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病？”
奕融被禁锢在对方怀里，他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推开奕则，往后退了几步与其保持距离
“你哪位？”奕融眼中闪过冷意。
奕则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
奕融却还是捕捉到一丝微妙的情绪。
挑逗。
从容。
奕则微微俯首，试探性地开口：
“不认识我了？”
奕融继续保持沉默。
我可太认识你了。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奕则的不要脸。
这个和奕融长的七分像的少年，是他生物学上的哥哥。
白日里也不知从何而来的默契让他们演绎的竟如此完美无缺。
一个班互不相识的坏学生和新来的转校生？
好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陌生人和可怜虫。
真不是。
他们之间有整整五年不可逆转的空缺。
人又有几个五年可以消磨。
彼此的情感不断割裂，恨意悄然滋长。
放到如今，怕是早已形成了万丈深渊。
气氛变得有些僵持，奕融眉头紧拧，转身就走。
“奕融。”
五年来第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喊他名字。
奕融心跳如雷，每一下都敲得他喉咙发痛。
他硬邦邦的挤出几个字：
“来天台。”
天台#
“奕海川知道你回A市了吗。”奕融斜靠在阳台的边缘，浅浅咬着烟蒂，周身烟雾缭绕。
这是他们分别五年了第一次认真的和彼此说话。
“知道”
奕则看了眼奕融手里的烟，眼神晦暗不明。
“都会抽烟了”
奕融眉头紧拧，没好气的憋出一句
“关你屁事”
听到奕则的回答，奕融眉心猛跳，莫非是…
他把烟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回头看着奕则。
“是不是妈出什么问题了。”
奕则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是我继父死了。”
“……”
奕融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怎么死的”他的手伸进口袋却没有拿出任何东西。
奕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语气淡淡：“车祸”
周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奕融：“你这些年过得挺舒坦的吧？”
奕则笑着反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过得不算太好——”
听到这句话奕融上下扫视了眼奕则，一米八几的男生瘦的快和竹竿一样了，说得上是一种病态，他蹙着眉头别开脸。
……
奕则此时也学着和奕融一样遥望着校外不远处的一片城区，他盯着奕融的侧脸半晌开口：“当年我……”
奕融紧紧攥着拳头，眉头紧锁，硬生生打断了奕则接下的话：“当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妈要把我扔给奕海川。”
奕则喉咙一阵翻滚，似有话语在缠绕，却难言出口。
奕则的眼神微微松动，在奕融看不见的角落，指甲已经渗入皮肤，划出一道一道狰狞的红痕。
“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你为什么不肯找一下我，一个人丢下我先走了，奕则你他妈好样的。”
“我好几次为了去找你被奕海川发现，都会被他打一顿，我也真是傻，非得找苦吃。”奕融说到这里突然轻笑了一声。
“对了，你不知道，因为你奕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就好好把你这不谙世事的人设经营好……”说完奕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
见人已经走远，奕则原本还带着几分散漫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他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接通后，奕则靠近生锈的栏杆，死死盯着远处奕融的背影不紧不慢的开口：
“计划有变——”
“怎么回事”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我那亲弟弟貌似不能成为突破口，我今天和他见面了”
“什么！谁让你擅自和他见面的”电话那头的男人突然怒斥道。
奕则嗤笑道：“别忘了是谁欠了钱……”
男人瞬间哑了火。
……
奕则板着脸走出教学楼，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校门，而是来到了公共男厕所附近。
奕则躲在拐角暗处，看了眼时间，心里默念着“快了”，只见远处一个人影走近，是郭旭，旁边还有狗腿子王轩。
郭旭突然停下，用力甩了王轩一巴掌，王轩被打蒙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奕则眯起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打量着两人。
直到郭旭一个人骂骂咧咧走进厕所，“妈的，没亩仔奕融，你狂你m呢……劳资迟早找人弄你。”
“操，今天吃错什么东西了，肚子怎么那么痛……”
郭旭丝毫没有注意背后有人靠近，还在尽情“释放”自己。
突然有人从后面抓住郭旭的脖子把他整个人用力按在马桶里。
“靠！谁……唔……呕……”郭旭痛苦的挣扎。
奕则勾起嘴角死死抓着他的脖子在马桶里搅和，“爽吗？”
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心里却产生阵阵快感。
恰当好处的报复。
如果有人给了你巴掌，你还回去，这不叫报复，这是他应得的，只有用更拙劣的手段对付他，这才叫报复。
郭旭显然大脑全部混乱了，他听不出奕则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平日里惹的其他人，他不断含糊开口：“放过我……唔……我操……”
“……没人教你怎么做人吗，嗯？”奕则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要是现在有人走进厕所绝对会被这一幕吓到，白天来时还是安静的学霸转校生此刻正把龙头按在马桶里请他吃“大餐”。
画面感太冲击了。
“你……他妈……唔……不怕我报复你吗”郭旭嘶哑着声音喊道。
奕则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郭旭的不屑。
“报复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郭旭晕了过去，奕则见状，嫌弃的甩开手，贴心地替他关上厕所门，自己则在洗手池旁一遍一遍冲洗着手心。
啧。
恶心。
奕则慢悠悠地走出厕所刚好碰到王轩。
王轩见郭旭那么久没回来就想去厕所找一下，他看见从厕所走出来的奕则，先是愣了愣，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没有发现奕融，于是立马变得狂傲起来。
“喂，看到郭哥没有，今天虽然没打你，不代表以后就不找你事了，你最好以后看到轩爷给我绕着走……”
奕则下楼梯的脚步停住，他回头扫视了一眼王轩，露出了标准性的笑，带着戏谑和恶意。
王轩一副痞子的模样，站在原地看着缓缓走近的奕则。
少年穿的白色短袖，外面是单薄的外套，瘦骨的身材和病态的皮肤把他衬托的有些柔弱。
王轩似乎已经想好怎么还刚才奕融踢他的一脚了。
“你说什么”奕则走到王轩跟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不起。
“我说……”
“我知道，你是郭旭的狗”奕则没什么耐心的打断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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