她看伤,“放心,我昨夜已经上过药了,无大碍。”

“嗯,奴婢一会再给你抹些药。”

商翕点了点头,“好。”

“紫芙,关于昨夜之事,你今后都莫要再过问了,将它忘掉,无论谁提起都要当不知道,明白吗?”

“明白的,奴婢都明白,公主放心。”

重新盥漱梳理过后,商翕披了件青白斗篷出门,幸而如今已入秋,天气渐寒,不然她披斗篷遮掩伤口一事定会被发现。

她一走入主殿便见一身姿绰约的妇人站立在一颗大树下,仰着头,看着树上结出的火红果实。

“母妃。”商翕笑吟吟唤了一声,嘴边两只梨涡尽显。

“湛湛快来。”杨蓁朝她招了招手,笑得温和。

商翕走近,她牵过商翕的手握住,关切道:“怎的披上斗篷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商翕依赖在她怀中撒娇:“女儿只是觉着有些冷罢了,母妃不用担心。”

“好,没事就好。”

杨蓁轻掐了下她的脸。

“昨夜你那无事吧?”

“无事。”

默了默,杨蓁再道:“在那个地方也无事吧?”

商翕知她说的是中秋宫宴一事,摇着脑袋道:“无事,都很好,母妃宽心。”

“嗯。”

怕杨蓁再多想,商翕挑开话头道:“母妃,石榴是不是都熟了?”

杨蓁笑道:“是啊,都熟了。”

“太好了,又能吃到母妃亲自做的石榴糖和石榴酒了。”商翕眉开眼笑。

杨蓁笑得开怀:“你啊,小馋猫一个。”

陪杨蓁闲聊过后,商翕又去了主殿旁侧的一座偏殿。

这座偏殿的布局与她殿中无异,只是殿院中堆放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木质玩物,充满纯真。

“哥哥。”商翕笑着朝院中唤了一声。

闻言,院中那个背对着她蹲下身的年轻男子手忙脚乱站起来,展开双臂跑向商翕,乐呵呵道:“妹妹,妹妹。”

商翕也张开双臂迎过去,两人抱在一起,“好哦,妹妹,是妹妹,妹妹回来喽。”

商岑蹦跳着,开心极了。

“好了好了,哥哥,”商翕摁住他,“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商岑摆着两只手,满脸天真道:“不会不会,妹妹说的话,哥哥都不会忘记。”

他绞尽脑汁地回想:“嗯……妹妹说,饭后不能蹦蹦跳跳,不然肚子会痛。”

“对啊,哥哥好棒,都记得。”商翕给他鼓了鼓掌。

受到表扬,商岑脸上笑开了花。

“哥哥方才在做什么?”商翕往他蹲着那处瞧,谁知,刚探出头便被商岑挡住,他道:“妹妹现在不能看,这是秘密。”

“哇,哥哥还有秘密哦。”商翕面露惊讶。

“对啊,秘密,暂时不能告诉妹妹的秘密。”

“好吧,那我就等着喽。”

“嗯,等着。”

两人笑得正欢乐,一白衣男子从屋内走出,面向商翕行了一礼:“公主,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见来人,商翕略觉诧异:“是你啊,你何时来的?”

几人在院中聊得正兴,殊不知,角落一株高树上正有一人屈膝而坐,神情懒懒,看向几人的眸中毫无波澜。

他的眸光下移,停留在商翕唇边梨涡上,梨涡露得彻底,可见她笑得很开心。

其实,从商翕出门起,他便一直跟在身后,只是他轻功极好,隐在暗处时此处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他就这么一路跟着她,从她自己寝殿到主殿,再到这处偏殿,一路上,无论是宫婢还是洒扫太监,她都端正身姿,浅笑颔首,举止上挑不出任何错,倒是守礼得很,像个木偶。

只是在她母亲和兄长面前才会放下这些规矩,也是在她见到这两人时,唇边的梨涡方会显现出来。

蔺煦这才晓得原来她真正笑起来是有梨涡的。

这也就罢了,怎的见着一个外人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那白衣男子是谁?

枝叶挡住他瞧不清楚,只依稀觉着那人背影有些眼熟。

不过,他也不打算深究这件事,因为他对此没兴趣。

他凝着商翕,脑海里冒出一个让他觉得极好玩的想法。

不禁弯了弯唇,笑得张扬且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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