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放下碗,摸摸肚子,见手青炒腊肉和红烧獐子肉都太下饭了,她不知不觉又吃撑了。
陆野说得没错,见手青是挺好吃的。可是剩下的见手青暂时不能再做了,只能先切片晒干保存起来。
因为,做见手青太太太费油了!!!
“陆野,我们还得去打只野猪回来,猪油快没了……”
姜宁以前打过野鸡、野兔、獐子、野猪之类的动物,只有野猪和野羊身上的脂肪多些,可以用来熬油。
她目前在山里还没看见有羊,只能再去找找野猪。
“行。”陆野点头。
姜宁对现在她跟陆野的相处模式很满意。
自从她认识陆野之后,她说的话,陆野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哦,除了那次她一个人出去打猎回来晚了,陆野脸色不太好看。
她到现在也没明白那天他到底怎么了。
晚上,姜宁睡得很香,陆野却有些辗转反侧。
他觉得身体很燥热。
是不是獐子肉吃多了?陆野有点怀疑。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摊煎饼直到半夜才渐渐睡下。
第二天姜宁打着哈欠起床,掀开房间的草珠子门帘准备做个早饭,珠子碰撞的清脆让她的神智逐渐清醒。
客厅里,陆野听到动静也坐了起来。
姜宁不经意一瞥,神色骤然一惊。
“陆野!你……怎么流鼻血了?!”
陆野本来还神色恍惚,听见姜宁的声音,不自觉地用手擦了擦鼻子,一股艳丽的红出现在他的眼前。
想起昨晚做的梦,陆野神色有些慌乱,他强撑着镇定下来,故作轻松地说:
“可能是天气太热,有点上火……”
他连看姜宁一眼都不敢,快步冲出门外。
“我去河边洗洗……”
姜宁摸摸后脑勺,这天气,热吗?
她怎么没觉得。
“厨房不是有水吗,干嘛去河边洗……”
奇奇怪怪的。
陆野冲到河边,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珠冲淡了血迹,却冲不淡陆野脑中的记忆。
一回想起昨晚旖旎的梦境,陆野的鼻血又开始狂飙。
他直接把头浸进冰凉的河水中,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
在窒息之前,陆野从水中拔头而出,带起阵阵水花,惊得水底的鱼四散奔逃。
这个方法确实有效。
陆野的鼻子不再流血,脑子也冷静清醒许多。
他抹掉脸上的水,把湿掉的头发全部用手指往后一梳,露出一张轮廓分明、长相优越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大大的水珠。
他双手用力拍了拍脸,告诫自己:
“陆野,别瞎想,那只是个梦……”
都是那獐子肉的错!!
陆野懊悔。他就不该吃那么多。
陆野这边的情况姜宁完全不知。
当她看见陆野顶着一头湿发,眼底挂着两个黑眼圈回来时,眼神有些惊讶。
他大早上的洗头干嘛?
许是姜宁的眼神太过明显,陆野假装稀松平常地解释道:
“有点热,我洗个头凉快凉快……”
他的眼神依旧避开姜宁。
看桌看顶看地,就是不看姜宁。
姜宁在心里摇摇头。可能是他的特殊日子又到了,不正常点也很正常。
她已经习惯了。
*
姜宁把南酸枣糕拿出来,昨天摘的菌子也洗干净切片晾晒。
担心跟其他的菌子混在一起容易中毒,见手青还是用竹刀去掉泥土杂质、切好后单独晒。
姜宁处理菌子时,陆野给几只野鸡喂食,再给黄豆、野葱还有香蓼草地浇了浇水。
做完家里的活,陆野也给自己做了把木弓,两人带着打猎的工具和吃的又进山了。
这次他们打猎的目标是野猪。野猪肉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野猪油。
没有油,即便姜宁厨艺再好,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两人先来到上次姜宁打到野猪的地方,姜宁蹲下身子仔细在地上看野猪的痕迹。
她指着地上的脚印。
“你看,这种两个蹄印组成,前尖后宽的,就是野猪的脚印。”
姜宁站起身,“脚印还很新鲜,它们应该刚走不久”她辨别了下野猪脚印的方向,“我们往这走。”
姜宁和陆野跟着野猪的脚印一路往前走,路上还看见野猪新鲜的粪便。
野猪是杂食动物,吃素也吃荤。它的粪便是黑色的,里面有植物,还有少许动物的毛发。
走了不久,他们又看见野猪觅食留下的拱痕。一片一片的,应该有个野猪群。
“我们应该离它们不远了……”姜宁说。
果然,走了十来分钟后,他们在一片灌木丛中看到一群野猪,大约有6-8只。
野猪们正专心吃灌木丛中的嫩叶、浆果,用坚硬的鼻子掘出草根,完全没注意到危险将至。
姜宁和陆野同时抬手,分别射出一箭,箭头正中两只相邻的野猪。
中箭的野猪发出尖锐的哀嚎,身边的同伴见状四处奔逃,转眼就不见踪迹。
两人走过去一看,是两只成年野猪,每只大约有两百来斤,足够他们吃很长一段时间了。
任务完成,陆野和姜宁拖着野猪下山。
留够这几天的新鲜肉类后,野猪还是拔毛去皮切块,用柏树枝桠熏烤保存。野猪鬃照例留了下来以备后用。
经过昨天的晾晒,獐子皮也干了,只是成品跟陆野想象的大相径庭。
他以为会收获一张柔软的獐子皮,跟末世前的那些皮草一样。谁知道晒出来的獐子皮邦硬,敲在木头上梆梆响。
他其实不知道末世前那些皮草是怎么制成的。他之前从没有晒过皮毛,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宁看陆野皱着眉头,走过来一看。
了然。
她以前当狼孩时,也扒过动物的皮毛裹在身上保暖,最开始穿不了多久,动物的皮就会腐烂。后来她学会了洗干净,晒一晒再穿,但还是有很难闻的味道,晒出来的动物皮毛也是像这样很干很硬。
她被“影”带走后,在大晟朝的衣服店铺里,她看到用狐狸皮做成的狐裘,皮质柔软,上面的狐狸毛蓬松洁白,一点异味也没有,甚至还有熏香。
店铺老板说他们店的狐狸皮都是经过特殊硝制处理的,所以才不会发硬。姜宁问老板怎么硝制,老板笑笑说是商业机密,但告诉了她一种猎人常用的简单方法。
姜宁说:“动物皮不能直接洗干净晾晒,皮毛会发硬。可以用柏树枝桠的烟雾熏一熏,这样会让皮毛软化,再用草木灰……”
陆野听完恍然大悟,“那我下次再试试。”
至于这块**的獐子皮,就先放柴棚吧。
姜宁让陆野去洗手,“南酸枣糕好了,来尝尝。”
南酸枣糕经过几天的晾晒,颜色呈琥珀色,晶莹剔透,姜宁把它切成均匀的小方块,方便拿也方便储存。
陆野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南酸枣糕吃着糯叽叽的,很有弹性但是又不会粘牙。口感酸酸甜甜的,可能是因为姜宁的糖放的不太多,整体上味道酸大于甜。
这些末世前女生爱吃的零食,陆野能接受但说喜欢也谈不上,他吃了一块就停了。
“我去做木桶……”
他们又打了两只野猪回来,等腊肉熏好又没东西装了。
陆野对南酸枣糕兴趣不大,姜宁倒是很喜欢。
南酸枣糕酸大于甜,口感清爽,不会让人觉得甜到发腻,又很开胃,她忍不住一连吃了好几块。
他们的糖不多,在没找到新的糖之前应该都不会再做南酸枣糕,可不能一下子吃完了,得给以后留点。
姜宁忍住嘴馋,把南酸枣糕跟柠檬片干放在一个罐子里,刚好把罐子装的满满当当的,再用盖子盖紧密封保存。
接下来几天一直在下雨,陆野和姜宁只能待在木屋哪里也去不了。
野猪肉放久了会坏,即便下雨,熏野猪肉也不能停。
陆野就在木屋前搭了个简易的雨棚,把火堆、烤架、柏树枝桠全都搬进雨棚里熏烤。
没事的时候陆野就在屋里做木桶、木罐、木厨具还有晒东西的木架,反正是一刻也没闲着。
相比之下,姜宁就有些无聊了。
她只能时不时地看着熏烤的火别熄了,再把还没晒干的菌子也放上去烘了烘。
其他的时候她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坐在客厅凳子上,支着下巴听雨声、风吹草珠子的清脆声,还有看陆野做木工。
陆野做了几个木桶木罐后有了经验,动作也快了很多。
这几天下雨,他把日常用的厨具,还有晾晒的木架,以及两个木桶、几个木罐都做了出来。
姜宁实在无聊的时候,也趁雨小的片刻拿起虾笼去套虾。去了一次,身上淋得透湿回来,陆野就不让她再去了。说要是感冒了,这里没医生也没药治病。
姜宁也不想拿自己身体冒险。原主的身体素质一般,可比不上大晟朝的杀手十一,怎么折腾都没问题。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姜宁迫不及待拿着长刀就出门了。
“我去砍芭蕉了……”
家里的芭蕉除了她和陆野吃,还得煮熟喂野鸡,消耗的挺快,八串芭蕉已经不剩多少了。
陆野知道她这几天憋坏了,也没阻止。
过了两个小时,姜宁回来了,两手依然扛着八串芭蕉还有一些芭蕉叶。
人还没进屋,陆野就听见姜宁兴奋的声音响起:
“陆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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